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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陽曆七月二十日凌晨，聖王國王都剛結束工作回到家裡的夜行者們打開影
視儀，發現所有影視頻道都在插播重要新聞，沒有切畫面的也用跑馬燈通知視聽
者：毒界開拓指揮官劉傑從毒界回歸，在自家經營的影視頻道開記者會。
有關注毒界拓荒的人，都知道五天前毒界才宣布全面封鎖，失蹤超過一個月
的劉傑在這時間點現身，原因肯定不單純。
「我不在，那些人到底做了什麼事情？什麼都沒做！」一切到二三三台就能
看見劉傑在飆罵拓荒團隊：「他們連檢疫工作都沒完成，我逃亡在外卻完成了。
他們蒐集到的異獸資訊沒有我的齊全！他們跟毒界人關係沒有半點進展，我把相
當於一個縣市的區域內幾十萬人都收歸麾下、讓他們有能力和異獸正面作戰！我
治好了毒界人的絕望症、我攻破阿勒克托教會好幾個分部！他們！到底！又做了
什麼！沒有！」
真正了解毒界的劉傑、柳隨風不在，剩下的人做起事來難免綁手綁腳。正牌
指揮官不在，擅自行動的話出事就得揹黑鍋，淺顯易懂的道理被故意忽略過。何
況讓拓荒行動遲滯不前、讓負責指揮官受責難，對某些人有莫大利益。
「毒界跟以往所有異界都不同，現在還是淨空期的狀態、用魔力就可以把大
多數的異獸嚇跑、沒有被追殺被圍攻的風險。他們最多就是怕吵醒異界神獸阿勒
克托，但我看他們開傳送門補給的時候到是用得很開心，所以我搞不懂他們為什
麼半點事情都沒做好！」
聽劉傑極具煽動力、渲染力的發言，還有真實的證據，會讓人相信拓荒團隊
的報告都了解不夠，只有他才掌握真實的情報。
不然為什麼其他人都做不到的事情，只有他做到了？
「最讓我生氣的是什麼，你們知道嗎？相信有人已經感覺到不對勁了。既然
淨空期從未結束、從他們的報告中又發現異獸沒有那麼強大，那我為什麼會失蹤
？當然是因為團隊裡有法神襲擊我，我的小隊有三分之一的人生死未卜。」
鐵珀出手襲擊的影像在這頻道剛撥放，不到一個小時就在主世界各國主流媒
體上瘋狂輪播，和毒界人的紀錄片並列為兩大熱門議題。
熱鬧人人愛看，法神與法神（？）的熱鬧更是如此。毒界被封鎖、只有劉傑
單方面說法，加上不容質疑的鐵證放送出來，一切反駁都顯得虛弱無力。劉傑並
沒有一口咬定行兇者是鐵珀，也聲稱疑似是其他法神假扮的，布魯諾曼政府沒辦
法斥責有什麼不對。
各種關於行兇者的假說四處流竄，每個人都像被名偵探附身、說得跟親眼所
見一樣。萬界公民協會也作為公正的第三方出手調查，但真相早已被看透。
※
就算扣掉黃瀚洋跟洛桑，襲擊我的嫌疑人也有四位，但是我在分析拓荒團隊
的動態後，毫不猶豫地把丹諾斯當成頭號調查對象。結果如我所料，他擁有讓我
消失的動機。
在丹諾斯背後還有推動他行兇的幕後黑手，讓丹諾斯一個人被制裁完全不夠
，我還要粉碎黑幕的計劃以洩我心頭之恨。
「丹諾斯。」我指著他開口說道：「這世上很少人知道製作世界之石的難度
，很可惜我是其中一位，我更清楚製作世界之石以後要復原靈魂有多艱辛。」
其實我不知道，是先看到異常才有這樣的推測。
「要加快復原速度，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用海量的資源來補償，你一直都有收
受大量的餽贈。」
「欸！這些東西都有報稅的，是合法收受的贈禮，我也有回贈物品。至於贈
與對象也有做到利益迴避，和我在布魯諾曼擔任的元素界管理局局長毫無關係，
這點我國的議員抓得很兇。」
不少都上了新聞，但是都以查無不法偵結。
