九神‧序章：
我覺得高中生是一種很奇妙的生物，他們有著一生中最豐沛的熱
血、夢想和希望，夾雜
著瘋狂、傲氣和傻勁，無論何時都像一個衝鋒陷陣的勇者。
至少在我身邊的都是這種人，剛入學的時候還不明顯、一個學期
過後開始出現這些特徵，接著像雲霄飛車往上爬升、變成火箭直衝天
際，在高二的時候，已經到處都是有病的學生。
不知道正面迎擊升學壓力的時候，這種症狀會不會更嚴重。
但這是以後的事情，現在的我大概是全世界病的最嚴重的高中生吧？
「主人主人、你在幹嘛啊？」
「寫東西。」
　　我隨便敷衍站在我背後問個不停的小女孩。
她就像是一隻小妖精，五官小巧精緻、非常漂亮，特別是水汪汪
的大眼睛，非常認真的看我，眼神是純粹的好奇。
「什麼東西？」
「隨便寫寫而已，不然我冷靜不下來。」
就好像有人靠數質數來讓自己平靜，我也會把自己的心情透過寫
作抒發出來，這就是為什麼我會在電腦桌前吃力的輸入文字。
「那為什麼用螢幕小鍵盤？」
「那還用問嗎？因為我沒有鍵盤。」
「你有人家啊！」
「閉嘴！鍵盤小偷、把我的鍵盤還來！」我氣的大罵。
「人家就是你的鍵盤啊！」
這小孩是怎樣？孩子的教育不能等啊……。
第一章：
首先讓我從頭說起，因為我國中的成績不錯、升學考試的時候剛
好人品爆發猜對一些題目，於是考上天龍市的明星學校：峰仁高中，
住在親戚家出租給學生的房子，一個人領生活費度日。
一個人住套房真是超、爽、的！遠離家人的種種思鄉之情大概在
獨自生活四十三小時後就消失了。
但是在我升上高二之後沒多久、也就是今天，我放學一回到家打
開房間，看到一個沒穿衣服的小孩子在我的房間用我的電腦看我的Ａ片。
「幹！」
　　當下我箭步一衝、有如超能力者瞬間移動到電腦前面，關掉螢幕、
抓住電腦椅把她甩到牆邊。
然後我馬上脫下外套、丟到小孩子身上，那孩子似乎是個女生。
她長髮及腰，顏色就像在檯燈下反光的白紙，頭頂翹著一撮漫畫
裡俗稱呆毛的頭髮，看起來還在讀國小，而且不是高年級生。
「妳誰啊！」
　　我感覺心臟好像要炸開來一樣。
我太鬆懈了，因為一個人住、很多羞恥的東西就直接放在電腦桌
面上，而且完全沒有設密碼。即使如此，我那和身高一樣高的智商還
是無法理解、到底要怎樣才會產生這種狀況。
順帶一提，我的身高號稱一百八。
「吼──是人家啦！」
她的呆毛高高豎起，好像有生命一樣。
「妳誰啊？」
「明明每天都在摸人家還認不出來……。」
「所以說妳到底是誰？」
可惡！這種說法好像我是變態一樣，幸好現場沒有警察。
　　大門當然是鎖上的，我出門的時候確認過窗戶都有上鎖，現在依
然緊閉，換句話說，這個房間是密室！
「給你提示。」
　　她稍微移開外套，露出肩膀上的紋身、好像是品牌的商標。
「我才不認識會在別人家裡裸奔的人咧！」
「你夏天還不是常常在家裡裸奔、看Ａ片？」
「啪嚓！」這是我理智斷線的聲音。
……完了完了，我有一瞬間產生了殺人滅口的想法。
「再說，人家裸奔才正常好不好！你看過鍵盤會穿衣服嗎？」
「什麼跟什麼嘛？妳是鍵盤、我還是滑鼠咧！」
「人家就是你的鍵盤啊！」
「別開玩笑了，妳的衣服咧？」
　　我聽了她的話、轉頭朝電腦桌一看，我愛用的鍵盤不見了，一定
是這傢伙弄丟、才會編一個可笑的謊言想耍我。
「就說哪有鍵盤會穿衣服了，你聽不懂國語喔！」
「啊啊！總之妳給我穿上、然後滾回妳家！」
　　我拿一件Ｔ恤丟過去，她離開座位套上衣服。
可惡……我從國小三年級用到現在的鍵盤就這樣不見了！
對我來說它就像是亞瑟王的聖劍、索爾的雷神之錘，沒有這個我
