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關於大叔跟小高中生的故事
* 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會互尻起來，江少軒很不受控（
===== 防爆 =====
　　雖然身體十分疲倦，但許品皓卻毫無睡意。
　　他看著睡在身邊的江少軒，眉頭緊緊擰在一起。
　　他搞砸了。
　　不論他怎麼辯解，他都知道他摧毀了一切。摧毀了他替自己設下的底線，摧毀了他跟
江少軒之間沒有說破的平衡。
　　他在搞什麼？許品皓抓著頭髮，譴責般質問著自己。
　　今天晚上的事情根本不該發生。從他藉機親他的時候他就該推開了，他明知道接吻會
產生多少麻煩，他卻還是選擇回應江少軒。
　　他不是不想那麼做──不如說，有好幾次他看著江少軒，心裡都有股衝動想要撫摸那
張漂亮的臉，但他都忍住了。可是今天的一切就像一場車禍，撞飛了他的理智，也撞飛他
自欺欺人的原則。
　　他真的很喜歡江少軒。
　　即使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喜歡上這種小男生，事情就是發生了。
　　直到此刻，他才不得不面對這個難堪的事實。他逃避了這麼久，用盡各種理由說服自
己對他沒有意思、跟他來往只是因為他很「特別」、他們對電影跟遊戲有一樣的品味、他
只是在配合小朋友……到頭來都是一場笑話。
　　老天。許品皓絕望地想。
　　但是他不可能跟他在一起。這句話已經迴盪在他腦中無數次，就像從來沒有停過的警
報，但直到熊熊烈火把自己燒成焦炭，他才肯正視它的嚴重性。
　　不管從哪方面看，他們之間都不會有好結果。他不想要這麼武斷，也不想要對江少軒
做出任何預設，可是──
　　他太年輕了，年輕到令人卻步。
　　他的人生還有很多種可能，還有理想要實現；但對現在的他來說，他想要的只是穩定
的生活。他想要結婚，想要行使他曾經做夢都不敢想的權利，想要老套地跟對方一起走下
去。
　　就算他願意陪江少軒做他想做的事，他又能接受這樣無聊的自己嗎？他肯在現在的年
紀就為自己放棄整片森林，甘心這輩子沒有出去玩過，就這樣陪自己定下來嗎？
　　他以後還會認識很多人、認識很多比他年輕又有趣的對象。他不像自己活在狹窄的生
活圈，人際關係已經是一攤死水。沒有人能夠保證他不會在某個場合碰到新的「真命天
子」。
　　就像他前任一樣。
　　當年他也是天真爛漫的小大學生，他沒有被某個系上學長追走，也沒有在軍中跟士官
長亂來。遇見他之前，許品皓也有過其他對象；但直到他出現，他才開始相信世界上有所
謂對的人。
　　他陪他度過了很多時光，多到他願意帶他見家人，多到即使跟父母決裂他也不後悔，
多到許品皓想要跟他共度下半輩子。那是他這輩子最近真愛的一刻。
　　但是到頭來，他眼中的真愛只是一廂情願而已。那五年是他人生中最快樂的五年，也
是回想起來如同地獄的五年。
　　他該怎麼相信江少軒不會是另一個他？
　　他跟前任差了七歲，而江少軒跟他差了十八歲。這個差距有太多不確定因素，有太多
讓他害怕的可能性。他沒辦法假裝自己沒有受過傷，沒辦法跟這個小男生一樣毫無顧忌地
去喜歡一個人。
　　許品皓凝視著江少軒的睡臉。
　　他撥開他的瀏海，手指輕輕滑過他的臉頰。那張漂亮的臉蛋在這段時間裡已經深刻印
在他的腦海，即使在幾乎沒有光線的房間裡，他也可以靠微弱的反光描繪出他的輪廓。
