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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界，紐約州一角。
凜風吹過荒涼的黃土地、掀起一片沙塵，這裡本來也有一片草地，只是被
連日激戰破壞到寸草不生。遠處放了好幾棟組合屋當作臨時宿舍，獲選到玄靈
界偵查的成員已經進行半個月的集訓了，在我的精心調教下，每個人在身體與
心靈上都有大幅成長，尤其是心靈方面。
「沒想到是妳們一起上，我捨不得傷害妳們啊。」我身著隱鴆，對面一黑
一白兩套幽靈武裝，是升級後的夜鷹與白鶴。
「都在心象空間『交流』這麼久，沒關係的。」丹虹微笑。
白鶴是專注於逃生與防禦的幽靈武裝，把隱鴆的隱匿和夜鷹的機動性結合
在一起，幾乎放棄自身攻擊力。純白緊身衣外面披一件可以自在變形的大衣長
袍，銀白金屬靴長度過膝、外掛開了風門的裝甲，刻滿風、重力、祕法三屬性
魔法陣，強化結構只為了承受更強的機動力。
至於她的武器則是一雙銀手套，只有一層輕薄的裝甲以便搭配結印施法，
也方便格擋與移動。
「是不是阿雷那個王八蛋慫恿妳們挑戰我的？那個臭單身狗追不到學姊就
想拆人配對，活該孤獨一輩子。」我肆無忌憚的臭罵：「打在妳身，痛在我心
；罵在妳心，痛在我身。我怕我這一出手，走出結界關係就會破裂。」
「我保證不會，反正我們老早就知道你狗嘴吐不出象牙，講多難聽都有心
理準備。」吳羽霞自信滿滿地回答。
「好吧，那我要再強調一遍，接下來我要說的話、做的事都不是真心的，
是為了擾亂妳們的精神、思緒。因為根據我讀過的那本小說，人在玄靈界普遍
會降低智商、暴躁易怒，動不動就要人下跪自盡，動輒殺人全家、滅人滿門。
能夠背誦大量法術、有能力計算怎麼運用法術的修真者，一遇到人情事理往往
蠢的像豬、頑固的像牛。當我們遇到修真者的時候，就有機會從本能上冒出殺
意，協會的偵查員極度低調、還有可能克制，當我們要和修真者打交道，勢必
會受他們的低能行徑影響，喪失理智。」
常有人說一部小說的智商上限就是作者的腦袋極限，如果小說其實是在描
述某種現實，那麼就要思考爛小說的世界裡面為什麼人物都這麼低能：「我假
設到了玄靈界以後，我們會受到玄靈界壓制，精神力削減，智能或許會有衰減
的現象。為了適應這種變化，我才用激烈的手段強制讓妳們的智商發揮不出來
、喪失理性而瘋狂，這不能反映我真正的想法。」
「了解。」
「我會用言語激怒妳們、羞辱妳們，還會用行動干擾妳們，讓妳們喪失平
常心，可以理解我的作法嗎？」
「沒問題。」「來吧。」
「比起妳們的心靈受創，我更在乎妳們去到玄靈界後適應不良、有什麼三
長兩短，我的出發點都是『愛』。回去後我拆幾台電腦、跪在主機板上面給妳
們謝罪，相信我，我愛妳們。」
「不要這麼多廢話了，開始吧。」吳羽霞鬥志昂然。
「好，想當年祖爾柏克王國、我假造空難惡整妳，太爽快了。」
「我還以為你想說什麼，就這樣……」
「我還沒說完，其實我都知道，妳被武譽打敗、哭著抱住我的時候……漏
尿了。」我揚起眉毛、抬起頭：「妳以為大雨可以沖刷掉氣味實在是太天真了
，因為水分補給不足加上一天一夜沒洗澡，氣味異常的濃烈，比妳第一次和我
決鬥我要求妳驗尿的時候還要騷。當時精靈們拍攝的影像如果放大妳胯下的部
份，將色彩明度和對比度拉高，可以發現那裡流下的水滴有些泛黃。我已經把
畫面留存下來，叫小陽轉印成圖片，三不五時拿出來舔一舔回想當時的氣味，
我請她幫我保密，所以妳不用擔心漏尿的事情洩漏給第五個人知道。」
我瞎掰的，真的是拚著感情破裂的風險做這種訓練。
我一邊閃躲飛刀一邊發動幻象境的能力，心象空間中的風景與現實重疊，
飛刀的軌跡、人的動向、我的選擇，我對未來的預測轉變成眼中的幻象，無意
識中對速度、角度、力道的推演變成感官可觀測的資訊。
「你該死的！你狩獵大會被狼王差點咬死的時候尿在河裡，我都沒拿出來
講！你竟然……。」
「太棒了，那我們就是漏尿好夥伴了，漏尿仔。」我雙手比大拇指，心底
波瀾不興：「可是沒差！妳又沒證據，我卻有影像為證。那個畫面我記得還撥
放出去了，妳小便失禁的畫面實際上已經有成千上萬人看過了，啊哈哈哈。」
「唔喔喔喔喔喔喔──。」好的，成功讓吳羽霞狂化了，等她五分鐘後怒
氣稍微平息再換個方法弄她。
吳羽霞拔出短刀，還沒正式開始就衝上來想揍我一頓，等到她把我的緊急
傳送打出來、就會去傳送門另一頭把我逮下來痛毆。
那不重要，接下來輪到另外一位。要觸怒丹虹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尤其
是在她決定要穩固內心的狀態，即使我早有準備，也沒多少把握。
「小虹，老實說我沒辦法讓妳喪失理智，應該說……惹妳生氣的後果太恐
