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 演義 07

作者: laughtingsad (陶)   2020-10-31 14:09:20
龍死了,天塌了,大地就此裂為九塊。
《禍神七星記》13:7
「那你呢?」張登峰看著鄒靜手上的「紅」字,發現鄒靜少講了自己的戰階。
鄒靜有些難以啟齒,過了好一陣子才幽幽嘆息說道:「紅顏……」
「嗯?嗯!」
張登峰不由得一呆,他知道紅顏多指古代「美女」,而鄒靜的確長得漂亮,身材高挑,皮膚
如凝脂,皓齒若瓢犀,若不論個性,就似從畫中走出來的絕世佳人。
鄒靜的星圖預測,論外貌很貼切,內在卻很殘念。
「真假?」
「星圖豈會有假。」鄒靜輕叱,對於張登峰的質疑很是不悅。
「星圖準嗎?說不定就跟占卜一樣是參考用的。」張登峰道。
鄒靜搖搖頭,正色說道:「掌紋寫的是命運,星圖刻下的是使命。」
雖然有點對不起鄒靜,但張登峰心中不禁覺得局面有些好笑,他本以為自己的戰階 「兵卒
」已經是抽到了下下簽,但鄒靜的這「紅顏」豈不是比自己的還要沒用了嗎!
鄒靜望向思考中的張登峰,一眼猜透了他的心思,冷不防地出手敲了他腦門一記,力道之重
,絲毫沒有手下留情。
「唉唷!」張登峰吃痛,捂著頭上腫起來的包大叫。
「你剛偷笑了吧。」鄒靜輕顰薄怒,冷冷瞪著張登峰。
「哪有!」 張登峰面對這會傷及自己生命的質問,他當然矢口否認。
「還狡辯,明明就是。」鄒靜拗著手指,準備海扁張登峰一頓,讓他說實話。
「我有笑出來嗎?」張登峰不服氣道。
「竊笑不是笑麼?」鄒靜彷彿早已看穿張登峰,指著鼻頭說他不是。
張登峰覺得鄒靜在使小性子的模樣當真是可愛極了。
他不由得想調侃鄒靜:「我只笑在心裡,內在鬆懈叛逆,但我外表嚴肅顯示忠誠啊。」
「你剛才還向董卓說要歸順,需得心悅誠服,怎麼著,這麼快想謀反跳槽?」
「我對你的忠心如月可鑑,欽敬有海溝那麼深,玉山那麼高。」
「那麼會阿諛奉承,星圖應該在你手上寫個太監宦官才是。」
「可惜我就只是個無名小卒。」張登峰造作地唉了一聲氣。
「哼!我這就把你閹了,讓你當個無名小太監。」鄒靜道。
「閹了還怎麼打仗。」
「此言差已,閹了有很多好處喔。鼠蹊部向來是男子的弱點,以後針對你鼠蹊的攻擊都無效
了,也就此少一個弱點。」
「閹了之後要躺在床上很久吧,緩不濟急啊。」
「還有一個解決現況的大優勢。」
「真假?」
「閹了你,變性調教一番,再把紅顏的戰階強壓在你身上。」鄒靜露出邪惡的笑靨,十分駭
人。
「你認真?」面對咄咄逼人的鄒靜,張登峰不由得倒退了一步。
「40%是玩笑。」鄒靜嘿嘿一笑,跟著走向前一步,晃起手中的刺刀,作勢欲閹。
「那不就60%是認真想閹我嗎!」
世界上有些東西比命還重要,比方說「命根子」。
「放心,我會很快。」
「這不是快不快的問題」張登峰連連搖手,極度想說服鄒靜:「再者我已經是兵了,你怎麼
把我變成紅顏。」
「星圖可以強制覆蓋,正所謂‘生不逢時’,皇帝會吃土,叫一個戰神掃廁所也在所難免。

張登峰聯想到戰神無匹向下可以兼容當個馬前卒,小卒無才能逾越階級嗎?
