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 諸星異聞錄162

作者: lio220rap (晴烈)   2018-09-17 21:1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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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元1991年8月。在對阿富汗戰爭中取得輝煌勝利、令阿富汗全面赤
化的第四十集團軍指揮官,夥同反對總理戈巴契夫改革的國安會局長、國防部
長、內政部長……等高級官員,一同實行政變。
  當戈巴契夫到克里米亞半島別墅進行例行的度假時,策畫政變者切斷了別
墅的對外聯繫、軟禁戈巴契夫。蘇聯宣布國家進入緊急狀態,裝甲師和步兵師
陸續進駐莫斯科。
  9月,蘇聯依然解體了,但並不是以和平的方式。隨著內戰中喪心病狂的
軍事狂人發射了核子飛彈,這個世界就像有顆齒輪崩壞一般,開始脫序。
  同年11月,鄂畢河流域發現一頭體型異常巨大的棕熊,直立身高超過七
公尺且毛皮防彈。在屠殺掉一座村莊的人之後被燒夷彈擊殺,即使全身被火焰
覆蓋,死因也不是燒傷而是窒息。
  同年12月,發現到的異常生物越來越多,每一次目擊都伴隨著傷亡與破
壞。考慮到俄羅斯土地遼闊,棲息在野外的異常生物可能是發現數量的一百倍
以上。蘇聯向聯合國安全理事會請求協助調查,被美國以否決權否定。
  隔年3月,蒙古境內發現首件異常生物,異常生物的足跡正式擴散到東亞
、歐洲,無人得知牠們從何而來。
  5月,七大獸之首提亞馬特自黑海登陸土耳其,六翼四足巨龍在一週內瓦
解了土國軍隊,沒有任何攻擊能對牠造成傷害。聯合國安全理事會迅速通過了
決議,要用核子武器對提亞馬特進行轟炸。
  遭受原子彈直擊後,提亞馬特變得更加強大,強大到解決了以色列與巴勒
斯坦的國土衝突、什葉派與遜尼派的千年宿願。
  基本上,牠是靠解決有問題的人來處理這些難題的。
  尚未死心的人類拿出比原子彈更加強大的氫彈去轟炸提亞馬特,結果讓提
亞馬特更加強大,同時小型的異常生物數量也加速增長。人類終於意識到這些
怪獸是核能孕育而生,以科學無法解釋的機制吸收核能而茁壯。
  人類的信心徹底潰堤,同時異變終於蔓延到人類的身上。
  1992年10月,第一位變異人類出現在中國北京,一開始被誤診為癌
症導致發現時已經進入變異末期,且感染無數民眾。一開始生理表現與一般癌
症病患無異,心理則充滿厭世、自殺傾向等重症病患常見的心理狀態,隨著身
體進入癌症末期,心理產生驟變,此時已經完全變異。
  變異人類會對未感染者產生極端的殺戮慾望,癌細胞與身體產生共生關係
,具備不自然的體能和力量。首位感染源發作時徒手殺掉十六名護士及病患,
並且樂在其中,主張這個世界已經對人類感到絕望,人類應該滅亡。
  此時感染的病症才正式定名為「絕望」。
  由於官方封鎖消息,直到隔年1月北京感染大爆發、加上歐洲也出現相同
案例。紙包不住火,中國當局才對外公布安定民心,此時解放軍內部已經出現
絕望症的感染案例,有士兵持槍掃射同袍。
  1993年8月,七大獸之二「世界樹」在德國境內竄出,數以億計的昆
蟲大軍散播到歐洲每一個角落。
  現在,2020年11月。對海外的通訊手段已經斷絕超過二十年,美國
