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做啥，但還是防一下~~
21.
　　睡夢中感到很冷，身體縮成一團，不久後一股溫暖籠罩而下，將他緊緊包圍，半夢半
醒的袁海允感覺臉上和唇上被印下幾個暖呼呼的親吻，但他實在太想睡，根本醒不過來回
應，沒多久就又失去意識。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睜開眼睛，恍恍惚惚看著眼前的陌生景象，尚未清醒的他腦筋完
全轉不過來，是有點疑惑怎麼自己連續兩天都看到不是自家的房間擺設？這裡到底是哪裡
？
　　發現身上蓋著一件薄毯，袁海允拉了拉毯子，馬上就有人湊過來，在他臉上親了幾下
。
　　「醒了？」
　　熟悉的眉眼，那一抹他曾經心慕的眼神。
　　「方……」差點脫口而出的名字，在出現一個字之後，被他死死咬在唇上。
　　眼前睜著一雙大眼睛盯著他看的人，是小牧。
　　一見到他醒來，小牧帶著微笑，低下頭，輕輕撬開海允的唇齒，吸吮唇瓣，一下接著
一下，細細吮吻著，偶爾挑逗上顎，在海允的口中纏綿翻滾。
　　吻了幾分鐘，小牧才鬆口，他雙臂撐在海允身旁，看著底下那人雙頰酡紅、唇瓣水潤
、眼瞳中盈滿了朦朧水光，因為害羞，反而拉起毯子遮住半張臉，只剩一雙帶著媚態的眼
睛直勾勾看著他。
　　「你怎麼會在這裡？店呢？」
　　「你睡得倒好，桌遊店早打烊了！」
　　小牧的話讓海允驚坐起，拿來身旁手機一看，已經超過晚上十點鐘。
　　「我怎麼睡這麼久？不是……你……我……你不會沒有吃晚餐在等我吧？」海允抓著
手機超級驚慌。
　　「我傳訊息給你未讀，打電話沒接，超級擔心發生什麼事，結果上來一看發現你睡得
正熟，要睡就去房間睡，要不是我替你蓋被子，我看你會直接著涼，明天不用上班。」小
牧輕捏海允的鼻子，「還有我早就吃過晚餐，不然光等你起床，我就餓死了。」
　　「對不起……」
　　「嗯？我說過什麼？不要隨便道歉，我又沒有因為你餓死，道歉什麼。」
　　海允抿抿唇，一臉無辜。
　　「以後，沒有必要的道歉，說一次就親一下當懲罰，就算在外面、或外人面前，照懲
罰不誤！」
　　「哪有這樣……」
　　「你想在別人面前秀恩愛，那就多說幾次沒關係。」
　　「哼！」海允輕輕哼了一聲表達不滿。
　　剛睡醒的海允神態有點懵，反應也慢半拍，臉紅紅裹在毯子中，小牧都不敢相信這個
人比自己大兩歲，兩人靠得很近，自己也是半摟著他，這麼誘人的另一半在身邊，他很難
不動情。
　　「小海……你……是不是處男？」
　　即使是事實，被突然這麼一問，海允臉上被炸紅到幾乎是冒起煙來，他不用回答小牧
就知道答案，算是在情理之中，這種純情男怎麼可能會有過性經驗？
　　「如果你有過經驗，我現在就馬上抱你進去房間，可是你沒有的話……我們就慢慢來
好嗎？」見海允點點頭，小牧輕輕將人攬入懷中，拉開毯子，手向他的胸前探進去。「我
摸摸你的身體，要是有讓你不舒服的地方，要喊停知道嗎？」
　　「……好。」回答的聲音幾乎微弱到聽不見。
　　手掌貼上前胸慢慢滑動，速度很慢，像是要燙熨過胸前每一寸，稍微使力，來回摩娑
，即使隔著衣服，在那敏感之處以指腹輕壓按揉，很快身體就有了反應，兩點突起開始變
得明顯，也能感受到海允的身體有著微微顫抖。
　　小牧的呼吸也變得沉重，放大膽子，連同衣服，將那變硬的兩點輪流捏在手指中，細
細揉搓，讓它益加堅挺，充滿彈性。
　　第一次被人這麼對待的海允想躲，背後是沙發靠背無處可逃，他被攬進小牧懷抱，吻
落了下來，舌頭竄進他口中，親吻比剛剛更加火熱濃烈，隱約可聽見兩唇相黏的口水聲。
　　越吻越深，小牧手上的力道也逐漸加大，直到他的手往下探試圖拉起海允的衣服要直
接碰觸肌膚，這才讓海允從情慾中回神，猛然離了吻，雙手虛壓在小牧的手上，大口喘著
氣，眼中全是瀲灩水光。
　　「等、等一下……我……我……」
　　小牧倒是紳士沒有強行做下去，他停了動作，呼吸很急促，眼中是掩飾不了的濃濃慾
望，微微拉開兩人的距離，讓彼此冷靜。
　　幾分鐘後，他們初被挑起的火苗已經熄滅，才有辦法正常對話。
　　「是不是進程太快，讓你覺得太刺激了？」
　　海允抱著毯子點頭，他整個人害羞到都快逃去外太空，兩頰紅撲撲就像熟透的水蜜桃
一樣，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交往對象，更別想說會有如此火辣辣的親密接觸，他的小心
臟承受不了啊！
　　「唉喲！長這麼可愛怎麼可能會是母胎單身！」小牧起身站到海允面前，雙手捧住他
的小紅臉揉揉捏捏，欺負了好幾下才甘願放手。
　　原本臉就通紅，又被捏到更紅，海允放下毯子，接過小牧從冰箱拿來一罐插著吸管的
果汁，冰冰涼涼飲料正好壓下他全身火燙。
　　「餓嗎？吃宵夜之後送你回家。」
