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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者勿入
小賦傳 第 23 回 與心宿二之約
經過上次在中興湖的巡禮之後, 我跟語彤似乎更有話聊了
不過, 礙於尚未正式公開的戀情, 我們很有默契地保持低調
只是偶爾會在課堂上小聊兩句, 然後就裝做啥事都沒發生一樣
在同學之間, 除了小妍跟小賦知道之外, 幾乎沒有人察覺我們之間的關係
有種若即若離的感覺, 完全沒有熱戀中的情侶該有的樣子
這天晚餐過後, 我依約來到電腦前, 等著語彤上線
邊聽聽音樂, 逛逛 BBS 上的文章
坐在上層的床舖, 打著電腦
我喜歡這種居高臨下, 沒人看得到我在幹嘛的感覺
小藍: "冬冬, 我看你最近好像挺忙的, 到底都在忙啥啊?"
小藍突然從床舖下緣, 探頭往我這邊看
冬冬: "沒啊! 哪有在忙什麼"
"就隨便逛逛 BBS, 看看學長姊之前寫得文章"
小藍: "是嗎? 怎麼感覺你好像整晚都坐在電腦前"
"是不是有甚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小藍挑眉一臉淫笑地說著
冬冬: "沒有唷! 你想太多了!"
小李: "不是吧! 我看你這兩天好像還滿常在丟人水球的"
"電腦上, 一直登登登地叫, 不知道是在搞什麼飛機?"
小藍: "嗯! 對啊, 偶而還會聽到你那詭異的笑聲"
"我感覺這案情並不單純"
小藍和小李好像串通好了, 想套出我的話來
冬冬: "沒有啦! 我就只是耍耍白癡, 隨便找個學長姊來喇低賽"
"再不然, 頂多就說說冷笑話, 找點樂子來做這樣"
小藍: "噗! 是哪個學長姊這麼閒? 有這麼多的時間在陪你聊天?"
我趕緊裝死, 當作沒有聽到小藍的問話
這時候, 剛洗完澡的小賦走進房間
小李: "喂, 小賦! 你知不知道你們家的冬冬最近都在幹嘛?"
"怎麼感覺這幾天他吃飽飯之後, 總是黏在他的床舖上?"
狀況外的小賦, 一臉迷惑地說著
小賦: "蛤? 這我不知道耶! 你要不要問他本人比較快"
說完, 小賦便轉頭看向我: "喂, 這幾天你都在幹嘛?"
小賦故意裝腔作勢地拍了一下我的床鋪說
冬冬: "我真的什麼都沒有啊!"
趕緊提高分貝, 我故作鎮定地接著說
冬冬 "下次如果有發現什麼新鮮事, 一定第一時間告訴你們"
雖然說是來自於同寢室同學的關心
不過, 這問題一多了, 其實還真的滿令人感到煩躁的
之後, 我便拿起耳機, 享受這一人的單獨空間
徜徉在這虛幻的網路世界裡
過沒多久, 語彤便上線了
冬冬: 嗨, 吃飽了嗎?
語彤: 吃飽了! 你呢?
冬冬: 我也是, 剛吃飽!
簡單的問候之後, 接著打了幾個字
冬冬: 最近在想, 要不要找個時間跟妳出去走走
不過, 怕妳會覺得有點突兀, 感覺很尷尬
語彤: 不會啦!
只是, 你有想要去哪?
冬冬: 我想說, 可以來去科博館跟植物園逛逛
自從國小畢業旅行之後, 就再也沒有去過了
語彤: 可以啊!
冬冬: 那 … 這星期六早上如何? 我直接去女宿門口找妳
語彤: 嗯 … 我想想
大約 30 秒後, 語彤接著說
語彤: 可是, 小妍那天早上好像有事找我
冬冬: 是喔?
我感覺心情有點失落, 正在想著要怎麼辦的時候
在心中默默地祈禱:
我的媽祖婆婆啊! 求求?幫幫忙, 這是我的第一次約會啊!!
