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事項：
有骨科情節，過程大於1
結局不確定，可能1或2
六、溫暾
江原嘴巴始終緊閉著，他用力一掙，我鬆開手，他立刻撐起身站好了，往後退了好幾步。
他表情驚惶，倒又滿臉通紅的。我往後靠在椅背上，待笑不笑地望著他。我伸出手拿起桌
上的菸盒，倒出一根菸，點了火，一面道：「沒有跟人接吻過？」
江原瞪著我，開口道：「為什麼？」
我笑道：「什麼為什麼？」
江原皺眉，隔了一會兒，他道：：「你常常這樣？」
「怎樣？」
江原一時沒有了聲音，好像不知該怎麼說明。
我看看他，笑了笑道：「你們年輕人不是都喜歡刺激嗎？」
「刺激？」
「是啊。」
我抽了一口菸，吐出煙霧。江原仍看著我，神色漸漸地鎮定下來，他什麼也沒說，卻不是
無話可說的樣子，一轉身，快步走到門口。我看他要開門，喊道：「等一下。」
江原頓住了，大概他記得我是他的老闆，扭過頭看來。我道：「一點半下班不要走，過來
這裡找我。」
他有些一愣，並沒問為什麼，一聲不吭，掉回頭，開門就出去了。
我繼續抽菸。心情沒有怎樣亢奮，對我來說，做慣的，非常嫻熟——搭訕，在合適的氣氛
下，合適的言語，可以有合適的肢體接觸。一般我不跟店裡的員工發生牽扯，一旦有什麼
，非常麻煩。倒是林竟晨沒有告誡我不准，他自己私下也跟小金出去過幾次，被我發現，
他很坦然，表示小金主動的，又不戀愛，純粹床上的事，成年人都有共識。當時他還又說
，小金是個好對手。
我滅了香菸，一面喝酒，吃著已經有些涼掉的油煎香腸。
過去一週，種種的事，壓抑的氣氛，在今天遺囑宣佈後，公司權力交接完成，總算到了尾
聲，以後大家的日子該怎樣還是怎樣。反正，人死了就死了。
我覺得需要做一些事情。
要不是有這個插曲，今天我本不打算在店裡待到打烊，可是我也不想去一樓店裡，萬一遇
見熟客，不是一兩杯酒能夠脫身。我在辦公室確實地待到了一點半，終於時間到了，但是
江原沒有來。我多等了兩分鐘，走出了辦公室。
員工們有自己的置物和更衣空間，在走廊盡頭的房間，這時候，小廖和兩三個人換回衣服
，拿著東西，從房間出來，看見了我，好像訝異。
「老闆你還沒走啊？」
我道：「就要走了。樓下還有人嗎？」
「剩下廚房的人了吧，還在收拾。」
我點點頭，他們跟我道別，往前走下了樓。我也下了樓，店內的燈全都關了，確實沒人。
四處幽暗，藉著從玻璃穿透進來的夜色，隱約能瞧見一點東西的影子，整齊倒放在桌上的
椅子，清潔過的有些晶亮的地板。廚房那裡還有燈光，裡面的人正在刷洗，吵吵鬧鬧。我
沒什麼感覺，重新回到樓上辦公室，穿好了外套，收了東西，下樓我就走了。我從後門出
去，外面的雨已停了一會兒，地上還有些濕漉漉的。我快步走出巷子。突然，有個人從旁
邊走了出來，嚇了我一跳。
我一看，笑了一下。是江原，他套著夾克，兩手都放在衣袋裡，穿著一條牛仔褲。他的臉
色彷彿有點僵，好像他等在這裡不是他自願的。
我道：「你不是走了嗎？」
江原看一看我，半天吐出一句話：「不是你叫我來找你嗎？」
我道：「我叫你來辦公室找我。」便看看他，笑道：「哦，你怕別人看見？」
江原臉色微變，有些悻悻似的道：「你是老闆，你說什麼是什麼。」
我笑了笑，道：「你把我當老闆嗎？」
江原不說話了。
我笑道：「會開車嗎？」
江原點頭，道：「做什麼？」
我道：「我的車停在那裡。」便往那個方向走了。
我不擔心江原不跟上來，不然他就走了，不用在這裡等著。他默默地跟著我走到了一部汽
車旁。前面下雨，夾在雨刷上的繳費單都溼透了，我不管它，取出車鑰匙遞給江原：「你
來開吧。」
江原不接，向我看來道：「去哪裡？」
我乾脆地拉起他的手，把車鑰匙放在他的手上道：「上車再說。」
我拉開副駕座的門，徑自上了車。一會兒，江原才走到另一側，坐上駕座，他沒有立刻把