在一旁的朱韜光與華緣樺看著兩人貧嘴,都不禁莞爾一笑,緊張的氣氛一時舒緩了許多。
鄒靜願罵,張登峰願挨,真是像一對小冤家。
「咳!」朱韜光見兩人打鬧僵持不下,刻意乾咳了一聲。
張登峰刻意板著臉,正色道:「我覺得應該談正事了,眼前還有董卓大患未除。」
鄒靜點頭稱是,道:「公孫大人的仇必須要報,閹割的事待會再說。」
「你還沒放棄啊!」張登峰道。
「我就事論事,現階段閹了你,也沒辦法在一天內調教成董卓看得上眼的姿色,以後嘛……
嗯哼……嗯哼……」
「據我專業分析:我的底子不大成,紅顏這個戰階,顏正良比較適合。」
「顏正良?」
「你看他名字還有個顏,恰如其分。」
張登峰自認長得普普,朱韜光狂野隨性,而顏正良得頗為俊俏,平心而論,撇開顏正良那富
家子弟的驕縱個性,顏值確實高,平時去夜店或許還會被女子搭訕。
欸!怎麼他們隊伍的性格都那麼糟糕啊……
鄒靜細思張登峰的提議,眼睛一亮,道:「讓顏正良當紅顏。而我取而代之,‘篡位’拿走
他君主的戰階。此舉甚好,沒想到你還能提出這麼個好點子。」
張登峰同意,考核的勝負取決於君主的生死,轉嫁到武藝高強的鄒靜身上,十分合理。
華緣樺聽見這「閹割」居然牽扯到自己的兒子,不由得慌張道:「教官別閹我兒子,我可以
擔任隊伍的紅顏。」
「兒子再生就好。」鄒靜將刺刀刀尖指向顏正良。
「那根東西可再生不了。」張登峰笑著附和。
「哈!」鄒靜聽了張登峰一語雙關的冷笑話,登時捧腹大笑。
朱韜光也不禁覺得好笑,有時他真佩服張登峰講冷笑話的功力,而且真不會挑時間跟地點。
華緣樺怎麼忍心看著自己兒子被閹割,護著顏正良道:「一定還有其他的辦法。」
「我也不同意。」朱韜光道。
「什麼時候我做事,要徵求你們意見了。」鄒靜道。
張登峰平心而論,道:「我們人數已經少了,別再切任何人的雞雞了……咳!我的意思是:
說別在內鬥了。」
「這內鬥會持續下去。」鄒靜話鋒冰冷刁鑽,充滿殺意。
張登峰不明究理,只覺鄒靜好像已轉了性,單純就現況問道:「 君主、軍師、刺客、醫護
、兵卒、紅顏,看起來很多樣化,董卓為何說我們仍差一人。」
「湊足七個戰階才能算是一隻隊伍。」
「我們缺少的第七戰階是?」
「武將。」
軍師以筆討天下,武將以劍戰群雄,打仗 帶兵少其一,必敗。
張登峰先是一愣,而後才驚覺道:「那不就等於是少了主要戰力嗎?」
「所以我才堅持要南下,離開北邊的交戰區域,避免與各個小隊的爭鬥。」
「少一個人真的是硬傷。」張登峰突然想到各項能力皆強的朱韜光,問道::「會不會是朱
韜光身兼二職,既是軍師又是武將啊。」
「有才能者,戰階的確能兼顧,但朱韜光的情形很明顯就連當軍師也很勉強。」
鄒靜伸手指向朱韜光,特意標注他的手臂,張登峰本還不明所以,凝神細看,這才發現他的
左肩以下竟完全鬆軟,左手胳臂無力地下垂。
而且朱韜光手背上的戰階字樣極不顯眼,一個「軍」字,彷若無痕。
「軍」好似鉛筆寫下的字,隨後又用橡皮擦拭去。
「咦?你的手怎麼了。」張登峰好奇道。
朱韜光明顯已舉不起自己的左手,但仍是一派輕鬆地,反問道:「看不出來?」
鄒靜道:「這是星圖的排斥現象,是很稀有的情況。」
張登峰搞糊塗了,這代表朱韜光其實沒有資質成為軍師?
「但是你當初不也說他是軍師的料子嗎?」
鄒靜拿出口袋的冊子,翻開其中一頁,蹙眉沉吟:「冊子不會出錯,星圖能識出一人潛力與
使命,天選之人不會發生排斥現象。」
軍師失格。
天選不及人擇。
「所以我說星圖當參考就好,戰階也不一定準,以朱韜光的功夫當武將綽綽有餘。」張登峰
道。
「你要冒這個險嗎? 分類帽或許會參考你的意見喔。」
鄒靜抽出夾在小冊子中的星圖,嘴裡開著玩笑,語氣卻極為冷酷。
朱韜光笑了笑:「我當個不及格軍師已經夠了。」
詭譎的氣氛登時瀰漫開來,朱韜光至今還沒使用過「星禍銀」,現在甚至連星圖都產生排斥
的反應。
鄒靜一步步將此刻的處境告知他們時,只有朱韜光與眾不同,充滿疑竇。
張登峰摸了摸手背上的戰階,問道:「如果朱韜光再次印上星圖,還是發生排斥反應呢。」
他記得鄒靜說過星圖可以強制覆蓋,但這對已產生排斥反應的朱韜光來說,卻不知有何後果

「勉強獲得戰階,勉強覆蓋星圖,勉強覺醒,都只有死路一條。」
