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 尋找銜尾蛇之末008

作者: aisenma86 (覺醒君)   2018-07-27 19:4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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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烏洛將紙條交給法圖拉夫沒多久,卡瑟也吹著口哨下樓,坐在烏洛身側,一同面對法
圖拉夫,女傭則負責將菜餚分入他們的盤中。
享用著柔軟多汁、香草氣味濃郁的雞腿肉,烏洛不忘盯著法圖拉夫。他正手持紙條,
一面搖晃裝滿紅酒的酒杯,一面仔細端詳它。
「請問,先生現在不方便談話嗎?難得能見到傳說中的『黑龍』法圖拉夫先生,只能
像平時看著照片一樣乾望您,實在太可惜了。麻煩說些什麼吧。」卡瑟說。
法圖拉夫將紙條收入長褲口袋,笑道:「小兄弟,你這番話讓我很難接啊。倒不是不
曉得該說什麼,而是有太多能回應你的了。首先,你最好確保你口中的照片是我四十歲以
前拍的,那時我還有夠多的頭髮。」
「再來,我反倒想聽你解釋──『黑龍』這尷尬的鬼名號是打哪來的。」法圖拉夫飲
下芳香的當地產私釀美酒(女傭也給烏洛和卡瑟倒了一杯),接著,眼睛瞇得幾乎要能夾
死一隻蒼蠅。
「傳說中的奈森家金庫守衛者──柯多‧法圖拉夫,就算誰能蒸乾海水、取出裡頭所
有的黃金,也絕不可能從他背後偷走一第納爾,像是守護寶藏的龍一樣,那不正是您嗎?

「什麼龍、什麼金庫守衛者,你們年輕人想像力太過豐富了。我只不過是一介管帳的
,成天就是摸摸墨水、鋼筆之類,只有不瞭解真相的人才會將一些簡單的事當作魔法一樣
神奇。」
不,不是的。烏洛暗自反駁。
以前,芙朗曾經向烏洛述說過──柯多‧法圖拉夫就像是魔法師,每當有來偷咬鈔票
的老鼠,他總能在一夜之間將他們的頭顱神奇地『變』到沙沙爾省各地,也許是廣場噴水
池頂端,也許是當地政府機關屋頂的旗竿上。
那時建國戰爭遠遠還未開始,阿勒斯共和國自然也不存在。早在那年代,本地黑幫─
─奈森家族便已在沙沙爾省建立起法外的秩序,成為當地人眼中的王下之王。
然而,那已經是過去式了。現在的奈森家是建國、衛國功臣,秩序與法律謙虛的保衛
者。
這些變化姑且不論,總之烏洛對於從初代當家,也就是自己爺爺那一代便開始忠心奉
獻的法圖拉夫抱持很大的信任──無論是品格,抑或是能力方面。
因此,他將紙條交予其判讀時,其實是心懷強烈希望的。也正因為如此,他很期待趕
緊得到答案,對於卡瑟與法圖拉夫的對話便有些不耐煩。
「再來點嗎?」這時,臉上掛著甜美笑容的女傭手持酒瓶靠近了烏洛。
「喔、嗯,感謝您了。」烏洛讓她再度斟滿了酒杯。
「別把少爺當成和我一樣的酒鬼了。」法圖拉夫對女傭說。「要是他回國後檢查出肝
壞了,小姐會招待我和注滿水泥的汽油桶來場湖底退休之旅的。」
「姐姐絕不會那麼做,她一向很尊敬您。而且我自己有分寸的。」
法圖拉夫沒有回答,只是以一貫豪爽的方式放聲大笑。奇怪的是,卡瑟也一起笑了。
烏洛不明所以,急忙摸了摸嘴邊,以防上頭黏了一隻雞什麼的。
「話說回來,您剛才在看什麼呢?」卡瑟停下笑聲,突然問。
「沒什麼,只是在看拉蒂給我的今晚這餐的帳單罷了。比在阿勒斯便宜了超過一半呢
。」
想必,拉蒂指的就是女傭。
「咦,莫非奈森家的財富就是這麼累積起來的嗎?」
「哈哈哈,你這話對了一半。」
法圖拉夫與卡瑟十分自然地持續談笑,除進食與飲酒的間隔外並不停止。心懷憂慮的
烏洛有些難以融入,這時反倒比卡瑟更像個外人。不過,他很慶幸芙朗挑選的躲藏地點是
法圖拉夫的宅邸,不只是由於此地的美景與美食,也是因為法圖拉夫是個值得相信的人。
儘管烏洛沒交代他保守紙條的秘密,他卻能從烏洛一向可怕、石頭般缺乏變化的表情
中,看出那張紙條的重要性,並對卡瑟保密。
這場有點遲到但仍舊美好的午餐最終在歡笑聲與酒香環繞下結束,幾小時之後的晚餐
也是如此。喝了比平常多上許多的醇美紅酒,烏洛有感今晚他應該能不受惡夢糾纏,安然
睡去。
此時他唯一掛念的,是直到他洗去風塵、準備上床前都沒能得到的紙條的線索。
他躺在柔軟、潔白的大床上,讓清涼的晚風透過窗隙吹入房間中。天花板上頭的百合
花紋樣整齊排列著,令他陌生,卻不厭惡。
突然,一陣輕而快的敲門聲響起。簡直像是原本便等待著這陣聲響似地,烏洛穿著睡
衣,立刻從床上跳起,衝到門前。
打開門,站在走廊上、手持玻璃水壺的是女傭──拉蒂。
「失禮了,我白天急著打掃房間,忘了給您這邊的花瓶添水。希望沒打擾到您的睡眠
。」她以對夜晚而言過於響亮的聲音說道。
錯愕了一會兒,烏洛還是讓她進了房間,但心中卻仍然很疑惑──因為,房間中根本
沒有花瓶呀。
只見拉蒂將水壺放在床頭櫃上,又從抽屜拿出水杯,擺在一旁。
「您若是半夜口渴了,請從這裡取用吧。」她鞠躬道。
「不……那不是給花瓶用的水嗎?」
「當然不是了。」她以極輕的聲音笑道:「這裡哪有花瓶呢。」
「主人要找您出去散步,在宅邸後方,請和我來吧。」她說。
烏洛立刻明白了拉蒂的意思,他跟著拉蒂走出房門。
「那麼,麻煩您陪我一起去挑選想更換的涼被吧。」對卡瑟房間的方向,拉蒂刻意說