臭小妍, 妳趕快給我改時間
媽祖婆婆像是顯靈一般, 正聽到我的呼喚
語彤: 她好像又說沒事了!
冬冬: 喔喔! 所以 … ?
我懷著忐忑不安的心, 希望週六能順利成行
語彤: 應該 … 都可以吧!?
我心想: Yes! 太愛?了, 我的媽祖娘娘!
冬冬: 那 .. 我星期六早上 9 點去找妳
一起吃個早餐, 然後我們就搭公車過去
語彤: 嗯
不知道是不是我太過於激動, 有點驚動到在房間內的另外三個人
小賦趕緊衝上床來, 拔掉我的耳機
小賦: "喂, 你嘛幫幫忙, 會不會太誇張啦!"
這時我才發現, 他們三人同時轉頭看著我
冬冬: "蛤? 怎麼了?"
小賦: "什麼怎麼了! 我才要問你咧"
"喊那麼大聲, 整層樓的人大概都聽到你大叫了吧!"
冬冬: "喔喔, 拍謝! 拍謝!"
"我剛剛太激動了嗎?"
小賦: "噗噗! 這何止是激動, 應該算是昭告全天下了吧"
"我看 … 你現在要其他人都不知道, 應該都很難了"
小賦像是想幫忙, 卻又有點無奈地搖搖頭
就這樣, 沒多久之後, 我們的戀情便漸漸地浮上檯面
星期六早上, 我起了個大早
來到浴室盥洗完後, 我便回到房間
打開衣櫃, 東翻西找, 鏘鈴框啷地把小賦都給吵醒了
小賦: "喂, 你一大清早的在那邊幹嘛? 讓不讓人睡覺啊?"
冬冬: "噓, 小聲點"
小賦: "你是在找啥啊?" 小賦刻意壓低聲音
冬冬: "你有沒有看到我昨天買的那隻娃娃?" 我裝神祕地小聲問著
小賦不爽地敲了一下我的頭
小賦: "你這個白癡!"
"不是說怕人發現, 叫我拿去樓梯間的儲藏室, 藏起來了嗎?"
冬冬: "啊! 對齁! 我都忘了" 一想到這裡就讓我噗嗤地笑了出來
"謝啦!"
我趕緊轉頭, 拿著鑰匙便匆匆地出門了
小賦: "別太緊張啊!!" 臨別前, 小賦探出門外, 在走廊上說著
冬冬: "凸"
8 點 40 分, 我來到女宿門口, 看著時間還很充裕, 便到周圍隨便晃晃
這個時候的心情, 只有非常地緊張跟些微的興奮可以形容了
一個大男孩, 抱著一隻維尼娃娃, 走在大街上, 真是有種說不上來的怪
不過, 還好是星期六早晨, 路上沒什麼行人
只有零星幾隻小貓, 偶而好奇地回頭看著我
我心想: 沒事! 沒事的! 反正他們又不認識我
只好自我安慰一番, 免得等一下被語彤發現, 我這一臉尷尬的樣子
回到女宿門口, 我緊張地看著手錶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我在心中默默地倒數著
這時候, 突然有人從背後冒出來
語彤: "早安啊! 冬冬"
我反射性地往左退了一步
冬冬: "呼, 嚇我一跳" 轉身一看, 原來是語彤
"早安啊! 這個給妳"
語彤: "哇! 這個是什麼?"
冬冬: "生日禮物啊!"
語彤接過維尼之後, 有點驚訝地, 帶點疑惑的表情看著我
冬冬: "下周三是妳的生日, 我想說就先幫妳慶祝"
"祝妳生日快樂!"
"喔, 還有這個迷你的金沙巧克力" >////<
語彤: "什麼啦!? 送這些怪東西 … " 語彤笑地合不攏嘴
冬冬: "這是我精心挑選的耶!" 我趕緊忙著解釋
"之前看到妳包包上, 掛了一隻維尼小玩偶"
"我一時之間也想不到要送什麼, 想說, 就買這隻維尼來陪妳"
"就當作是代替我, 隨時陪在妳身旁一樣"
語彤: "哈哈! 這是誰教你的啊?"
