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些無人知曉的小事、中
※ 唔、各種意義上的想遮臉（遮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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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油傑僅花費一些時間就弄清楚圍繞他的眾人名字。
　　腦海中浮現的識別證，讓被直接叫出姓氏的灰原雄驚呼：「夏油先生，你會讀心術嗎
？」
　　還興奮地將身旁的伊地知潔高拉到夏油傑面前，讓他猜測名字，夏油傑完全來不及解
釋，只能微笑著點頭致意，瞥見伊地知潔高匆忙之間沒有取下的識別證，照片上白淨的畢
業照與如今雙頰凹陷的疲憊模樣，有明顯區別。
　　「是、伊地知先生嗎？您好，請多多指教。」周圍有半數是便服打扮，而另外一半則
是混和取下識別證與沒有取下的人，夏油傑遞出從桌上的啤酒、可樂與果汁種種飲料裡選
擇的果汁，瓶底正巧擋在伊地知潔高的識別證前，「辛苦了呢、如果您更想喝啤酒放鬆的
話，我就先說聲抱歉了。」
　　雙手接過果汁罐的伊地知潔高，很少被這麼鄭重對待，他先是說很喜歡喝果汁，後來
改變主意，講著最近工作壓力有點大，所以比較不是那麼適合喝啤酒，幾波新到的成員嘈
雜地相互寒暄，讓伊地知潔高凌亂的敘述彷彿要消失不見，但夏油傑依舊微笑聆聽，適時
應和令伊地知潔高感動得雙眼含淚，慌忙摸索周身尋找手機，觸碰到識別證的異樣感，令
他領會夏油傑遞出果汁罐的理由，他笑得拘謹，悄悄將識別證取下後，忍不住忘形地詢問
是否可以交換聯絡方式。
　　突兀的要求飄進耳中，夏油傑趁沒有人注意，悄悄回頭望向五条悟的位置。
　　五条悟腿部倚靠會議室角落的桌子站立，他單手拎著可樂罐，僅有幾根手指出力的姿
勢似乎會在下一秒滑落，與身旁優雅翹腳坐在會議椅上的家入硝子對談。
　　不遠處有捏扁的啤酒罐，此時家入硝子手持方形木盒，裡頭斟滿自備的八海山清酒，
淺褐的大容量酒瓶就放在手可及之處，貌似已經喝過一輪，並進入了豪飲模式，五条悟並
不是那種會幫忙倒酒的人，家入硝子也毫不在意，木盒空了就自己倒，偶爾吃幾口不知是
誰準備的小包裝下酒菜，邊發出嘶聲暢快飲酒，邊隨意聊著。
　　夏油傑猶豫片刻，決定不出聲打擾五条悟，暗自打算委婉回絕伊地知潔高的要求，沒
想到五条悟朝他擺了擺手，彷彿在表達，你決定吧！都無所謂。
　　他微微皺起眉頭，弄不清楚為什麼突然會出現這樣的錯覺，按照他的經驗，五条悟很
有可能只是在聊天的過程中，興致一來就無意義地擺動手掌而已。
　　他不由得無奈地笑了起來，驀地，五条悟轉向他，兩人目光相接，他清楚地看見五条
悟雙唇翕動，無聲說著。
　　沒關係、你決定吧！
　　說完還朝他笑著眨眼，若無其事低頭，接上剛倒好酒並喝下一大口的家入硝子對話。
