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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姆呼呼呼呼呼哈哈哈哈哈哈……召喚異世界的英雄當傭兵，這麼有趣的事情
怎麼能讓給別人？
　　我在走廊上快步奔走，祭壇內部經過嚴兆帶來的空間魔法加固禁止閃現，超
過了一樣漫步走向英靈召喚間的藏雲峰。
　　「朋友，你匆匆忙忙地要去哪？」
　　「這次英靈召喚交給我，我有想要召喚出的英靈。」我轉身邊倒退走、邊向
藏雲峰問道：「你們可以指定召喚，對吧？」
　　「很遺憾的是不行，會召喚到什麼人很講究緣分。」
　　「是嗎……召喚十個英靈也好。」
　　「不太可能召喚出十個。」藏雲峰解釋道：「雖然素材消耗量一樣，但是有
機會召喚出相同的英靈，這時候會進行靈體整合、強化既有英靈的能力。要不然
八千年下來，英靈不會只有寥寥數百人。」
　　「這不合質量守恆定律吧？沒道理我召喚靈體會讓物質不見。」
　　「據他們的解說，好像是擴充到平行時空的個體上了。」藏雲峰慢悠悠地走
著：「我個人認為，召喚重複的英靈、強化既有的戰士會比較好。」
　　「……你說很看緣分對吧？所以會召喚出什麼英靈跟人有關囉？」
　　「不知道，看起來沒有什麼規律可言，但那些英靈們說：如果持有和他們生
前相關的物品、和他們有相似的際遇會更方便擷取靈體的資訊，抱持著特殊的目
的也有機會限定某些英靈，換句話說就是更容易響應。但那是雙子界人，我們哪
來雙子界的東西可以讓英靈響應？際遇和目的也很難只讓特定的英靈出現。」
　　「好吧，果然還是得靠玄學。」我放慢腳步：「但我還是要主持這次的英靈
召喚，看能不能召喚出有趣的英靈。」
　　「你知道怎麼召喚嗎？」
　　「……我學會了。」就在兩秒鐘之前。
　　「那交給你了。」
　　英靈召喚處被宇宙星空的景象包圍，第一眼看不出房間大小，我在門邊扶著
牆壁注入魔力，裝置不為所動。
　　「等等，我開放權限給你。」藏雲峰眨眨眼，牆上冒出一口像是棺材的金屬
箱子、我精神力一掃就知道召喚英靈所需的素材都放在裡面了。總重超過一百公
斤，可能是避免素材不足沒辦法召喚比較魁梧的英靈。
　　我把金屬箱推到房間中心，這終究不是遊戲系統、按個鍵就能十連抽，我得
一箱一箱拿出素材。
　　「兩兆晝夜之殘卷、千萬史詩之斷章，知性與智慧顯現於星球碎片之中。英
雄終將回歸塵土，英勇卻能永恆不朽。以雙子人神之名，獻上百斤塵埃煉作陶笛
、再現時光殘響。」我詠唱召喚咒語，房間裡充滿刺眼的星光、在遮蔽視線的純
白中浮現出一度成為我前世夢魘的事物。
　　充滿物理符號的微分方程式、離散傅立葉變換矩陣、看都看不懂的有機化合
物分子結構圖、化學反應式……人體核磁共振影像、內臟與骨骼的切面圖、ＤＮ
Ａ排列、英文撰寫的文章、未知地帶的地圖、地形模型……。
　　這些圖文出現、消失的速度很快，就算我能記住眼前每一剎那的景象，一雙
眼睛能看到的東西仍是滄海一粟。
　　我注意到文章的內容：我們憑這旨意，靠耶穌基督只一次獻上他的身體，就
得以成聖。
　　聖經──雖然不知道是哪一章、哪一節，從前後文的內容和語氣不難猜想文