「嗯,拜託您了。喝得多了,總覺得身體挺躁熱,真不好意思。」
「沒關係的。不瞞您說,那酒可是我家的農場釀的喔。堂堂奈森家的少爺能喜歡可是
一大光榮。請問您介意我告訴父親嗎,他一定會很高興的。」
「沒問題。但麻煩別太張揚,法圖拉夫先生一定向您交代過情況了。」
兩人為了瞞過卡瑟,故作閒話家常的模樣。假裝去挑更換的涼被,實際上則是前往法
圖拉夫正在等待的後院。
後院不像前院有著大樹、花園和魚池,而是種植了許多能即時使用的香草植物、新鮮
蔬菜,圍牆角落邊,還能看見養雞用的木籠子。
法圖拉夫正站在圍牆附近,手持扁形金屬酒壺,賞月的同時對其啜飲。
月光很明亮──對烏洛這阿勒斯人而言,這同是難得的景色──烏洛能夠看清法圖拉
夫的神色。他似乎憂慮著什麼,但一看見烏洛和拉蒂走來,又露出笑容。
「留我們男人在這難得嘮叨吧。」他將拉蒂打發離開。
「少爺,我知道那串字符的意思。」待周遭只餘兩人,他說。
「真的嗎!」烏洛嚇了一跳,他沒想到事情會這麼順利。
「快告訴我!麻、麻煩您了,這對我很重要。」
「那是一串迪薩塔的地址。因為格式和阿勒斯不同,您才看不出來吧。」法圖拉夫將
紙條交還給烏洛。
烏洛收起紙條,連忙再問道:「請問是哪兒的地址?」
「離這兒大約一個小時的車程,是一座古堡。」
古堡。聽見這個詞的瞬間,浮現在烏洛腦海中的是十分奇幻的場景。
「別誤會。雖說是古堡,也是近代重新裝潢過的,不是你們年輕人想像的那副詭異的
模樣。它屬於傳統上的司帕省領主──范狄亞親王。」
早在建國之初,阿勒斯的貴族便已經通通遭到處決,或是剝奪爵位,成為了平民──
除了率領建國運動而得以保留地位,甚至成為國父的──蘇安‧桑‧尼德。
要說起來,蘇安‧桑‧尼德還是烏洛的姨丈,但烏洛從未見過這位偉大的親戚,因為
他早在烏洛被奈森家收養前便死於暗殺。因此,烏洛對擁有爵位的封建貴族十分陌生。
然而,他卻覺得「范狄亞」這稱號莫名的熟悉。
「如果我們去了古堡,就會見到那位親王嗎?」
「不,范狄亞親王身兼殖民地總督,很少回國。無論如何,我得問問您,您找這地址
做什麼──你甚至不曉得它是地址──我得代替小姐把你保護好,可不能讓您有機會闖禍
。失禮了,非常時期嘛。」
「那裡危險嗎?」烏洛迴避了法圖拉夫的問題,卻沒有迴避其雙眼。
法圖拉夫也在年輕的史卡雷‧奈森臉上見過此時少爺露出的眼神。那鈍而堅實的氣勢
與長相無關,是必須依靠同等的精神才能表現出來的真貨。
「不危險。那座古堡是范狄亞親王放置收藏品的地方。他很喜歡蒐集世界各地的民俗
寶物,所以從事相關研究的學者偶爾會光顧那兒。一般人只要預約就能進入,但您去那兒
做什麼?」
烏洛不是擅於言詞的人,毫無能編出足以騙過法圖拉夫的謊言,因此只是看著他,一
句話也不說。
「您會向姐姐報告嗎?」
「當然會。我曾發誓效忠當家。雖然我個人沒有宗教信仰,但發過的誓可不能開玩笑
。但是……如果您能保證不會亂來,我報告時能說得好聽些。」
「我保證!但是……姐姐她會答應我去那兒嗎?」
烏洛非常擔憂,他絕不會懷疑姐姐對他的愛,但也因此他能確信姐姐不會輕易放他出
門溜達。
「小姐留學時與范狄亞親王有過一面之緣,她應該會答應的。不過,我可不能給你什
麼必成的保證,畢竟『保證』這種東西可是很可怕的。我最多只能保證我會盡力,而且通
話前的一小時不喝到醉。」
聽完,烏洛忍不住拉住法圖拉夫的手:「這就夠了,謝謝您!不過,您不為姐姐著想
,而是為我著想,這樣不算違背誓言嗎?」
「別客氣。對男人而言,二十歲是非常時期,周遭人總得變通一點嘛。」法圖拉夫苦
笑,接著一口氣喝乾了酒壺內的酒。
兩人走回門前。烏洛心懷喜悅──沒想到這麼快便能解開雅蕾的線索──正當想轉動
門把時,法圖拉夫抓住了他的手。
「同為男人,再自私地提醒您一句:想成為大人的話──最好小心你身邊那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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