　　夏油傑溫軟的笑容，讓周圍眾人感到一股說不出的輕鬆，沒有人注意到，相隔一段距
離的兩人曾經有過短暫的交流，他挑選無關緊要的問題回答，有時候含糊其辭，比如說他
僅有說是在上班的時候遇見五条悟的，因為常常一起吃晚餐才逐漸熟識。
　　他的講述吸引到越來越多人，不只是原本就仔細聆聽的伊地知潔高與灰原雄，平時與
五条悟並沒有多少私交的日下部篤也、豬野塚真也在低頭挑選比薩口味時豎起耳朵，豬野
塚真甚至沒有注意到，他只拔下比薩邊。
　　夜蛾正道矜持身分，並沒有靠近，不過他前傾的坐姿透露出心底真正的想法。
　　就連跟著乙骨憂太進來的三位實習醫師，想聽又不想被發現，虎杖悠仁與伏黑惠躲在
乙骨憂太身後，無奈微笑的乙骨憂太被兩人幾不可見地推向前，而釘崎野薔薇則是站在不
肯距離乙骨憂太太遠的祈本里香背後，身影若隱若現，彷彿在猶豫要不要正大光明地聽。
　　「其實，悟是很體貼的人喔。」
　　百物語般寂靜的氣氛，宛如水珠落進滾燙的油鍋，瞬間發出巨大的哄笑聲。
　　「哈哈哈怎麼可能嘛？那個五条耶！」
　　「噗、夏油先生，雖然我可以理解戀愛中的人，總是會對伴侶另眼相待，但你的濾鏡
也開得太誇張了吧？」
　　「沒錯沒錯！適度的語言粉飾是禮貌，不過這已經超出粉飾，完全變成敘述另外一個
人了吧？」
　　「哇、這就是戀愛嗎？好令人羨慕喔！」
　　四面八方傳來的話語聲，沒有蘊含任何惡意的成分，但微笑的夏油傑毫無自覺，眉頭
一點一點皺起，他低頭望向掌心裡的手機，在漸趨熱烈的忘年會裡增加許多聯絡人，在不
知不覺間，有人拉了一個群組。
　　但裡面的成員，並沒有五条悟。
　　夏油傑逐漸沉默下來，他閉起一隻眼睛，手掌虛闔，向眾人笑著賠罪：「不好意思，
老實說、我沒有那麼擅長應對這麼熱鬧的場合……」
　　所有人這才發現，夏油傑自從進門以來，一直都在陪他們聊天，驚覺太過於熱情的他
們，連忙搖手表示不介意，讓出一條能夠前往擺放食物所在的通道，灰原雄原本想替他拿
食物，不過檯面上琳瑯滿目的零食、餐點與飲料，幾乎看花雙眼，不由得轉頭問他：「夏
油先生，你有特別喜歡吃的東西嗎？」
　　「嗯、看起來都很好吃呢。」夏油傑輕輕拎起一罐啤酒，拉開，指尖在串燒和厚蛋壽
司上游移，「灰原有特別喜歡或推薦的餐點嗎？」
　　「我最喜歡白飯了！」灰原雄笑得直率，回答的聲音很響亮，毫無桌上沒有白飯的困
窘。
　　「真是不得了、看著桌面完全無法想像的答案呢。」
　　「是！白飯可以搭配任何料理，是非常不得了的餐點喔！」
　　「哈哈、說得也是。」認真讚揚白飯、完全沒有聽懂的灰原雄，讓夏油傑有些無奈，
也有些想笑，他越過煎蛋壽司，拿取兩串照燒雞肉，輕輕點頭，「那多吃點喔。」
　　「好！」
　　夏油傑朝著眾人舉起啤酒罐，笑著敬了次酒，將雞肉串夾在指間，抓取一把起司球，
才轉身走向五条悟。
　　還沒靠近，五条悟就疑惑地抬頭問他：「怎麼了？不是聊得很開心嗎？」
　　「是很開心沒錯。」夏油傑猶豫許久，終究沒有將群組的事告訴五条悟，他勉強笑了
笑，「我只是……有點累了。」
