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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消息？
「修真者的隊伍跑去五牛村了，我們露宿組昨晚過夜時設下的警戒裝置有反
應，這數量不可能是去觀光旅遊的吧？」
「紫雲，你選出一組五人小隊，用最快速度去五牛村保護當地居民！」我想
修真者們不至於屠殺平民，但是持有主世界銅幣的兩人就難說了：「先進行觀察
避免戰鬥，以俘虜為優先、最多十人，若對方人數超過或者對一般平民下手，准
許擊殺。」
「執法堂，上。」關紫雲直接採用浮蓮宗安排的編制：「留意精神污染的情
形，盡可能讓對方無力化。」
「是！」五名大魔法師紛紛閃現。
被俘虜者驚呼連連，什麼乾坤大挪移、縮地成寸的聲音都有。原來你們剛才根本
沒發現他們是閃現到你們背後的啊？
「我要看現場狀況，幫我視聽同步。」
「了解。」丹虹詠唱一小段咒語，把趕往救援的大魔法師們眼見耳聞的景象
分享給我，我憑著思維之觸同步監看五個畫面。
五牛村屍橫遍野、火光沖天，修真者們用全力去屠殺毫無修為的平民，要是
再琬來幾分鐘，只怕連一個活口都不會留下。
「殺光這些魔教走狗！」
「哼！資助魔教敗類的螻蟻，人人得而誅之！」
「替天行道！斬妖除魔！」一名修真者手執符咒吶喊著口號，地面上一人碩
大渾圓的腦袋被飛劍斬了下來。
「吼──。」浮蓮宗執法堂五人咆哮、以吼聲詠唱，魔力的波動不只吸引、
更震懾全村的修真者與平民。
執法堂堂主是名女子，手揮軟劍、如龍蛇舞動，方圓百尺內的修真者四分五
裂、身首分離。
他們每一塊身體懸浮空中、滴血不流，切斷面一片漆黑。是利用空間系魔法
讓他們相連的部分相位錯亂、達到禁錮的效果，被分離的部分物理上並不相連，
導致大腦失去血液循環、馬上陷入昏迷。
真有一套。關家家傳絕學是風、雷雙屬性，連輔助戰鬥用的魔法也練的這麼
上手，不愧是法神指定的菁英份子。
一名大魔法師用拳頭震破修真者們的護體真罡，從容打斷雙腳、交給同行魔
法師禁錮起來。
有人嘗試用心靈攻擊，精神力鎖定修真者釋放威壓，靠精神衝擊直接把境界
低微的修真者嚇暈。一群俘虜用凝水結冰凍成一塊打包帶回來了，景象再一次震
懾到那些人。
「這、這是苦禪大師！」
「才離開一盞茶時刻，竟然敗得如此徹底？」
「不是尋常的化神老怪而已，可能已經到合體期！」
「看他們的應對關係，似乎還只是部下？」
「這浮蓮宗宗主的修為難道在合體之上？怎麼可能？」
左一句吹捧、右一句震驚，小說裡面凸顯主角尊爵不凡的橋段，真的遭遇到
了反而讓我感到無比尷尬。很久以前也被這樣誇過，當時怎麼就不會覺得尷尬呢
？可能是出在震驚的人身上吧。
被一群修練上百、上千年還不如自己的老廢物們品頭論足，感覺水準也被拉
到他們的層次上了。
「找出倖存者，把他們都接過來吧。」
「是。」
「二式。」我走到冰山前面，伸手碰觸、釋放魔力：「歐啦！」
超高頻率的衝擊波細緻的傳播進冰山裡面，大約三、四秒鐘，收手後已經冰
山震成一地的碎冰，囚禁在內部的俘虜們堆成一座小山。
「你們，做了絕對不可饒赦的事情。」我對失去戰力的修真者們說道：「從
經以後你們要為今日所作所為贖罪，在那之前……你們就跟本座好好學，學習自
己到底犯了什麼錯。」
「呸！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休想羞辱我等的氣節！」
他們最大的邪惡就是從不認為自己是邪惡的。
夜晚降臨，再也沒有修真者到來，我向協會要求了一些監禁用的魔導具，好
看守這些俘虜。平民數量較多，他們不能又打包帶走、大魔法師們閃現所需的冷
卻時間也比法神久多了，所以五牛村倖存村民是搭乘風屬性魔法飛上血爪山的。
照明魔法點亮廣場，俘虜們集中跪坐在廣場中央，我在他們前方等候前去救
援的大魔法師把村民帶回來。
「宗主，執法堂關月鈴幸不辱命，全村上下倖存一百一十四人在此。」大魔