　　「該拿你怎麼辦？」他極小聲地自問。
　　他自詡自己是個有自制力跟責任感的人。即便喝到爛醉，隔天他還是能照常上班；即
使他心情再差，他都不會遷怒到別人身上。
　　可是當江少軒做出各種明示、暗示想要跟他上床的時候，許品皓卻沒辦法說不。因為
他也很想那麼做。
　　他控制不住自己不要隨著他的挑逗起舞，控制不住自己也想親吻對方的衝動。他告誡
自己他是顆連碰都不能碰的蘋果，最後他卻還是失手摘下，而且鬼迷心竅地咬了一大口。
　　隨著年紀增長，又經歷過夢魘般的失戀後，他很久沒有這麼強烈的性衝動了。過去幾
年的空窗期他也找過床伴，可是他們之間只是各取所需：天亮了，關係就結束了。他們什
麼都不是。
　　但江少軒是另一回事。當許品皓插入他體內，聞到他身上跟自己一樣的洗髮精的味
道，還有聽到他黏膩的呻吟時，所有事情都失控了。他的擁抱是真的、高潮也是真的、不
由自主地想要吻他也是真的。
　　他的抵抗在江少軒面前簡直不堪一擊。
　　就算他說了那麼多但書、那麼多免責聲明，他也知道那不是自己的真心話；他只是想
要逼退那個小男生，就算他知道江少軒根本不可能退縮。他同樣清楚跨過那條線以後他們
之間就不會只是肉體關係，他也不想只是如此。
　　可是他不敢更進一步。
　　許品皓從不懷疑他的喜歡有多純粹，但他害怕這份喜歡也有變質的一天。他已經死過
一次了，他沒有勇氣承受再死一次的風險。
　　他以為自己已經不會再被那些過去綁架，到頭來他還是困在它們構築成的牢籠裡──
不，因為對象是江少軒，所以這段回憶才會陰魂不散地再次浮現。
　　他們都太年輕了。
　　他明白這樣對江少軒一點都不公正，他不應該為跟他無關也無法改變的事情付出代
價。他跟前任是完全不同的人，也沒有人可以預言他們最後都會棄他而去。但這個世界本
來就不是公平的。
　　他挪動身體把江少軒抱入懷中，下巴抵在他的頭頂。
　　他閉上眼睛。
　　＊　　　＊　　　＊
　　隔天許品皓起得很晚。
　　他記得自己設了鬧鐘，但當他醒來的時候已經中午了。原先睡在自己旁邊的小男生正
坐在他的書桌前看書，聽到動靜後，他才轉過身。
　　窗外的陽光打在桌子上，同時反射到江少軒身上。暖黃色的光線映照在他細緻的臉
孔，就像縫了一層金邊，將他嘴角的微笑點綴得更好看。
　　江少軒站起來，撲到他胸前，「早。」
　　「呃。」許品皓被他壓出一個悶哼。他的聲音聽起來很沙啞，也很笨，「不早了。」
　　他呆滯地摸了摸抱住自己的江少軒。他的衣服散發著洗衣精的味道，烘乾後還多了一
股清新的氣息。
　　「那你要起來吃午餐嗎？」
　　「嗯。」他看了眼手機，檢查上面的通知，「你要吃什麼？」
　　「不知道。」江少軒在他身上蹭了兩下，「一樣叫外送？」
　　「都可。」
　　「好。」他親了一下許品皓，「那我幫你泡咖啡。」
　　「嗯。」
　　然後他看著江少軒離開房間，直直往廚房走去。
　　他抬起手臂蓋住雙眼，疲倦地吐出一口氣。
　　江少軒的舉動讓他更累了。他沒有做錯任何事，完全相反。正是因為從睜開眼睛到現
在，他的反應都好到讓許品皓沒辦法拒絕，他才這麼鬱悶。
　　上一次有人這樣對自己撒嬌是什麼時候？許品皓真的不記得了，即使是前任，他們的
相處模式也不走這套。不如說，江少軒這種類型的人從來不是他的首選。
　　他不知道這次到底怎麼了。
　　許品皓忍不住自暴自棄起來。他維持同樣的姿勢好幾分鐘，直到外面傳來熟悉的咖啡
香，他才起身到浴室盥洗。