　　「那要回去了嗎？」
　　「不、沒有必要吧。」
　　「可是傑你累了啊！」
　　「呵呵、還不到想要躺下來狠狠睡一覺的程度。」五条悟湊近他鼻尖，認真左右晃動
觀察的表情逗笑了他，他放下半捧半握的一口起司球，分成明太子堆裡包含一顆蜂蜜口味
，推給家入硝子，「因為是偏不甜的八海山，我就擅自決定了口味。」
　　「夏油你很會耶！」家入硝子隨手把蜂蜜口味的那顆起司球，丟進專門分給五条悟，
包含一顆明太子口味的蜂蜜起司球堆裡，便撕開包裝，仔細咬出起司球，再喝下一口清酒
，她瞇起眼睛，長吐一口氣感嘆，「五条你如果有夏油的一半的一半的一半的一半就好了
。」
　　「我有那麼扁嗎？」
　　「橫的很扁，拉直起來就很長了嘛！」
　　看著兩人鬥嘴的夏油傑，突然被五条悟抓來擋在身前，理所當然的嗓音自後肩處傳來
，爭辯道：「硝子妳看！傑根本就完全擋不住我，才沒有扁勒！我又高又帥。」
　　夏油傑笑了起來，手掌高舉過肩，朝後搖擺指間夾住的照燒雞肉串，五条悟的眼神伴
隨雞肉串晃動，驀地張口咬下最頂端的肉塊，明顯放軟了嗓音的夏油傑問他：「又高又帥
的悟，好吃嗎？」
　　不知是誇讚或是雞肉串的滋味，五条悟將額頭輕靠在夏油傑的後頸，復又抬頭，鼻尖
磨蹭著夏油傑的髮根，微薄的香氣令他微笑，他咀嚼幾下就吞嚥，語氣含糊得像還有食物
殘留口中。
　　「好吃！」
　　「是嗎？那都給你。」夏油傑再次搖晃起雞肉串，五条悟的瞳仁隨之移動，他抿著嘴
想了想，很快就握住夏油傑的手，將兩串雞肉全部吃掉。
　　將竹籤插進空的可樂罐，五条悟又撕開蜂蜜起司球丟進嘴裡，一轉眼就溜去丟垃圾，
他咂嘴回想照燒雞肉略帶甜蜜的氣味，雖然涼掉的肉質偏硬，他依舊在咀嚼時，愉快得瞇
起眼睛。
　　夏油傑望著一聲不吭消失，倏地手捧餐點出現的五条悟，漢堡、青蔥培根捲與熱狗串
，整齊擺放在不知哪裡找來的盤子，似乎還有烤香菇之類的東西，還沒看清楚，五条悟就
盡數塞進夏油傑懷裡，自口袋裡抓取一大把滷小章魚隨手包，擱到夏油傑身後的桌面，最
後從另一個口袋掏出錫箔紙包覆的烤馬鈴薯，放進夏油傑的掌心。
　　五条悟在仍有微溫的烤馬鈴薯上，笑嘻嘻地疊了一包胡椒鹽，夏油傑正想道謝，就看
見五条悟再往上放了一包七味粉，然後是柚子鹽、抹茶鹽，還有起司粉。
　　夏油傑逐漸由目瞪口呆，變為哭笑不得，無奈地說：「悟，太多了，我可吃不下那麼
多喔。」
　　「挑你喜歡吃的就好了啊！」五条悟仍然在掏口袋，疑惑低喃，「我記得我還有拿紫
蘇鹽啊！到底跑去哪了？」
　　「沒有我的份嗎？五条。」一直聊有興致地觀察兩人的家入硝子突然開口，半開玩笑
地說，「還真是見色忘友呢！」
　　「妳確定妳要讓我拿嗎？妳會後悔的喔！」
　　「說得也是。」家入硝子慵懶地微笑，放下手裡的木盒，毫不在意地走向餐點桌挑選
。
　　「啊！我想起來了！」五条悟露出靈光一閃的表情，翻開圍巾，變魔術般地抽出插在
圍巾交疊縫隙中的紫蘇鹽，慎重擺放到調味包頂端，「完成了！彩虹馬鈴薯！傑你看，是
不是很有趣？」
　　「有趣是有趣。」夏油傑配合五条悟的要求，平舉馬鈴薯與調味料們堆起的高塔，等
