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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章　通用魔法
經過兩日假期，終於重回學院上課，休息兩天感覺上精神特別好。剛收到的
三個金幣工資，有一個存進銀行匯到老家去，順便寄了一封安家信。另兩個則留
給自己使用，其中一個已經用了小部份，餘下的應該夠撐到月底了。
一如往常又要上魔法攻擊的課程，所有同學都已在一年級生的課室內，山齊
士心情顯然甚佳，他今天只罰了五個沒做家課的同學抄書，十一個沒備課的同學
留堂，用火咒燒著一名泡女同學的男生手袖而已。
據我所知道教師是月初領薪水的，但不知為何，山齊士愉快的樣子似乎比發
怒時更難看，害我七成毛管都豎起來。
山齊士朗讀課本的第七課元素分別，在黑板上畫出一個紅色的圓型圖案，一
邊背向我們寫字，一邊說：「凡是經過元素、精神力、魔法咒語三個增幅步驟的
法術都統稱為『通用魔法』。今個月我們會探討不同屬性的通用魔法，它們之間
的性質和影響效果。今天我們的課題是火屬性，艾什麼的，妳告訴大家火屬性的
特質。」
艾什麼的我們班裏只有一個，全班同學的焦點聚集在可憐的艾嵐身上，而我
多少感到抱歉，要不是因為我的關係，山齊士該不會這樣作弄她。艾嵐的俏臉完
全紅透，但不得不站起身，說：「火屬性的本質是『破壞』，擁有最多直接猛烈
的攻擊型魔法，相對來說欠缺防御性，火屬跟水屬亦會互相排斥，跟風屬互相增
強。」
山齊士完成黑板上的紅色圖案，那是一個大圓型，在圓外的八個方向各有一
個小三角咒語，從遠處看過去就似一個太陽。在太陽中心有著一個古文字的『火
』，火字外邊有八串小符咒，連接到八個小三角型。
他揮手讓艾嵐坐下，說：「自古以來火是由太陽而來，代表著熱力，在魔法
界中是首屈一指的破壞型元素。相對來說，火屬性的防御魔法少之又少，更沒有
治療能力，故精通火系魔法的法師們，在魔法陣內都會擔任主攻擊手。」
只見山齊士取出一個瓶子，內裏有半瓶閃著紅光的燐粉，那些是蘊含中密度
火元素的礦石粉末。山齊士倒出約半克礦石粉在手中，按在紅色魔法圖案中央，
唸出幾句魔咒。紅色圖案忽然產生光華，火元素由中央向八個方向走，八個咒符
吐出真實的火焰，順時針螺旋轉動一圈，最後在空氣中凝聚成一個袖珍的火球。
坐在黑板正對面的同學發出驚叫，包括佐明治在內通通跑開，誰都知道火球
術雖然細小，但被正面打中身體會被轟成碳燼。
山齊士不懷好意地笑著，道：「這是照明用的火炬咒，不是攻擊用的火球術
，幹嗎嚇得尿褲逃跑？」
跑開的同學們面部肌肉扯搐，黑著面孔坐回原來的位置上，他們的屁股才剛
剛觸及椅子，山齊士打響手指，那個火球忽然向前飛射。佐明治等大吃一驚，其
中幾人伏到地上，幾個向外跳開，還有兩個女同學雙手掩著面孔，然而火球自動
爆開，只化成一點一點的火星撲向眾學生身上。
這些火星不足以弄傷人，不過灼在皮膚上應該蠻痛的，佐明治他們太可憐。
一名同學一邊拍去身上的小火星，一邊忍不住怒道：「老師，開玩笑有個限
度！」
山齊士好整以暇，輕輕拍去手上的礦石粉，皮笑肉不笑地說：「誰跟你開玩
笑！早已說過火元素的特點是破壞，即使是一個小小的火炬咒，亦擁有惑敵的威
力。」
雖然佐治明等被弄得一臉焦黑，心理變態老師玩得有些過火，但不能說他的
教學毫無義意，最少佐治明他們會銘記於心。
「雷元素亦不好惹，它的特點是變化，火、雷系魔法擅於直接和迂迴攻擊。
當你們面對火和雷系的魔法師時，要時刻提防他們的舉動。像你們如此粗疏大意
，若是剛才換了真正的敵人，你們現在已經是一堆炭！」
接下來山齊士認真地教書，內容是圍繞火系魔法的歷史和典型。在煉金術研
究所裏有很多書籍，關於元素的自然不少，故此元素屬性這一門我知道比其他同
學多。可是山齊士現在教的是通用魔法，這已不是煉金術的範圍，尤其是他介紹
的不同型號火球時，我才曉得原來最基本的火球術，也可以分成十多種，雖然全
部都只為了破壞，可是在耗魔量、咒符數、破壞力和個別特性上皆不同。
山齊士忽然問道：「書上提及的無階級火球術有六種，你們知道為何要細分
