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芹知道凌波刻意未對自己未下殺手，但他依舊不肯退讓，捨身護住曲非煙。
洞穴內十分狹窄，劉芹一人一劍，令凌波無法通過。
曲非煙見兩人相鬥，凌波的招式處處克制著劉芹的全真劍法，武功招式有其獨到之處，決
心要將她攬入自己旗下。
她無可奈何地攤開手，道：「龍王已是我的部下，鬼王不如也效法。」
「劉芹是被毒燒壞了腦袋，才和你這女魔頭一路，看我等會好好修理他。」凌波道。
凌波見劉芹擋在路中，從袖中拿出玉蜂針，抓準縫隙朝曲非煙射出。
曲非煙輕巧閃過飛針，見到這玉蜂針乃是精金所鑄，若無精純的內力便只是一軟物，可見
凌波功力確實深厚。
曲非煙笑了一笑，心中有了盤算，反手回了一根黑血神針。
然而這記黑血神針並非從縫隙擲出，而是直接射入劉芹背部，神針透胸穿過，去勢未歇，
射向了凌波。
凌波沒見到凌波出手，黑血神針從劉芹體內忽而鑽出，讓她躲得好不驚險，這曲非煙竟不
惜傷及劉芹，當真是心狠手辣，若如此耗下去，曲非煙沒傷及一毫，劉芹已是千瘡百孔了
。
長劍不由得停止飛舞。
「滾！」凌波憤恨一喝，她不忍見到劉芹夾雜在中間，而受到曲非煙無情的攻擊。
「龍王你可別死，我還有任務要交代給你們。」曲非煙道。
「誰要聽你的命令，快滾。」凌波道。
「若說誰要聽我號令？那當然是吃了三屍腦神丸的龍王。」曲非煙格格一笑。
「下次遇到你，我定會逼你拿出解藥。」凌波敵意不減，劍尖指著曲非煙。
「那就請龍王好生照顧身體，下次見面時，能竭盡全力保護我。」曲非煙道。
此時，洞窟迴盪著一陣嬌嫩甜膩的嗓音，道：「曲妹子這就要走？不再多待會麼？」
「藍姐姐，我幫你擊退敵人啦，我這就告辭。」曲非煙高聲應道。
她心想計畫已然敗露，此地多留無易，劉芹方才再外攪和，令雄黃濃煙散去，優勢既已不
再，更不待藍鵲回應，施展輕功快速離去。
凌波暗曲非煙當真不要臉，作賊的喊捉贓，也不讓人對質，調頭便走。
彭長老見曲非煙離去，心中大慌，也趕忙往外跑。
凌波有氣無處發，知道彭長老是幫曲非煙做事的爪牙，立刻發出二根玉蜂針，射向他背心
兩處大穴。
彭長老痛呼一聲，穴道瞬時被封，登時寸步難行，全身更是麻癢難耐。
「我有說你能走麼？」凌波道。
「鬼王女俠，我是丐幫長老，若殺了我，對大家都沒好處。」彭長老道。
「你殘殺丐幫徒子黎生又怎麼說？」凌波道。
「那是魔教妖女曲非煙所為。」彭長老道。
「怎麼又改說法了？」凌波奇道。
「我是受這歹毒的曲非煙要脅，才不得以為她做事，這襲擊五毒教之事也全是她的主意。
」
彭長老一心只想脫困，索性將所有的責任推到曲非煙。
「這曲非煙果然不是好東西。」凌波說著，偷偷瞧向劉芹。
「曲非煙心如蛇蠍，我是不得已屈服在其淫威之下，這狗娘養的……」
劉芹聽彭長老口不擇言，開始謾罵起曲非煙來，心中不悅，振劍斥道：「注意你的舌頭。
」
「是是……」彭長老連連點頭。
凌波小嘴一扁：「你幹嘛袒護曲非煙，這進攻五毒教都是她搞得鬼。」
彭長老獨眼一眨，已看出鬼王與龍王兩人之間的關係不單純，而龍王之所以保護也曲非煙
也另有隱情。
「龍王是吃了三屍腦神丸，這怪不得他。」彭長老道。