「有問題的不是你，是給你贈禮的金主。」要查黑幕當然要看收買丹諾斯的
所有對象：「從兩年前開始，有一個族群開始向布魯諾曼的法神們、官員們贈與
大量獻金，時間點……差不多是祖爾柏克發現毒界、招募拓荒隊伍之後，而祖爾
柏克招募的拓荒團隊中，布魯諾曼人曾經向當局回報毒界的狀況。我想那個族群
，就是在當時知道毒界有人形智慧生命這項資訊。」
「……。」丹諾斯表情不變，只是沉默。
「我曾經懷疑，如果是要毒界人做素材，憑法神的手段，私底下綁架、走私
明顯比襲擊指揮官更輕鬆，也更難被抓到。為什麼要吃力不討好，把使用毒界人
這件事情合法化呢？難道目的不是利用毒界人嗎？」
我看他表情僵住，反倒笑了出來：「當然是利用毒界人沒錯，當時的情報除
了毒界有人形智慧生命之外，看不出任何有價值的東西。那麼合法化的理由就只
剩下一個，那個族群只能在合法的情況下使用毒界人。」
「不好意思打個岔。」黃瀚洋聞言大感驚奇：「你的意思是說，那是一種在
對象為智慧生命的情況下非法、類智慧生命合法的利用方法？」
這做球做的挺好。
「其實，對象是智慧生命的時候也能有條件的合法，問題在於那個族群不想
被這些條件約束、破除那些條件的話會衍生出極不人道的現象。」我看賣關子賣
的有點過頭了，就公布答案：「大肆收買法神、政府官員的族群就是……龍族，
巨龍需要毒界人來當他們施法的素材。」
「龍族？毒界人？」聖王國境內沒有巨龍，黃瀚洋不清楚龍族生態和龍族的
流行情有可原。
「原來如此。」洛桑閱歷豐富，我一點就想通：「變形術。」
「正是變形術。」我點點頭：「巨龍體型龐大、壽命悠長，在擁有強大魔力
的同時也負擔了一些缺陷。龍族每年要冬眠，對時間的感覺和我們這些人形智慧
生命完全不同。身為少數族群，在現代社會生活有許多不便。為了追求感官刺激
、體驗更精采的生活，巨龍會變成人形。」
變形術就像我曾提起過的，除了永久變形之外，都只是把心靈對調而已。要
有一具活人的身體，巨龍才能變形成人類。
「有一種產業專門服務有變形需求的龍族，讓人類、精靈、矮人……等等智
慧生命出租自己的身體給龍族，有些甚至會簽訂長期契約，成為某位龍族大人物
的指定形象。」
比方說某某巨龍要參加一場國際會議，其他與會者都是人形智慧生命、地點
也在專為他們體型打造的城市。如果保持龍形飛去開會，不但進不去會場、連降
落都有問題。直到變形術這道魔法技術成熟以前，龍族都過得相當孤立，需要龍
人族當作和其他人形智慧生命交流的管道。
人形智慧生命的壯大，牠們都看在眼裡，也明白這是世界的趨勢。要是戰起
來，贏了會很慘烈、輸了就變成裝備素材。
巨龍是有智慧的神獸──這句話自從神獸絕種以後，就像紮進龍族心底的一
根刺。要是哪天被那些「數量眾多的小東西」當成神獸滅了該怎麼辦？所以龍族
一直在往異界發展，想建設一塊龍族的無障礙空間。
另一方面，龍族也在開發變形術，希望不需要生物做素材也能自由變化。牠
們捨棄不了龍族的驕傲、永久變形成其他物種，卻又貪求人形種族的方便。就在
這時牠們看見了一條危險的捷徑，大量的、不曾受魔力浸染的人類。
「那些出租身體的生物，第一不可能永遠當巨龍的備用身體、讓巨龍想換就
換，第二是他們都有自己的魔力、巨龍變形過去不能發揮自身的力量，第三則是
能用那具身體做什麼事情都有嚴格的規定、沒有自由。有的女孩子甚至會特別指
定變形時不能吃太多東西，以免破壞身材。」
我一邊回想資料一邊說：「如果變形術的素材沒有合法身分，在社會行走會
有各種不便，沒辦法辦理護照簽證、沒辦法利用銀行帳戶，當然更不可能體驗學
院生活，用手段掩蓋非法也不是辦不到，但有這樣需求的龍族一大票。龍族，禁
