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咒術五夏] 我想像你成為那樣的大人43

作者: cangwei (蒼微)   2022-03-09 02:05:48
※搖盪,再搖蕩
※這篇破我初稿修改的最高紀錄,不是故意這麼晚發的QQ
※可以的話告訴我有沒有感覺到甜味(搓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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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畔充斥震耳欲聾的舞曲樂聲,夏油傑佇立在吧檯的暖黃底下,目光穿越舞池迷幻閃
爍的七彩燈光,帶著笑,向身為DJ的米格爾投去一個熟悉的無奈。
  米格爾無論在編排樂曲或打碟風格,都飽含獨特的生命力,不過在情緒高昂時,總會
混入過多噪音,雖然聽起來很有野性的動感,受到盤星常客們的喜愛,但對夏油傑來說,
實在嘈雜得有些困擾。
  他們約定過樂曲裡混入噪音的程度,不過當觀眾與米格爾的情緒相互輝映,米格爾偶
爾會遺忘。
  收到眼神投訴的米格爾比出一個抱歉馬上改的手勢,夏油傑感激地笑了笑,雖然兩人
的關係明面上是店長與雇員,但實際上同為「家人」,他們並沒有太過明顯的上下之分,
夏油傑很珍惜這些家人之間的關愛與尊重。
  他在酒客點單的空檔送去一杯Pornstar Martini(豔星馬丁尼),澄黃色的不透明酒
液只距離杯緣兩公厘,不過夏油傑放到DJ臺旁的空桌時,連一絲漣漪也沒有泛起,對單手
高舉帶節奏的米格爾笑著說:「本店招待。」
  「距離下班還有六個小時,工作中喝酒要是醉了,這可不是我的錯啊夏油。」
  「哈哈哈,我請的我負責。」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帶有濃重熱帶風情的酒液,百香果與萊姆的酸甜盈滿喉
頭,將苦澀的酒味壓得很低,米格爾彈著舌尖回味,宛如家鄉激情奔放的氣息實在太合他
的胃口,就是與夏油傑以往的風格不太搭調,「我很喜歡,但我記得夏油你調出來的,不
會這麼甜,應該還要再苦一點,酒味更濃一點。」
  夏油傑聞言瞪大雙眼,他凝視僅剩一半的澄黃半晌,才勾起嘴角以溫柔的嗓音道:「
今天點它的人比較多,於是隨手就調出來了,總之喜歡就好。」
  回到工作崗位的夏油傑,依舊與往常一般,接受酒客請他推薦的單比起指定酒品的單
還要多,他不像前段時間,時常停頓下來,一臉若有所思,讓與他搭檔的菅田真奈美放心
不少,不過仔細觀察以後,菅田真奈美又發現怪異所在。
  今晚的夏油傑似乎非常開心,菅田真奈美一面調著酒,一面偷覷夏油傑的舉動好一陣
子,遲遲無法確定,因為夏油傑微笑的弧度如常,說話的音調高低也如常,唯一不同往常
的,是夏油傑面前越來越多的女客,以及她們飲酒的速度越來越快,而夏油傑沒有如同過
去,特意延遲上酒的速度。
  菅田真奈美終於忍不住湊過去看。
  夏油傑雖有世界花式調酒冠軍的殊榮,但他在盤星調酒,仍然遵循傳統的調酒方式─
─以原始的酒譜調酒,並且在端給客人前,自己先以小酒杯盛接雪克杯裡的殘液淺嚐,確
認調味是否準確。
  菅田真奈美一度認為這個舉動是多餘,直到她十年如一日地嘗到相同的Martini(馬
丁尼)氣味,而在同一日,她又嘗到十餘杯不同層次、宛如大協奏曲般的各式Martini(
馬丁尼),她才知道調酒與烹飪有相似之處,都需要依照當天的氣溫、濕度,甚至是心情
去做不同的調整。
  她認為夏油傑的作品裡有「心」存在,於是她低頭在吧檯內側的凹陷處,那些酒客無
法看見、夏油傑還來不及清洗的小酒杯殘液裡,辨識夏油傑的心。
  「White Lady、Kiss In The Dark、Sex On The Beach。」菅田真奈美驚訝得形狀優