車子發動起來，又問道：「去哪裡？」
我道：「你說呢？」
江原不說話。
我想我今天實在吃錯藥，要是平常，我早就不耐煩了。我道：「你自己住嗎？」
江原道：「嗯。」
我道：「去你那裡吧。」並不讓他問為什麼，又笑道：「不然在車上也可以，我不排斥車
震。」
江原不出聲，掉過了頭。一會兒他把車子發動了，往外開了出去。一路上我不說話，他也
不開口，凌晨一點多，馬路上空空蕩蕩，不知道走到了哪裡，我並不熟的地方，非常寧靜
的區域。眼看快到了他住處的樣子，我才想到了一件事。
我開口道：「你家裡有沒有東西？」
江原專注地看著前面，道：「什麼意思？」
我道：「上床的東西。」
車子突然加速了一下子，又急忙煞住。我嚇了一跳道：「你幹什麼？」
江原不說話，藉著外頭路燈隱微的光線，他的臉上有些發紅。我一時無語，看看前面路口
開著一家便利商店，便叫他停車下去買。他一副不可置信似的道：「我去買嗎？」
我道：「我怎麼知道你多大？」
他道：「我二十二。」
我嗤了一聲。
他彷彿才恍然大悟，這下子他臉上更紅了。我看著他，想著算了難得，下次不找這麼年輕
的人了。最後我跟他一塊下車，走到放著保險套的架子前，他快速地拿了一盒，馬上要走
開。我叫住他，從上面拿起另一盒指險套給他：「還有這個。」
江原看了一眼，立刻別開了，他有些僵硬地走到了櫃台付錢。
重新上路，再走了沒有多遠，又停了車。江原住的地方是小路裡的一幢舊公寓，看上去就
是專門放租的地方，附近都是差不多樣子的七層公寓，樓下停滿汽車摩托車。他把我的車
子放在外頭劃了白線的路旁。我跟著他走進了旁邊的小路，進了其中一幢公寓，倒是有電
梯。他住在五樓。
他開了門，打開燈。我走了進去，看了一看，倒是不亂，不過，獨居的年輕男性總是有些
不夠整齊的地方。我看著他關門，放下了東西，脫起夾克。我走了過去，把他按到門板上
，便吻了他。他頓時僵住，嘴巴依然緊閉。可是他的臉，還是紅了起來。我咬了他的嘴唇
，他皺起眉，唇間露出了一點縫隙，我的舌頭抵進他的口中，去勾弄著他的舌尖。他低哼
了一聲，彷彿站不穩，一手扶住我的背部。他的目光閃爍。我閉起眼，持續吻他，一隻手
伸了出去，撫摸他的下身。
他抖了一下，把我推開，避到旁邊去，一臉慌張。
我深吸了口氣，忍住不快，道：「幹嘛？」
江原開口：「你，你……」
我看看他，嘆了口氣道：「不要告訴我，你其實沒經驗。」
江原臉上一窘，才道：「不是這樣的。」
「那是怎樣？」
江原不說話，他走開來，把脫了一半的夾克丟到沙發上。我看著他，想了一想道：「你不
想在客廳？」
他還是沉默，不過往房間裡走了。
我跟了上去，他坐在床邊，我也去坐下。他往我看來，我便也看著他。他探身向前，臉偏
了一偏，又有些頓住。我湊上去，吻了他一下。我看看他，這次他先靠上來，親著我的嘴
。我扳住他的臉，吻得深入。這次他很嫻熟地伸出了舌頭。
我把他壓到床上。我脫起了外套，隨便地解開了幾顆襯衫的釦子，又按住他，不讓他起來
，撩起他的上衣，撫摸他的身體。我低下頭去吻他的下巴，還有脖子，他的身體微微緊繃
起來。我解開他的褲頭，伸手一摸，他已經勃起了。我拉下他的褲子，撫摸他的陰莖，他
從喉嚨裡發出了一點聲音。他硬得厲害，真是不小。我摸著他的大腿內側，那處的肌肉彷
彿在顫抖。他望著我的目光有些迷離，他的額頭冒出了汗水，他的臉，他的脖子都是紅的
。我一面親吻他，愛撫著他的性器，他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我的手摸到了他的身後。
他有些僵住，眼神一下子清醒了。我把手拿開，摸他的陰莖。他的神色又迷濛了起來。我
從他身上下來，他不明白地看來，我飛快地吻了他一下，迅速去客廳拿回來買的東西。我