　　出來後，他看到江少軒坐在沙發上。茶几上有一杯黑咖啡，跟另一杯奶茶色的東西。
　　「我今天也泡咖啡加牛奶。」他看著許品皓說，「奶夠多的話就沒那麼苦了。」
　　「你可以直接喝奶茶。」許品皓坐下來。
　　「因為看你喝好像很好喝。」江少軒堂而皇之地摟著許品皓的手臂，身體緊貼上去。
　　「習慣了而已。」許品皓解釋，「不喝腦子轉不動。」
　　他看著江少軒的動作，猶豫了幾秒，最後他還是沒有掙脫。他打開外送app，把手機
交給江少軒。
　　「你今天什麼時候要回去？」
　　「晚上吧。」他的視線隨著螢幕上下滑動，「我跟我爸媽講過了。」
　　「他們真的都不擔心嗎？」許品皓有點意外。
　　「我說我在朋友家啊。」講到朋友兩個字時，他的手指在空中比了一個強調的引號。
　　「也不管你唸書嗎？」
　　「他們就很奇葩。」他抬頭笑了一下，「他們只說不管以後讀哪都要把我丟出去住，
這樣才會長大。」
　　許品皓想了想，好像也不能說他們錯。
　　「好了。」江少軒把手機遞給他，微笑道，「等我搬出來你也可以來過夜了。」
　　許品皓接過它，皺了一下眉頭。
　　這件事情不會發生。在他真的上大學前，他們之間的關係就會結束，或者說，必須
結束。
　　他又看了一眼江少軒，還有他手裡捧著的咖啡牛奶。他應該反駁他說的每一個字、反
駁他的自作多情；他應該告訴他，他們根本沒有「未來」可言。
　　可是他不知道該怎麼跟江少軒坦白。
　　＊　　　＊　　　＊
　　下午，許品皓決定回房間休息。
　　自從江少軒固定來他家後，他就很久沒有在周末睡午覺了。偶爾他會不小心在沙發上
打瞌睡，但時間也不長。
　　不過他覺得今天很適合待在床上。如果江少軒要唸書的話，至少他可以避開跟他的肢
體接觸──原本他是這麼認為的。
　　只是當江少軒在他的書桌前坐不到一個小時就跟著爬上床後，他就知道自己想得太天
真了。
　　「今天不看書了，嗯？」許品皓靠坐在床上，看著鑽進被窩的小男生無奈地說。
　　「昨天太累了。」江少軒拉過他的手臂環過自己，靠在他身上道，「有人幹太大
力。」
　　「嘖。」許品皓瞪了他一眼。
　　或許是因為越過了那條界線，江少軒說話的語氣跟用詞都越來越得寸進尺了。但最讓
許品皓厭惡的就是他一點都不討厭。
　　面對一個十八歲的小孩子，無論對方說什麼、做什麼，他都覺得理所當然。更不用說
當他是自己喜歡的對象時，許品皓感覺自己的底線就像跳海一樣退到太平洋裡了。
　　天啊。
　　「真的啦。」江少軒笑了兩聲，「我大腿好酸。」
　　「你自己要求的。」
　　「那我要你幫我按摩，你會答應嗎？」江少軒眨眨眼睛。
　　「睡覺，不然就去讀書。」許品皓沒有正面回答。
　　江少軒勾起嘴角，把頭抵在他的肩膀上。他滑著手機，點開自己的社群平台，同時回
覆了幾則訊息。他的鎖定畫面仍然跟之前一樣是他們家的柴犬，但許品皓發現他的桌面不
一樣了。
　　他看到自己的側臉出現在他的手機上。
　　他神態複雜地把視線飄向旁邊。
　　這整件事情最讓他感到不安的，就是不論他對江少軒，或者江少軒對他，他們喜歡彼
此的程度都遠遠超出他的想像。一旦把話說開，他不確定自己受不受得了接踵而來的後果
──不論是對他或者對江少軒。
　　他明知道事情越拖只會越難收拾，自己應該當機立斷結束一切，但是只要看到江少
軒，所有話都會自動從他口中消失。特別是他們都喜歡對方，而江少軒也什麼錯都沒犯的
情況下。
　　然而許品皓就是過不了自己那關。
　　「欸，Max。」
