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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人在仙界，卻偷開傳送門用禁咒「鬼魅如影隨形」關注主世界戰況，以免
天道忽然殺一個回馬槍、自己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觀察她施展真空衰變，每次
削掉的質量雖然巨大，但相較於整顆星球只是冰山一角。
要是她能削掉整個主世界，老早就這麼做了。理由有幾個：威力最多只有這
樣、害怕失控把自己捲入、企圖佔領主世界。
企圖佔領的可能性極低，因為難度太高。剩下兩個理由如果是能力不足還好
說，如果是害怕失控的話會很恐怖。要是她知道自己輸定了，有可能不顧一切讓
主世界跟自己一起陪葬。
「目前月球秒速十七里，距離仙界二十九萬里。」
「可惜傳送門開口大小跟數量還能加強，但是以加速一個星球來說已經夠了
。」柳隨峰有些惋惜的說道：「如果把引力會逐漸增強考慮進去，還要三個多小
時才會命中仙界，我們應該回主世界支援，比較能撐過去。」
「那些英靈本體打得贏天道嗎？」
「勝算偏低，但可以拖延不少時間。」
雙子界祭壇被我扣著幫忙讓月亮加速墜落，待在這裡可以讓需要堅持的時間
縮短，但鵬爺未必能撐到那時候。不受阻擋的天道要是讓仙劍飛向世界各地、一
個小時就能把地表削過一遍，管你城市還鄉村都要消失。
如果回去支援肯定能撐更久時間，但阻擋不了真空衰變的他們只能幫忙疏散
民眾。這是一個艱難的決策，祭壇也不是說走就能動。在加速移動狀態的月球上
無法直接跨界傳送，他們至少要穩定住自己的運動狀態、抵達仙界，幾分鐘時間
夠天道殺掉一千萬人了。
「再等一下。」她看我逃跑、又知道我在接觸她的本體，必定會猜測我有什
麼陰謀。只要稍微關注仙界，就會發現月球在墜落，不回去拯救仙界可能是因為
她覺得不用急。
跟夏琳絲塔薩商量的時候還不知道她有真空衰變這種大絕招，以為月球砸下
去百分之百能幹掉她，現在必須做最壞的打算。
我連萬分之一的生還率都不想留給她。
「等什麼？」柳隨風皺眉：「她的招式都被鵬洛克化解，想要和主世界同歸
於盡哪有這麼簡單？如果你說她在藏招，哪有把招式扣到要同歸於盡才施展的道理？」
「她只要含住手指、直接在嘴巴裡面引發真空衰變就好，又或者鵬洛克的干
擾讓她害怕失控她才自行終止。」剛才手插分身體內多半是拿來當砲管，腹部開
個洞也能救回來：「但問題不是這個，她在仙界肯定比在主世界強很多，說不定
她能趕回來削掉整顆月球，我們就再也沒有機會幹掉她了。」
「阻止她回去？那她就要拉主世界陪葬了。」柳隨風也意識到同樣的問題，
思考片刻後做出與我一致的結論：「我們等。」
「就是這樣。」我點點頭。
「等多久？」天道說穿了就是一群仙人的總和，一群頂尖修真者抹滅人性的
產物，但人性哪是這麼好抹滅的？就算是被稱為泯滅人性的連續殺人犯、食人魔
、心理變態也不是真的毫無人性，只是人性與眾不同而已。
自私自利、獨善其身、超凡脫俗，比起解決問題更擅長解決提出問題的人、
而且更擅長逃避問題，恃強凌弱的人渣敗類的總和也是人渣敗類。因為體制讓這
樣的人渣敗類最容易出頭，所以就充滿人渣敗類。
幾千萬人的想法我不可能一一掌握、盡數滿足，但要是思想集中在一個人身
上，算計起來就容易多了。
「留給她五分鐘。」我彈個響指：「讓我表演一段經典套路，『反派死於話
多』的逆轉秀。」
想讓反派死於話多，首先妳也得要是主人公才行。
※
千山萬水中央、百萬迴廊終點，三名女子在用於魔法決鬥的標準競技場中央
圍著風格華麗的銀色圓桌、愜意的吃餅喝茶。直徑一尺小圓桌擺滿形形色色的糕