到家入硝子走遠，才悄聲對開心拍著照的五条悟說，「但是悟，就這麼拒絕硝子好嗎？反
正我也吃不完，分一點給硝子也沒關係吧？」
　　「傑可以分給硝子啊！我又沒說不能給，但是硝子也要自己拿。」
　　夏油傑只覺得五条悟的話毫無邏輯可言，但是此時再討論這件事也沒有意義，五条悟
推來會議椅，要夏油傑坐下來進食，其間，一直被不遠處的熱鬧氣氛吸引，這副景象被夏
油傑不動聲色地收進眼底，放下懷裡的食物，他像是漫不經心地提起：「悟不加入他們嗎
？」
　　「傑也一起來嗎？」
　　「不了，我說有點累了並沒有開玩笑喔。」
　　「那我也不去了。」
　　「說真的，我很好奇忘年會怎麼進行。」夏油傑腦海中浮現手機裡的群組，半斂雙眼
，語調溫柔，「但要參與其中，實在有點、該怎麼說？算是疲倦吧？」
　　「喔！我懂了！傑想要我去玩對吧？」
　　「嗯、可以這麼說。」
　　「傑一個人沒有問題嗎？」
　　「悟在說什麼呢？這裡那麼多人，我又不是一個人在家裡。」夏油傑被認真詢問他的
五条悟逗笑，「放心吧。」
　　「原來如此、傑不喜歡一個人在家裡。」
　　「什、悟到底怎麼聽的？」夏油傑別過臉，耳根卻不爭氣地發紅，「我的意思是沒問
題，悟真不會抓重點。」
　　「是是是、傑如果覺得無聊了就叫我一聲，我會立刻飛——奔過來的。」五条悟朝後
隨意擺了擺手，碰巧與端著漢堡、滷下水與一手啤酒的家入硝子四目相對。
　　「真是不得了，傑你看，那完全就是打劫完酒鬼國的大豐收嘛！」
　　「看來硝子也很辛苦呢，累積了不少壓力的樣子。」
　　「是啊！跟某個整天閒晃、只擔心便當的傢伙不一樣。」三罐拆開的冰涼啤酒推往夏
油傑的方向，家入硝子搖起手指，「再怎麼樣都應該尊稱我為俠盜五右衛門吧？」
　　「妳確定嗎？這傢伙聽起來像是我的親戚。」
　　「拜託！五右衛門的姓氏可是石川喔！跟你完全八竿子打不著吧？」
　　「總之妳不要帶壞傑。」
　　「酒量差的傢伙就是會大驚小怪，啤酒就只是水而已吧？對吧夏油。」
　　五条悟火速搬了好幾瓶可樂回來，瞪大雙眼對夏油傑深情款款地喊，「傑你可不行被
騙到酒鬼國去啊！點心國才是你的歸宿，看看這些哭到發紅的可樂罐，你忍心拋棄同樣打
開以後會啵啵啵地歡呼的它們嗎？」
　　「呵呵、悟不要說得好像它們有眼睛一樣，光是想到那樣的畫面，打開的慾望就被降
到零以下了呢。」
　　「怎麼這樣？」
　　五条悟嘟起嘴，驟然沮喪的眼神令夏油傑忍不住伸手揉他的頭髮以示安慰，透過俯身
的五条悟肩膀，夏油傑看見不遠處的眾人拿出了遊戲機，好似要進行派對遊戲，他輕拍五
条悟的手臂，笑道：「悟還不過去嗎？好像要開始了喔！」
　　「啊啊等一下！拿盒子裡左邊數來第五片！上面那排！」五条悟轉頭大喊，又不經意
地瞥夏油傑一眼，夏油傑僅是笑著輕推他背脊。
　　像是在說，去吧！
　　他們之間的小動作，令家入硝子繼續啜飲木盒裡的八海山，自言自語地感嘆：「沒有
酒盜搭配的八海山，就好像少了一味呀！」
　　「那就打電話去點啊！記我帳上。」五条悟自然地接話，而後反拍了夏油傑的肩膀一