　　海允感受一下，可能是因為剛睡醒，沒有什麼食慾。「沒關係，我還不覺得餓。」
　　小牧揉著海允的腦袋，有點疼惜說道：「看來是念書念得太認真，才會一睡就睡成這
樣。」
　　袁海允不好意思說其實是昨天接受交往，初吻也送了出去，人生中第一次摟摟抱抱親
親，讓他胸中的小鹿撞了大半夜，直到快天亮才睡著，加上今天念了大半天的書，才會睡
得那麼熟，連訊息跟電話都沒聽到。
　　「外面涼，我借你外套穿回家，別感冒了。」
　　「好。」
#
　　身為一個合格男友，接送上下班是標準配備，前一晚送海允回家，隔天當然要送他上
班，只是身為不用準時趕上班的桌遊店老闆，小牧低估一早上班時間的車流量。
　　他們在車陣中緩慢進行，海允則是慢慢吃著男友送來的愛心早餐。
　　「不會遲到吧？」小牧眼神死。
　　「沒關係啦，小心駕駛就好。」小牧來接他的時間比他平時出門還要早，雖然路上塞
，還是有在行進，估計應該可以準時抵達，就是時間掐得很緊而已。
　　「抱歉……」小牧趴在方向盤上委屈看著男友。
　　「沒事、沒事！」海允拍拍小牧的頭，這種動作讓小牧感覺海允像是在拍什麼小動物
一樣，「不過以後別接我上班了，搭捷運雖然擠，但是不會塞車，有空你再接我下班就好
。」
　　「Yes, Sir！小牧接送，使命必達。」
　　又過了十來分鐘，他們總算從恐怖車潮中脫困，車行也順了起來，在快到事務所之前
，海允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
　　「昨天我就想問你但忘記，我還不知道你的全名是什麼！」袁海允遲鈍驚覺自己根本
不知道小牧本名是什麼，他就這麼傻愣愣跟人家交往了？
　　聽到這個，小牧也傻眼，「你不知道我叫什麼名字？走讀那天我沒報上名字嗎？」
　　「那天你好像就只有說，你叫小牧……」其實悠齡姊傳來的走讀網址上頭應該是有小
牧全名，他試圖連接去看，但發現過期活動被撤掉，已經不見頁面，主辦方手腳也太快。
　　「不知道我叫什麼名字還敢跟我交往？不怕我是詐騙集團把你抓去賣掉！」伸手捏扯
海允的臉頰肉，「你好意思嗎？」
　　「對不擠……」臉頰被捏，口齒不清。
　　小牧鬆手，車也開到事務所前，停下。他很認真看著海允。
　　「方，方牧衡。方形的方，牧羊犬的牧，平衡的衡。方牧衡，快記住你男友的名字！
」
　　「方？」什麼時候方姓變成這麼常見的姓？他從小到大也才碰過一個，現在竟然又出
現一個。
　　「這麼說起來，我姓方，你姓袁，方袁方圓，聽起來像是天生絕配啊！」
　　「方牧衡。」袁海允念了幾次名字，覺得這名字真好聽，「謝謝你今天送我上班，要
是下午還在公司，那我們晚點下班見。」
　　「好。」
　　小牧揉了揉他腦袋，跟下車的海允說再見，當要打檔啟動時，卻發現一個漆黑的物體
落在副駕駛座上，一把抓住趕緊下車，對著快進事務所的海允喊了一聲：「小海，你手機
掉在車裡。」
　　「喔！」
　　海允小跑步去拿手機，手機到手，小牧就送來一個吻。
　　「認真上班，我們晚上見。」
　　「好……」
　　「要是被看到我們員工一早就在事務所前打情罵俏、親親我我，客戶會怎麼想？專業
形象是讓你們放在腳底下踩嗎？」
　　突如其來冷冷的斥喝，讓海允跟小牧一嚇，兩人瞬間拉開距離。
　　「方、方建築師……」
　　「……哥。」
　　「哥？」聽到小牧的稱呼，海允直接呆住，非常訝異看著男友，他聽錯了嗎？他怎麼
不知道這兩人是兄弟？
　　方雲永沉著一張臉，帶著輕蔑瞥看方牧衡一眼，什麼也沒多說，就逕自走進事務所之
中。
　　「悠齡姊介紹你來參加活動之前，沒說我們之間的關係嗎？」
　　袁海允愣愣搖頭。
　　「沒差啦，反正就是……我們晚點再聊……」
　　「海允，你不打卡就要超過九點了。」程悠齡看到事務所外的身影，對著海允喊了一
聲。
　　「那、那我先進去了，掰。」
　　目送海允進公司，小牧抓抓後腦勺，有點疑惑走回車上，「不知道我叫什麼名字，也
不知道我身分，他是怎麼會答應我追求的？」
#
　　袁海允進事務所打卡後，直接感受到辦公室中的低氣壓，來源很明顯就是方建築師，
雖說週一一早的確很讓人不想上班，不過這種沉沉壓力的感受，原因不會是因為他吧？一
早就跟另一半在外頭搞親密被看到，又或者是方建築師恐同？所以對他的行為看不下去。
　　他戰戰兢兢不敢說話，也不敢不做事，開了電腦就開始處理上週五拿到的官署宿舍案
，已經參照原手繪設計圖繪製好平面、正向與立面圖，但建築總剖面圖跟結構平面圖都還
沒畫，在這種冰冷的壓力之下，海允只覺得繪圖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他不敢看往方建築師的方向，就只是緊盯螢幕趕緊進行製圖。
　　直到宋醴泉像一陣風颳進室內，才讓海允低低吐了一大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