聯邦政府、州政府也崩壞了十幾年。新人類以阿勒克托教會為最大宗組織,其
他教派為附庸,舊人類如一盤散沙分裂成多組小團體四處藏匿,只有一部份組
成軍隊級規模的組織四處掠劫、狩獵。
  從這些俘虜口中彙整起來的資訊大致如上,歷史資訊有很多缺漏,好一部
分是柳隨風根據他的「史實」去補充完的,所以蘇聯政變那段特別詳細。畢竟
,你不能期待一群性命危在旦夕的人們好好學歷史。
  「就跟我們想的一樣,區區的戰爭還不至於搞成這樣,更說明了現況有多
惡劣。」這些輻射感覺就像魔力,會不斷傳染、變異。
  我和同隊拓荒者們在一間辦公室裡交換情報,俘虜們暫時塞在巫王的內存
空間裡方便控制。
  「像那樣的異獸竟然至少有七隻!還給不給人活路啊?」周雅仁語氣充滿
厭煩,防護衣讓我無法看見他的表情。
  「沒問題,只要能緊急傳送就可以不斷從頭挑戰,我不信拚資源量會輸。
」柳隨風對主世界的實力充滿信心。
  「問題是我們持有的資源沒有你想像中多,三個國家都不可能傾全力投注
資源的,更別說有更安全有效的方法取得異界科技。」我潑了柳隨風一盆冷水
:「還是想辦法做好檢疫工作,把當地人移出毒界這個鬼地方更實在。」
  他感情用事的時候,我就要充當他的理性。
  「我倒認為那些『神獸』有很大的研究價值,一定能招募到有志研究的法
神一起作戰。」
  和主世界過往遭遇過的異界都不一樣,我不禁擔心那些在紐約中央公園失
蹤的探勘員。這些輻射如果也能讓我們變異成……新人類,主世界的情報很可
能已經外流……不,應該不會。
  語言不同是個問題,他們又不像我有穿越者外掛。
  「我看我們不如跑去美國西岸重建基地,看牠空間跳躍的能力僅限於破解
空間之衣,那就用距離換取時間。」楊雷提出一個很好的建議。
  「還不知道有沒有第二次機會。」我以自己的運氣做出客觀、合理的推測
:「我怕其他七大獸也知道這裡的狀況,開始包圍過來。」
  「牠們怎麼可能知道?」
  「如果連上世界本源的話,了解這裡的戰況並不是不可能。」就好像玩即
時戰略遊戲的時候,在劇情模式第一關開場就被最終大魔王踹掉主堡,然後D
LC、續作、外傳、重製版跟網路版的大魔王在五分鐘後也會出來操翻你。
  虧我還帶了七組金手指外掛。
  「別,別說這麼恐怖的事情,南美那頭好像是叫千眼魔神?叫這名字的不
可能是小白兔吧?」
  「那也是之後才要擔心的事情。現況已經整理得差不多了,趁淨空期還沒
結束,早點探索完這塊區域後撤離。」殘留下來的魔力會成為異獸襲擊的路標
,把物資搶光之後撤退才是上策。
  「那俘虜的部份……」
  「新人類全殺了,給他們一個痛快,舊人類留下。」我首先要為身邊的戰
友負責,這些感染源兼潛在敵人不能留活口。
  柳隨風點點頭,似乎沒有任何排斥。
  現代槍械子彈多使用無煙火藥,主要成分為石墨、硝酸棉,柳隨風提供的
物質成分精確到分子式,用在物質探查類的魔法上能夠快速鎖定目標。阿勒克
托教會的走狗們藏匿的軍火被一一翻出來,載滿一整車。
  「心之所向,物之所在。」我拿著一顆5.56子彈,施展尋物術探查半
徑三百尺內我認知上與它一模一樣的物品。
  「你什麼時候改編這魔法的?」周雅仁好奇道。
  「我沒有改編,只是正常的施展這道魔法而已。」這是中學咒文課本上列
舉的範例,這類的魔法我背了很多,過去只是礙於集中力不足、沒辦法正常施
展:「現在跟主世界的聯繫斷絕,我可以正常的施法了。」
  「為什麼會這樣?」
  「晚點再告訴你們,現在趕緊行動。」
  阿勒克托教會雖然佔據兵工廠已久,仍然有進不去的地方,一些嚴密的彈
