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不要再跑了！坐好！』、『姐姐！快點吃！嘴巴有東西的時候不要講話！』、『
妹妹！坐下！要吃就坐下，不要站起來！』......
時間是大年初三的晚上，地點是全家人用餐的餐廳包廂。
難得有玩伴又已經吃完飯的大女兒興奮地和哥哥姐姐們在包廂內奔跑玩樂，不時發出過於
興奮的尖銳笑聲；看到哥哥姐姐們玩得很開心的妹妹，即使還只會搖搖擺擺晃著小屁股走
路，還是不斷掙扎著想要從高高的餐椅上降落下去跟大家一起玩。
即便是在沒有其他人的包廂、服務生也沒有在上菜了，但畢竟是在公共場合，還是得有些
規矩，身為媽媽的我實在無法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於是，在第 N 次怒吼完後，我忍不住
和坐在圓桌對面的大姑對看一眼，嘆了一口氣道：『我的形象都沒了！』
想當年，在那個老娘還是姑娘的少女時代，身上背負著號稱中文系的氣質與溫婉，講話永
遠像蚊子叫，是那種上台報告時在教室後面的人絕對聽不到的音量；就算沒甚麼姿色，好
歹也是長髮及腰，偶爾穿個長裙畫個淡妝還能用氣質騙騙人。
沒想到才不過那麼一眨眼，兩個孩子生了，老娘的形象也毀了！別說無時無刻不在吼小孩
，什麼長髮及腰？套句網路上的笑話，長髮不難，有腰比較難。生了孩子後別說少女心了
，連氣質也消失了，姿色沒有身材更沒有，硬要說，大概只剩下河東獅吼虎背熊腰。
還記得不久前一個對結婚懷孕生子有著美好遠景的少女同事，用著滿懷憧憬的語氣跟我說
：「好好喔！我也好想生小孩~」
在一旁聽到的同事二話不多說，直接告訴少女同事：「想當年...其實也不過才兩年前，
她也說過她絕對不會罵小孩這種話。現在呢？」
『無時無刻在罵小孩！』我馬上接口。
到底在罵什麼？好好說不行嗎？老實說，我也不知道。每天的每天，不是大的哭就是小的
號、再不然就是兩個一起鬼吼鬼叫，一下大的吵著要慰藉、下一秒小的直接抱著大腿罵罵
號；安靜不到三分鐘，不是吵架就是搶玩具，所謂的相親相愛兄友弟恭只存在於百年難得
一見的三秒鐘，比曇花一現還要稀有。
對於一個睡眠不足每天晚上要起來三四五六次的媽媽而言，理智線一天斷裂個七八九十次
根本就是常事，媽媽的理智線大概比壁虎斷掉的尾巴還容易接了又斷接了又斷...。
好吧！我相信，絕對一定也有氣質媽媽的，可惜那絕對不會是我！媽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