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鬼門關前
「喔咿喔咿喔咿——」
救護車聲在清早的市區裡呼嘯而過。
電話中，救護人員急切道：
「這裡是第四消防分隊救護車！請問你們還收傷患嗎？……連環車禍，一級傷患一位，男
性……拜託！……可是，不……」
救護人員掛上電話，轉往另一位救護焦急地問：「日大醫院也拒收了，怎麼辦？」
「回去問伊豐！多打幾次，他們一定會接！」另一位救護人員篤定道，注視著生理監控器
說：「再不快點就不好了……拜託伊豐一定要收啊……」
救護人員再次撥打電話。
「嘟─嘟——」
電話佔線聲似催魂的厄曲縈繞耳畔，片刻後終於接通，救護人員趕緊道：
「這裡是剛才的第四消防分隊救護車！我們已經問遍北部的醫院，拜託，再不搶救就來不
及了！……好……好！我們馬上過去，五分鐘內可到，謝謝、謝謝！」
「可以了！」救護人員轉向司機說：「快去伊豐！」
救護車猛地往南轉向，急速朝伊豐綜合醫院駛去。
天剛亮，平日清早的伊豐綜合醫院急診部裡擠滿傷患。市區發生大型連環車禍，數台救護
車在白色外牆的棟院外匆匆來去，「喔咿喔咿——」的救護聲輪番駛進。
車子停妥，救護人員打開車門朗聲道：
「男性，連環車禍第一台車的傷者，頭部、後背嚴重外傷，昏迷，生命跡象薄弱，年齡…
…」
等在急診部外的醫護人員邊聽邊快步上前，接過從車內推出的擔架，齊力將病患轉移上院
內病床。鮮血從擔架隙縫滴落灰黑的柏油路，連同包裹擔架的白布與救護人員身上的制服
皆佈滿血跡。
急診醫師快速觀察狀況，一邊推著病床一邊放聲嚷道：「神經外科今天哪位醫師on call
？快點call他過來！」
護理師也速速推著病床，接著往上頭的傷患探去，準備做入院檢查。她一手固定傷患的頭
部護具，這才看見傷患血跡斑斑的臉，驚嚇道：
「怎、怎麼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