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載] [新世界狂歡]〔啖伊〕當他學會攻城掠地4

作者: rita74153 (若然)   2022-10-25 19:16:59
-作者 Rann
  -現代背景,大學生啖天和沒有穿越新世界的情趣用品設計師伊得
  -角色個性從遊戲主線和蜜話揣測而來,大部分參考官方設定
  -預購:https://forms.gle/WCpPAZEKiDa5ZMz1A
  決定搬家的第二天,啖天匯給伊得一筆錢,吩咐他把這間房子「佈置成適合人類居住
的環境」。
  雖然啖天使喚人的態度令人火大,看在雙倍報酬的份上,伊得仍咬牙接下對方的委託

  收到訂金後,他上網參考最近五年流行的設計,不辭辛勞親自走訪家具行,犧牲兩個
星期的下班時間,才定案每個空間的色調。
  周日下午,伊得正提著油漆桶粉刷預定作為「教室」的房間,一個高大的人影忽然晃
進屋內,他不經意回頭,只見啖天拎著一瓶可樂,邊喝邊監視埋頭忙碌的他。
  陽光穿透玻璃,在兩人身上流動。溫暖舒適的晴天,氣溫隨啖天開口逐漸毒辣起來。
  「我來檢查你把我的錢變成什麼模樣。」
  啖天像巡視領地的領主,在房裡繞了一圈,審視所有肉眼可見的細節,最終視線停駐
在桌上堆放的雜物。
  「那是什麼?」
  「星星形狀的壁貼啊。我打算拿來裝飾天花板,晚上睡不著可以數星星——」
  「數星星……?你幾歲了?」
  「我比你大兩歲。」伊得露齒而笑,並不認為這是幼稚的行為。「你不喜歡的話,我
就只貼在自己的房間囉。」
  「隨便你。」啖天撇頭,看不出喜怒哀樂。
  伊得早就習慣啖天迂迴的溝通方式,不喜歡、不想要的東西,啖天會毫不猶豫拒絕,
若沒有加以阻止,就是「我覺得還行」、「我允許你繼續」的意思。
  「啊、我買的是晚上會發光的壁貼,如果你習慣在全暗環境下入睡,不要使用這種裝
飾比較好。」
  「沒差。事情結束以後,我不會住在這裡。」
  「那我放手做囉!」
  「嗯。」啖天移開視線。隔了一會兒,那雙眸子又好奇地打量勞動者:「……你似乎
很高興。」
  「唔……大概是因為做了終於想做的事吧。」伊得拍拍堆成一座小山的星星,進入回
憶模式。
  「以前育幼院牆上有滿滿的壁貼,看了實在很療癒……長大以後自己搬出去住,不能
隨心所欲佈置房間,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我當然要盡情發揮啊!」
  「育幼院?」從中捕捉到感興趣的關鍵字,啖天挑眉。
  「呃!」
  平日和同事閒聊,伊得並不介意提起自己的身世,可是在擁有相似經歷的啖天面前,
他不想過早暴露弱點,一直等到對方丟出疑問,他才發現自己竟在無意間說出刻意隱瞞的
秘密。
  伊得在坦承與遮掩間來回跳躍,覺得沒必要為維持尊嚴說謊,於是輕輕嘆了一口氣,
簡單解釋。
  「我是被父母丟到育幼院、然後被育幼院的老師帶大的。」他意外地平靜。「你說要
打電話找我家人那天,我其實有點緊張……氣氛明明不錯,我不想聊令人情緒低落的事。

  「原來我們有相似的經歷。」
  「所以配對系統才把我帶到你面前嘛。」雖然速配度低得驚人。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伊得偷窺一臉冷酷的啖天,試著尋找共通的記憶。
  「你也待過育幼院吧?」
