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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地底噴出用之不竭的石油，石油也要煉油廠層層提煉才能生產出大
型機具能用的柴油、汽油。一棟高樓大廈其實是由許多產業鏈支撐起來的，
在這末日場景別想大興土木。如果有幾萬個奴隸加上幾十年，或許能蓋出金
字塔這種世界奇觀，我是這麼認為的。
直到現在我才想起阿勒克托教會有一種簡單粗暴的方法，獸力。
格蘭德愛蘭中心原本是一座小鎮，雖然不知道原本長什麼樣，但肯定不
是被夷平的水泥地。看見陳霆分享出來的立體圖，我們都暗暗心驚。穿過外
圍園地到中心來，他路過許多放養的異獸，還看見聯結車、給異獸配戴的金
屬爪具。
「圓柱體的地下建築，但在建築的底下還有漏斗形的大空洞，整體來看
就像實驗室的錐形瓶。圓柱體建築放到地面上來也是將近六層樓的高塔。」
大魔法師報告運用魔法調查出的見聞：「建築物只是小事，重點在於下方圓
錐形空洞。」
運用土屬性魔法潛入地底的魔法師分享了視覺情報，一顆白色、帶有黃
金斑紋的橢圓球體立在空洞中心，高度二十幾尺。
「那是什麼？」
「根據化驗這物體超過九成是鈣元素，少量的蛋白質和鎂、鈉、磷等礦
物。雖然內含成分還在調查中，但是根據主世界的經驗……」陳霆深吸一口
氣：「這是一顆爬蟲類的蛋。」
「爬蟲類……你怎麼能肯定那是爬蟲類？」
「爬蟲類的蛋殼蛋白質含量較高，所以比較軟、比較有韌性。例如龍蛋
，受到外力的時候通常會先凹陷而非碎裂。」長知識了！
「難道是阿勒克托的蛋？」
「有可能，不過阿勒克托登陸前生活在海中，這顆蛋下在淡水湖邊……
不，還不知道牠的習性，不能輕易判斷。」
「如果牠會下蛋，紐約市可能有更多的蛋？」
「肯定如此。」
「毀了這顆蛋嗎？」
「不用急，我怕引來阿勒克托。」我們訊問的那個神選者對這顆蛋完全
不知情的樣子，蓋在蛋上面顯然是要讓這座基地的所有人變成小阿勒克托出
生的第一餐啊：「如果孵化時間長到能蓋一棟基地，也不用急著在這幾天處理。」
「不不不、傑哥，就你這運氣，我覺得你一發現後隨時都有可能孵化啊
！」楊雷立刻否定我那充滿邏輯的推理。
「教一持續偵查，學、軍兩隊完成任務後警戒組縮小警戒圈。學組、軍
組各調來兩個人一起行動，警戒組擴大警戒半徑，魔力流量預計會上升到每
秒三千晶。」我離開真皮沙發，走幾步路活化思緒：「我很快就到。」
我們因為鵬爺儲值的魔力不曾為補給煩惱，這有一個前提是他們攜帶的
魔力儲存裝置夠多，才可以在魔力用完前回來找我補充。行動中用盡魔力，
就會跌落凡塵像個笑話。
原以為三大勢力應該像三國志一樣三足鼎立、差距不會太大才對，結果
教會的實力看來超過學會和軍團的總和，就有必要對行動做修正。
「正式行動前我宣布將水牛城內指揮權限移交給迪蓮絲，我要專注在教
會那一邊。」我聳肩詠唱：「祕法。」
墨黑金屬碎片在皮膚上組裝起來，取代輻射防護服，冥想建立一條往世
界之石的魔力通道，把世界之石當成晶核直接提取魔力。飛行能力一開啟，
擴散出去的魔力波動讓毒界人心底滋生出一絲恐懼。
我腳踏大樓的邊緣起跑衝刺出去，在水牛城掀起狂風。飛行高度十三尺
，再高就怕會超過警戒範圍、被鐵珀的飛行召喚獸偵查到。即使鐵珀超過九
成九的可能會鞏固召喚獸的巡邏範圍、死守傳送門，也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會
派召喚獸到各大城市蹲點。因為他會預料到我們不可能不找毒界人幫忙，要
接觸毒界人就可能會進入有人的城市，就算等不到、作為偵查也獨具意義。
速度……每秒約一百尺，三分鐘內就能抵達。
「這裡是學一，資訊中心鎮壓完畢，雙方無死傷。已繳獲電腦並問出解
鎖密碼。目前在與外部增援交戰中，預計一分鐘內結束戰鬥。」
「這裡是教一，上層建築部分發現一些狹長通道向外延伸，通道附近有
少量的生命反應，是關押異獸的房間。」
「這裡是教三，人員與儀器數量眾多，研判此地應為基地無誤而非異獸
孵化後準備之食糧，懇請明鑑。」
「這裡是軍一，在場人員已鎮壓完畢，雙方無死傷。軍團尚有二十四人