美的紅唇曲成可愛的小圈,「夏油,這是傳說中的愛情密語嗎?」
  「等、真奈美等等,不是妳想的那樣。」夏油傑察覺菅田真奈美的視線落點,連忙將
小酒杯順序打亂,思考片刻,他決定直接到水槽前清洗,「這些只是碰巧。」
  清澈的水柱傾瀉而下,透明的玻璃酒杯在清洗的過程中映照出夏油傑隱約的笑臉,比
起往常還要明晰,他卻恍然未覺,猶如那三杯酒都是夏油傑推薦的調酒品項,而不是酒客
指定,但他完全沒有意識到他到底推薦了什麼。
  「也太巧了,難道我們號稱琴酒是調酒師靈魂的馬丁尼王子,拋棄宛如人生般繁複豐
滿的苦味,沉浸在醉人的香甜裡了嗎?」
  「偶爾甜一點點,也沒什麼關係吧?」
  「要甜一點點的話,夏油你的B52呢?你多彩又甜蜜地微笑著讓人滾蛋的B52呢?」
  「啊這、只是剛好最近都沒有人點而已。」
  菅田真奈美望著夏油傑擰乾雪白的抹布,拭去工作臺上不慎滴落的酒液及冰塊導致的
幾粒水珠,夏油傑的耳根有微薄的粉色,但她不確定那是因為搖酒、吧檯上微熱的暖黃燈
泡或是話題所致,於是她環抱著胸,沉吟片刻才道:「White Lady,我記得小帥哥的頭髮
好像是銀白色的吧?」
  「真奈美,妳那邊有人等著點單喔。」夏油傑在水龍頭底下仔細搓揉掉抹布髒污,重
新將手洗淨擦乾,才瞇起眼,笑得若無其事,指向菅田真奈美身後苦等許久的酒客。
  等到菅田真奈美滿足完她區域的酒客,想接續關於夏油傑酒中異常的甜味來源話題,
就聽見夏油傑眼前的女客羞澀地說:「我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有點不知所措,請問有除了
調酒以外的飲料嗎?」
  夏油傑愣怔片刻,而後垂下眼尾,笑得比平時更加溫軟,他輕聲問:「別這麼急著否
決調酒啊!喜歡什麼口味,可以告訴我嗎?」
  「我酒量不是很好,可以的話,請甜一點、顏色繽紛特別一點。」
  「那要麻煩妳稍待了。」
  夏油傑抬手解開袖扣,雪白襯衫袖口被反摺三次到齊肘,露出手臂緊實而俐落的線條
,他往雪克杯裡傾倒狀似組成White Lady的琴酒、檸檬汁與糖漿,接著又加入萊姆汁、玫
瑰水與蛋白,覆好杯蓋,微笑著搖蕩雪克杯。
  菅田真奈美注意到夏油傑手邊準備的鮮奶油與蘇打水,頓時明白夏油傑是想調Ramos
Gin Fizz(拉莫斯琴費茲),這是一款所有調酒師都公認為地獄麻煩的調酒,它無論是外
型或氣味都如同糕點,酸甜可口並且細膩滑順,單就飲用來說,菅田真奈美也非常喜歡,
不過要是有人在忙碌時段,點這杯在原始酒譜裡需要搖蕩12分鐘的調酒,菅田真奈美肯定
會不由自主地翻出白眼,以表達對此事注重與痛斥。
  她憶起曾有一次,入夜深沉的盤星訪客稀疏,有位心情不佳的女熟客半是央求半是玩
笑地點了Ramos Gin Fizz(拉莫斯琴費茲),雪白蓬鬆宛如慶祝甜點般的調酒安慰了她,
沒想到卻引起連鎖反應,當天坐在吧檯的客人幾乎都點了一杯,在工作中無論如何都會保
持禮貌性微笑的夏油傑,那天搖完八杯以後,笑容僵硬得讓菅田真奈美覺得她看到了一座
蠟像。
  而今天,菅田真奈美掃視店裡近乎客滿的人群,吧檯此起彼落地增加Ramos Gin Fizz
(拉莫斯琴費茲)的點單到十五杯,夏油傑還是笑得溫軟,而他手臂的二頭肌透過因動作
鼓動的白襯衫若隱若現,偶爾興起,手腕會有力卻節制地帶著雪克杯舒張,倏地收縮,劃
出一個優雅而瀟灑的弧線,調皮的雪克杯趁機溜出掌心,翻越手背回到原處,每次都引起
吧檯前的女客一陣臉紅與低聲喝彩。
  菅田真奈美無法嘲謔她們,因為就連她望見夏油傑規則律動的肩胛骨與背肌,隔著襯
衫與黑色馬甲背心顯現的切線,都不由得心跳加速。
  前臺的女客以驚人的速度增加,裡頭甚至參雜零星年輕的男客,菅田真奈美霎時感到
大事不妙。
  夏油、夏油店長、夏油大人,您漏電了,而且一點自覺也沒有。
  驚覺這件事的菅田真奈美,在夏油傑終於搖好第一杯Ramos Gin Fizz(拉莫斯琴費茲
