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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屬書頁切開薄如紙張的縫隙正好讓蘭博爾的武器穿過。藉由這條比頭
髮還細的奈米碳管，蘭博爾用他的魔法成功腰斬四人。
　　爽快！即使是初次配合又遭遇突發狀況，兩名大魔法師不僅立刻讀出我
的行動意圖，彼此配合無間打出完美的戰術。我做為牽制吸引注意力、陳霆
做第二階段的偷襲，最後是蘭博爾用隱密的斬擊一舉得手。
　　江湖一點絕，說破不值錢。
　　蘭博爾這魔法其實是再單純不過的東西，把水注入細到無影無形、堅韌
到無需魔力強化就比鋼鐵強韌一百倍的管子，施以強大的壓力噴射出去成為
水刀。一般工業用水刀的水柱口徑是零點幾公厘，想要做得再細就需要強韌
的材料。
　　水屬性大魔法師蘭博爾，奈米碳管只是他眾多武器的其中一種。就像水
沒有固定的形狀，為了運用不同型態、不同作用的水就需要不同武器來特化
。以這根管子為例，他只需要魔力化少量的水就能隔空發出遠程、無聲無息
的斬擊，在元素界也封閉的現在再方便不過。
　　「可是，直接用線來切割不是更省力嗎？」之前聽說了他的魔法後我曾
經好奇的發問。
　　「就像刀刃互砍會缺口、捲刃，用線直接切東西磨耗很快、很容易斷，
越細的線越是如此。又不是寫小說，視劇情需要才會斷線。」蘭博爾笑笑的
解說：「更何況，我這水刀的射程比較遠。」
　　感覺到戰鬥結束的我忍不住進入回憶模式，但老人們逐漸扭曲的表情把
我拉回現實之中。被攔腰或自胸口從中斬斷的四人身體融化、骨肉心血混合
成一團肉色與膚色交雜的黏液。
　　「火山之卷，滅！」一片金屬書頁在陳霆詠唱後散發光芒，轉換成席捲
密室的爆炎。這就是經驗差距，即使肉體扭曲成這副德性終究是生物組織，
當我還在思考對策時，陳霆就先得到結論並動手。
　　爆炸破壞了偵察機，我朝正下方再度砲擊、這次轟出足以讓人通過的大
洞，調派新的偵察機下降，我們三人從後方跟上。
　　「需要支援嗎？」同行的其他魔法師詢問。
　　「不用，你們先搞定神選者！」我和兩名大魔法師墜入下層，發現密室
的地板被轟破一個洞，四具驅體融合成的血肉怪物也消失無蹤。
　　逃到蛋那邊了嗎？
　　從我砲擊、書頁切割、水刀斬殺到魔法卷軸爆破，無法喘息的攻防之間
，那四人竟然跟上了節奏！看起來狼狽也是因為我們先發制人。
　　偵察機進入下層空間，四個人的血肉融合成蠍子狀的怪物，腳邊有一雙
手和一顆腦袋冒著火，看來是爆炸中當成蜥蜴尾巴捨棄的素材。
　　「輻射指數過極限。」緊跟在我後頭的蘭博爾拿著儀器，計量指針維持
在最大值不動，這狀況就好比魔力量測儀爆表。
　　「就像你用世界之石達到世界本源，這些人恐怕是藉由神獸之卵去連接
更深的層次。」陳霆分析道：「匪夷所思的是，既然有這種實力，完全可以
統一這座城市，為什麼不這麼做？存在著什麼限制？」
　　「先打倒眼前的敵人。」我說道：「不用顧忌蛋、儘管出手，不留活口
也沒關係，但是要避免讓上層建築坍塌。」
　　整棟高塔砸下來是很輕鬆，那怪物九成九會使勁全力頂住高塔保護蛋，
可是善後工作就麻煩了。
　　我們避開巨蛋飛到合成怪物的上方，不給對方絲毫空檔，劈頭猛攻。祕
法的砲擊、電解過的水、炎爆的捲軸，以對方會擋下砲擊為前提發動的攻勢
。上一次攻防，陳霆就觀察出牠對無死角的爆炸欠缺防禦手段。蘭博爾知道
會故技重施，將水分解成氫跟氧增強爆破威力。
　　忽然一根灰白尖刺穿過烈焰刺中我，火光遮蔽讓我反應不及，好在還突
破不了隱鴆。定睛一看是根削尖的骨頭，被燒得焦黑。
　　「AHHHHHHHH──GOD DAMN IT！」好幾道沙啞、狂怒的吼叫重疊在一起
，巨蛋的紋路散發出金光。肉泥塑造成的蠍子怪物蛻下被燒焦的表皮，體積
更是不停膨脹。
　　「八式。」我一邊拉開距離、一邊佈下彈幕。
　　黑魔血書的書頁高速飛舞，有一半的書頁受到力量干擾、在空中劃出詭
異的弧線，但另一半卻能發揮出神妙的斬擊解剖蠍子怪物。
　　蘭博爾從空間裝備釋放出提煉自伊利湖的水，數以噸計的純水開始淹沒
下層。當我對這行動感到不解的時候，他說出了戰術：「稀釋掉他。」
　　稀釋？