不起物化智慧生命這樣的指控，被抓到的龍一多，就是滅族之禍。」
聽了別笑，轉生成人類（精靈／矮人／獸人）的學院生活，這可是龍族最夯
的輕小說類型。看巨龍主角轉生成人形生物或者跟人形生物互換身體，口口聲聲
說想要恢復原狀，結果不經意用人形身體過著玫瑰色生活的作品。這充分體現出
智慧生命口嫌體正直的精神。
據我的了解，這些小說中又以驕傲中夾雜傲嬌、天下唯我獨尊的中二風格男
主（簡稱龍傲天）最受歡迎。
「龍族希望有合法使用人形生物作為變形術素材的管道，盯上了毒界人。龍
族治療毒界人的同時將牠們的魔力浸染毒界人，變形之後就能讓那具身體完全獲
得巨龍的魔力且不受排斥，根據法令想要什麼時候變形、就能什麼時候變形。而
且人類身體的權利義務和牠們自身完全相同，只需要辦理身分證明，讓兩具身體
的身分綁定就好。覺得人味太重、不符合龍族美學的話，想要改造出龍角、龍爪
、龍鱗，任君挑選，反正是牠們的所有物。」
「照你的說法，不是更應該懷疑鐵珀嗎？他作為法神在變形術這方面特別擅
長，還極力主張管制毒界人的策略。」丹諾斯的從容從臉上消失。
「他和龍族有沒有勾結我沒發現證據，你的部分則是罪證確鑿。」怎麼可能
讓最重要的執行者、最有機會被懷疑的人出手呢？要不留半點破綻就得什麼都不
做，你不是很清楚嗎：「或者你可以幫我指控他？現在轉作汙點證人還來得及喲！」
藉由指控鐵珀，讓他協助是個餿主意，如果我真的指控鐵珀，想必馬上就會
冒出證據反打我的臉。鐵珀根本不需要證明誰動手，只要證明自己沒犯罪就好。
失敗的指控會影響我接下來每一句話的信用。
「你說罪證確鑿，但你要證明我收下龍族的饋贈就是為了襲擊你，或者拿出
我確實採取行動的證據才可以吧？」
「你以為、你為什麼會被選為布魯諾曼的代表？」我從空間戒指拿出文件：
「同樣追求萬無一失，但你那些豬隊友似乎沒辦法什麼都不做，或者完全抹消痕
跡。比起兩年前才開始收買的對象，長年結交的法神更值得信任，而我剛好掌握
到這幕後的情資，包括聖王國拿下主導權之後，你們計畫要除掉我的事情。」
「有情資？那拿出來。沒有的事情就是沒有。」
可惜了，我還有百萬分之一的期望他會氣急敗壞的說「不可能、當時會面沒
有留下任何紀錄」這種當場露餡的言論，法神就是法神。
雖然我不用依賴這招就是了：「如你所願。」
龍族借用身體來到人形物種的城市，出租身體的人不會記得出租期間的事情
，他們也有義務保密。可是身體會忠實的運作、大腦會儲存記憶，特工有的是讓
他們回想起來、提取記憶中畫面的方法。
反過來讓人形物種跑去龍族領地確實能避免這點，但是一個人三不五時、或
者一群人都不約而同往龍族領地跑，誰都知道有問題。
畫面中，龍族的使者提出了處理掉我的指示、對面是評核會中也有出席的布
魯諾曼官員。
「沃爾迪昂大人，最後、最後的機會。」我伸出食指：「現在只證明到貴國
的人員涉案、某一位法神襲擊我，是哪一位襲擊、怎麼襲擊都還沒公佈。我給你
最後的機會，坦誠說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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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族風格的輕小說會發在板上，假裝成書評
因為是龍當主角、性格傲慢、天上天下唯我獨尊，所以是龍傲天
本格派龍傲天式輕小說：矮人與龍的輪舞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