這麼多種類？」
無階級就是最低等的魔法，但這是教科書所寫的名字，正位魔法師都會稱為
不入流法術。學院的學生大約到二年或三年級時，才有機會考取段數，能夠使用
初級的法術將晉昇為第三級，也就算是正位的魔法師。
山齊士的黑天鵝毛筆指向一位女同學，她的表情有如大災難般，站起來硬著
頭皮道：「越高等級的法師，自然使用越厲害的魔法。」
山齊士露慈祥笑容，和藹可親地說：「回去請抄第七課十次，明天交。」
那位女同學石化一樣，只差了沒有行雷背景。
當全班同學閃閃縮縮不想被問到時，艾嵐竟然自告奮勇舉手，只不知是否對
剛才被山齊士嘲笑感到不服氣，說：「不同的魔法師有不同的精神力量，不同環
境下需要不同的唸咒時間，故此才出現不同耗魔量、咒符數和破壞力的火球術。
」
嗯………這個答案不無道理，可是我隱隱覺得還有其他理由。
下課的鐘聲響起，永遠準時下班的山齊士微微沉吟，說：「答對一半，你們
今晚回去想想有沒有其他答案。」
下課之後，艾嵐、佐明治沒有離開課室，他們兩個好像是副修治療魔法，下
一堂也是在同一課室。麥兜則匆匆離開，因為他主修的其實是騎術和矛術，所以
趕著到馬場那邊。沿著走廊上向研究所走，突然看見四位同學站在告事板前，看
樣子他們都是貴族的學生。
告事板上貼著一張三呎乘四呎的大海報，海報上以精美的金色細花圍邊，大
字標題寫著『學生會選舉』。當我想看清楚時，其中一名同學用肩膊撞我一下，
說：「你看什麼？學生會不是平民學生參與的。」
雖然不明所以，但這個學生應該都是一年級生，他們的態度使我不高興，道
：「學生會不是全校學生都可以參與嗎？」
沒想到他們四個忽然大笑，其中一個說：「哈哈哈哈哈………你們看這蠢豬
！平民學生根本沒有投票權的！」
「你們吵吵鬧鬧幹什麼！」一把輕柔中帶著不耐煩的聲音從我背後傳來，當
我回望一看，只見六名男生迎面而來。他們全都穿著二年級制服，腰間配了長劍
，應該是劍術班的學生。為首的男生特別搶眼，此君有著淺綠色頭髮，可是髮腳
染成橙黃，其眉毛甚幼，天生一對丹鳳眼，略勾的高鼻子，皮膚比一般女同學還
要白。
以我暫時見過的同學當中，這男孩的英俊僅次於哈傲奇，可是哈傲奇總是一
派高山仰止的氣度，然而此人的俊美實已接近娘娘腔。此男生的胸上卻掛了一枚
小章，這章是魔法師的段數章，但我卻不清楚是多少級數。
魔劍士？
剛才大笑的四名學生停止了笑聲，表情緊張地鞠躬，說：「艾法頓學長！」
艾法頓向我望了一眼，冷然說：「垃圾。」
我忍不住怒道：「你說什麼？！」
「垃圾。」艾法頓若無其事地再說一遍，他那張俊美的面孔上突然露出猙獰
的笑容，纖幼的手指向我胸口輕指。
心頭一跳，體內血液急速流動，這是遭遇危險的本能感應。我急忙以雙手交
叉胸前，一點藍色閃光從艾法頓的指尖射出，直接刺到我兩手之上。
今次是破題兒第一次被魔法直接命中，雖然我早學過由魔法產生的力量，遠
遠高於肉體力量數百倍，但發夢也沒想過原來真的如此可怕。那光點微細得有如
蒼蠅，但轟在我手上時猶如被野牛狠撞一記，整個身體向後拋飛，剎那之間直飛
出走廊，還看見那六名二年級生在大笑，然後被丟入六十呎外的小水池內。
不但止是衝擊力強大，而且那是雷屬性的魔法，上半身每塊肌肉都被電得麻
痺，丟入水裏亦難以掙扎，結果嗆了幾口池水。不禁回憶起山齊士剛才的教學，
面對攻擊型法師，時刻都要保持警誡心，艾法頓使用的是最簡單的法術，要是他
用較高階的魔法，我可能連小命也不保！
幸好我本身略懂水性，在麻痺的同時不做無謂動作，讓身體自然浮上水面，
同時耳朵在水平線上隱若聽到有人說：「你們是那個………家族的？」
「我們是………家族………」
「學生會………選舉………知道怎樣做了吧。」
「當然是………法頓學長一票………」
正當我像垃圾般被轟飛時，估計艾法頓在恐嚇那四個學生。在他們眼中根本
無視我的存在，沒一分鐘已經走得一乾二淨，只剩下我一個人在水裏浮浮沉沉。
經過漫長的一小時，第二節課堂完畢的鐘聲響起，我的身體才勉強恢復過來，好
不容易從水池裏爬回地上。
可惡！
艾法頓，我一定會找你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