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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張序驅動腦波施放法術是那樣的輕鬆寫意，馬力行卻在使那些粒子浮至天花板後便
筋疲力盡。這的確比他想像中的要困難很多，雖然在肉體與大腦改造之後，他的腦波比起
一般人要強上不少，不只能大略感應到他人的情緒變化，更可以藉由腦波變化察覺到身邊
是否有修士正在施法。
但這跟自己施法完全是兩回事。
首先他要把自己的腦波轉換成某種特定的頻率，並且藉由發散該腦波去解析周遭環境
。在此時，馬力行所看到的世界都像是一條又一條不同的算式，並且資訊量非常龐大，甚
至讓他在接觸到的第一秒鐘，就差點因為大腦負荷不了而昏了過去。
馬力行練習了好一會兒，終於可以慢慢地篩選掉對一些對自己來說無用的訊息，減輕
大腦的負擔。篩選之後便要開始改寫規則，這部分顯得異常的困難，那些律法雖然形式類
似於算式，但本質仍舊與算式不同，實際而不抽象。
在術法的計算也不像在紙上，可以藉由抄寫來確定自己計算正確與否，一切都要憑藉
感覺與空想。另外，外在環境對於術式也會造成影響，這些變數導致術法更加難以控制。
第一次的施放成功以後，馬力行累得躺在床上，看著那片看來浪漫，實際上理性到不
行的星空，沉沉睡去。
小憩一會兒後，馬力行開始將目標轉向房間的其他家具。他釋放出了腦波，從桌上的
筆開始，使其慢慢漂浮。
不知道是不是馬力行的職業病，每當他的腦波碰觸到筆的時候，筆的材質與材質所具
備之性質都會同時映入其腦海中。馬力行本想要將這個訊息的感知屏蔽，但想想這好像是
他過往學習的專業所造成，或許會是一個他與眾不同的地方，他也就硬撐著將那些性質解
析並列入計算之中。
馬力行試著試著，腦中突然閃過一個想法：如果日常生活中的物理現象是可以改變的
，那麼物品的材料與性質是不是也可以藉由計算改變？他興奮了起來，念頭一轉，使腦波
開始分析筆的本身。
馬力行試著改變密度公式，使體積與密度不再是負相關。但是當他準備要修改律法的
時，他發現自己的腦波不足以做到這樣的計算。更精確一點說，當他準備要修改時，他頭
部一陣劇痛，便昏了過去。
馬力行悠悠轉醒，揉了一會隱隱發疼的太陽穴。他又坐在了電腦前，仔細地將整個文
檔再看一次。當中有寫到，當所要修改的律法程度，超過大腦的計算能力，便會造成剛剛
的狀況。那主要是出自於大腦的自動防衛機制，雖不致命，但太過勉強可能還是會對大腦
造成損傷。
「看來是我想要越階打怪呢！」馬力行笑了一笑，又把目標放回讓一支筆浮起來。
一直到第三天過去，馬力行終於將房間能舉起來的家具全都弄到飛起來了，像筆這種
小東西，他已經能做到使其照著自己所設定的軌跡飛行，雖然速度不快，但馬力行卻非常
的滿意。看著在空中飛行移動的小玩意兒，他想到高啟仁在實驗室操控飛劍的畫面，心裡
總算有種成為修真者的感覺。
在這些過程中，馬力行發現，自己每一次計算術式的時間越來越快，腦力的耗損也不
像一開始，漂浮個幾粒灰塵就要休息。除了他自覺到他的腦力的確有所提升外，他覺得更
大的差別在於他所擬出來的算式越來越精簡。
編寫術式有如數學算式一般，對於剛接觸的某個新公式的初學者來說，在計算過程中
多走許多冤枉路是很稀鬆平常的一件事情。在掌握原理之後，計算過程的精簡，以讓計算
錯誤率下降以及計算速度提升，馬力行正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嘗試中，熟悉原理並且找到訣
竅。
再來，就是讓自己飛起來了。馬力行想著。
他原本以為，要讓自己離開地球表面，就和使其他東西浮起一樣，對他而言不是輕而
易舉，但現在自己也掌握了一定的竅門，應該不會遇到太大的困難才是。然而當他開始嘗
試後，才發現完全不是那樣一回事。
馬力行發現，目前自己要能飛起來的條件，僅侷限在他立正站好或是躺著不動的時候
，只要他想在半空中有個動作，自己所擬出來的算式便會無法承擔，讓他重重落下。
該不會以後跟別人打架都只能立正站好，像個殭屍一樣？馬力行一想到在修士的鬥法
當中，幾百個修士僵著身體，立正著在天空中亂衝亂撞的畫面，就忍不住笑了出來。
他開始嘗試著在算式之中帶入幾個變數，是會隨著外在環境的改變去自動帶入去進行
運算。這並不是件簡單的事情，要做到這點必須要去了解，有哪些變數會去影響飛行？而自
動帶入的術式又要如何架構？
馬力行抓了抓自己有些天然捲的頭髮，陷入了長考之中。每有一個新的想法，馬力行
就迫不及待地嘗試，結果每一次都跌了個狗吃屎。他就這樣在房間飛了就摔，再飛再摔了
幾千次。
四天後。
終於，他飛了起來。
更正確一點說，他浮了起來。離地的高度並不高，可能僅僅只是半層樓而已。不過馬
力行就已經興奮莫名，他手舞足蹈著，測試是不是真的所有的動作都無法妨礙他的飛行。
馬力行興致勃勃的飛了出去，朝著張序的房間前進，準備獻寶給他看。
「唉呦，小學弟會飛了呢！」蔡倩雪剛好自他的身邊走過，讚嘆了一聲。
「是啊！謝謝學姊找的資料，幫助我很多。」馬力行向著蔡倩雪深深一鞠躬。
「這本來就是我應該做的事情了，學弟不用那麼客氣。」蔡倩雪巧笑倩兮，接著也一
起浮了起來。
正當馬力行想要請教蔡倩雪一些修真上的問題時，張序自走廊的另外一端走過來。
「會飛了嘛！很好很好！」張序誇獎的敷衍：「你先別在這邊浮來浮去了，你趕快跟
我來。」
「要去哪裡？」馬力行問到，慢慢朝著張序的方向漂去。
突然他感到了身後有一股巨大的推力。
「當然是你的實驗室啊！」張序揮了揮手指，推著馬力行，讓馬力行飛行速度添了不
少：「沒時間讓你在這裡慢慢浮了，你實驗室的工作可是多的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