要怎麼寫小說啊？它的紀念性跟實用性一樣大。
「好了！」
　　她雙手插腰，我的Ｔ恤她穿在身上就像一條連身的短裙。
「快點回妳自己家去。」
　　我頭也不回，思考附近哪邊有賣鍵盤，雖然弄丟了和我並肩作戰
九年的好戰友很可惜，但戰士不能沒有武器。
「這裡就是我家啊！人家是主人的鍵盤，當然要跟主人住在一起。」
「……妳不要再開玩笑了。」
「人家才沒有開玩笑咧！」
我深呼吸一口，把電腦椅拉回來，坐到電腦前開始弄自己的東西。
　　既然她不走、我就不理她，等她玩膩了她就會自己回家。
於是演變成現在的狀況──我把前因後果在腦袋裡面跑過一遍，
習慣性的在心裡補上這一句，看來我的主角病變嚴重了。
主角病是我自創的一種精神疾病，主要症狀如下：
　　第一：覺得有人窺視自己的內心及生活。
　　第二：會在心裡對那個人解說、描述事物或想法。
第三：把那個人當作不存在，做自己該做、想做的事情。
這些還不是所有的症狀，它們互相矛盾，又能同時成立。讓我把
生活當成一部第一人稱小說，而且是現在進行式、不會是未來的我寫
下的傳記。
至於幻想自己是故事中的主角、做什麼危險的事情都有作者罩，
這只是單純的妄想症……
唉呀！我又莫名其妙進入回憶模式或解說模式，這是症狀二的體
現，總之先繼續推動劇情吧。
「妳說妳是鍵盤，那妳有什麼證據？」
「這個還不夠嗎？」她拉開領子露出肩膀上的紋身。
「這誰都弄得出來吧？」我轉過頭去。
　　該死我竟然臉紅了。
「那這個呢？」
　　她忽然背對著我掀開Ｔ恤下擺，指著腰上一道像是彈孔的疤痕。
「哈？」
「就是空白鍵啊！我被你把拔用菸燙傷的地方。」
「妳怎麼知道的？」
過去曾經有一段時間，我爸開始學著玩電腦遊戲。某天夜裡他一
個人邊抽菸邊玩的時候，一不小心香菸沒插進菸灰缸、而是插到了鍵
盤的空白鍵上面，於是燙出一個凹洞。
「就說我是主人的鍵盤了咩！」
「最好有鍵盤會走路、會說話還會看Ａ片啦！」
「主人你聽過付喪神嗎？」
「聽過啊。」
「付喪神又叫做九十九神，傳說只要一樣東西放了九十九年，長
期沾染人類的生氣和吸收天地精華的話，就會在第一百年的時候變成
妖怪。」
「……妳明明才用九年而已！」
「傳說本來就不可靠，主人你真是的。」
「妳這會走路的傳說在說什麼？」
「人家也覺得很奇怪啊！明明睡好好的，一覺醒來就變這樣了。」
「而且是實體。」我忍不住戳了戳她的臉頰，溫溫的：「既然妳
是妖怪，有沒有什麼特別的能力啊？」
「當然有，不要小看走在時代尖端的３Ｃ用品付喪神。」她眼神
凌厲、發出兩點寒芒：「好好見識我的必殺技。」
「喔喔喔喔喔喔──。」感覺好潮喔！
「去吧！GOD FINGER！」
不愧是３Ｃ用品的付喪神，連能力都這麼前衛，還烙英文耶！
她手指電腦、螢幕上打開一個記事本的檔案，把我剛才說的話原
封不動的輸入進去。
我等了一下子，沒有別的動靜。
「……這是什麼？」
「打字。」她一臉嚴肅。
「就這樣？」
「鍵盤打字有什麼不對嗎？」
一瞬間以為她能像駭客一樣入侵別人電腦的我到底是……。
「主人，這樣你就可以語音輸入、很方便喔！」
「……好，那我說一句話、妳把它打進去。」
　　聰明如我馬上就發現一個致命的缺陷。
「沒問題！」
「石獅寺四十四隻石獅子吃四十四枝濕紫柿子。」
「哇啊啊啊……。」她手忙腳亂了一下，總算正確輸入進去：
「怎麼樣？這個只是小意思，難不倒我啦！」
「這題只是暖身，現在我要認真了喔。」
「放馬過來！」
「哼！讓你見識我幼稚園繞口令大賽冠軍的實力。」