章的來源。除此之外，還收錄了關於萬有引力理論、相對論的文章，不知道是所
有英靈都蘊藏這些知識，還是某些英靈才具備。
　　我領悟到英靈就跟穿越者一樣，是將星球的資訊以人類記憶的形式傳輸到肉
體上製成的。差別在於英靈追加了人體結構的知識把元素煉成他們的身體，穿越
者則是用現成的嬰兒軀體來承受記憶。
　　金屬箱上亮起一個名字：艾德溫‧尤金。
　　「框。」一隻手推開金屬箱的蓋子，西裝筆挺、左胸前別著勳章的平頭白種
人男子從箱中爬起來、立正站好：「英靈……艾德溫‧尤金，待命。」
　　「……雖然可能很失禮，但不是說質量守恆嗎？哪來的衣服？」我轉頭向藏
雲峰提出吐槽點。
　　「報告長官，為了不失禮節，這是由屬下自身力量凝聚成的。」名叫艾德溫
的英靈解說道，也就是說，類似祕法護盾加上調整魔力顯現時發出的光芒達到模
擬服裝的效果？有意思。
　　晚點找丹虹玩玩看角色扮演。
　　「可以告訴我你的身分嗎？」我記憶中沒有一個叫艾德溫的人曾做出足以成
為英靈的豐功偉業，姑且問問看。
　　「屬下是美利堅合眾國空軍少尉，戰鬥機駕駛員。」
　　「雙子界也有美國？」我大感詫異。
　　「雙子界會從許多世界獲取英靈適合者的資訊，在雙子界不一定是以實際人
物存在，可能會以虛構的故事記錄下來。反過來說，長官認識的英靈也可能是在
雙子界實際存在，在異界為虛構角色。」西裝男子回答道：「因為英靈的原型來
自眾多異界，為了方便認識，對外統一以雙子界的身分表示。」
　　「我知道美利堅合眾國，你說說看你的原型是誰，說不定我認識。」
　　「屬下不知道，僅憑一次英靈召喚能獲取的資訊有限。」
　　「所以重複召喚、擷取不同時空上的型態，可以讓英靈更強。」藏雲峰補充
說明道：「不過，戰鬥機駕駛員是怎樣的職業？」
　　「大概是因為我們潛入仙界的時候搭乘戰鬥機的關係吧，那是一種兵器，這
裡不可能製造出來。」
　　「放心吧，只要準備素材給他們，他們就能召喚出自身最慣用的兵裝。」
　　「問題是戰鬥機需要一大堆稀有元素，夠你再召喚幾百次英靈了。」裡面一
大堆微電腦，換句話說就是有很多我剛剛才拿去提煉元素的半導體。
　　「嗯……偶爾也會出現這種事情，不是所有英靈都能有適合他們的位置。就
算沒有兵器，英靈還是很強大，不用介意。」藏雲峰微笑：「繼續吧。」
　　即使被暗示派不上用場，艾德溫依然面不改色，只是靜靜走出英靈召喚間，
把位置讓給其他英靈。
　　我點點頭，把剩下九次召喚機會用完。
　　包含白羽騎士布拉達曼特在內，召喚出六名已經召喚過的英靈，這時箱子裡
面會是空的，召喚出來的當下就和既存的英靈整併。
　　其他三個新出現的英靈也沒聽過名字，像亞森羅蘋那種我熟知的人物才是少
數嗎？畢竟我連三國武將都記不全了，更別說全世界的歷史人物、傳奇故事角色
、異世界的英雄了。
　　「有召喚出想召喚的英靈嗎？想召喚誰？」阿爾托利亞。
　　「嗯──。」
　　「怎麼？」藏雲峰看我若有所思。
　　「召喚英靈比我想像中的有趣。」直接觀測構成英靈的知識是很珍貴的體驗
，對化形術的幫助很大。而這些知識超越了語言和文化的隔閡，在我眼中是中文
、英文、人類語的大雜匯，在藏雲峰眼中則是用他的母語寫成。