「比違背靈魂契約還慘嗎?」
「只有一個方法能知道。」鄒靜兩指夾著星圖,像持符咒一般,遞給朱韜光。
「給我浪費,不如留給最後的第七人。」
「所以你是知道後果的吧?」鄒靜向朱韜光逼近一步。
「……」朱韜光不語亦不動。
「你還不攤牌嗎?」
「時機未到。」朱韜光道。
鄒靜百般容忍,已快到達極限,逼問道:「你非天選之人,為何要硬是撐下排斥的後果。」
「不是全然排斥吧。」
朱韜光奮力抬起印上了戰階的右手,上頭依稀刻著象徵著軍師的「軍」字。
「大概只有不到1%的同步率吧。」鄒靜道。
「僅廢一臂就能成為天子的士兵,足矣。」
「你不夠格。」
「即便只有1%的可能性,我還是要戰。」
「戰得成嗎?」鄒靜道。
「即便少了一臂,我還是能與覺醒武將一戰。 你需要我!」朱韜光輕描淡寫,語中傲氣絲
毫不減。
「我需要的是天選士兵。」
「不論天選還是地選,你需要我擊敗董卓。」
語盡,好一陣子無人說話,鄒靜在沉思,沉思下一步棋該怎麼走。
此時,暈厥的顏正良轉醒, 迷迷糊糊地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張登峰才要開口,顏正良猛然記起自己受傷的事,彎腰抱著腿,哭喊著:「唉唷我的腿腿腿
啊……腿怎麼沒事了?」
「治好了!」張登峰道。
「治好了?」顏正良十分狐疑看著自己的腳。
「治好了。」張登峰刻意複述,加重了語氣。
兩人對話著實令人啼笑皆非,華緣樺幫著解釋說道:「剛才我們的戰階確定了。」
「戰階是什麼?」顏正良反倒更迷糊了。
華緣樺輕輕抓起顏正良的手,讓他看星圖在手背刻下的戰階,分析道:「類似兵種,但依稀
有上下之分。」
「君?」顏正良唸起手上的字,不知是何意。
「你是君主。」華緣樺語氣不禁上揚,帶著一絲驕傲。
顏正良一聽,料想君主的話語權是眾人最高的,得意的大笑:「哈哈!我是君!給老子跪下
。」
鄒靜柳眉豎起,道:「別得寸進尺,小心我直接把你的手砍下。」
張登峰也說道:「忘了提醒你,剛有考慮讓你轉職成宦官喔。」
「什麼?拜託唯獨這個不要,不要剝奪我身為男人的東西。」顏正良直接跪倒在地,態度卑
微,央求起鄒靜希望她收回成命。
鄒靜沉思,思索其中的利弊,隨後深深一嘆:「 敵我雙方差距懸殊,非一君之力所能彌補
。」
「我們有教官妳、朱韜光,兩者皆可與董卓匹敵。」
「你真以為我們打得過?」鄒靜道。
張登峰分析現下朱韜光廢了一臂,興許實力已大減,轉而問道:「難道連教官也不行?」
「董卓一人實力深不可測,若董卓軍不只一個董卓呢?」
「朱韜光與敵軍交過手,逼得對方繳械,實力應該強不到哪裡去。」
「埋伏的未必是董卓精銳。」鄒靜提道:「而且你怎知董卓帶來的是他全部兵力?」
張登峰不禁感嘆道:「為啥董卓有那麼多隊友,而我們卻還少了一個戰階。」
「董卓可能早就已其他隊伍交過手,或者本身營中受訓的人數就很多。」
「原來教官不知道他們小隊中的情況啊。」張登峰本以為鄒靜認識敵人的帶隊官,理應知道
敵方虛實。
「一小隊理應是七人,遞補人數則無限制。」鄒靜道。
「我們怎麼沒有遞補人員呢?」張登峰又納悶了。
「因為我們整隊理應都是精銳,誰知各個都是各藏禍心。」鄒靜道。
張登峰一凜,首先想到的是顏正良早上與眾人密會,意圖謀反,原來鄒靜早已知悉。
還是說「禍心」其實指的是城府頗深的朱韜光呢?
董卓大患未除,還得擔心隊伍隱憂,領導當真不是人人可以勝任。
「你難道不覺得應該現安內在攘外。」鄒靜陡地手握拳,氣壓為之一緊。
張登峰急忙道:「長期來看的確如此,但教官不是還要報公孫贊的仇。同時!若敗給董卓,
我們成為了使喚的兵,這隱憂就是董卓軍的問題了。」
鄒靜覺得張登峰分析有理,不得不說他的腦袋還稱得上清晰,一語戳穿自己心中所欲。
「我們沒有軍師,沒有任何計謀。沒有武將,單兵作戰,如何取勝?」鄒靜道。
沒有軍師,就成為軍師。
朱韜光拍了拍張登峰肩膀,道:「我們需要一個絕妙的計策。」
後話:
大概都會在星期六下午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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