撕開指險套，取了兩個，分別套到了兩個指頭上。他瞪大眼，不可置信似的看來，我按住
他，吻著他的嘴，對他說：「會很爽的。」
江原推了我一把，我按著他，用了極大的力氣，怎樣也不讓他起來。他瞪大眼，有些咬牙
切齒，看著我道：「那是什麼？」
我道：「指險套，這樣才不會受傷。」
他冷冷地道：「你休想。」
我道：「試試。」
我拿出潤滑劑，擠出了一點在手上，推到他的身後。他掙扎了起來，我便吻他，簡直要用
上畢生接吻的技巧。其實我通常不那麼堅持，只要對方有一點不願意，馬上放棄了，但是
他這個人，到處彆彆扭扭，一點也不痛快，我不想讓他輕鬆。他剛剛有些鬆弛下來，我便
把手指探入他的屁股裡。只進了一些，他叫了一聲，身體緊繃得不行，攪緊我的手指。我
吻著他，說：「放鬆一點。」
江原叫道：「你來試試！」
我親了親他的下巴，含糊地道：「我試了很多次了。」
他還要說什麼，我把手指又往裡面一推，輕輕按壓，抽動起來，他的聲音就有些變調了，
他的呼吸非常熱，陰莖濕答答的。他發出呻吟，聽得我的下體發硬。我抽出手指，他馬上
翻身起來，把我壓在床上，他說：「你這個混蛋！」
他急躁地拉扯我的衣服，脫掉了我的褲子。他吻著我，有些用力，我感到嘴唇有些疼痛，
推了他一下。他才放過我的嘴，低下去親吻我的身體，他的手摸著我的陰莖，我喘了幾口
氣，叫他含住它，他看了我一眼，照做了。他的唇舌吸吮著我的那根東西，我渾身發熱，
放縱地呻吟出來。我來不及推開他，射了出來。他吐出嘴裡的精液，抹在手掌上，塗在我
的身體。我有些厭惡，又覺得算了。他扳開我的腿，對著我戴起保險套，便往前送了進來
。我跟他都喘了一口氣，他開始動作，有些小心。我用腿夾住他的腰，要他動快一點。他
紅著臉，大肆地搖動他的腰部，狠狠地撞擊。我感覺我的呼吸支離破碎，迴盪在耳邊的呻
吟都不知道是誰的。突然我想到公寓這麼破舊，不知道牆壁夠不夠厚。
他俯下身來吻我，動作越來越快，他低哼一聲，射精了。他抱著我，壓在我身上，我推了
他幾下，他才挪到旁邊去。我沒有理他，閉著眼，撫摸我硬著的陰莖上下套弄，一股股的
精水沾濕了我的手。
我喘著氣，感覺嘴唇被舔了一下。我睜開眼，看見江原非常靠近的臉。他盯著我，像是仔
細地在看著我的表情。我把我手上濕答答的東西抹到他的手臂，他看了一眼，微微皺眉。
他爬了起來，拿來衛生紙，抽了幾張擦著手臂。
我不以為忤，從他的床上下來，道：「借個浴室。」
不管他說什麼，我就進去了。我仔細沖了一個澡，把身上乾掉的精液洗掉。我隨手拿了架
子上的一條浴巾，擦了一擦，圍住下身便走了出去。
江原穿回了上衣，下身還是光溜溜的，他坐在床上。似乎他就是坐著發呆，盯著浴室的門
，直到我出來。他站了起來，我看看他，道：「床單髒了，睡之前記得換掉。」
江原朝我走了過來，道：「你要走了？」
我笑了笑，道：「你要我留下來嗎？」
江原道：「你會留下來嗎？」
我看看他的表情，想了想道：「睡一覺是可以的。」
江原愣了一下，立刻道：「我沒什麼意思。」
我點頭。不過他又說：「這是第一次。」
我一愣。他道：「跟男的做，這是第一次。」
我無從細想，道：「哦。」看看他，又道：「那爽不爽？」
他不說話，只是盯著我。
我道：「看來很爽了。」
江原別開目光，回到床邊坐下。
我拿下了浴巾，拾起地上的衣物穿起來。他看著我穿好了，站了起來，我看了一眼，道：
「其實你真的不小。」
江原臉上一紅，下身竟然隱約起了反應。
我忍住了笑，道：「快去把褲子穿起來吧，年輕人。」
他不說話，突然過來拉住了我的手。我向他一看，他扳住我的臉，低下頭來吻了我的嘴一
下，道：「再見，變態老闆。」
我呆了一呆，才笑了出來。
不過，我還是覺得下次又要找年輕人，還是要找個有經驗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