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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archiveofourown.org/works/41627391/chapters/109023004
摘要: 新敵人駕臨，而且她超級難搞…
(譯註: 怕蜘蛛的人請左轉)
十九、邪教之女
當威廉移動到井邊往下看的時候，有甚麼東西移動到他背後。一道稚嫩歡快，銀鈴般的聲
響迴盪在空地。
「喔，親愛的。喔，不，不，不。你的工作還沒結束~起來吧，局長先生!你還有
事情要做~!」
一個小女孩蹲在威廉留下的屍體旁邊，黑色長髮垂落肩膀，面容隱藏在瀏海後面。她抬起
一條手臂用手指戳進屍體頭顱上的彈孔，伴隨噁心的吧唧一聲，手指沒入直到指關節。屍
體的眼睛張開了，眼球往後翻到看不見瞳孔，她抽出手指站起來，屍體也慢慢起身。
然後小女孩看著威廉露出一個禮貌地微笑，大大的紫色眼睛檢視威廉，一邊把手指放進嘴
裡舔去血塊。她看起來蒼白、嬌小、稚嫩–甚至還不到少女的年紀。她穿得像個小小的維
多利亞風格洋娃娃–邊緣打摺的紅色洋裝上裝飾著黑色緞帶和蝴蝶結，並且穿著小小的黑
色童靴。
「哈囉，犯罪卿先生。」她用甜美的聲音說。
「聽說你在找我?」
那個孩子剛開口的時候夏洛克就再次出現了，啪的一聲在威廉身邊現形，一把撕掉封印。
他把符紙揉成一團邊罵邊丟遠，瞪著符紙一會兒後回頭看威廉，張大眼睛上下看過一遍確
定他沒事。
「廉!你沒事!你逃脫了!」他大叫，然後他看見兩具屍體–和那個小女孩–退後一步扮個
鬼臉。
「幹–喔，我猜到會死人，但為什麼又有一個詭異的小鬼?」
威廉聽到說話聲的時候張大眼睛轉身。他驚訝地瞪著那個駭人的小女孩。然後他深呼吸，
轉身快速把吊桶放到井底。夏洛克再次出現時，他快速地低聲說:「說來話長，請先下去
拿到懷錶放進吊桶。」
然後他的注意力放回小女孩身上。「所以你就是這個小小組織的首領?我猜你就是他們獻
祭的對象，但你選擇小女孩的外貌?據說惡魔通常以孩童形象現身，不是嗎?」
他注視警察局長的屍體翻白眼並緩緩站起來。威廉的胃因為驚駭而翻騰，心跳也因為面臨
這麼糟糕的情況而加速，但他的臉上沒有表現出來。雖然他覺得這個小女孩也知道。
夏洛克點點頭，天人交戰了一下他該做甚麼，最後嘆氣聳聳肩，爬進井裡跳下去。
墜落的過程既長又黑暗，他接觸到水面的時候虛化，所以沒有濺起水花。他開始往下游，
但發現這很困難–
然後他回到威廉身邊，坐在地上，沒帶懷錶。
「…呃」
他抬頭看威廉，一臉困惑。
「找不到懷錶。但我想它現在無所謂了。」
小女孩發出輕柔的笑聲對威廉微笑，閉上眼睛，再次張開的時候眼中閃爍橘色光芒。
「我想你可以這麼說。」她柔聲說。
「總之，我帶領他們。他們都是我忠誠的僕人，完美的小幫手。讓我可以繼續維持的小螞
蟻。」
她伸手執起警察局長冰冷的手，玩弄他的手指，血液開始聚集讓手指發紫。
「喔，局長先生?可以幫我抓住那兩個人嗎?我餓了。」
她放手把屍體推向他們，屍體開始蹣跚前進，幾乎是用拖行的。
小女孩發出若有所思的聲音，然後笑了幾聲開始走向另一具倒在空地上的屍體。
