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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婊子！」我抽出寶石鍊，咆哮聲充滿頭盔，魔力灌注其中、七百多顆本
源寶石的力量與我連成一氣。手腕一甩，鍊子一圈一圈纏上我的手臂，魔力擴散
到方圓百里之外。
一拳轟向天空，無窮的力量收回鍊子：「走！」
「你這股力量哪來的？」丹諾斯語氣驚愕。
「睡一覺就有了。」我不方便向他解釋夏琳絲塔薩的存在：「別管這麼多，
她人在哪裡？開一道傳送門送我過去！」
「我知道了。」丹諾斯動作一頓：「你控制了我？」
「有嗎？怎麼做到的？」明知沒有空閒打聽，我還是好奇的發問。
「應該說是影響，感覺上就跟洛桑那招一模一樣。」丹諾斯在說毒界開拓前
的三連戰，我隨便說出口的一句話就有近似深淵流奧義的力量？
「把錢都給我，這是為了拯救世界。」
「作夢。」丹諾斯凝聚晶核粉塵畫出魔法陣。
「嘖，我還以為這樣有用。」是因為我剛才的發言切合世界期望的緣故吧，
丹諾斯不假思索拒絕了。
「傳送門準備好了，去吧。」魔法陣上出現了朝中心塌陷的球狀漩渦：「我
再提醒你一次，祭壇還沒回到主世界，你傳送過去可能沒有法神實力。」
「放心吧，我有。」
「傑哥，這不像你。」楊雷忽然開口。
「我有自信就算過去也不會從法神境界跌落下來。」
「不是這個。」楊雷道：「照你這個性，應該會等那些英靈準備好再一起過
去，比起這幾分鐘的時間，你應該更在乎那百分之幾的勝算。」
「幾分鐘會死多少人啊？」
「少來，你把自己的生命看得比其他人的命重要太多了。」周雅仁揮手表示
不屑：「你從來就不是這麼熱血沸騰的英雄人物，一覺醒來你連人格都變了嗎？」
「況且神之領域一展開，說不定能讓主世界多出幾百萬個法神，再等一等才
明智。」楊雷補充道。
「去你的！滅亡世界的危機當前，你管我是不是英雄人物？」我逕自衝進傳
送門，無視心靈通訊中他們的制止。
當我穿著神威裝甲一在主世界現身，就感應到數百里外撼動世界的靈氣。丹
諾斯很清楚仙人的能耐，不能把傳送門設置在太靠近她的地方，所以我出現在一
處杳無人煙的深山裡。
沒有半點前兆和思索的時間，白天變成黑夜、強大的風壓從天而降，我朝著
仙人──應該說天道才對──閃現過去，背後一把巨劍深深刺進星球。它光是劍
鋒就遮蔽了方圓數里內的整片藍天，意圖極為明顯：她要試探我會不會為了保護
星球硬接這一劍！
當我閃現過去，率先迎接我的是一道劍光，天道從我傳送門開啟的剎那一邊
刺擊一邊蓄力、劍鋒抵達我身上的時候將能毀天滅地。我右手反射性的格檔、纏
繞在手臂上的寶石鍊架住劍刃，爆發出一股魔力把我和她彈開一小步距離。
「二式！七型！」金鍊自行斷開纏繞我的雙手，又飛散出上百顆五顏六色的
寶石佈滿戰鬥空域：「歐拉歐拉歐拉歐拉歐拉……。」
媲美少年漫畫解說員角色講解戰況的高速詠唱響徹四方。
以拳對劍，飛散出去的寶石伸出法師之手、從各個角度亂拳圍毆，暴風吹進
腳下的空洞、迴響出號角般的音色。天道周身釋放劍氣斬落法師之手、仙劍徒留
光影與我的雙拳敲出響徹雲霄的尖銳聲響。
「歐啦！」我全力一拳擊中劍鋒，魔力與靈氣的衝擊把彼此往後推出一大段
距離。但是後退只有我個人，從手腕延伸出的寶石鍊不僅沒有跟著後退、還纏繞
上天道的雙手：「去……死？」
天道雙手一扯把我拉近，楚楚可憐的病弱軀體中竟然蘊藏如此怪力，劍法完
全不受鎖鏈控制。反而是我主動放開鎖鍊，一拳打向她面門。短距離閃現變換出
拳的角度並閃避劍法，換來她如法炮製閃現斬擊。我們互相拚比閃現頻率，竟然
不分上下，一秒鐘閃現了八十幾次。
最後彼此退開，暫停進攻、給彼此時間思考新的戰法。剛才雷霆風暴般的交
手僅僅只為了測定雙方的各項能力水準，出力、速度、反應、風格，有了基本的
認識後開始比拚頭腦，用怎樣的策略讓勝利的天秤傾向自己。
「劉傑！」打赤膊、全身刺青的獸人法神喀哈爾‧燦驚呼出聲。
「快去疏散民眾！去哪個異界都好、總之不要留在主世界！」我對在場的法
