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最親愛的妹妹:
今天,是妳第一個生日
妳的瀏海已能分邊,
上下門牙也各長了兩顆.
妳能搖搖晃晃的踏出步伐,
喜歡推著小板凳四處探險.
在聽到自己的名字會舉手喊右,
也開始有意識地喊著馬麻馬麻.
像個小大人似的偶爾低頭沉思,
並在倒退下床時懂得腳踏實地方能心安.
我努力記住這些畫面,不想忘記.
第一次產檢時,妳僅僅是個微弱的心跳聲
就像是顆種子,悄然萌芽在媽媽的肚子裡
若不是仔細聆聽,無法察覺.
妳和媽媽,
共用著同一副身體
共享著同一份血液
爾後,
共有著同一個家庭
共寫著同一幕回憶
我知道,從那時起
妳是個擁有純白羽翼的天使
將拍打出我們對於人生夢想的延伸
在媽媽懷上妳的初期,我們總猜想
會是個男孩? 還是個女孩?
會有單眼皮? 還是雙眼皮?
會像爸爸多點? 還是像媽媽多些?
隨著妳的小手小腳在超音波影像中逐漸成形,
我們又在想,
妳是否聰明伶俐?
妳是否可愛美麗?
妳是否乖巧聽話?
到最後的最後,
我們只希望妳平安健康
不做他想
而我卻依然記得一年前的那個午夜,
當媽媽被推進產房時,我焦慮的心情
當醫生告知我難產時,我顫抖的雙手
媽媽在哭,她好怕妳出了問題
護士一直安慰她說妳的心跳聲很正常
爸爸沒哭,他不斷地求著滿天神佛
只希望妳們安好,哪怕用一切交換也願意
幸運的是沒有不幸,
當護士抱著妳走出來時,我說不上那是怎樣的心情
身為丈夫,我憂心自己的妻子
身為父親,我欣慰著妳的出世
而妳宏亮的哭聲終究提醒了我
是該先看妳一眼.
妳不是個好帶的孩子,
睡著的時間不多
清醒的時候很長
非得要人抱著才肯安然入睡
放下時不夠輕柔便嚎啕大哭
妳也是個固執的孩子,
任何妳想達到的目的沒達成
便要哭鬧到要到為止,不肯罷休
但妳也是可愛的孩子,
每天醒來時總露出最純真的笑容
彷彿可以融化整座世界
同時妳是貼心的孩子,
當我們身心俱疲的時候,
妳也會撒嬌的用妳的小臉貼在我們身上
熨平內心最深處的皺褶
妳就是這麼個獨一無二的孩子,
我們的孩子.
幾天前,我對妳母親說:
"如果有一天,非得在妳和女兒之間選一個人活下來"
"我會選女兒"
"但請別誤會,並不是我不愛妳"
"因為她的人生還很長,還有很多路要走"
"如果選項換成我或她,我也會毫不遲疑地要她好好活著"
妳母親看著我,堅定地說著:
"我也是"
於是我們兩人相視而笑,為共同的默契感到美好.
我們的小雨晴,我們的小阿布
妳要知道,妳就是在這樣充滿愛的環境中長大的
不僅僅是我們,
阿公阿媽,外公外婆,還有好多叔叔伯伯,阿姨姑姑
大家都是如此愛護呵護著妳,
希望妳成長的過程裡伴隨著愛
所以,
妳要過的好好
更要好好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