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漸變的眷戀11(限)

作者: blsuki (肢)   2022-06-07 01:55:20
  等柳少言再次回學校時,手上多了只拐杖,腳踝上還打了石膏固定,看起來說有多嚴重就有多嚴重。
  醫生告誡他這是韌帶撕裂,治療後將他腳踝完全固定,警告他至少要固定兩個月,要他特別注意不要再受傷,否則動手術都有可能。
  而本來還紛紛擾擾的教室,一看到柳少言便全數噤聲。
  幾張照片,大辣辣的貼在黑板上,合成照,照片裡的他低俗不堪,配上幾句下流的對話。
  他撐著拐上走向黑板,一張一張的撕下來,接著走向顧琛。
  「別做這種無聊的事,雪兒會討厭你。」柳少言在他耳邊輕語。
  顧琛訝異的看柳少言,這人竟也懂得反抗了。
  不過照片……並不是他貼的,他還沒低劣到做出這等有損他品格的事,可面對柳少言的威脅,他還是很不爽,就像眷養的兔子突然反咬主人的心情。
  「你想怎樣?」顧琛皺眉,臉上沒什麼表情眼底卻有股冷然的怒意。
  「不怎樣,只是要你別讓我的日子太難過。」他將照片攤到了顧琛眼前,手掌落在桌上時發出了巨響。
  「今天不管是不是你做的或者又是誰做的,不要再讓我見到第二次。」柳少言眸光鋒利,語氣帶著濃濃的恐嚇意味,與此同時,教室門再度被打開,季成軒走進了教室,和往常不同的是,對方臉上青一塊紫一塊。
  那人嘴角明顯瘀青,面無表情的走向座位,渾身散發出股低氣壓。
  「成軒,你臉怎麼回事阿?」寧昊驚道。
  「沒什麼,你們呢?又在吵什麼?」季成軒反問。
  寧昊面有難色的看了看顧琛,顧琛卻笑了,將照片丟給了季成軒。
  「有人給大家開眼戒,你瞧瞧。」
  照片雖然碎了,可還是看的出當事人是誰。
  「誰做的?」季成軒雙拳握的死緊,憤怒的質問在場所有人。
  「不知道,可我不想管,你呢?」顧琛彷彿置身事外。
  聽到顧琛發話,季成軒陷入兩難,遲疑的斂了斂眉眼,表情漸漸恢復,方才的怒氣看似也平緩了,只是握緊的拳始終沒有鬆開。
  「我……。」
  在和柳少言視線對上的同時,季成軒默默低下頭,別開了眼,可又暗自捏緊了拳。
  柳少言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他曾以為這人或許是他們三人當中最讓人信任的,看來還是自己太天真了……。
  轉念一想,他也沒指望過季成軒替他做什麼,上輩子更多時候季成軒做的僅僅是放任和無視,季成軒和他們本就是ㄧ類人,又何必期待什麼呢?    
  從那天起,柳少言變成了班上的獨行俠,寧雪兒幾次想找柳少言談談,卻都被寧昊阻止。
  寧昊心裡很得意他知道,季成軒終究是和他們一掛的,不會倒閣的鐵三角。
  這樣也好,反正就快放暑假了,過完暑假便是高三,課業最繁重之時,教科書上的東西他早還老師了,要花時間再重新唸一次,尤其是背科……。
  他本以為會維持這樣的狀況直到暑假,可顧琛卻先跑來找他。
  「你和我道歉,我就原諒你。」
  柳少言一臉像看神經病一樣看著對方。
  「我為什麼要和你道歉?給我個理由。」
  顧琛和柳少言僵持不下,「我可以當做ㄧ切都沒發生過,像以前一樣。」
  柳少言嗤笑後搖了搖頭,最終顧琛憤而離去。
  臨走前還丟了一句:「你別後悔。」
  後悔?整天說他會後悔煩不?柳少言發笑,他所有的悔恨,通通都是顧琛帶給他的,那人憑什麼叫他別後悔?
  上輩子他的家人,他的感情,甚至於他的性命,他交付給顧琛的時光,只要是和他扯上邊的所有,有哪一項不是讓他後悔莫及的?