　　陳霆比我更早領會蘭博爾的用意，書頁切割後把肉泥包成一小塊、一小
塊投進水裡，然後展開書頁再去切割。血肉進了水中迅速地散開，我注意到
水的表面都是漣漪，蘭博爾運用類似超音波的顫動捕捉分離開的血肉並震碎。
　　我調動祕法飛彈擊墜在空中飄浮、想重組回本體的肉泥，把他們打進水裡。
　　巨蛋的金光更加刺眼，感覺有點懷念……隔著隱鴆還能影響心智？這裡
果然是邪教培育中心。
　　「小心精神汙染，控制自己的情緒不要被恐懼牽著走！」蘭博爾在通訊
網路上指示，怎麼他感覺到的跟我不一樣？
　　血肉怪物在金光照耀下增值的更快，十幾顆不同表情的頭顱長在胸前、
骨骼刺出體外來支撐身體，更發射出大量骨刺還擊。一根根半尺長的尖刺完
全沒入土中，剛才那一下削掉我幾百晶護盾。
　　「要想辦法把他跟蛋分開。」陳霆保持冷靜。
　　「已經在做了。」
　　水位已經淹過五分之一個巨蛋，地下空間開始震動，土石紛紛崩落。空
間裝備可存不了這麼多水，蘭博爾運用事先探勘到的情報，以水抽水瞬間抽
空周遭的地下水脈，造成了小規模的陷落地震。
　　洪水一進一出、把震碎的肉泥帶走不讓血肉怪物聚合，同時利用水流推
動血肉怪物帶離巨蛋。
　　「九式。」我認為這金光和我祕法波動的性質相似，拋出手槍用殘餘魔
力觸發祕法炸彈，一隻手已經伸向胸口抓取從隱鴆表面浮出的傳家玉珮、世
界之石：「上面的人凝聚魔力、阻止我的魔力波動擴散！給你們三秒鐘準備！」
　　祕法炸彈爆發，金光頓時黯淡了一點點，要和神獸之卵對抗明顯還不夠
格。擒賊先擒王，這顆未孵化的卵不知道算不算生命，只要能將它魔力化、
那個怪物根本沒本事死纏爛打。
　　「要比發光是吧？」手握世界之石，一條思維之觸連通內部彷彿無窮無
盡的魔力、十條引導魔力、把魔力團塊分解開來並釋放：「巴魯斯！」
　　湛藍的魔力蓋過金光，將底層空間渲染成一座海洋。血肉怪獸胸膛上每
一張臉從憤怒、哀傷、虛無、狂喜……全數轉變成恐懼。
　　「二型。」我腦袋發燙，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讓精神力激發到大腦真
正的極限。過去被鵬爺壓制住，到達的都是假的極限。為此隱鴆自動注射提
神藥劑去活化腦內激素，讓生理作用能跟上我那簡單而粗暴的魔法。
　　以我為中心，魔力快速結晶成祕法護盾，從物理和精神上做成究極的牢
籠控制住血肉怪獸和巨蛋。
　　兩位大魔法師得知我的企圖，蘭博爾大水一沖回填超抽地下水造成的空
洞，不忘逃到上層的高塔，陳霆也帶著金屬書頁飛走。
　　「我拓荒這麼多年，第一次看到有人一口氣花費這麼多魔力。」陳霆說
道：「以一個魔法師來說你控制的不錯，洩漏量大了一點，但強度都有抑制
住。有我們幾個掩蓋，魔力反應只超出警戒圈幾里吧。」
　　「這才相當於法神專注回復魔力一旬的量吧？」可惡，這種風險應該可
以避免的，還是估算錯誤了。
　　「有辦法回收嗎？」
　　「不知道，沒試過。」護盾化的比例越高，魔力就越穩定。我被固定在
湛藍的結晶裡面看著血肉怪物，魔力灌進了牠的每一張嘴中、就像琥珀裡的
蟲子只有死路一條，巨蛋也徹底黯淡下來像顆石頭。
　　「你們真是鬧出好大的動靜啊。」迪蓮絲感應到戰鬥結束，用上較輕鬆
的口吻談話：「拍賣會那邊本來有一群教會的人來找碴，都開始打起來了。
結果你們這一鬧，全水牛城的人都癱軟在地，有的人還失禁了。」
　　「我們的人都沒事吧？」
　　「經過魔力洗禮，都還站得住腳。結果被當成是他們製造出來的精神威
壓，來鬧事的通通束手就擒。」迪蓮絲打趣地說道：「這就叫狐假虎威吧？」
　　阿勒克托教會在尼加拉瀑布一帶的分部宣告攻陷，在這資訊閉塞難以流通
的時代，夠我們玩很多手段了。
　　計畫順利進行到下一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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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魯斯，一個癱瘓推特的究極魔法咒語，人稱閃光之極意（並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