下，「傑有想吃的也一起點，然後專心看我表演！」
　　「我會看著的。」
　　五条悟轉身跑去，興奮得朝眾人大喊：「你們五条爸爸來了！都洗乾淨脖子等我了沒
？」
　　吸引眾人注意的五条悟，豎起大拇指虛劃過頸部，倒著手掌點兩下，極具侮辱性的手
勢成功引爆眾人情緒。
　　「五条你話也說得太早了吧？」
　　「比別的我不敢肯定，比玩遊戲我還不見得會輸！」
　　「敢不敢打賭？輸了換你叫我一聲爸爸！」
　　五条悟說話時，不可置信的夏油傑就已經用手掌摀住眼睛，心裡想著，太過頭了啊悟
！
　　一絲後悔逐漸自他心底飄升，他不該勉強五条悟加入眾人，還天真地以為只要多接觸
就會改善五条悟的評價。
　　等到雙方開始叫陣，他頓時懷疑，他並不是坐在醫院的會議室，而是身處某個街頭，
見證兩夥小混混互相挑釁。
　　身旁的家入硝子像是習以為常，兀自打電話點下酒菜，摀著通話孔，問他有沒有想吃
的？
　　夏油傑笑著婉拒，眼前的景象使他擔心得一點食慾也沒有。
　　「放心啦！他們每年都這樣。」家入硝子順沿夏油傑的視線方向看過去，露出瞭然的
微笑，「不過你不點的話，會讓我有點為難。」
　　「嗯？為什麼呢？」
　　「你不知道嗎？這可是五条委託我要好好照顧你的謝禮喔！我的臉皮可沒有厚到足以
讓你看著我大快朵頤。」
　　「是、這樣的嗎？」夏油傑滿臉通紅，他抬手觸摸發燙的耳殼，拿起打開的啤酒罐，
又放下來，有些手足無措，「那麼、硝子有什麼推薦的嗎？不、還是點悟喜歡的、點他常
點的好了。」
　　家入硝子瞪大眼睛，上下打量夏油傑幾次，最後加點了滷煮小鮑魚與布丁，掛掉電話
之後才輕聲笑了起來：「我原本還有點擔心，不過看到你們相處以後，有點後悔沒有戴墨
鏡來了。」
　　夏油傑跟著笑了起來，他低下頭，似乎想掩飾臉上純粹的喜悅，半晌才說：「請等一
下。」
　　他起身到餐點桌邊挑選許久，家入硝子都已經將加點的食物領了回來，夏油傑才帶著
不起眼的半透明空杯與吸管回到原處，他打開五条悟帶回來的可樂，小心倒入空杯，不逸
散過多氣泡，接著以吸管輔助，添加一層啤酒，而後向家入硝子借用八海山清酒。
　　被吸引目光的家入硝子爽快遞出酒瓶，讓夏油傑完成了最後一層。
　　「手邊的器具有限，可能喝起來無法令人有非常驚艷的感覺，不介意的話，請用。」
不完全的分層在半透明的酒杯裡，很難令人察覺，家入硝子似乎很少飲用調酒，旋轉杯身
欣賞了一番，遲遲沒有動口，夏油傑補充說明，「可以用吸管逐層飲用，也可以攪拌以後
再喝，這種場合就即興一點飲用吧。」
　　「既然你這麼說，我就不客氣了。」家入硝子以吸管小口啜飲杯中的酒液，看似黑色
不親人的液體，進入口中瀰漫振奮人心的甜味，而透明的液體又醇又辣，一點也不符合清
澈的形象，在杯壁吸附氣泡的啤酒，說清爽卻醉人，說隱約的啤酒花氣味苦澀，但也不似
清酒濃烈，反差感令家入硝子不自覺挑高眉毛，順暢飲盡。
　　「真的要說的話，我應該是酒鬼國與點心國之間的雙面間諜吧？」
　　「哈哈，我意外喜歡間諜的味道喔。」