點，包含玄靈界常見的桂花糕、紅豆麻糬、棗泥酥……以及主世界的焦糖餅乾、
霜月露、蜜果派等等。
心靈交流就是心思的傳遞，每一個看似實體的點心其實都是關於點心的記憶
，從外觀、味覺、氣味，到感想、評價、在什麼環境氛圍吃下，重現的是一份完
整的體驗。
「下午茶該結束了吧？」丹虹勾著茶杯的握把，杯中茶水已經換過十幾種茶
葉了：「該來體驗一點會讓人更幸福的事情了。」
「妳跟那魔頭一個樣，難道就沒有半點節操嗎？」東方璃和丹虹相處時間不
長，卻清楚認識到文化跟觀念的差異：「再說，女孩子跟女孩子之間……哪能做
那種事？」
「我呀……深受傑哥的精神汙染影響，腦袋早就變得很奇怪了。」偶像少女
清秀的臉蛋之後，是無可奉告的混沌：「當初還以為只是努力認真上進的少年，
深入了解後變成歷經滄桑的異世界青年，愛到無法自拔後才發現是個色色的大叔
。結果最後，他還是一個長不大的少年。」
「我就不懂妳這樣的女孩子，怎麼會義無反顧地繼續跟隨那魔頭。」
「我就愛他努力到刻骨銘心只為了裝模作樣的性格，拼命把自己一點一點打
造成自己理想中的形象，這樣的心意不是很迷人嗎？」丹虹閉上眼睛回想：「同
樣是因為他改變了這一輩子的人，妳很難不在意他。」
「我承認那魔頭改變了我一生，讓我看清了這上天。」東方璃已經知曉龍鰻
界的消息，自己的故鄉被人當成肥料、榨乾營養就扔，否則她絕不會幫忙毀滅天
道：「我感激他救過我、教過我，但對他的想法也僅只於此。」
「妳跟他一樣不坦率，難道在他認輸的時候、救妳的時候，妳心底不曾有一
分一毫的感動嗎？」丹虹放下茶杯：「接下來我們彼此會完全的坦誠相對，心靈
赤裸裸的交纏在一起。」
「……這是為了拯救世界。」
「妳的用詞好色喔。」吳羽霞皺眉，在一旁吐槽：「明明就是很健全的事情
，幹嘛用什麼赤裸、交纏。」
「因為帶給感官的刺激就是這樣表現的啊。」丹虹手指托起東方璃玲瓏的下
巴，雙唇湊上去深深一吻。
現實中，她們手握各自擁有的本源寶石，在空間壁壘前投注精神、維持飛散
到各個接縫的本源寶石鏈結穩固。玄靈諸界到玄天大陸、玄天大陸到主世界，一
條魔力的通道開始逆流。
仙界埋藏的一小塊世界本源為起點，炎嵐鎮民數千年來用魔力滲透仙界有如
一面網子覆蓋住地表，透過本源寶石鍊將本源力量輸送回主世界。
而且不只是單純的輸送，仙界本源與主世界本源經過多年融合早就交織成一
片，抽離伴隨著拉扯。魔力分散開來流經與仙界接壤的玄靈諸界，就像七、八雙
手壓制住將要逃離的盜賊。
就像夏琳絲塔薩不明白神話主義世界可以一人超脫，天道也不明白人文主義
世界回收散播出去的本源力量時還有這種效果。
夏琳絲塔薩這用法只是順勢而為，當在仙界的世界本源抽離所有魔力後，就
會失去這份壓制力。數千年累積的成果濃縮在這三個小時之內，藉此超過力量更
加凝鍊的天道。
東方璃本來就是觀念比較保守的玄靈界人，即使並非真實發生的事情，被丹
虹這一吻也感到羞恥的想挖個洞鑽進去。
最柔軟的舌頭撬開了最堅硬的牙齒，水蛇交尾般纏綿在一起。
「這接吻魔，都不知道節制怎麼寫嗎？」吳羽霞嘆氣，放下咬了一口的餅乾
，閉上眼感應接縫內部。
七百多顆本源寶石的幻影生成，藉此強化對寶石鍊的掌控程度。競技場上頓
時珠光寶氣、璀璨生輝。逆流的魔力經過她們回到主世界，間接洗鍊了她們的精
神與肉體。
目前最有可能發生的情況，是天道會回到仙界、大顯神威破壞月亮。夏琳絲
塔薩苦心經營八千年的據點從此消失，失去了月亮這個毀滅星球的大殺器很難再
消滅天道，主世界只能嚴加守備天道再一次進攻。下一次進攻，沒有月亮威脅的
天道不讓主世界變成一片廢土不會罷休。
必須讓月亮成功擊破仙界，奠祭主世界因此死去的百萬民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