　　許品皓的目光從書桌上的電腦轉回來。他還沒來得及聚焦在江少軒身上，就先感覺到
他親了自己的臉頰。
　　接著他感覺到小男生的手摸過自己的胸膛、腹部，惡作劇般來到自己的跨下。
　　許品皓抓住他的手。「想幹嘛。」他皺起眉頭。
　　「沒幹嘛啊。」江少軒故作無辜，「摸一下。」
　　「摸你個頭。」
　　真的是。他在心中無奈地想。
　　他知道這個年紀的男生很躁動，自己也曾經經歷過，甚至做出一些荒唐的事情。但這
也讓許品皓不禁想：當他真的老了，而江少軒正血氣方剛的時候，這會不會又是另一條導
火線？畢竟性生活也是感情中重要的一環。
　　他們之間的差異只會隨著時間越來越大，越來越無法消彌而已。他有些黯然地垂下眼
皮。
　　「那你幫我。」江少軒把腿跨到許品皓身上，並且抓住他的手往自己的跨下探去。
　　「大白天就在發情。」許品皓挖苦道。
　　「打過比較好睡啊。」江少軒拉他的手，隔著褲子在微微腫脹的器官上按壓。光是這
樣，他都能感覺到江少軒溫暖的體溫。
　　一陣按摩後，他拉開拉鏈，微微退下褲頭，讓許品皓可以完整握住自己的陰莖。接著
他再次伸手到許品皓的雙腿間。
　　許品皓抿了一下嘴唇。這真的不是他的本意。
　　但江少軒還是扶上他的肩膀，一邊吻著他，一邊上下套弄起來。
　　儘管心中充滿各種顧慮，但身體是誠實的。江少軒的動作還有氣味都讓許品皓感覺到
自己逐漸硬挺。
　　他一邊打，一邊捧著江少軒的後頸，加深了那個吻。跟自己粗糙的嘴唇相比，江少軒
的就像棉花糖一樣柔軟。
　　他張開嘴讓舌頭在雙方口中互相交纏，交換著彼此的唾液跟味道。許品皓甚至可以嘗
到一股拿鐵的氣味飄進鼻腔，夾帶著江少軒的氣息一路往上。他從來沒想過咖啡的味道也
可以讓他暈眩。
　　「嗯……哈──」隨著動作加劇，江少軒的喘息聲也逐漸放大。
　　許品皓的手心滑過性器的頂端，用拇指在上面來回按壓。他沾著江少軒分泌出來的體
液，測試般撫摸著他的繫帶。
　　江少軒如他所想地抽搐了一下。與此同時，小男生也學著他的動作，挑釁一樣摸過同
樣的位置。
　　一股電流從下半身竄上許品皓的腦袋。他吐出一口氣，加快手上的速度。
　　「嗯、嗯……啊──」江少軒垂下頭，縮起身體，原本的吐息在某個瞬間轉化成呻
吟。「Max……」
　　他有意無意地把嘴湊到許品皓耳邊，讓放縱的聲音完整傳進他的腦袋裡。除此之外，
曖昧的摩擦聲也不斷地迴盪在他們之間，刺激著他每一根神經。
　　許品皓的呼吸跟著慢慢加重。
　　他很清楚那些都是江少軒故意耍花樣，但他還是無可避免地被他影響。尤其是看到喜
歡的小男生替自己打手槍時，他不相信世界上有哪個人可以忍耐得了。
　　他更迅速地滑動著，同時也在某幾個位置上刻意摩擦──依照他的經驗，這樣做通常
都有效。而江少軒也的確如他所想地漸漸開始發抖，他的聲音多了幾聲喊叫，好像難以忍
受體內產生的陣陣感覺。
　　最後是江少軒先射了出來。
　　他的下半身因為高潮而顫抖，黏膩的液體噴濺在許品皓的手上跟肚子上。即便有些失
神，他的手仍然持續套弄著手中的陰莖，不服輸地盯著許品皓。
　　他的技巧或許不是最好，但當他用高潮後茫然跟泛著淚光的雙眼望向他時，許品皓還
是覺得有股劇烈的感覺從體內湧現。
　　他吻上江少軒，同時將溫暖的精液射在他手裡。他不自覺地發出幾聲急促又低沉的喉
音，彷彿有什麼東西堵住他的氣管。他的腦袋出現了短暫的空白，難以抗拒的快感像是潮
水一樣將他淹沒。
　　許品皓喘著氣，手指輕輕地揉捏江少軒的後腦勺；但很快地，他的思考又漸漸回到正