　　我冷笑一聲，放慢速度念出禁忌的文章。那是外國人的惡夢、
語言的毒素、用漢字寫成的魔法咒文：「季姬擊雞記，季姬寂，集
雞，雞即棘雞。棘雞飢嘰，季姬及箕稷濟雞。」
　　果不其然，小紅傻住了。
　　「標點符號的部分就算了，國字要打對。」
「……你亂念！」
「我才沒有亂念，這是一篇文言文。」因為很有趣，不小心就
記下來了，不過只記得前兩句。
「什麼妓饑集雞雞，怎麼可能是文章？」
是錯覺嗎？錯覺吧！她好像理解成很糟糕的錯字。
「妳上網查啊……不是饑雞集磯記、是季姬擊雞記，這兩篇不一樣。」
「這種東西竟然有兩篇！」
我只好一個字、一個字寫下來讓她搜尋。
「……還真的有咧！」
「看吧！」
「不算啦──你平常又沒打這麼難的東西。」她鼓著腮幫子、
非常不服氣：「明明除了打小說就是看小說、找Ａ片、跟人聊天，
人家就只會這些啊！」
「妳明明就只是個鍵盤，最好知道我在電腦上都做了什麼。」
「人家有連接主機啊！當然知道。」
我決定了，今天晚上一定要寫一張遺囑：在我死後，必須把整
台電腦原封不動拿去燒掉──誰知道它們之中會不會有的也變成妖
怪大爆料。
　　這個鍵盤知道我太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必須死！我明明就沒有
外接視訊攝影機，竟然連我夏天會在家裸奔都知道。
　　「欸！妳能不能變回原來的鍵盤啊？」
「不知道欸……再說人家也不想變回去。」她扭了扭身體、兩
隻手用力扯著衣服下襬：「好不容易有人類的身體，人家想要像人
類一樣活著。」
「……可是妳知道人類平常是怎麼生活的嗎？」
「當然啦！主人每天都藉由我把資訊輸入主機，我學了很多喔！」
她雙手插腰，信心滿滿的說：「二零一二年、馬雅人預言的大
災難出現後，雖然世界沒有因此毀滅，但是世界各地開始產生空間
的裂縫、異世界的怪物就會趁機入侵這個世界……。」
「停，這是我小說的設定吧？」
「啊咧？你複製貼上的資料有些跟內容一樣耶！」
「雖然是拿現實世界當參考，不過幾乎全部都是想像出來的啦！」
　　我應該註明本作品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那……每個星期二要全裸去上學？」
「也不要把Ａ片的內容當真！」
　　「人家知道，故意這樣講的啦。」
我快要吐血了：「妳什麼時候發現自己變人類的？」
「嗯──好像是中午的時候。」
「那妳在我房間做些什麼？」
「只有用電腦而已，查資料、看Ａ片、看小說……嗯──看Ａ片。」
　　我把臉完全遮住。
「很有趣啊！難怪你常常找這種東西來看。」
我的嘴角溢出血絲，早知道有今天、我一定會立志成為兒童讀
物作者，好好教育我的鍵盤。
「欸欸！你教我這個世界的事情好不好？」
「妳不想學我也會逼妳學。」我生硬的回答：「總之先給妳取名字。」
「主人幫我取吧，取可愛一點的！」
「……紅姬怎麼樣？紅色的紅、歌姬的姬。」
「那只是把人家的品牌換個字而已。」
　　她瞇著眼睛，似乎對我取名的風格很有意見。
「不然妳自己取。」
　　不知道這樣算不算人工智慧？
「喬治華盛頓。」
「不要拿真實人物的名字啦！而且那是男的。」
「上官清雨。」
「也不要拿我小說的角色名字，聽好了，名字對一個角色來說
很重要，可以說是某方面形象的顯現，妳絕對不適合那些名字。」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怪你每次取名字都打了又刪、刪了又打。」