夏洛克重新出現坐在他身邊的時候，威廉驚訝的看他一眼。但他只花了一點時間就想通。
「…喔，那方便多了…」然後他的注意力放回殭屍和小女孩身上。
「夏洛克，我想現在很適合跟你解釋發生甚麼事-」他一邊說一邊後退，遠離慢慢靠近
的警察局長屍體。「長話短說，我掙脫了，射殺另一個警察，告訴警察局長我是誰，然後
也殺了他。然後這個小女孩出現並且，呃…讓屍體動起來…你知道該怎麼避免我們的靈魂
被這個惡魔小孩吃掉嗎??」
他擔心的看夏洛克，因為威廉再次面臨知識不足的窘境。他可以處理活著的腐敗警察，但
這個????理論上他可以對小女孩開槍，但顯然不會有用，大概只會更激怒她…而且他懷疑
子彈能減緩屍體蹣跚的腳步…
夏洛克站起來的時候做個鬼臉，瞪著殭屍化的警察局長，然後又看一眼越來越接近的小女
孩。
「呃…選項一:用火。我很確定它們會滿好燒的。或者，嗯…阻止它們移動。這樣他們就
做不了甚麼…」他又做個鬼臉也跟著後退，因為他也一點都不喜歡這個情況。
「或者…跑?我們也可以逃跑，它看起來動作不快。」他現在還是不太知道該怎麼辦，所
以他很確定這些都不是好建議，但是他有點驚慌到想不出更好的計劃。
夏洛克說話的時候，小女孩走到另一具屍體旁邊，把手指也插進彈孔，然後在屍體蹣跚站
起來的時候舔掉手指上的血。
「逃跑也沒用。」她用銀鈴般的聲音快樂地說。
「我會把你們捉回來，或者我的小螞蟻們也會追殺你們，雖然他們沒甚麼效率。」
她轉身看他們兩人，露出充滿耐性的微笑。
「你知道的，你可以加入我們。對我宣示忠誠，我就放過你們。我甚至可以讓偵探先生復
活。修復他的身體並且把靈魂放回去很容易。他的身體甚至不會再腐敗。」
聽見小女孩對夏洛克的建議做出的評論，威廉抿起嘴唇。「我猜她說的對…」他低聲說。
「逃跑可能完全沒用…」
他深呼吸，開始緩緩往警車移動，一邊對小女孩說:「對你宣示忠誠，並幫你找更多無辜
的犧牲?不了謝謝。不管是過去或未來，我相信我們兩個都寧願選擇死亡。」
他瞄了一眼警車的後車廂。希望車裡有些可以生火的東西…不然他們的處境會更艱難。
「而且，我也不期待像那兩位或普莉希拉的死後生活。」他看著那個『小女孩』，補充一
句。
女孩笑了。
「喔，不是。因為他們讓我失望才會像這樣。可憐的普莉希拉也是。我用完就會讓他們安
息。可惜那個燃燒男孩殺了小普莉…她一直沒有如願到達我的天堂。」
她注視慢慢遠離她的威廉，在威廉看著車子的時候觀察他，冷靜而自信的任他行動，顯示
她甚麼都不怕。
「你要燒了我嗎?」她好奇地問。
「喔，真老派。我會像個賽勒姆的女巫。」(譯註)
她咯咯笑，然後站在一旁等待她蹣跚的僕役慢慢接近威廉，執著而不受阻礙。它們動作很
慢，但它們收到指令而且不會放棄。
威廉悄悄接近車子的時候，夏洛克也下定決心，他要嘗試擺脫那些東西。他可以碰到它們
，進而影響它們。
他從最近的那具殭屍開始，手碰到的時候忍不住皺起臉，但他試著忽略這個感覺並且讓手
透進屍體的手臂，破壞他的神經和肌肉。這有點棘手，而且進度很慢，因為他從未這麼做
過，但他確實設法癱瘓一隻手臂。殭屍的另一隻手抓向他的臉和肩膀，想把他拖到那個詭
異的女孩面前，她正饒富興味的用橘色雙眼看著這一切。
威廉咒罵一聲。一看到女孩無意阻止他，而夏洛克在跟殭屍纏鬥，他就衝到警車旁打開後