藥庫房總不能用爆破的方式打開吧?他們似乎曾嘗試破門,結果只是毀掉門鎖
,把正常進入的手段也破壞掉。我們用魔法輕易破壞用鉛板和混凝土牆層層封
印的核子武器室,取得一顆戰術核子爆彈,儘管它對神獸完全無效,對付一般
異獸卻很有用。
  夕陽西下,不知道異獸什麼時候會停止逃竄、反過來追殺魔力反應,我們
必須盡快撤退回多佛鎮上的據點。
  軍火載滿車輛,只好先把一部份放進空間戒指。
  俘虜只有兩名舊人類少女,朵莉絲與愛麗絲姐妹。斷腿的朵莉絲經過緊急
治療,迴避了傷口感染死亡的風險。許多治癒魔法對尚未魔力化的異界生物是
無效的,治療手段很有限,所以她的腿還活動不了,由柳隨風保護。
  至於她的妹妹愛麗絲‧哈洛,滿臉包著被黃褐色膿汁污染的繃帶、只露出
灰藍色的雙眼。十七歲的她也因為營養匱乏導致嚴重的發育不良,對姊姊有強
烈的依賴性,寧願待在柳隨風的巫王空間內部。
  兩人原本屬於紐約市地下的舊人類組織,外出狩獵時被新人類發現慘遭俘
虜,正在被拷問舊人類的據點位置。只要我們再晚幾個小時抵達,她們就會被
送到紐約市中央公園,變成阿勒克托塞牙縫的肉屑。
  雖說阿勒克托的生存所需營養不依靠肉食──想想也是,那麼大體積的生
物一天要吃多少東西──但餵食舊人類可以安撫牠的情緒,兩姊妹實際上可說
是取悅神獸的祭品。
  「這個世界對人類的惡意都快滿出來了。」這還僅限於陸上已知的部分,
天知道海裡會不會有七大海獸,或者在歐亞非大陸那邊又生出裏‧七大獸,真
‧七大獸或是神‧七大獸。
  「不管怎麼說,確認還有人類在反抗,就很有價值了。」柳隨風道:「當
初我粗估毒界生存人數可能上億,如果新舊人類一起算或許是這個數字,分開
來的話就不好說了。」
  「處決掉的新人類有好好保存嗎?」
  「有,畢竟要研究病變,阻止擴散甚至進一步治癒。」
  每個領隊都有攜帶用來收集生物樣本的保存艙,其中幾具能裝人,用來蒐
集毒界人的屍體。
  討論拓荒方針的會議上曾經有個提案,是登陸後不管怎樣先找幾個毒界人
抓起來活體解剖。毒界人的基因與我們高度相似,分析身體具備的活菌、病毒
,可以加快檢疫的速度,但我否決了。取而代之的,是允許對毒界人展開反擊
、處決有威脅性的毒界人,並且用於研究。
  這個規定百分之百會被濫用,但總要有點灰色地帶才好方便行事,在這個
異界孤軍奮戰如果再用那些框架條規限制自己,根本是在找死。
  「你們似乎收穫良多。」
  身穿輻射防護衣的男子閃現過來,從聲音、防護衣的顏色和名牌,可以認
出那人是鐵珀。
  「鐵珀大人來的正好,有幾具毒界人的屍體可以讓你研究。」我從空間戒
指拿出兩具保存艙:「想請問你率領的隊伍現況如何?」
「現況良好,已經設置完活動據點,等待後天開啟傳送門。」鐵珀語氣悠然自
在:「我所派出的召喚獸也已經初步偵查完畢,你們也透過這些New-type對毒
界有更深一層的了解了。」
  「你怎麼知道這些是新人類?」我什麼都沒提起過。
  「你這麼問不就代表你知道原因了嗎?」他不應該知道我們這一隊人私下
翻譯的內容,如果知道的話,那就代表……
  「從什麼時候開始監視我們的?」
  「離開多佛鎮據點開始。」
  「為什麼?」
  「因為想要跟你重新談一談……」鐵珀態度認真:「毒界開拓方針。」
  我頓時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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