「總之妳就叫作紅姬，暱稱小紅。」
「好隨便的名字。」
「是嗎？把你的來歷解釋的很清楚啊。」
「……好吧。」
「對了、小紅，妳需不需要吃東西？」
「不用吧？我不知道耶！」
「妳肚子會餓嗎？」
「肚子餓是什麼感覺？」她眨眨眼，好奇地看著我。
「就是，肚子感覺空空的、什麼都沒有，身體沒有力氣。」
「嗯……那我不會餓。」
「那妳在家裡等我，我去買飯、順便買妳的衣服。」
我正要走出房間的時候，忽然感覺背後一涼，想到自己忘了一
件重要的事情沒說：「不准看我的Ａ片！」
「呿……好啦！」
這個披著小女孩外皮的鍵盤，對於人類繁衍的行為似乎有異常
高昂的興趣，我可以理解，如果有兩個機器人宣稱他們能生下小機
器人、我也想看看它們交配的過程是怎樣。
不帶有色眼光、純粹是為了好奇而看，但是問題就出在小紅她
從頭髮到腳趾頭沒有一個地方不像人類，又是個超可愛的小蘿莉。
根據現有的法律來看，妖怪不必遵守人類的法律，所以小紅想幹什
麼都行，反過來是我硬要把人類的道德觀強加在她身上，有問題的
是我。
啊、這絕對不是我為自己將來可能採取的犯罪行為做辯護。
話說那個付喪神的設定未免太隨便了，如果用了九年就能變妖
怪、那我家到處都是妖怪了。
「一定要弄清楚。」
現在有三個問題。
第一：我的鍵盤會永遠保持這個樣子嗎？
第二：除了我以外還有人遇到這種情況嗎？
第三……第三……嗯，我湊不出來，小說寫多了，三個願望、
三個條件感覺聽起來就是比較順耳，四個、五個感覺就太多太冗了。
假如讓我來寫這樣的故事，一定會變成百鬼夜行的大亂鬥，還
會出現3.5磁片付喪神、光碟付喪神，然後我收服這些妖怪美少女成
為付喪神訓練大師。
噢、該停止幻想了，一直沉溺在幻想中是寫不出好故事的。
我拍拍腦袋，開始想哪裡會有賣小孩子的衣服。
※
當我回到家的時候，便當都已經冷了，因為我在童裝店門口猶
豫了很久。雖然為了避免尷尬、我早就決定買男生的衣服，不過一
個高中生獨自一個人買這種東西，還是很奇怪吧？
「我回來了！」
「你回來啦！」
「……吶！妳的衣服，可能不太合身，總比妳現在這樣好。」
「謝謝主人。」
「對了，妳不要叫我主人，免得別人誤會。」
「不然要叫你什麼？」
「就叫我──叫我哥哥好了，別人問妳的話就說妳是我的表妹。」
「喔。」
「改天去夜市再買幾件。」
我坐到電腦桌前面操控滑鼠：「開始寫小說吧！是說……真的
沒辦法像以前那樣打字輸入嗎？」
「剛才人家研究了一下，還是可以啦！要試試看嗎？」
「當然。」
「那麼……嘿咻！」
小紅一屁股坐到我的大腿上，然後橫躺下來、掀起衣服，她從
下腹部到胸口上浮現出鍵盤的印記，才剛浮現我就把她的衣服扯回去。
「葛格妳會盲打了喔？」
「盲打個頭啦！這該不會是那種設定吧？」
「嗯？設定就是只要按人家身上的鍵就可以輸入了啊！像這樣一片
平坦應該比較好輸入吧？還是說像滑鼠墊一樣有柔軟的東西可以靠比較
好？」她雙手捏了捏胸部，失望的噘起嘴。
還真的是這樣咧！
「不用了，沒想到這麼羞恥的事情我竟然做了這麼多年。」
我忽然想到：「等一下，空白鍵不是在腰上嗎？」
「為了葛格打字方便才集中在一起嘛！人家很努力喔，我的每一個
鍵其實都對應到不同的地方，像Ｆ跟Ｊ鍵上面的凸起其實是……。」
「別說了！我不想知道。」
除了用來辨別按鍵的位置以外，我不想知道其他答案。
「明明早就把人家全身上下都摸過了。」
我沒聽見、我沒聽見。
「難道就不能變回鍵盤嗎？」
「我不知道要怎麼變耶。」
「那、那、那──把按鍵集中在背後總可以吧？」