「為何怪不得他？」凌波問道。
「我聽說這屍蟲會影響心智，令人言聽計從，龍王或許被那妖女給迷了。」彭長老道。
其實屍蟲只有在脫伏蝕腦時會令人喪失心智，弒親食子，但江湖中人均忌憚後果，所以服
用三屍腦神丸後的人無不服從魔教的號令，武林也為這丹藥罩上一層神奇色彩。
而彭長老在這神奇的丹藥又誇大吹捧了一番。
凌波久居古墓，涉世未深，信了彭長老的話恍然大悟道：「屍蟲當真會影響腦子呀？」
她方才隨意說劉芹燒壞了腦袋，沒想到是真的讓屍蟲給蝕了。
藍鵲領著五仙教眾走近，冷冷地瞪向彭長老：「凌波，你莫要聽此人胡說。」
「你好大的膽，居然騙我？」凌波朝彭長老身上又補了一根玉蜂針。
「別殺我，我可是丐幫長老！」彭長老道。
「丐幫魯有腳中毒都是你搞出來的，你不配做長老。」凌波道。
「你沒有根據，為何說是我？」彭長老道。
「我親耳聽見了。」凌波道。
「你覺得丐幫弟子會聽一個夜鬧開封的鬼王的話，還是貴為丐幫長老的我？」彭長老露出
一抹邪笑。
「洪幫主為人嚴明公正，我會把這事告訴她，屆時你就什麼也不是了。」凌波道。
「我若不出去，外頭的丐幫弟子便會殺進來，你還有機會告訴洪七？」彭長老道。
凌波與藍鵲相視，但真沒辦法突破外頭的僵局，若是雄黃濃煙再起，恐怕所有人都會缺氧
窒息。
此時，倒地不起的黎生忽然開口：「我可以作證！」
劉芹吃了一驚：「你竟還活著。」
黎生咳出一灘黑血，呼吸十分急促，道：「還剩一口氣罷了。」
藍鵲立即拿出五仙教的解毒靈丹給黎生服下，勉強令他氣息緩了一緩。
「黑血神針是曲妹子的特製的毒藥，我沒辦法解開。」藍鵲道。
「我剛才在地板全聽見了，是我誤信讒言，自作自受，怨不得別人。」黎生道。
「江東蛇王不愧為響噹噹的男子漢。」藍鵲由衷讚道。
「能得藍幫主說我是男子漢，我此生不虛。」黎生豪邁大笑。
眾人見黎生言行甚是豪爽，無不欽佩，但卻只能殞命，又深感淒涼之意。
「扶我出去。」黎生正色說道，打算將實情告訴外頭埋伏的丐幫。
藍鵲向左側點了點頭，隨即便有一名五仙教男子出來攙扶黎生步出洞外。
外頭的叫化子原本正要擲出兵器，但見到是黎生出來，均止住了動作，還以為他被敵人挾
持。
「丐幫弟子聽令。」黎生道。
「是。」丐幫弟子一齊下跪。
「魯長老與汙衣派眾多弟子中毒之事，乃是魔教五散人之一的曲非煙與淨衣派彭長老的陰
謀……」
黎生將他在洞中聽到的事逐一道出，眾丐激動不已，各個聽得義憤填膺，他們都是汙衣派
弟子，當下破口痛罵著魔教與淨衣派。
在丐幫裡頭非長老不能調遣幫眾，魯有腳因毒傷重不能帶領汙衣派，彭長老便在汙衣派敲
邊鼓，巧言讓黎生帶著幫眾向五毒教興師問罪，沒想到卻是被人矇騙。
劉芹在一旁聽了心中無比感嘆，自己想讓曲非煙免去死亡的命運，怎麼她卻又更陷入了一
個更大的泥沼。
凌波提劍架著彭長老出來，丐幫弟子登時想上前為黎生出氣。
藍鵲道：「且慢！此人用妖法對付我教中人，一旦心智恢復，便會綁至丐幫之中，讓洪七
做定奪。」
眾丐見黎生搖頭嘆氣，又想到丐幫不允許私鬥私刑，只好作罷。
他們知道黎生無數日可活，本想好好的悼念一番，但黎生對於性命看得極淡，隨即遣散眾
丐，只留下幾名好友在破房裡喝起了原本驅蛇的雄黃酒。
