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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序見馬力行流下眼淚，一時之間手足無措，想要拍拍他的肩膀，可是又怕落了他仙
人的格調，一隻手要伸不伸的，非常尷尬。馬力行也知道自己失態，拿起面紙擦乾眼淚：
「那麼我要怎麼幫助你們？」
張序見馬力行止住淚水，也不再尷尬：「原本是想請你與協力者的方式，協助我們進
行一些法寶材料跟製程的改善，但是我在暗中觀察你一陣子後，我改變了心意。」
「我發現你身上擁有修真者該具備的所有特性，所以我想邀請你加入我們，成為一個
修真者。」
「啊？」馬力行下意識地低下頭看看自己，因為久沒運動而微凸的小腹，細瘦的雙臂
，看起來就是個路邊隨意可見的宅男，到底哪裡看的出來有修真的資質？
張序彷彿看穿了他的想法，拉著他站起身來，不讓他陷入自卑的漩渦：「等一下要說
的話在這邊不適合，我們再換個地方說話吧！」
「啊……好。」馬力行將剩下的半個三明治三口併作一口，配著豆漿囫圇吞下肚。
張序領著馬力行，回到了馬力行租屋的屋頂。「等一下，你怎麼會知道我住哪裡啊？
」馬力行見張序如此熟悉他家的位子，不由得有些害怕。
「道友，我剛剛不是說過我已經暗中觀察你一陣子了嗎？」張序翻了個白眼：「相信
我，以你的防範程度，就算不是個修真者，一樣可以在三天內把你家的位置摸個一清二楚
。」
「言歸正傳，道友，你認為我們修真是為了甚麼？」張序背對著已經逐漸希微的月光
，一時之間讓人看不出他臉上的表情。
馬力行腦中雖是閃過很多個答案，但這幾年在實驗室的經驗，每每只要他把自己的想
法說出口，換來的就是一連串的否定與訕笑。畢竟自己之前只是個私立大學的學生，在研
究室中顯得是那樣的格格不入。
張序嘆了一口氣：「不用擔心我的看法，這東西你不清楚是理所當然，你就直接說吧
！我不會笑你無知的。」
馬力行受到張序的鼓勵，將他在小說中所看到的內容說了出來：「不就是為了要飛升
成仙嗎？我看小說裡都是這麼說的。」
「這是個很好的答案，」張序伸出食指，一道柔和的金光自指間流了出來：「那甚麼
叫做成仙呢？」
他在用手指蘸著金光，以流暢的行書寫下了一個「仙」字：「我再問更細一些，你所
認為的成仙跟現在的我，又有甚麼不一樣呢？」
馬力行愣住了。是啊，以凡人的標準來看，修真者看來，已經幾乎是無所不能了，那
對真正的修真者來說，他們口中的成仙指的是什麼？
飛天遁地？不可能，這可能馬上就成為修真者後沒多久就能做到了。
長生不老？這也不太可能，修真者應該有自己一套延年益壽的方式。
爭勝鬥強？有利可圖？他努力思考著，卻沒有一個邏輯上能完全合理的答案。對阿，
成仙到底是甚麼？為甚麼修真者前仆後繼地走上這條道路呢？
「這問題其實有點進階了，畢竟你連真正的『修真』是什麼都不知道。」張序在先的
旁邊，改用正體的楷書寫了一個「真」字：「你認為這個真是什麼？」
「之前我有選修過中國哲學相關的課程，我記得這個『真』指的是是肉體外的真我，
也就是心靈。應該就有點類似佛教中的超脫肉體上的生老病死，以達到涅槃的境界？」
「說實在話，從一個理工宅男的口中聽到這種答案讓我有點驚訝。這回答應該是中國
宗教與哲學的一種看法，但修真的本質並非如此。」
「所謂的『真』，指的是世界的真理，也就是世界運行的律法。」
「以這個世界的律法來說，我跳起來，接下來會因為地心引力的關係，而落在地面上
。」張序跳了起來：「但是我沒有。」
他就這樣停留在了半空中，沒有翅膀的拍動，他就好像只是換個地方站著，一切看來
都那樣的自然。
「這個世界所發生的事情，都有它的規律在。所有我們所學習的物理、化學的法則，
都不脫這個規律。所以有地心引力、要有可燃物、助燃物與足夠的能量才能引發燃燒。在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可以違反這些規律的限制。」
「而我們修真者所在追求的，就是違反這些律法的力量。」
張序回到了地面：「大部分人，包括修真者，都認為所謂的『修』指的是修練，在我
看來，比起修練，『修』更像是在修改，修改這個世界上那些永恆不變的真理。」
「修真者，即是修改世界律法之人。」
「修改世界律法之人……」馬力行喃喃自語著。
「越高階的修真者，所能夠干涉的律法層次越高，所能干涉的範圍也就越廣。舉例來
說，曾經有個即將成仙的大前輩，見全台乾旱於心不忍，向天空一指使台灣下了整天的大
雨，以解缺水之患。」張序手一邊畫著，樣子如同教授在講台上教課。
「那麼，擁有了改變律法的力量之後，你們最終的目標是什麼？」馬力行舉手發問：
「到底什麼是成仙？」
張序見到馬力行舉手，忍不住笑了出來：「這是個好問題，坦白說我們修真者為了答
案追尋了幾千年。以往的前輩只會告訴我們，好好修練，將境界穩固，經歷天劫之後，便
能羽化成仙。但是，到底什麼是成仙？」
「而這答案，終於在近百年來，有修真者根據研究與實際經驗，提出了一個假設。」
「這假設就是，在我們這個世界之外，存在著更高維度的世界。」
張序畫了三條線，並且將它組合成具上下、前後、左右三個方向的立體模型：「我們
存在的世界，是由長、寬、高所建立而成，再加上一條我們無法操控的時間，變成了我們
生活的四維時空。」
「有個修真者在一百年前提出了一個假設，他去研究了空間收納術法後，發現了那些
術法可能並不是自己創造出了一個空間，而是利用術法的力量，開啟了一個原本就存在的
時空，在那個時空中，並沒有時間的概念，也就是所謂的三維空間。」
「那麼，既然有一個較低維度的世界的話，是不是可以猜想可能有更高維度世界的存
在？」
「於是那個修真者度了三次天劫，並且在天劫中故意失敗。」
「這在當時的修真界來說，是一件何其荒謬的事情。要知道，修為能至挑戰成仙的人
，本來就有如鳳毛麟角，衝擊失敗後功體受創，修為必定下滑，還能不能再次挑戰成仙都
還是個未知數。」
「居然有個傻小子，在這種緊要關頭故意失敗！」
「但也因為那位修真者的失敗，使得成仙的真貌慢慢的清晰了起來。」張序的表情越
發狂熱：「他發現，只要是在修改這世界的律法到達一個程度後，這個世界便會因為無法
負荷這樣的改變而拉扯出一個破口。」
張序畫了一個類似黑洞的符號，並且不斷有金光從當中炸出，彷彿閃電：「在接觸過
後，那修真者確認了那破口中，擁有著與這個世界完全不同的規律。雖然還沒有辦法驗證
，但是有一件事情是必然的：那裡跟這裡，完全不一樣。」
「那應該就是更高維度的世界，也就是我們修真者嚮往前去之處。」
「這就是近年來修真界最大的發現，也就是鼎鼎大名的『張序假設』。」
後話：
抱歉，今天比較忙更新晚了
這是個寫起來非常燒腦的一段
明天一樣還會有一次更新
希望大家看的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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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