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樂、單親爸、掰彎（？？）、小可愛（？？？）
01
♦♦♦
嘿，S，我最親愛的。
我永遠忘不了初次看見你的那天。
明明是一樣的制服、但穿在你身上，彷彿是專門為你量身訂作的那樣……
透明，無瑕。
——喜歡。
S，直到認識你之後，我才發現自己的措辭有多不精確。你笑、你眨眼，你牽我的手、你興
奮地抱住我又叫又跳；那所有一切、都只讓我更發現自己有多無知。
S，我何止是喜歡你而已，何止是。
那天，在那個轉角的陰影裡，你額角沁著汗，頭髮有些凌亂；你按著我的肩膀、很認真地望
著我，很慢，很慢地靠過來。
淡淡的檸檬香氣、夾雜著些許汗味，混合出夏天的、專屬於你的氣味。
S，你的嘴唇柔軟得讓我暈眩，天知道，我願意拿所有一切、來換那一刻永恆。
你是我的陽光燦爛，你是我的星光閃爍，你是我的世界裡、唯一的那道彩虹。
——永遠在一起吧。
你說話的時候，那雙晶亮亮的眼眸、閃動著令我暈眩的笑意與認真。
S，你怎麼可以搶我的話……
怎麼可以，比我先說？
吶，親愛的S，我的S……
我最親愛的，S。
我們永遠在一起吧。無論生老病死，無論貴賤貧富，我們都在一起……一直，在一起。
我們說好了……
明明，說好了。
親愛的S，我最親愛的。
你怎麼捨得……
——為什麼，要丟下我一個人？
♦♦♦
「芳芳老師、這樣！」
「我不要！」
「那是小晴的！」
「小憶老師，掉了，沒有了。」
「湘湘老師抱！」
星期四下午，是彩虹幼兒園的手作時間。教室裡三個老師照顧十來位幼幼班、也就是大概兩
、三歲左右的小朋友。偌大的空間裡，小朋友們要不是黏在老師身邊、要不就是專心地手裡
忙著什麼，總之相當愉快喧鬧。
幾個孩子在現場唯一的男性教師蘇予憶身上爬來爬去，不斷吵鬧著一些聽不太懂的話，動作
也其實有點粗魯。不過蘇予憶相當有耐心，他坐在地上，邊安撫趴在自己背上、其實有點粗
魯的小男生先下來，同時還要小心、不要撞到圍繞在自己身邊的孩子。
「柔柔，妳的什麼東西掉了？」
蘇予憶優先找了頭髮綁在兩邊、眼睛相當大，穿著粉紅色燈籠小短褲的小女孩問，三歲小女
孩轉身指著自己的桌子旁，很冷靜的說：「畫畫筆，掉地上了，髒髒的。」
「真的耶，地上都是水彩了。」蘇予憶溫柔地笑著說，「請妳去洗手區拿抹布來，我們一起
整理，好嗎？」
「好，我可以自己。」小女孩很快點頭，然後走到教室另一個角落去拿老師說的用品。趁著
這時候，蘇予憶很快把幾個小孩都帶回自己的位置。
就這樣，直到下課時間，家長陸續來接，負責各班的幾位老師每天會輪流，一位在最前面負
責確認家長和要接的小朋友，另外兩位就負責在遊戲等待區把小朋友帶出來。
「嗨，華華媽媽。」蘇予憶對著一位笑得相當燦爛的家長打招呼，然後轉頭朝等待區喊：「
華華和柔柔回家囉！」
裡面響起一個小女孩興奮的尖叫，還有老師笑起來的聲音，蘇予憶跟媽媽聊起天來，「華華
今天一整天都好興奮，一直跟我們說明天要坐飛機了。」
溫婉婷誇大地翻了個白眼，「早知道我就不要那麼早告訴她，要是你知道她已經幾天不肯好
好睡覺……」
這時候，中班的負責老師，已經把溫婉婷的大女兒許如音牽出來，許如音背著自己的書包，
走路都不看前面、一直轉頭試圖管妹妹，「華華妳自己拿包包啊，那個又不重，芳芳老師很
累啊！」
「可是我要坐飛機！」許如華相當理直氣壯，被老師牽在另一邊，背著小書包、始終很安靜
的溫伶柔伸手，「我幫忙。」
「柔柔不用幫華華，她不乖。」聽見小女孩這麼說，站在門外的溫婉婷、透過大片打開的玻
璃窗朝室內大聲說：「華華、妳不自己拿就不讓妳坐飛機！」
「媽媽最壞！」聽見媽媽這麼說、許如華尖叫著生起氣來，蘇予憶笑著去把先走到門口的溫
伶柔牽來，「柔柔今天有禮物要給姑姑，對吧？」
「真的？」溫婉婷笑著對小女孩眨眼，「不是給爸爸？」
「不是，是姑姑。」溫伶柔很認真地抬頭看溫婉婷，然後把手裡的東西交給溫婉婷，「母親
節快樂，姑姑。」
溫婉婷是真的很驚訝地睜大眼睛，旁邊比較大的許如音更正溫伶柔：「母親節是五月的第二
個星期天，現在還沒有五月！」
「去玩，送不到。」溫伶柔很冷靜的說，「姑姑，母親節快樂！」
「柔柔今天自己決定要用自由活動的時間畫的。」蘇予憶笑著在旁邊一面安撫許如華一面解
釋，「我們今天在討論大家母親節要做什麼送給媽媽，柔柔說要畫姑姑最喜歡的花、用姑姑