　　我很好奇那些化學反應式要怎麼用他的母語表現，他說用白話的字句寫成，
他懂得裡面每一個字、每一句話的意義。
　　「但是，他為了保證召喚者能理解，每一個你沒有概念的名詞都會用定義來
表現，如果定義中包含你不懂的名詞就會繼續展開直到你能透徹了解。過去我不
知道化學、不知道原子的時候，他光是描述一個氫元素就花了幾千字。」藏雲峰
解釋道：「所以我一理解完某個概念，就為它命名，下次再出現的時候就能精簡
許多功夫，那個蕭芷剛到炎嵐鎮、開始整理祭壇資訊的時候可頭疼了。」
　　名詞可以把龐大的文字量壓縮起來，在這時間有限的狀態下用處很大。
　　我只負責抽獎、希望英靈去什麼崗位交給藏雲峰安排。他藉這個機會又向我
打聽貿易的事情：「對了，你想到安全快速回玄靈界的方法了媽？」
　　「還沒，我需要時間再想想。」我拔腿就溜：「我還有事要忙，先告辭了。
謝謝你把召喚的機會讓給我，就這樣！」
　　「呃！」
　　衝出祭壇，心念一動捕捉到丹虹他們的位置，直接閃現過去。
　　腳踩上實地後，我赫然發現他們的裝扮都變了一個模樣，融入了炎嵐鎮那種
古樸風格。拿丹虹的穿搭來說好了，染了彼岸花圖樣的蛛絲披肩罩在古典的棉質
素色法師長袍上，寬鬆的腰帶上垂掛一條鑲嵌五色寶石的銀白墜鏈。
　　以單一色調為主體，卻攜帶了華麗的配件，彷彿留白恰到好處的畫作，吸引
人的視線聚焦在一個主題上。吳羽霞穿著皮革甲時也戴著裝飾花俏的銀製護腕，
他們似乎偏好銀製品。
　　這也證明了天道有意圖的搜括特定元素，不然銀在地殼中的蘊含量可是那些
微量元素的幾十分之一。
　　外觀還在其次，重點是這些裝備專為法神設計，比我們臨時改造的東西好多
了。只有我的神威武裝運用現代魔法技術加上神獸素材，還能略勝一籌。
　　「好玩嗎？召喚出誰來了？」丹虹牽起我的手。
　　「認識的沒幾個，要是做成遊戲肯定會倒。」我搖搖頭：「他們比起生物，
更像是被製造出來的兵器。」
　　「我想找他們切磋看看。」周雅仁道：「我們會在這待多久？」
　　「不知道，畢竟要先想好再回歸的方法。」
　　「關鍵不是只有確認阻擋閃現的壁壘有多少、在哪裡而已嗎？只是距離比較
長，欠缺一個有效率的辦法。」楊雷說道：「明明讓人以十里為單位一路閃現過
去就好了，那種壁壘怎麼想都不可能隨便蓋。」
　　「我是怕被仙人發現好嗎？最近炎嵐鎮沒有被襲擊，多半是被什麼東西分散
了注意力，我認為仙人還不知道我們已經潛入仙界。」我若只想知道哪裡有壁壘
是很簡單的事情，問題是我要連探測壁壘的行動都隱藏起來：「這出乎我意料之
外，既然獲得了優勢就要利用。」
　　「也就是說，你想要搞一條玄靈界到仙界的走私管道？」
　　「對，我要盡可能保持隱密行動，為了降低失敗率。」
　　「……說到這個，我打算去閉關修煉。」周雅仁黯淡的目光像在看著無窮遠
處，意有所指的說：「你看嘛，我不是火屬性的嗎？難得有適合的環境。你不如
也來試一試？」
　　「……嘖。」我明白周雅仁話中有話：「我好不習慣你變敏銳的模樣，你不
能保持好襯托我過人智慧的丑角形象嗎？」
　　「吃屎吧你。」周雅仁對我比出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