  「太陽城沒有育幼院。」
  啖天搖頭,講起自己的故事。
  「我不像你那麼慘,一出生就失去父母。我十六歲時,雙親意外去世……當時我已經
能夠自立。」
  啖天孤傲又美麗的雙眸再次回到伊得身上。
  「你的父母可能還活著。如果你有心,多跑幾趟相關機構,也許找得到入院時的登記
資料,就算只有筆跡,也可以當作尋人線索。」
  「我問過育幼院的老師……我是被裝進紙箱、丟棄在育幼院門口,連父母的姓名欄都
沒辦法填,所以……」伊得深吸一口氣,壓抑突然湧上的顫動。「反正……他們不要我…
…就算找到也沒有意義吧?」
  「哼。」啖天冷哼一聲。「你若真的認為沒有意義,最初就不會詢問育幼院的老師。
事實是你不敢面對他們,才輕易放棄尋找。」
  「……我不敢面對?」初次聽聞啖天的結論,伊得心裡有點訝異。他把油漆桶和刷子
擺在地上,認真辯駁。「我沒見過他們,連名字都是老師取的,他們對我來說就像素未謀
面的陌生人,為什麼不敢面對?」
  「你有沒有想過見面第一句話要說什麼?」啖天直擊問題核心。「『我是你們二十三
年前棄養的孩子』?」
  伊得感到一股力量自身體下方衝上頭頂。他緊握拳頭,嘗試消化積蓄已久的無助與焦
慮。
  「看吧,你根本沒有想好如何和你的父母對話,所以不敢面對他們。」啖天撇嘴。「
道理你都懂,你只是不願意接受。」
  「你——閉、嘴!」伊得垂下視線。「我沒有那樣想……」
  「你一廂情願原諒拋棄你的人,想要追尋出生的源頭,證明自己並不孤單,卻又害怕
你的家人根本不把你當作一回事。」
  我說的對嗎?啖天問。
  「我、叫、你、閉、嘴!」伊得猛然衝上前,十指緊箝啖天的臂膀。「你這種從小被
呵護長大的孩子,怎麼可能懂我的感受!」
  「實話實說罷了。」
  啖天推開伊得,輕鬆得如同呼吸,冷冷拋下這句話,便如來時那般安靜地離開了。
  「……唉,我就知道老天不會安排帥哥給我……就算真的遇見了,多半也是一開口就
扣分的殘念系帥哥。」
  伊得拿著刷子在牆上寫了一個「幹」,隨後塗掉。
  他沒有太多明亮的、快樂的記憶,所有語言文字建構的親族,都像遙不可觸的星群,
銀白色的輝芒落在身上異常虛冷,但它們仍慈愛地照亮他。
  儘管那些恆星衰亡坍縮,化作黑洞粉碎一切,它們也確實照亮過他。
  「——啊啊真受不了那傢伙!自以為是的大蠢蛋!難怪沒朋友!」
  伊得猛然搖頭,發洩似地嘴了一句,繼續他未完成的任務。
  *
  伊得承認,當啖天讚賞他的美感時,他仍因此沾沾自喜。身為設計師(雖然這次不是
設計情趣用品),有什麼比作品被重視更令人自豪呢?
  不過他藏了一個秘密。粉刷啖天的臥房前,他偷偷在牆上畫了許多色情塗鴉,這是他
無聲的抗議,也是給目中無人的傢伙,一個赤裸又嘲諷的懲罰!
  *
  伊得試著教啖天基礎技巧。
  他留心觀察,發現口交的時候,啖天總是急著把性器塞進他嘴裡,接著使勁擺動,實
際演示何謂狂野,他都快被幹吐了,只好讓啖天頂著枕頭練習,慢慢改掉不顧一切衝刺的
壞習慣。
  幸好啖天是個運動健將,又懂得舉一反三,體力和理解力都在標準之上,教起來並不
費力。技術大幅進步後,日常相處的畫風也漸趨和平,總是伊得先開口,慢慢把聊天內容
帶到臉紅心跳的色色話題。
  「你問太多了。」啖天抓起學校課本,遮掩臉上燃燒的紅雲。「我喜歡什麼姿勢,和
你沒關係吧?」
  「當然有關係啊,被幹的是我欸!」伊得把拿在手上的卡萊因四十六式塞進啖天懷裡
。「吶,這本書送你,當作畢業禮物。你找時間研究一下,下次我出題考你。」