最喜歡的顏色，對嗎？」
很滿意蘇予憶的解釋，溫伶柔用力點頭表示滿意。
溫婉婷抱著溫伶柔瘋狂親她，「我們家柔柔怎麼那麼貼心，姑姑真的好喜歡滿天星、也好喜
歡粉紅色，柔柔畫得超級棒！」
「姑姑，該回家了，行李整理。」溫伶柔仍然很冷靜地提醒溫婉婷，「跟小憶老師說。」
「說什麼？」蘇予憶蹲在溫伶柔面前笑著問小女孩，同時讓總算背上書包的許如華去牽姐姐
的手，溫伶柔認真的看著蘇予憶：「姑姑不行接。」
「啊，對啦，小憶老師，因為我們明天起全家要出遊半個月，所以柔柔會讓爸爸接送。」直
到溫伶柔提醒，溫婉婷才猛地想起重要的事，她連忙向蘇予憶說明。
蘇予憶有點驚訝地點點頭：「好的，沒問題，我也會通知其他老師記得這件事。」
「謝謝老師，我再把我哥的聯絡方式給你嗎？」溫婉婷確認，「還是明天老師有時間跟他要
？」
「啊，媽媽稍等我一下。」
幸好後頭暫時沒有其他來接小孩的家長，蘇予憶連忙跑回教室去拿聯絡手冊和筆交給溫婉婷
，「請幫我把爸爸的聯絡方式寫在這裡，有事情就會用我們園內電話打給爸爸，到時候再麻
煩爸爸注意一下。」
蘇予憶邊說，邊讓溫婉婷很快把溫伶柔父親的聯絡方式寫下來之後，才朝三個小女生和溫婉
婷揮手，「掰掰，明天坐飛機去玩得愉快，還有柔柔明天見喔！」
「小憶老師掰掰！」
「小憶老師掰掰。」溫伶柔揮手說，「我明天會上學。」
在送走所有孩子之後，彩虹幼兒園的所有老師都會在下班前開半小時的會，把當天所有需要
注意的突發事件記錄下來，也順便交接給當天休假的其他老師知道。這因為也是老師們總算
能夠放鬆的時刻，相當年輕、還不滿五十歲的園長林秀慧，也總會準備一些點心飲料、慰勞
老師們的辛勞。
「好啦，還有沒有事情沒交接的？沒有就下班了？」林秀慧環視坐在辦公室裡，看來相當悠
哉、絲毫沒有打算下班的員工們大聲問。
「啊，回家之前我要補充，明天柔柔會是爸爸來接，剛才請如音如華媽媽寫了聯絡電話。」
蘇予憶盤腿坐在椅子上轉來轉去，邊喝著手裡的珍珠奶茶邊舉手說。
坐在蘇予憶身邊，負責中班的老師陳希琳正在吃今天剩下來、沒發完的餅乾；兩個才二十五
歲、外貌身形比例又都相當好的年輕人、並肩大快朵頤垃圾食物的樣子，簡直讓其他人羨慕
嫉妒恨。
她邊咬著餅乾邊歪頭想：「柔柔是不是有說過爸爸是警察？」
旁邊也負責小班的葉宜芳老師，手裡捧著裝著各種剩餘零食的盒子還在挑，「對啊，所以才
都請如音媽媽接送，聽說也很常直接就一起生活了的樣子。」
蘇予憶用力吸了一口療癒人心的珍珠，「這麼說，我前幾天在小七也遇見一個警察，他拿了
幾個飯糰和一瓶無糖豆漿，然後發現沒帶錢。」
看兩個年輕女孩兒餅乾吃得欲罷不能，林秀慧也忍不住跑去挑了一個拆開吃，「你也看得太
仔細了，小憶。」
剩下幾口珍珠奶茶，蘇予憶咬著吸管聳肩，「我就排在他後面結帳啊，看警察先生拿的食物
量、想必很餓，我就一起結帳了，被人民保母不斷道謝又被要電話，還真是第一次。」
「哇，我們家小憶英雄救美耶，真了不起……你想必暗自竊喜的給電話了吧？」
另一個負責小班的老師蕭湘婷用浮誇的口吻，眼神空洞地說。蘇予憶愉快地笑起來，「我當
然沒給，雖然他完全是我的菜、真的很帥，果然制服要穿得好看、身材要夠好啊……」
負責中班、同時也是外師擔當的Eric把手裡的小瓶果汁一口氣吸扁，故意用怪腔怪調的中文
說：「小憶跑去喜歡警察杯杯了，我難過。」
蘇予憶從椅子上跳下來，順手把喝完的手搖飲料塑膠杯塞進Eric手裡，「你人真好，謝謝你
耶歪果仁。」
女生們都笑了起來，「好啦、我要回家當阿嬤寶了，秀慧姊辛苦了、大家辛苦了，明天見！
」
蘇予憶一面把自己身上的粉紅制服圍裙脫掉、一面跟同事們揮手說，等等還可以順便去那個
小七晃晃，要是能再碰到那個警察……
蘇予憶低頭，輕輕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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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篇不太有什麼糾結、輕鬆愉快的小白文，總之是相當符合我風格（？？？）的那種！
貓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