車廂看有甚麼能用的。他在搜尋的時候不時抬頭看一眼小女孩和夏洛克跟兩具殭屍，一邊
回嘴。
「喔，我確實打算燒了你的魁儡，我們走著瞧。那些沒有『讓你失望』的追隨者身上又發
生甚麼事?『讓你失望』到底是甚麼意思?」
殭屍企圖把夏洛克拖向小女孩，威廉不時擔憂的看他。
小女孩開始漫步走向威廉，雙手端莊的合在身前，靴子伴隨冷靜的步伐擦過草叢。
「好啊。請便。」她站在附近看了一遍所有的狀況，看見夏洛克持續跟一具殭屍扭打，另
一具殭屍還在向威廉拖行的時候，快樂的笑。
「沒讓我失望的人會頤養天年。我會讓他們的小日子裡充滿幸運、成功和喜悅。沒有疾病
、不會受傷…他們只需要對我忠誠，有時候經過一段時間讓我享用一、兩個犧牲。當他們
死亡…我就可以拿走他們的靈魂。」她嘆氣。
「真的，我要的不多。偶爾才有一件任務。例如找幾個一直在困擾我的傢伙。把一個煩人
的偵探變成我的犧牲。如果他們沒有做到…或者忘記敬愛我…我就做我該做的，沒收他們
的靈魂。疼痛、悲傷、不幸…跟我賜給他們的一切相反。他們發誓忠誠的時候就同意了。
」
夏洛克設法廢掉一個殭屍的雙臂，但它還是蹣跚跟在他後面，試圖咬他。這真的有夠像喪
屍片。
他決定現在嘗試廢掉殭屍的腿，因為它蠢到不會反擊。這件事簡單到…幾乎令人不安，小
女孩這麼輕易的就讓他們脫身。
至於威廉，他在後車廂找到一桶汽油，還有一個裡面充滿藥品的小小的急救包，以及一些
車用品，以防有意外或著被困在野外。
威廉拎起汽油桶，然後從急救包裡挖出信號彈。他轉身把汽油潑在接近的殭屍身上，然後
點燃信號彈扔到殭屍身上引燃汽油。然後他也對小女孩做了一樣的事…反正試試看。他覺
得應該沒用，但至少不是束手就擒。
「所以就是典型的魔鬼交易，加上一小段時間噁心的殭屍狀態。我們恐怕沒興趣。」他瞪
著小女孩。「我這輩子已經花個夠多的時間扮演魔鬼，我可不想對一個真正的魔鬼低頭。
」然後他想起一件事–他被逮捕的時候口袋裡還塞著那瓶聖水。他很快轉身去找他的證物
袋，直到找到正確的那個，然後拿出聖水瓶對小女孩噴灑。就像在對付做錯事的貓。
小女孩被潑了滿身汽油的時候大笑。她看起來開心到詭異。然後她就像僵屍一樣起火燃燒
，頭髮很快燒盡，衣服也燒盡的時候皮膚脆化剝落，但她冷靜的站著。然後她短暫閉了一
下眼睛，火焰就像被按下開關般消失。火焰一消失，她的外表和衣服就重生了，纖維交織
直到成為完整的洋裝，肌肉附著回骨頭上，蠕動到正確的位置。
然後她重新張開眼睛，對威廉露出天使般的微笑。聖水讓她抖了一下，但她唯一的抱怨是
水很冰。她擦去在身上嘶嘶作響的水珠，水珠留下的紅斑幾乎立刻就消失。她轉頭瞪著在
燃燒中掙扎行動的屍體，嘖嘖兩聲，然後有甚麼東西在她的腹部蠕動。啪的一聲，巨大而
漆黑，看起來像蜘蛛腿的東西從她的身體中舒展開。這些腿以躁動的方式伸出來，刺穿燃
燒的屍體舉到半空中，然後搖晃它。屍體掉到地面再次停止動作，留下警察局長掙扎扭動
的靈魂。然後蜘蛛腿縮回女孩體內，連同靈魂一起帶進去。她滿足的嘆息舔舔嘴唇，注意
力放到夏洛克和另一具幾乎無法行動的殭屍身上。
威廉張大眼睛後退，因為火焰和聖水都沒有用。然後蜘蛛腿從女孩身體伸出來攻擊殭屍。
他驚恐的瞪著蜘蛛腿扔下屍體，把靈魂拖進小惡魔體內。
小女孩看向夏洛克和另一具殭屍的時候，威廉也轉頭看過去。他倒抽一口氣。「夏洛克!