  「這怎麼考?筆試還是口試?」
  「當然是實戰操作囉!」
  「……我懂了。」
  啖天尷尬地輕咳兩聲,允諾後帶著書躲回房裡認真鑽研。
  可惜,兩人還沒有機會嘗試負距離接觸,課程便暫時喊停。伊得的工作量迎來一波高
峰期,同一時間啖天也開始準備學校的畢業考,雖然偶爾聽得見隔壁的聲響,房門一關就
是兩個不同的空間,隔著厚厚一堵水泥牆,根本管不了另一個人在隔壁做什麼。
  回歸社畜生活,忙碌得沒空休息的伊得,幾乎快要忘記自己當初的承諾。上班、畫稿
、趕工、下班……紙張如牆面,再才華橫溢也無法突破四方四角侷限。
  結束為期三天的加班地獄,總算盼來週休二日,伊得拖著虛浮的腳步,踏上回家那條
路。
  他沒力氣和幫他開門的啖天打招呼。昨天他淋雨買午餐,不幸感冒,發燒的熱度滲透
全身,按摩穴道也沒法舒緩想要嘔吐的感覺,只想拿刀切開腦袋散熱。
  伊得倒臥在床,像未出世的嬰兒蜷縮成一團,渾身燥熱又疲倦,滿腦子充斥著放棄人
生的念頭。
  他依稀記得,自己體驗過相似的炙熱……那是一片白沙點綴的海灘,海水被陽光烘得
暖洋洋的,浪花同海鳥振翅飛翔……後來擁抱他的海洋退潮,失去依附,他逐漸學會想要
獲得什麼就必須嚎啕大哭。
  他已經很久沒有哭了。
  啖天不識相地闖進房間,像一頭察覺領地出現異常狀況的雄獅,一進門就走向床沿,
碰觸到滾燙的額頭後瞬間縮手,轉身乒乒乓乓的在房裡翻箱倒櫃。
  伊得頭痛得要命,只想把啖天趕出房間。他覺得這個惡毒的男人是故意發出噪音引人
側目,可恨他此刻氣虛體衰,否則早就開罵了。
  嘈雜的聲響不知持續了多久,啖天再次進門,撬開伊得的嘴,把混合退燒藥的藥水灌
進去。
  「靠……差點嗆到……我真的會被你害死欸……」
  「閉嘴乖乖吃藥,你這個夏天感冒的笨蛋!」
  伊得一輩子都忘不了退燒藥的味道。眼淚和鼻涕沒能沖淡該死的藥味,啖天還把藥丸
搗碎,害他整個口腔充滿難以言喻的苦澀。
  「給我吞下去。你想被救護車載去醫院嗎?」
  啖天低聲警告。仍舊是命令的語氣,卻不似從前囂張刺耳。
  伊得嚥下藥粉,意識中斷數小時。
  短短的時間,他做了一個熟悉的夢。
  夢裡,他回到從小生活的育幼院,和其他失去父母、也沒有親戚的孩子一樣,他總想
做些與眾不同的事,博取大人的關注。
  彼時他任性無知,以為只要成為人群中突出的銳角,就能得到一個溫暖的家。
  他等了又等,昂首盼望度過無數春夏秋冬。
  自然課養的甲蟲繁衍了好幾代、離開育幼院的朋友在新環境交到更棒的朋友,只有他
,仍舊停滯在不會前進的時空,等待某個人拾取、拍落覆蓋其上的砂塵。
  他終於變得堅強、成熟又善解人意,可這世界也沒有溫柔一點。他突然長大了。當年
邁的院長提醒他,暑假結束前必須搬走的時候,他默默收拾了外界捐獻的舊衣,轉而思索
如何消磨漫長的人生。
  他問院長,有什麼是他可以帶走的。平常穿慣的衣物,要留給育幼院的弟妹嗎?
  哪裡有他的容身之所?
  伊得在一片潮濕中甦醒,身體的灼熱已然退去,天花板的星群散發幽光迎接他。他轉
動鈍痛的腦袋,碰巧與啖天視線交會。那頭野獸蟄伏在床頭櫃旁,沉靜等待病人轉醒,卸
下武裝的眼眸掃射過來,無聲詢問:你感覺好多了嗎?
  「嗯……」
  伊得以微弱的呻吟代替答覆。
  他討厭啖天。
  啖天同樣失去了親人,卻活得自信又自由。為什麼他們不一樣?如果模仿啖天磨利自
己的爪子,軟弱如他也能消滅內心的空虛嗎?