藍鵲思索現在丐幫與曲非煙都知道五仙教的根據地，必須趕緊另尋一處隱密地點藏身。
藍鵲向彭長老問道：「我的部下何時會醒？」
「我並無暗示時間，看個人疲勞程度，少則三個時辰，多則七個時辰。」彭長老道。
「七個時辰麼，我可等不了那麼久，快把她們喚醒。」藍鵲道。
「可，讓我見一見這些熟睡的女子。」彭長老道。
「藍教主這可不行。」凌波忽道。
「為何？」彭長老道。
「沒準這老頭又施些迷惑人的手段來。」凌波擔憂道。
「是了，沒其他辦法嗎？」
其實彭長老早已放棄逃脫，他僅剩三成功力，攝住一人心智，旁觀的第三人若是發現定會
殺死自己。
「除非有第二個人也懂得攝心術。」彭長老道。
「方法只要學就好，你就教我吧。」凌波躍躍欲試。
「這攝心術的初階其實十分簡單，有許多人其實天生便會。」彭長老道。
「這攝心術竟是與生俱來的麼？」凌波道。
「是。」彭長老道。
「那我有麼？」凌波問道。
「你與藍鵲都有。」彭長老沉吟道。
「我有攝心術，我自己怎麼不知？」凌波道。
「一個女子若長得美若天仙，那便是有了很好底子。」彭長老道。
「攝心原來是靠外貌？」凌波道。
「鬼王可曾聽過：我見猶憐？」彭長老道。
東晉桓溫伐蜀，漢帝李?投降，李勢獻上自己的妹妹嫁給桓溫。
然而桓溫的妻子南康公主妒心甚重，知道後非常生氣，就帶刀去找李姑娘，決定把她殺害
。
南康公主進入房間，看見李姑娘秀發烏黑美麗，如柳條般飄垂，潔白的肌膚如玉，頓時看
呆，利刀頓時落地。
南康公主向前抱住李姑娘動情地說：「你生得這麼嬌美，我看到也生憐愛之心，何況是桓
溫。」
「這女子長得如此漂亮，竟然連俗稱醋罈子的南康公主都捨不得殺害，這難道不叫攝心嗎
！」彭長老道。
「原來如此。」凌波點頭。
「世間男子在街上看到美女，也會忍不住多看一眼，這就是基礎的攝心。若長得像鬼王這
般傾城傾國之貌，一捻一笑令人如癡如醉，這便是高階的攝心。」
「對誰都有用？」凌波偷瞧了劉芹一眼。
彭長老知道劉芹的例子非常特殊，乾咳一聲，轉而說道：「鬼王可知聲音也有同樣的作用
。」
「聲音？」凌波道。
「音樂令人產生共鳴，令人流淚，令人笑，這就是聲音的魔力。」彭長老道。
劉芹突然想到黃芍藥曾經吹奏過的「碧海潮聲曲」，似乎也會令聽者發瘋，原來也是攝心
的一種。
「而我們要喚醒熟睡的人靠得便是聲音。」彭長老道。
「像是五仙教那種會讓人面紅耳赤的歌聲？」凌波道。
「是。」彭長老道。
「那還是讓藍教主來吧。」凌波害羞道。
「對異性施展攝心成功率較佳，五仙教眾多是女子，還是由男子來施展會好的些。」彭長
老直言。
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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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書主角，正常進行的唯有天龍，其餘的劇情幾乎還在前置狀態。
華山未論劍，五絕未出現。
我知道段譽被我閒置很久，但先進五毒教劇情，會讓劉芹的立場更有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