冬冬: "嘿嘿! 看電視學的"
語彤: "噗, 還真謝謝你啊!"
"不過, 你該不會要我抱著這隻維尼, 去科博館逛一整天吧?"
冬冬: "啊! 對齁, 那妳先拿上去宿舍吧! 我在這等妳"
語彤: "可是 … 等等要是被小妍看到, 她又要恥笑我了"
我伸手摸了摸語彤的頭, 安慰地說著
冬冬: "乖啦! 小妍她只是羨慕著妳, 不用刻意去理會她"
"妳就大方一點, 拿著娃娃在她眼前晃一晃, 氣死她就好了"
語彤: "哈哈!"
故意裝作些許不悅地, 語彤抱著維尼, 一步步地往宿舍裡走去
之後, 我們來到科博館, 瞎晃了一大圈
看著人來人往, 對於裡面在展覽什麼, 其實, 我根本完全沒有印象
只記得, 最後我們來到太空劇場
看著滿天的星空, 真的是漂亮極了
隨著解說員的解說, 我悄悄地牽起語彤的手
溫柔的觸感, 讓我們徜徉在這片美麗的星空之下
語彤: "哇, 好美啊! 難怪小妍叫我們一定要來"
冬冬: "是啊, 我都不記得小時候來科博館, 有看過這個了"
回想起國小畢旅, 我們匆匆地來, 又匆匆地離開
根本沒印象來科博館要幹嘛了
冬冬: "要不, 我們下次找個時間, 到山上去看一下真實的星空"
"那應該會更令人感動"
語彤: "山上? 現在還看的到星星嗎?"
冬冬: "有唷!"
"我記得之前在高中的天文社, 有次我們到台北的大坪林去"
"晚上躺在草皮上看星空聊天, 滿天星斗, 多倒數不完, 超美的"
語彤: "嗯嗯"
說著說著, 我便將語彤的手, 牽得更緊了一些
就這樣, 我們緊緊地依靠在一起, 靜靜地看完這齣太空劇場
在我內心, 則是滿滿的感動
中午, 我們來到一家義大利麵小館
我點了蔬食義大利麵, 語彤則是點了海鮮口味
雖然說, 我們兩個人的飲食習慣不同
不過, 語彤似乎也沒多過問些什麼
只是, 這一餐的義大利麵不知道怎麼的, 感覺特別地好吃
就連玻璃杯裡的白開水, 喝起來都感覺甜甜的
語彤: "你嘴巴 … " 語彤拿了面紙給我, 用手指指了一下臉頰
冬冬: "呵呵! 真是不好意思"
"妳看我這麵, 都吃到臉上去了"
語彤: "哈哈! 不會啦!"
"我弟之前也是, 很常把飯黏到嘴邊"
我趕緊擦掉嘴角上的醬汁, 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語彤: "等等我們吃飽要去哪?" 語彤看著我, 微笑地問著
冬冬: "可能就 … 植物園逛逛吧!"
"沒什麼事的話, 我可能下午就會回宿舍去弄報告了"
"下下週就要期中考, 也不能太混"
語彤: "喔喔"
冬冬: "還是, 你有想要再去哪?"
語彤: "也沒有, 我對台中也沒有很熟, 所以就 … "
"應該都可以"
還記得學長之前說過, 第一次約會要見好就收
讓記憶停留在最美好的一刻
冬冬: "要不然, 等等我們逛完植物園之後, 去吃個芋圓冰"
"等下一回有空的時候, 我們再找個時間, 看看要去哪裡?"