神發送心靈傳訊：「毒界完全開放主世界人民進駐避難，毒界東部跨界傳送門優
先提供我聖王國國民傳送。」
八千年前，藏雲峰等人被召喚到仙界，當時開啟的傳送門讓天道得知主世界
的座標。換句話說只要逃到異界，暫時就不用擔心天道追擊。
當時傳送門開在北洋洲，和聖王國在同個大陸上，天道多半會朝那裡進攻。
因為他入侵過丹虹的精神，很可能竊取了她腦中的地理知識。
「我留下來吧。」有法神自告奮勇靠近。
「都去疏散！我來擋她！你以為要疏散多少人？」我怒吼道：「主世界！所
有人！都找出來丟去異界！這婊子完全有能力破壞掉這顆星球！」
「說的沒錯。」天道捕捉到我的心靈傳訊，用標準的主世界人類語說道：「
鼠輩，你的好運到頭了，在這個世界我不需要顧忌自己可能破壞掉任何東西。」
她說的沒錯，在玄靈界她顧忌接縫會被破壞無法施展全力，在月球她顧忌那
是仙界的衛星。
「臭婊子妳別得意！這裡是老子的主場不是妳的！」
「真空衰變。」天道平淡的唸出四個字，我知道她要出手、也知道這一招極
度的危險，在揮劍當下憑著直覺立刻閃現出一百多里外。
首先被自己的閃現距離震驚住，因為這意味著世界本源判定必須閃現這麼遠
才有能迴避危險。然後被眼前的景象感到震驚，藍色的天空被啃蝕掉一大塊，露
出璀璨的星夜，地下的空洞蔓延開來，星球震動了一下。
質量憑空消失影響到星球自轉，若非有股神秘的力量讓這變動穩定下來，整
個主世界還站在地表上的人都會被甩出去、相當於數十億人同時發生車禍。
「這是什麼……。」
※宇宙中所謂的真空並非完全空無一物，即使將一塊空間裡的所有物質排除
也會殘留真空能。所謂的真空衰變，就是指真空能衰減這個現象，這將會讓該處
真空變成不包含物質與能量的「完全真空」。
※當真空衰變發生時，會產生一塊「完全真空」的領域，這塊領域會馬上以
光速擴張。接觸到領域的物質與能量都會化為虛無，所有物質、能量都將消失，
五個小時內將太陽系變成什麼都不存在的虛空。
關於真空衰變的知識進入我的腦海中，緊接著完成推論：理論上真空衰變會
造成雪崩式的擴散，整顆星球會在零點一秒內消失。儘管物質與能量都消失了，
範圍卻有限，第一種可能是她說謊、第二種是理論出錯、第三種是天道能控制衰
變。從現象來分析，可能性最高的竟然是三！因為天道在時空這方面掌握的能力
比主世界還要多。
天空之所以是藍色，是因為陽光穿透大氣層時發生瑞利散射的現象，直線照
射的日光散開來、白天才會如此明亮。
反過來說大氣層被消滅掉一塊的話，在空氣重新填補之前會暫時失去藍天。
以為一把劍斬不斷流水、切不開微風真是太天真了，真空衰變不管物質或能量，
只要是存在於三維空間上的東西都能變成虛無。
「不愧是星球等級的戰力，不愧是遠勝過主世界的時空技術。」這一招嚇出
我一身冷汗、也讓我徹底冷靜下來，想跟她鬥毆的衝動消退了不少：「不對，應
該打近身戰，這招要是波及她自身她也得完蛋。看起來聲勢浩大，其實大多數力
量都無法傷害到我，法神們也預測到危險、成功閃避。」
正常來說，讓攻擊力量隨意擴散代表失控，是低級錯誤。
天道絕對不會犯這種錯誤，她這招真空衰變的目的在於：「她才懶得一個個
幹掉我們，她打算直接毀滅星球！我們在她眼中就跟螞蟻一樣。」
跟這種對手正面對決勝算很低，對方的意志已經完全超脫、所有力量降臨主
世界，可能是從幾千年前就開始策畫這一波逆襲。
……不對，這有矛盾。
為什麼天道會優先襲擊主世界？明明就是被迫提前施行計畫，考慮到主世界
是主場、有雙子界甚至是更多世界加入戰局，她哪來的膽子拿全部身家拼命？超
脫意味著星球整體凝聚到一具肉身之上，死了就沒了。
就算不落荒而逃，起碼也該去玄靈界抽走當地的靈氣、盡可能短時間壯大自
身再來吧？剛才去驗證龍鰻界由來的時候，玄靈界的靈氣可沒有絲毫減弱。
明明就是個貪生怕死、距離有勇無謀這四個字最遙遠的傢伙，有什麼理由讓
她採取違反天性的策略？
她有辦法隨時逃脫──也不對，要是有這種來去自如的手段，更應該先去玄
靈界抽取世界本源力量。
她為什麼選擇逆襲主世界？
不，這一點也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