怖我不敢想像，讓妳羞恥超出我的能力範圍了。」我和吳羽霞已經展開密集的
近身短打和你追我跑。
「別放棄啦，我很好奇你想要怎麼做。」丹虹雙手合十：「不管你做什麼
，事後我絕對不會生氣的。」
「事後不會生氣的話，妳現在也不會生氣吧？我只能用陰險一點的方法，
就是收拾起來比較費勁。」這肯定是我這輩子最卑鄙的詠唱：「老大，這藥真
的有效欸！」
「唔！」丹虹嬌軀震顫，肩膀緩慢的起伏，代表她時而用力的繃緊身體、
時而放鬆：「哈啊……哈啊……你做了……什麼？」
「我趁著之前白鶴送回來調整的時候，設置了後門，只要我詠唱特定咒語
就能強制幫妳注射藥劑。這本來是一種當使用者失去意識的時候，隊友能幫助
治療的手段。」
不只丹虹，其他人多多少少都設置了後門。第一用來惡整、第二用在避免
惡整之後不會被爆打致死。
「什麼藥？哈啊──哈啊──。」
「哼哼……極樂淨土升天液，蘇蒙沙島ＶＩＰ會員限購的春藥。」席翁三
世送的紅燈區會員卡真好用：「想要撼動心靈就得從本能下手，妳現在有辦法
把本能與理性分離、正確的駕馭自己的精神力嗎？」
就算是心靈魔法師，不如說正因為丹虹是那樣的心靈魔法師，以「愛」為
研究主題的少女把純愛染上色慾的這瞬間，愉‧悅！
「唔──欺負人。」丹虹夾緊大腿、雙手交錯抱住自己的肩頭。即使隔著
白鶴的頭盔，我也能看見她眼中的心形瞳孔。
就像米開朗基羅的大衛像，藝術啊！
「讓我們正式開始吧，四式、三型。」我遭受吳羽霞追擊、倒退後飛，隨
著開戰宣言脫口，雙槍上手朝天空放射出好幾片祕法護盾，隨後調轉槍口射擊
正前方的吳羽霞。
吳羽霞瞬間靜止，讓兩團祕法飛彈從眼前交錯、從她左右飛逝而去，下個
瞬間爆衝追趕。一把小刀脫手射向前方、半空中炸裂，破片精準的射向每一顆
祕法飛彈、夾帶的魔力彈開攻擊，新的小刀出現在她掌中。
「風神回天。」「二型。」
少女穿過名為音障的雲霧，刀鋒甩開了音爆、寂靜的鑽向我的胸口，準確
的說是我單手收槍讓掌心在胸前展開的曲面護盾。
刀尖刺中曲面護盾，她控制精良、沒有順勢滑到一邊，刀尖頂著音爆企圖
擊碎護盾。然而護盾被刀尖刺中後軟化變形有如微風、轉而讓刀刃接觸曲面，
經過零點零幾秒的時間，刀刃往前滑過四公分距離，變形的護盾猛然復原將吳
羽霞的小刀朝著一旁彈開。
彈性，是我最新學會的祕法之力第四種性質，介於衝擊力和堅硬的剛體之
間，變換兩者的比例就能做出不同彈性的物質。比如七分剛體、三分衝擊的祕
法護盾就偏向堅韌，三分剛體、七分衝擊的就容易變形與反彈。
在刀刃之後，吳羽霞也撞上彈性護盾，偏離衝刺的路徑飛越過我的頭頂。
我對空射擊護盾，憑藉護盾的彈性將她推到更高處。
「……映照蒼穹的鏡子，給予鯨魚翱翔的夢。」
丹虹的魔法詠唱極為耗時，但無須瞄準的指定技值得慢慢來。憑藉白鶴的
性能加上心靈網路的連接，硬是突破隱鴆在心靈面的防禦，好在隱鴆還有能力
解析中了怎樣的魔法。
心靈魔法完全可以讓中招的人意識不到自己正受到影響，如果阻絕不了精
神力的鎖定及扭曲，就要藉由可信的第三方──例如魔導器或心靈魔法師──
監控自己的精神狀況，在發生異常時察覺變化。
然後更高端的心靈魔法師會去干擾魔導器或其他魔法師，影響他們判斷，
讓防禦方增加更多更強的魔導器或魔法師應對。這是比較單純暴力的應對法，
比較技術性會利用證偽演算來破解心靈魔法，證偽演算是達到幻象境以上的魔
法師才能使用的方法。
怎麼騙過證偽以及撰寫更完善的證偽模式，又是新的戰場了。心靈魔法師
若強大到極限，甚至不需要魔力就能讓對手自我毀滅。
「一直都當輔助，心靈攻擊的手法磨練不夠。一招就好，專練一招必殺技
防身就夠了。」
在我眼中，心象空間與現實的風景出現偏差，心靈認知與現實中的視野前
後左右顛倒。這只是最基本的證偽演算，把內心的感受和大腦接收的訊息分離
開來，避免受心靈魔法影響。
「哈嗚──那些解毒劑哈啊……竟然都沒效。」
「因為是春藥啊，可以增強感官敏度、神經傳導效率、刺激新陳代謝、強
化體力與腦內啡的分泌。我還不敢讓吳羽霞用，怕她變太強把我打死咧！」做
為強化藥劑的副作用是高度性興奮：「想要消滅慾火的話，就打敗我、推倒我
、正面上我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大，這藥真的有效欸。」
第二劑注射下去，加強劑量。
「呼嗯！」丹虹嬌喘一聲。
看似亂來又胡鬧的訓練法，都是為了應付亂來又胡鬧的世界，這方法我也
分享給其他法神了。根據「換地圖後高等級的強者忽然如雨後春筍冒出來」這
現象，實力過強的法神有可能沒辦法登陸到玄天大陸或者能力被壓制到大魔法
師的境界，所以培養基層實力才是王道。
我也要好好調教她們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