　　「是這樣的話就太好了呢，對了硝子，剛才的事情能不能請妳保密呢？」已經冷靜下
來的夏油傑，似乎還無法忘懷不久前的窘迫，低下頭像想要躲避遠處似乎沒有看向他的五
条悟目光，豎起手指抵在嘴邊，擺出一個噤聲的手勢。
　　對著暗藏笑意與羞赧的眼神，家入硝子彷彿無視夏油傑不自覺散發出的迷人氛圍，逕
自將空杯推往他的位置，聲音如常地道：「那你可要想盡辦法收買我喔。」
　　夏油傑接過空杯笑了起來，偷瞥了一眼解說著遊戲玩法的五条悟側臉，語調輕柔。
　　「我會盡力的。」
　　五条悟擠進人群時，灰原雄與伊地知潔高才將Switch接到60吋的大螢幕上，他立刻就
找出四個健身環全部連線，在五条悟興奮喊著「有誰想加入」時，眾人雖然心裡有說不出
的違和感，但還是伸手接取健身環，等到灰原雄、伊地知潔高、豬野塚真與秤金次坐上會
議椅，聽從五条悟的指示，選擇了超級可疑的大腿內側騎士「地獄等級超超超刺激模式」
，豬野塚真才質疑起五条悟，沒有拿健身環要怎麼比賽？
　　「我可是種子選手，當然要你們比完之後才能挑戰啊！」
　　五条悟攤開手掌，笑得理所當然，灰原雄欣然接受，伊地知潔高低聲叨唸著不明內容
的話語，豬野塚真揮拳表示他會拿下這一局，秤金次則是沉默而仔細地觀察螢幕顯示的畫
面，他們各自將健身環夾在大腿中央。
　　如同跑跑卡丁車般巨大的四人賽道，鋪展在螢幕中央，兩側延伸出去，是雪白的冰原
，而更遠處的場景，除了錢幣與炸彈以外，還多了不少像是磨菇、問號箱等不應該出現在
大腿內側騎士裡的道具，令四人不約而同地在倒數時望向五条悟。
　　「啊！忘了說，我覺得原版的大腿內側騎士不太有趣，就動手改進了一下，簡單地說
就是，車速稍微快一點點點點，除了吃金幣會得分吃炸彈會爆炸以外，吃到蘑菇會變大，
問號箱會有意外道具，藍色瓶子是冷卻減速，紅色瓶子是加速噴射，其他還有什麼我忘了
，總之你們玩了就知道。」
　　「明太子？」旁觀的狗卷棘聽完不安地脫口而出。
　　灰原雄右拳擊打左掌，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我剛才總覺得
有哪裡不太對，總之我會加油的！」
　　「我、我有不妙的預感。」伊地知潔高還沒開始就感覺大腿內側一陣痙攣，膝蓋微微
發抖。
　　「事到如今就只能上了吧？」秤金次的話令人弄不清到底在贊同五条悟，抑或是對於
五条悟的所作所為已經徹底放棄。
　　「話說回來，這個遊戲合法嗎？我們該不會玩一玩就全部被抓到監獄裡去了吧？」豬
野塚真在倒數三秒前半是疑惑半是抱怨地說。
　　「什麼話啊？無論是遊戲或是健身環都是我買正版回來改的，又沒有流傳出去，為什
麼會犯法啊？換句話說，這可是只有此時此地才玩得到的遊戲喔！好好享受啊！」五条悟
的語音未落，眾人就因為快得超乎預期的車速而發出慘叫，他在無論參與者或旁觀者都屏
氣凝神地瞪著螢幕時，笑著補充了一句，「應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