  可他萬萬沒想到,都重來一次了,他依舊在差不多的時間,落入的同樣的圈套。
  當天晚上,幾個壯漢,掐著他,一路載到郊區,那裡有間廢棄許久的鐵皮屋,他被丟了進去,並挨了幾個悶棍。
  是阿,上輩子,確實有這件事,只是他壓根忘了,畢竟後頭的事,比現在慘太多。
  那時的他,就在這間廢鐵工廠,被侵犯了。
  最後還直接昏死在這,直到旭日東昇,顧琛趕到將人都送進了警局,而後溫柔安慰,呵護倍置,他卻不知一切都只是裹著蜜糖的毒藥,很久的以後,又一次,顧琛和寧昊上床時,顫抖的站在門外,聽著那兩人耳鬢私語,顧琛說道:「少言?那年在鐵工廠早不知道被幾個人玩過了,還是你乾淨。」
  那時,他奪門而出,弄出了好大的聲響,也顧不得兩人是不是發現了他,雙腿只剩下不停奔跑的功能,直到再也跑不動了,倒在公園的草皮上,大口喘氣,午後下起了雷陣雨,大雨浸濕了他全身,臉上的溫熱和冰冷的雨水混在一起,才可以顯得他不那麼的可悲。
  他沒有哭,沒有。
  臉上的熱痛將他搧回了現實。
  昏暗的空間,一名壯漢朝他蓄力一掌,他嚐到了嘴裡的腥甜。
  「這小子,仔細一看還真不錯,皮膚白皙還有股不服輸的氣勢,尤其這眼神,我喜歡。」
  「老大,不會吧?你該不會是要……。」
  他仔細看了那名男子,眉角上的疤,猥瑣的笑容,上輩子的記憶再度重疊,他如瘋狗般用力咬了那人一口,再給靠進他的人都補了幾腳,可雙手被綁,寡不敵眾,很快又被制伏。
  那名老大殺紅了眼,搧了他一巴掌不夠,再叫身旁的兩人拿棍棒朝他背上打,他痛的撕牙裂嘴卻不哼半聲。
  「好,很有骨氣,我欣賞你,不過……。」
  柳少言的褲子被那人下拉。
  「放手,媽的。」
  「賭上他的嘴。」
  「嗚……。」
  同時被數名男子輪姦的可怕記憶湧出,柳少言不停的掙扎,腳完全被壓制住,韌帶的撕裂的舊傷還未完全復原,讓他無法很好的施力,雙手也被綑綁起來無法動彈。
  上輩子顧琛是在他被侵犯到昏死過去後才姍姍來遲。
  而這輩子,依然沒有人會救他。
  後方被壓在他身上的人插入了異物,一股熱流滑落,想也知道流血了。
  這具身體根本沒有習慣性事,更何況是這種暴力性事,柳少言疼的只能大口喘氣,想辦法不讓自己痛暈過去。
  「老大,很緊呢!」
  「可惜我嫌髒。」
  不要、滾、滾!
  任憑他在心底大喊,可終究被無情的貫穿。
  一個人、兩個人、三個人……。
  然後,他停止了掙扎,不反抗,才能讓自己的傷輕一些。
  後方之人一點也不留情,動作粗暴又帶有施虐性。
  他真的好累……,似乎只要跟顧琛牽扯上,他就不能過安穩渡日。
  最終,他和上輩子一樣,在暴力的性事中,失去了意識。
  「老大,不會是死了吧?」
  「屁話,有那麼容易死?」
  「老大,還是快走吧!等等被發現就不好了,委託我們的人可沒說要弄死他。」
  等到柳少言再次清醒過來,那些人早已消失。
  他想回家……可是,這個樣子……。
  此刻的他,痛到動不了,體力完全耗盡,還覺得暈。
  不知道他爸媽,是不是到處在找他。
  努力的挪到書包旁的位子,令他意外的是,並沒有父母的未接,季成軒的、顧琛的,倒是有幾通。
  半夜三點,這次醒過來的時間比上輩子快呢,看來今晚,他勢必得在這荒郊野外住上一晚了,只是他還是得想辦法先離開這裡,難保剛剛那些人不會再折回來。
  「呵,還不如死了算了。」柳少言躺在冰冷的地上,突兀的笑聲迴盪在鐵皮屋中。
  不,他早已死過了,只是老天還不讓他下終點站又把他丟了回來。
  手機響了,他不想接,連看也不想看。
  不管是顧琛還是季成軒還是誰,他通通不想接。
  他想起,在那個寒冷的雨夜裡,他也是一個人經歷了這些,躺在地上動彈不得。
  那時,顧琛是他唯一的希望。
  閉上眼,他不願再回想。
  只怪自己不長記性,重活一次,還是著在一樣的道上。
  生鏽的鐵門忽然發出異音,柳少言神經繃緊,難道那些人又回來了?
  他抓住身旁方才那幾人遺留下的鐵棍,偋住氣息。
  腳步聲緩緩接近,他握著鐵棍的手也越發緊了。
  那人靠向他,柳少言拿了鐵棍就往對方身上砸。
  一記悶哼,那人將鐵棍奪去,柳少言開始不停的往後退。
  然而,那人只是將鐵棍往旁邊一丟,低聲道:「少言,是我,別怕。」
  這聲音……?
  「季成軒,怎麼是你?」柳少言有些警戒,他沒辦法信任他。
  那人並沒有回答,只說:「我在找你,為什麼不接電話?」
  「我能接的話早接了,……。」問這什麼屁話?
  「這裡太暗了,我找找有沒有照明。」
  照明,那他這個樣子,這種難堪的姿態,不是都要被這人看盡了?
  「不,別看……。」
  「求你了……。」他抓著那人衣腳,有些顫抖。
  對方沉默了許久,壓抑道:「少言,不會有下次了……絕對。」
  季成軒揹起柳少言,低沉道:「少言,是我做錯了。」
  柳少言只是輕輕靠在他的背上,「請你,不要讓我家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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