軌。
　　他抽了幾張衛生紙，將噴濺在兩人身上的液體擦拭乾淨。
　　他看著癱軟在自己身上的江少軒，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　　　＊　　　＊
　　當他把江少軒送回家時，他原本不想多做什麼的。他們這個周末已經做夠多事情了。
　　所以在小男生下車後，許品皓只想趕快回家，但是江少軒卻繞到他的車窗外示意他下
來。雖然有點不情願，他還是打開了車門。
　　「幹嘛？」他走到江少軒面前問。
　　「沒幹嘛啊。」江少軒微笑看著他。
　　但他的行為跟嘴上完全不同。他伸手抱住許品皓，把臉埋進他的肩窩。
　　「不要這樣。」許品皓無奈地說，「被看到很麻煩。」
　　「是我麻煩又不是你麻煩。」江少軒抬起頭，清澈的大眼睛直直凝視著許品皓。
　　他搖搖頭。
　　江少軒攬著他在原地晃了幾下，遲遲不肯鬆手。許品皓知道這是分別前的小動作，他
當兵時也曾經跟當時的對象在收假前幹過一樣的事。
　　只是對於江少軒，他實在有太多難以說出口的情緒。就算他並不排斥這樣做，他還是
沒辦法坦率地回抱他。
　　「下次見面要等一個禮拜。」他悶悶地說。
　　會有下一次見面嗎？許品皓嘲諷地自問。
　　「專心唸書。」他偏過頭，轉移話題，「再兩個月就要考試了。」
　　「有在讀啦。」江少軒笑了一下，「你比我爸還愛唸欸。」
　　「我本來就老到可以當你爸。」
　　「啊我就喜歡老男人。」江少軒毫不害臊。他像隻海豹一樣趴在許品皓的胸口，誠懇
地道。
　　許品皓的心臟忽然抽了一下。
　　他發誓他很想相信江少軒，可是他不認為江少軒真的明白他們之間的差距有多大。
　　他現在喜歡三十幾歲的他，那他又會喜歡四十幾歲的他嗎？當江少軒進入壯年期，他
的事業說不定剛要起步，他可能還會認識其他三、四十歲同樣有魅力的男人，他還會在乎
已經五十幾歲的他嗎？
　　老是一個相對的概念。一個十八歲的男生口中的老跟他的老是完全不一樣的，或許他
喜歡的只是三十幾歲這個區間的男人，而不是真的「老男人」。
　　他不知道該怎麼看待江少軒天真單純的發言。
　　他摸著他的頭頂，手指撥弄著他的髮絲。他猶豫了好半天，最終還是舉起手抱住他
──反正不管做什麼都是最後一次了。許品皓難受地想。
　　與其繼續這段什麼都不是的關係，不如就收在這裡，對他們雙方都好。
　　雖然他不想在上過床才做出這種決定，但發生關係後許品皓才真正意識到自己陷得多
深，深到讓他害怕。他很想對他負責，對這段感情負責，可是他克服不了過去帶來的陰
霾。他花了這麼久才重建起正常的生活，他承擔不了再一次被摔成碎片。
　　就讓江少軒覺得自己只想上床也好。比起難過，對他抱著怨恨也許更能幫助到他。
　　許品皓收緊力道，讓他們的身體貼得更近一點。
　　他得開始練習忘記這個味道跟溫度了。
　　片刻後，江少軒在他身上蹭了一下，「那我走了。」
　　說完，他扶著許品皓的肩膀當作施力點，踮起腳吻上他。
　　許品皓摟著他，一隻手撫摸過他的臉頰。
　　「上樓吧。」短暫的親吻結束後，許品皓淡淡地說。
　　「嗯。」他張開一個滿足的笑容，「晚安。」
　　「晚安。」
　　許品皓看著他走回大樓裡。
　　然後他抬頭凝望那些發光的樓層，久久沒有回神。

完全能理解大叔的不安和無法抗拒，大叔應該超級煎熬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