語彤: "嗯, 也是可以" 語彤像是有點失望地回著
我故意假裝沒發現, 拿起餐具, 自顧自地慢慢品嘗著香濃的義大利麵
而語彤就這樣安靜了下來, 默默地用著午餐
在這樣的一個美好午后, 我們來到舒適的植物園
陽光透過玻璃帷幕, 撒進這溫室裡
高聳的熱帶植物, 加上這美麗的人造瀑布
在這喧囂城市中, 是難得的世外桃源
只是, 這裡的環境雖然不大, 卻讓我們感受到滿滿的芬多精
冬冬: "這裡感覺滿舒服的, 妳之前有來過嗎?"
語彤: "沒有 … "
冬冬: "我好像也是第一次來 … 對這裡沒有什麼印象"
之後, 語彤好像發現甚麼似的, 不斷地往前走
她靜靜地到處亂逛, 隨意地看著每一處的解說牌
我則是有點愛睏地跟在後頭
可能是昨天夜裡, 太過興奮到睡不著, 加上今天一大早就起床
吃飽飯後, 又來到了我的午睡時間 …
語彤: "怎麼了? 感覺你一臉想睡的樣子?"
冬冬: "沒有啦!"
"就 … 可能是這裡的溫度太舒服了, 突然有點想睡"
語彤: "還是, 我們今天就先逛到這裡, 等等先回學校去?"
語彤有點心疼地說著
冬冬: "不用啦! 我沒什麼事" 我揮了揮手, 示意著繼續往前走
一不小心, 我突然往旁邊踩空了一下
踢到旁邊的石頭, 我跌坐在地板上
語彤: "冬冬, 你沒事吧?" 語彤一臉驚嚇地趕緊過來攙扶著
冬冬: "啊! 好痛!" 我一臉尷尬地接著說
"沒事, 沒事!"
站起身來, 我好像有點扭到腳, 走路一跛一跛地
語彤: "你要不要坐到那邊椅子上, 我看一下"
語彤一邊攙扶著我到椅子上坐, 一邊拿出包包裡的面紙
接過面紙之後, 我說了聲: "謝謝!"
語彤: "唉唷! 手都磨破皮了"
語彤站起身來, 想找看看有沒有人可以幫忙
冬冬: "沒關係啦! 我這一點點的小傷口, 晚點回宿舍再塗藥就好了"
語彤: "對不起! 害你受傷了" 語彤有點淚眼汪汪地說
我伸出雙手, 捧著語彤的臉頰
冬冬: "寶貝, 我沒事的!" 順勢趁機偷喊一下寶貝
"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你不要這麼誇張啦!"
語彤: "我只是 … 擔心你嘛!" 語彤哭著笑了出來
冬冬: "哈哈! 妳看看妳, 都哭成什麼樣子了"
語彤: "齁! 你很討厭耶!" 語彤不斷地拍打我的肩膀
就這樣, 兩個人在植物園裡, 打鬧了起來
而我夢幻中的第一次約會, 就在這最美好的時刻, 畫下了完美的句點
只是, 這一跤也摔的太痛了吧!?
語彤: "冬冬, 今天謝謝你!"
"讓你花了一整天的時間陪我逛科博館和植物園"
"還讓你摔了一跤!"
冬冬: "不會啦! 能夠看到妳開開心心的, 我就很高興了"
語彤: "下次找個時間, 我再請你吃飯吧"
冬冬: "好唷! 好唷!" 我開心地傻笑著
兩人就這樣, 站在女宿的門口, 上演著十八相送
也不知道該說些甚麼, 總覺得有點依依不捨的感覺
語彤給了我一個小小的擁抱, 我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
語彤: "那 … 我先上樓去了喔"
"等等你回去男宿的時候, 記得注意安全"
冬冬: "嗯嗯, 下次再見"
我目送著語彤上樓, 突然感覺到有種落寞的思緒席捲而來
之後, 我默默地轉頭, 騎著腳踏車, 慢慢地回到男生宿舍
一路上, 我回想著今天一整天發生的事, 臉上還掛著幸福的笑容
只是, 不知道下次何時還有機會, 可以再跟語彤單獨約會
在當時, 我從不知道, 那是跟語彤唯一一次, 也是最後一次的快樂出遊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