法師口說中文，抱拳行禮，劇本在回歸前就商量好了。
「幸不辱命？死了多少人，妳跟本座說幸不辱命？」
「是……屬下辦事不力，明明第一時間就發現修真者襲擊，仍沒能救下全村
百姓，願受宗主責罰！」
「你們五人實力不足以救下所有百姓，面壁思過一天權當鍛鍊，記取今日的
不足，改進自我。」
「是。」關月鈴低下頭顱，不只修真者，連旁觀的血爪門人都傻了眼。化神
級是他們作夢都不敢想像的境界，竟然為了幾個無足輕重的平民百姓死去低頭認錯。
「五牛村的各位鄉民，本座是浮蓮宗宗主劉傑。今日五牛村很不幸遭逢巨變
，各位的親人、朋友竟然被修真者們當成螻蟻殺死。」很多人以為這時候要道歉
博取民心，但這是錯誤的行動，可能會讓受害家屬把錯怪到你頭上。
傷心的人都不理性，陪他們一起憤怒、引導他們的憤怒才是對的。
我又不負責五牛村治安、也不負責保護五牛村，所以正確的做法是帶頭批判
修真者，當村民的靠山、夥伴、盟友：「本座十天前自魔界來到玄天大陸，看見
修真者草菅人命、老百姓民不聊生。為什麼修真者明明父母、祖先都曾是平民百
姓，修了仙以後就把百姓當成隨手可殺的螻蟻？他們境界低微時，衣服、米飯都
是百姓織出來、種出來的，沒有你們支持哪能到今天這地步？為什麼他們不知道
感恩？難道活在修魔者治下、修真者治下，是你們能選擇的嗎？」
雖然默不作聲，卻有不少人搖搖頭。
「沒本事打贏修魔者，就去殺戮百姓出氣，好一個替天行道的修真者。有此
天道，世界將亡啊！」我轉身望向跪地的修真者們。
他們一個個都怕了、不敢反駁了，看來所謂的道心還沒有強韌到不畏生死，
這是好現象。就算是只有表面上不敢跳出來捍衛、心底否定這樣的說法，也比不
屈不撓、跟我強辯到底好多了。
「各位鄉親父老，近日內只怕這裡都不會平靜。本座再三思量，希望各位暫
時在這裡住下、就近受到保護，本座也會負起照料各位的責任。」我眼神誠懇地
對鄉民們說：「我劉傑有一個夢想，就是讓這世界上人人有書讀、人人有功練，
讓修真者、修魔者與平民百姓出身平等、公平競爭，地位高低取決於自己做了什
麼事情，而不是擁有多少力量。」
「如果，各位鄉親不嫌棄，本座希望各位在這裡避風頭的期間能夠跟本座學
習魔法、了解浮蓮魔道。在本座的夢想中，各位都是不可或缺的一員。」我攤開
雙手：「現在時候也不早了，各位鄉親先歇息一晚。有志學習魔法，想要改善自
身命運的鄉親，明天卯時本座會在此地講法，前來旁聽即可。」
說完，血爪門的基層弟子就幫忙把鄉民們帶去休息、把一干修真者押去監禁
，一下子讓血爪門人滿為患。
「不好意思，讓門主費心了。」
「何必這麼客氣？今天宗主打開魔界之門，讓我一門上下都沾了光、突破各
種修練上的關隘，實力更上一層。浮蓮宗於我血爪門有大恩，在下願為宗主鞍前
馬後、赴湯蹈火。」
我想也是，隨便一個大魔法師都能滅你滿門，換成我來也會抱大腿。搞不好
會讓血爪門併入浮蓮宗底下當外圍組織。現在開了魔界之門，百分之兩百會被正
道圍攻，不抓緊這條大腿尋求庇護難道想死嗎？
可能是陸胤這個人比較有原則吧？當門主的拉不下臉當人小弟，給他一點時
間調適心情就好。
深夜，協會方面讓步了，本來他們負責提供完全的支援、讓我們保守任務機
密。現在讓我們每個團隊可以各與一名局外人聯絡、讓他在遵守部分保密協議的
前提下調動擁有的資源。其中包括人力，助手團限額十人的限制被放寬到一百人
，只要肯簽訂與我們相同的保密條款就能投入。
除此之外，協會也承諾會買單我們在玄靈界的一切花費，只是要經過報價與
許可才會給錢，使用過程也要有充份紀錄。不然我可以隨便發射核彈讓人付錢，
那樣太爽了。
我和其他團隊的負責人接到消息立刻集合起來開會。
事態已經超出控制了，目前最重要的三大議題：五位法神下落不明、屠殺修
真者會造成精神汙染、緊急傳送的保障性。為了定期通訊開設的傳送門已經用物
品往返測試，確定是通往協會基地。緊急傳送正常發揮的機率應該很高，但法神
都能強制劫走的話，還是不要太依賴比較好。
「當前有幾個選擇。」我在從協會那裡要來一面教具黑板──貼白色魔法紙