在外執行任務未歸營，開始對軍團領導者實施絕望症治療程序。」
在我抵達格蘭德愛蘭之前，其他兩組已經傳來捷報。既然有了絕望症的
治癒手段，這些人活著就有用處，所以我嚴禁殺人。憑我們這些魔法師的能
耐，可以讓這些人連自殺都做不到，不殺可以樹立好形象。
皮卡汀尼兵工廠的那些新人類？算他們運氣不好，在我們找出治癒方法
、一切尚未明朗之前先遇到我們。
「啪。」我輕輕降落在水泥地上，雙槍上手：「這裡是政一，已抵達目
的地，軍、學、教成員兩兩輪調找我補給。」
等到完成補給，確保軍團、學會的人都毫無反抗能力以後，已經過了十
一分鐘。此時教會的地下基地在我們眼中毫無秘密可言，人員配置、內部構
造、異獸數量……都被調查個一清二楚，讓我覺得自己是不是又反應過度了。
從一份竊取回來的文書可以判斷這裡是教會研究異獸的據點，這類文件
還有許多。雖然對於地底下的巨蛋隻字未提，但那應該是機密、沒那麼容易
找到相關文件，我們對於異獸的強度有了全面的把握。
「唯一的疑慮是那顆蛋，不知道會產生什麼樣的變數。」這裡的異獸沒
什麼了不起的，人員看不出來會什麼異能，但是想必不會比異獸棘手。
「幸好上層跟下層是完全分隔開的，我們有把握在不影響到下面那顆蛋
的情況下完全鎮壓上層建築。」陳霆說道。
「總之，速戰速決吧！再過三十秒開始行動。」我站在八名同隊魔法師
前方，集中精神調整隱鴆上附加的魔法。光學隱形全開、靴子漂浮離地、大
衣裂解成一條條金屬細繩用來引導氣流並消音，進入爆發前的蓄力階段。
「五、四、三、二、一。」丹虹倒數完畢：「零。」
「九式。」我的空間戒指彈出一顆彈筴，憑著本身的動能衝破地下基地
的金屬閘門，強大的祕法波動在我控制下定向擴散開來。
九式祕法飛彈最初的用途是干擾魔法、讓魔法失效，由於毒界人會害怕
魔力波動，我就把彈筴跟咒文分享給其他人、用在這次行動上。彈筴釋放的
祕法波動比那霸王色的什麼還有效，學會跟軍團的人全數口吐白沫倒下，何
等壯觀。
異獸、昏厥！
研究員、昏厥！
神選者、軟腿倒下！
散播恐懼的炸彈癱瘓了基地九成以上的人員，這種非殺傷性武器可說是
鎮暴神器，剩下的人就算沒失去意識我看也很難再站起來……才怪。
早一步潛入基地的隱形偵察機看見了基地最下層的密室內部，四名禿頭
、臉像骷髏依般瘦削、兩隻手像被蠕蟲咬食出幾十顆小洞的初老男子，那一
雙「蓮蓬手」會讓人密集恐懼症發作。
他們原本各站房間一個角落，五體投地跪拜。炸彈一爆發就立刻抬頭，
彷彿能隔著天花板看見基地入口的我們，眉宇間不見恐懼、只有震怒。到剛
才為止，唯一沒有害怕過魔力反應的生物叫做阿勒克托，這四個人聚集在巨
蛋正上方的房間肯定不是來打麻將的。
用邏輯分析，他們一定是在這位置利用那顆蛋獲取什麼好處。經過我九
式祕法飛彈的篩選，他們四個肯定強到尋常新人類難以想像的程度，而且深
藏不漏。若出現在教堂的神選者是四、五階，他們起碼在三十階以上。
「他媽的來新手村虐菜，怎麼偏偏遇上你們這幾個也來虐菜的傢伙！」
我感到痛心疾首，剛看到這幾個人跪拜是基於宗教理由，把巨蛋當成聖物，
哪想得到會有跟其他人不同次元的意志力？
被世界的惡意玩弄好幾次的我，自然不會天真的以為他們只是精神比較
強韌、不會害怕魔力而已，我敢說這些人的異能在全美國都是頂天的存在。
「七式。」我頭下腳上對地開炮。如果打爆巨蛋，說不定會引來阿勒克
托，但是我相信他們不會坐視不管、也相信他們有辦法擋下這一砲。
反正這裡距離紐約市快四百公里，阿勒克托全速奔跑也要花三小時，真
的炸掉巨蛋也能從容逃生。
槍口噴出碗口粗的藍光、眨眼間貫穿層層地板，那四人沒有辜負我的信
任，連忙起身站到房間中央高舉雙手張開一道光盾擋下砲擊。
「直接擊殺！」我持續輸出魔力，距離打空彈筴還有七秒鐘。陳霆的黑
魔血書射出一片片書頁、憑藉本身的鋒利如潛水般穿透鋼筋水泥地，呼吸之
間抵達密室，轉向要斬殺被我砲擊牽制住的四人！
其中一名老人放下雙手往兩旁一推，金屬書頁凝滯在半空中、劇烈的震
顫，一點一點推向老人。
彈筴的魔力用盡，我不得不停止施法準備更換彈筴再發。這時四人的軀
體錯位、上半身沿著斷面滑落，蘭博爾甩手抽出一條細絲。
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