「可以吧？可是有差嗎？」
「趴下來讓我打字就對了！然後不准發出聲音、不准動。」
「喔喔──是那種玩法對吧？葛格真是鬼畜！」
「不是什麼玩法，給、我、趴、下。」
小紅天真無邪的笑著，然後往側面一倒、扭動身體趴到我的大腿上，
讓我想起自己小時候、被爸媽抓到大腿上打屁股的姿勢。
她掀起Ｔ恤、撥開純白長髮，露出白皙狹窄的背，上面浮現出和鍵盤
一模一樣的黑格，差別只在這是吹彈可破的肌膚，不是開始泛黃的塑膠。
因為本來是白色的，所以頭髮也是白色的嗎？
我憑空抓了幾下、活動手指，打開文件開始寫作。
「嗯嗯……唔──唔唔嗯──。」
我知道小紅很努力的不發出聲音，可是閉上嘴巴呻吟反而更糟糕，身
體不時輕微扭動，有種很猥褻的感覺。
「我只有用打字的力道而已，沒這麼誇張吧？」
「不是……這樣，人家第一次有……觸覺，感覺……好奇怪。」
「是喔？」
我揪住她的腰輕輕一扭，不知道她對疼痛的反應怎麼樣？
「呀啊啊！」
「歹勢……忽然有股衝動想捏妳一下。」
「這就是『痛』嗎？這麼激烈的感覺……斯巴拉西──。」雖然我看
不到她的表情，可是她的聲音聽起來像在模仿ＡＶ女優。
「可惡，這個鍵盤壞掉了。」
一般的生物畏懼疼痛是因為疼痛是對生命的警報，可是對小紅來說，
疼痛卻是擁有生命的證明，所以才會有快感嗎？
不對，我想太多了，這傢伙是鍵盤妖怪，只是類似生命的某種存在。
「欸欸欸！再來一下，一下就好！」
「趴下，我還要打字。」
「是──。」
還好她沒有變態到想要把疼痛當成獎賞，我也沒有變態到用疼痛逼她
聽話。希望她只是想嘗試全新的體驗，而不是喜歡上疼痛。
打著打著、夜色也越來越深。
「唉……總覺得狀態不好，寫不出好東西。」
我看著螢幕上的字句，總覺得今天寫的文字越看越奇怪，就像混進了
某種雜質、一些不純的思想。
「為什麼呢？」
「還不是妳忽然變成妖怪。」
我手刀敲了一下她的小腦袋瓜。
「噢！欸嘿嘿嘿……。」
「妳該不會真的很喜歡痛的感覺吧？有夠變態的。」
「才──不──是！」
小紅鼓起嘴巴：「有一點痛，都比什麼感覺都沒有好。」
「那就好……今天就寫到這裡吧。」
我伸個懶腰，想起一件事情：「對了，妳都沒吃東西、真的不會餓？」
「嗯──不會！」
「……難道妳不用吃東西？不對、本來就應該這樣吧！」
　 「可是人家需要精神食糧，所以來看Ａ片吧！Ａ漫也可以喔！」
「休想。」
「喔……。」妳在沮喪什麼啦？
「肚子餓的話一定要告訴我，洗澡睡覺了。」
我拍拍小紅，要她從我大腿上下來，站起來的時候整條腿都麻麻的。
「啊！」
「怎麼了？」
「人家也想洗澡，你看嘛……以前的身體泡到水會壞掉，現在好像沒
關係的樣子，人家想試試看啦！」
「等我洗完你自己洗。」
「不用讓我身上塗滿沐浴乳、當人體海綿嗎？」
「把Ａ片看到的東西，給我全部忘掉。」
「喔……。」她的表情清楚寫著：我才不要。
「然後練習看看能不能變回鍵盤，要變回原形應該很簡單吧？」
「沒辦法變回人類怎麼辦？」
「那我這輩子都會把妳保存好好的，就算妳以後不能用了我也會保護
好妳，等到妳重新變回人類。」
「……嗯！」
我這句話真有男主角的感覺……不過我可是認真的，在小紅出現以前
我就打算一直用那個鍵盤、就算不能用了也會好好保存。
古有王允傳家寶刀七星刀，今有我傳家寶「鍵」紅姬。
……好像不太對，這個鍵盤變成妖怪了，應該換一個說法才對。
「古有妖刀村正，今有魔鍵紅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