的那種──寫下今後的安排：「一、因為協會隱瞞細節，以安全為由撤退回主世
界。二、主力研究精神污染的解法，交辦任務的優先度往後排。三、任務照常執
行，從蒐集到的情報尋找精神污染的解法。」
「四、優先尋找法神，任務跟精神汙染都往後排。」戌錦花團隊的臨時隊長
，妝容美艷的大魔法師白思雅如是說：「我們一方面要引起注目，方便他們聯繫
上，一方面要去尋找他們，恢復這個團隊完整的實力。」
「好主意，有人要補充嗎？」我把方法抄上黑板。
「五、優先執行任務，其次尋找法神，精神汙染最後。」關紫雲道：「撤退
是絕對不考慮的，我沒辦法代替家主大人做這種決策。沒有兩位當主大人的消息
，我們不可能就這樣離開，相信大家都一樣。」
「他說的沒錯，我們都是受雇於法神大人的助手，無法代替他們決定、何況
還有道義上的問題。」
「那麼把任務排在優先的理由是？」
「只是照成功率高低排列。研究這種東西曠日費時、收獲也最微小，尋找法
神要想到他們可能都遇難了，但就算只找到一個人也有很高的回報。眼前的任務
，才是最重要的、能確實掌握的東西。」
在他們提到前，我沒想過要尋找法神，我們連玄靈界有多大都不知道，上哪
找人？但這是應該做的事情，無論有多難。
「就這麼辦吧，有人有異議嗎？」
我停頓一下，看沒人反對就在黑板上做記號。
「那麼，如果要尋找法神，三個月時間絕對不夠。我們是七十七個人來、就
要七十七個人離開，長期滯留玄靈界，可以接受嗎？」
「同意。」關紫雲率先點頭。
「助手的名額限制也開放到一百人了，我們最好討論看看該找多少幫手、怎
樣的幫手。」大魔法師何步提議。
「也不是人多就好，如果精神汙染嚴重、人多反而糟糕。」
「追加人手的部分從長計議，先從物質方面的資源討論吧。」
「那麼先針對最關鍵的議題吧！」我打斷大魔法師們逐漸熱烈的氣氛：「我
想知道，協會給了那些法神什麼好處，讓他們參與這次偵查行動。」
「為什麼這是最關鍵的議題？」關紫雲反問。
「協會知道這裡有智慧生命、知道發生過戰鬥且結下仇恨、理論上應該要知
道很難和平共處，即使如此還是讓我們來這個世界進行試探。」
「……不會吧？這明顯已經偏離原本的『目的』了。」白思雅馬上想通協會
的居心：「測試武力水準、建設基地、蒐集情報，到這裡還能勉強說是偵查需要
，可是有精神汙染驅使我們衝突、戰鬥的話，會自然而然演變成戰爭。讓人學習
魔法，就變成滲透與策反的間諜行動。」
「我不認為其他法神沒有想到。他們在我挑明正道和魔道的衝突之後仍然答
應了，協會願意拿出多少利益，讓我們打一場模擬戰？」
「很遺憾的是，我不清楚協會對家主大人承諾了什麼。」
「我們大多是受雇者，不可能清楚雇主接受委託的報酬吧？」這話太客氣了
，不是被深受信任哪能成為助手？
「我聽錦花說過。」白思雅道：「萬界之間運輸貨物的關稅、通行費減免，
預估每年能減少上億的支出，期限就不清楚了。」
協會跟我談的報酬，是我在任務結束後能使用一些管制品的渠道，例如瀕臨
絕種生物身上獲取的素材、製造過程涉及禁咒的物品、極為珍稀只供應給ＶＩＰ
的物品、禁咒的施法素材。
「關於我的部分。」柳隨風說道：「錢，學習與使用禁咒的資格。」
「每個聽過說明的人都參與了，可以想像他們付出多大血本。這也說明了法
神在協會的計畫中不可或缺，不能不當作一回事。」我在黑板上寫下一行大字，
畫上圈圈：「既然如此，根植玄天大陸，建立能尋找法神的情報網。」
既然這裡能恢復魔力，等同已開拓異界，對於補給的依賴性就低很多。協會
找來我們這些人建立偵察基地、初步偵查、調查精神汙染、破譯語言，方便日後
他們自己作業。沒有拓荒用的裝備，人手也不足，但一點關係也沒有。
條件比我在毒界的時候好太多了。
我的意思是……畢竟我的「母語」包含中文啊！還受到原作糞小說三百萬字
的薰陶，耍起嘴皮子就不是在毒界跟美國人喇賽這種水準了。試試看，要怎麼把
一群人嘴到信念崩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