  「咳咳……喂……我那麼認真教你,你能不能為我做一件事?」伊得聲音沙啞。開口
前,他就知道這是無理的要求。
  「我是太陽城未來的領導者,沒有什麼事是我做不到的。」
  「你自己說的喔……」
  伊得一口氣喝光啖天遞來的熱水,露出心中埋藏已久的傷痕。
  這一次,他不再遮掩真實的感受,斷斷續續地講了小時候爬樹、受傷的回憶,以及自
己躺在病床上、老師來探望他的回憶。
  「我知道老師很忙,必須回育幼院照顧其他孩子。」伊得嘿嘿笑了兩聲,掩不住隨之
而來的鼻酸。「可為什麼總是我被丟下、總是我孤單一人,我真的好希望有人抱抱我、關
心我,這會讓我覺得……自己還沒有被這個世界遺棄。」
  「……」
  啖天輕抽一口氣,移開視線,黝黑的臉頰浮現紅暈,和無謂的自尊交戰著。伊得並未
等待太久——數秒過後,頎長的身形猛然撲上,給了一個笨拙卻熾熱的擁抱。
  「是你叫我抱你的。」啖天悶哼,像一頭尾巴擺得不情不願的獅子。「是、因為你生
病,看起來很不舒服,我才特別滿足你的願望。」
  「你真的一點都不可愛耶……」
  伊得沒料到啖天真的同意了他的請求。他破涕而笑,撫摸啖天的長髮。火焰般張狂的
紅髮不灼也不熱,柔軟地披在兩人身上,像散溢的暖陽,溫柔地籠罩他的視界。
  從未有人試圖捕捉轉瞬即逝的流星。伊得心想,那些明亮又遙不可觸的星群,是他能
夠觸碰的寶石嗎?他知道這世界沒有他的容身之所,所有相逢都是過客,流星不會為誰停
留,可這一秒他心動了,他張開雙臂擁抱啖天,緊緊抓住浩瀚宇宙中最耀眼的一顆星。
  他會珍惜的,這並不傷人的熱度。
  *
  就在隔天,這段關係有了突破性的進展。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一個擁抱足以點燃叢林大火。
  伊得不知道為什麼蓋棉被純聊天會演變成另一種畫風,大概是他——選錯話題。
  將近一個月的指導,雖然不能把技巧調教到出神入化,至少不再是只懂加速衝撞的機
械式抽插,伊得也久違享受到被大肉棒操得頭昏眼花的快樂。
  洗淨下身污穢,啖天食髓知味展開第二輪攻防。年輕肉體最不缺精力和爆發力,這一
次伊得被插到早早繳械投降,而啖天仍持續將亢奮處埋入深處搗弄,直到吞嚥陽物的入口
摩擦到破皮、伊得叫得聲音都啞了,才就此射精作罷。
  當啖天第三次摟住他的腰時,伊得忍不住出聲求饒。和啖天上床有股拍攝性愛記錄片
的味道,他想起動物頻道一天交配上百次的獅子、以及後頸被咬住不允許逃走的雌性,內
心不由得泛起一陣惡寒。
  「你上次說要考試。」啖天收手,伏在一旁問道。「咳嗯、我的技術不錯吧?」
  「一百分。」伊得吹捧。再不說點好話,遭殃的可不只有他的屁股。
  奉承的同時,伊得又覺得可惜。他很喜歡啖天,喜歡啖天身上的溫度,體溫比星星散
發的光芒還要暖和……但他不敢眷戀。他和啖天的故事已經完結,而他什麼都帶不走;時
候到了,他必須放下情緒說再見。
  *
  收拾行李要走的那一刻,伊得心裡還真有點捨不得。
  啖天雙手抱胸,看著伊得在客房與客廳間來來回回,行李箱堆得越滿,那張臉就越顯
陰沉。
  見伊得打包衣物就要離去,啖天咳嗽兩聲開口說話。
  「……咳。你平日、有沒有常去哪裡?」
  「嗯?我常常到處跑呀,夜店、酒吧、咖啡廳……」
  「……夜店?」
  「我偶爾會過去晃晃……」
  伊得趕緊閉上嘴,他可不想讓啖天知道自己喝得爛醉、早上起床發現隔壁躺著陌生男
子的糗事,他放浪形骸的事蹟不少,約炮僅是其一。
  「那間夜店在哪裡?」
  「我家附近。」伊得含糊回應。「現在網路方便得要命,你自己查啦。」
  「我想確認你常去哪間……」
  「我常去哪裡不重要吧,反正你不會有興趣。」伊得拖動和一個月前一樣沉重的行李
箱,揮手。「我走囉。」
  「哼。」
  高傲的冷嗤,是啖天送他的道別。
  戰爭可以換來和平,不過兩人之間的和平沒有維持太久。伊得回到原本的租處,刷牙
、準備睡覺、迎接平板無聊的明天。躺上床沒過多久,手機鈴聲響了,他趴在床上點開簡
訊,裡面是電影票資訊,下面還有一行訊息——「你會去吧?」
  追記則是:哼、我只是剛好有兩張電影票。
  吼吼,老樣子的霸道耶。
  伊得瞪著票卷的購買時間,白紙黑字顯示那是五分鐘前的操作,他強忍笑意,手指飛
快鍵入文字。
  「好啦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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