立刻遠離殭屍!」他對男友大喊。他不希望那玩意兒抓住殭屍靈魂的時候波及夏洛克…
威廉開始認為他們無力回天…這個想法嚇到他了。他從未覺得這麼無助過…從未覺得沒有
其他的選擇。但是現在…他就是…看不到任何希望。他在快速的動腦，但想不出任何解決
方案。他生命中第一次聰明的大腦裡一片空白，不管是因為害怕，因為腎上腺素，還是因
為想不出辦法。他真的不知道。
另一隻巨大的蜘蛛腳伸向剩下的那個殭屍，夏洛克踉蹌躲開，驚恐的張大眼睛。這具屍體
也落入同樣的下場，然後女孩發出滿足的嘆息。
「呣，不錯。嘗起來像貪婪的騙子。」她輕柔地說。
然後她轉身面對威廉，明亮的橘色眼中閃爍好奇和興奮。
「我再說一次。你能加入我。我可以給你快樂、愛情、財富…我可以讓偵探復活，我可以
保護你的兄弟，你想要的一切。我甚至可以保證你在睡夢中平靜的過世。然後，當你的命
運找上門，我就會把你帶走。反正你是疑神論者，不是嗎?信仰科學的人?為什麼不給你的
靈魂一個休憩地，要讓它消失?」
威廉安靜的聽小女孩開出條件，張大眼睛。他深呼吸，轉身走向夏洛克輕輕執起他的手，
用眼神安靜地問夏洛克怎麼想。威廉不想要沒聽過夏洛克的意見就為兩人下決定。他知道
自己的選擇，但他想知道夏洛克要甚麼。
夏洛克緊握威廉的手看著他，微微皺眉，恐懼在眼中游移。他微微搖頭，沉默的請求威廉
別接受。聽起來條件絕佳，聽起來美夢成真–這就是為什麼他一個字也不相信。至少，現
在威廉在他身邊，他在過去跟威廉一起有段快樂的時光。
他不知道怎麼對抗這個裝在兒童軀體裡的惡魔，但他也不打算屈服。
「這不值得。」他低聲說。「這絕對不值得。我不會把靈魂賣給這東西…我很愛你所以也
不希望你這麼做。拜託不要，廉。」
威廉看懂夏洛克目光中的涵義，溫柔的微笑。偵探說話的時候他輕輕點頭，握緊夏洛克的
手。「那也是我的結論。一如既往，天才所見略同…愚者總是盲從。」他笑了幾聲，然後
靠過去輕柔的吻夏洛克的臉頰。
然後他看向小女孩，開口的時候握緊夏洛克的手。「感謝你慷慨的條件，但我們兩個都拒
絕。我們寧可死亡面對虛無，也不會接受你的任何條件。」
夏洛克也笑了，親吻威廉的嘴唇。
「你不是愚者，廉。只有愚者才會出賣靈魂。」他溫柔的對威廉微笑，然後皺眉堅定地看
惡魔。他不會改變主意，他只想在威廉身邊共同面對這東西。
他們拒絕的時候，小女孩憤怒地瞪著兩人，橘色瞳孔暗成血紅色。她開始往前走，刻意放
慢腳步，每一步都陷進地面幾吋。她踩上水泥塊，水泥塊在她腳下應聲粉碎。
「好吧。但你們的靈魂依然是我的。」她嘶聲說。然後她向後彎，肋骨破裂張開，伸出八
支細長的蜘蛛腳。佈滿節瘤的腳繼續延伸，把她的身體從地面舉起來，然後她轉身對他們
露出上下顛倒的快樂笑容，血液從眼和嘴巴滴出。
她舉起一隻腳在兩人之間搖晃，慢條斯理地思考要先抓誰，反正他們不可跑贏她。
小女孩變形成駭人怪物的時候，威廉格外冷靜地注視這一切。眼前的景象讓他做出一個噁
心的表情但…也就這樣了。當他們同意彼此的選擇，他的心跳就降回平穩的速率。畢竟他
不害怕死亡。他告訴過夏洛克不論要面對甚麼，只要夏洛克在他身邊他就可以辦到。他是
認真的。所以儘管現況如此恐怖，威廉僅僅帶著些許怪誕的著迷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