),最後在上層裝飾乾燥的食用性玫瑰花瓣,笑盈盈地遞給心花怒放的女客後,捏住他的
肩膀,硬是強迫他轉身,推往身後縮肩聳背、彷彿圍繞著灰黑氣場的中年大叔處。
  「真奈美,怎麼了嗎?」
  「夏油,我今天不想看到撿不完的屍體,所以麻煩換個位置服務。」
  「哈哈,沒有那麼誇張吧?」
  「小帥哥是不是很愛吃蛋糕?」菅田真奈美並沒有回應夏油傑,突然詢問一個毫無關
聯的問題,「夏油你調Ramos Gin Fizz(拉莫斯琴費茲),是想給小帥哥喝吧?」
  「悟確實喜歡。」夏油傑回頭瞄拿到調酒的女客,看她一臉幸福地笑,他忍不住半斂
起眼瞼,嘴角微揚,腦海中浮現五条悟在小笠原群島喝著他調製的無酒精飲品,滿臉掩蓋
不住的高興,表情不由得被牽動,化為溫柔而饜足,隨後緩慢蹙起眉頭,不自覺輕軟的嗓
音包含著淺薄笑意與無奈,「但Ramos Gin Fizz(拉莫斯琴費茲),他會醉的。」
  「知道了,剩下的單,我幫你處理。」
  菅田真奈美與夏油傑換好位置後,從後方的酒櫃抽屜中取出電動攪拌器,她才不是夏
油傑那個擔心電動攪拌器產生的熱度會引起風味改變的傢伙,對她來說,調酒的外觀與口
味只要差不多就好,她沒興趣做得分毫不差。
  她朝大呼可惜的酒客們拋了個媚眼,安撫他們瞬間低落的情緒,但絲毫沒有想手動搖
Ramos Gin Fizz(拉莫斯琴費茲)的意思。
  中年大叔獨自坐在角落裡,一個人漫無目的地滑動手機螢幕,大量文字與圖片被拉成
斑駁的虛影,他似乎只想藉這個動作來排解心中的苦悶,而非真正想閱讀些什麼。
  在他面前不遠處,是杯喝得即將見底的純飲威士忌,好像唯有純飲之下高度酒精的沖
刷,才能麻痺他心中濃烈的情緒。
  夏油傑無奈地搓揉耳骨,裝作沒有聽見那些滿溢出來的鬱悶,笑著向身為常客的中年
大叔搭話:「佐藤先生,又與尊夫人吵架了嗎?」
  佐藤先生抬頭一見是夏油傑,立刻滔滔不絕地開始抱怨,而夏油傑僅是禮貌地微笑點
頭,偶爾應和,佐藤先生不久後就深感羞愧地停頓下來,他仰頭將剩餘的威士忌喝完,用
力吐出一口不知是嘆息還是辛辣酒氣嗆人的痛快,低喃道:「明明在沒有結婚的時候,我
們還曾經到山上看日出,在日出前無所不談的時光,我到現在還沒有忘記。」
  「所以,佐藤先生是覺得現在尊夫人難以溝通了嗎?」
  「也不是這樣的,從年輕的時候開始,我就不是個擅長言詞的人,她也曾說過我這樣
的性格很實在、令人安心,但現在明明看起來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卻不肯多說一個字,
我擔心貿然詢問會導致爭吵,我不想吵架啊,不過如今宛如冷戰的相處模式,似乎也沒有
好多少。」
  「可能是因為太重視了吧?」夏油傑垂下眼瞼,在睫毛遮擋的細碎陰影裡勾起溫軟的
笑,「因為太重視、太親近,反而無法輕易將難堪困擾的話題說出口,佐藤先生說不定只
需要安靜地坐著陪伴就好了喔。」
  「未知最是讓人感到不安啊。」
  「……不安嗎?」夏油傑沉吟片刻,若有所思地低喃了一次。
  「很奇怪嗎?硬漢也是人啊,像我這樣的硬漢,也是會感到不安的。」
  「佐藤先生的這句話有些失禮啊,無法很明確地體會到這種不安的我,不就稱不上是
硬漢了嗎?」
  佐藤先生爽朗地笑了起來,良久才說:「我知道了,總之我就再試試看好了,畢竟是
我從少年時期就深愛的現在的人啊。」
  夏油傑沒有再應聲,在暖黃的燈光下笑得眉目溫柔,他反身挑選幾隻酒瓶,逕自開始
手邊的工作。
  「真是抱歉,老是要你替我收拾這些情緒垃圾,有什麼適合在這種情境下喝的酒嗎?

  「沒事的,有困難的時候歡迎再來找我商量。」夏油傑朝佐藤先生遞出宛如威士忌般
深褐色的樸實酒液,並未過多裝飾的酒杯給人一股大山的沉厚感。
  「有故事的Negroni(內格羅尼),敬心胸寬廣的『佐藤』先生。」
  盤星門邊通風的陰影處,仍舊一身黑衣的五条悟環抱著胸,曲起一條腿半倚在牆壁,
他低著頭,墨鏡遮擋掉他標誌性的湛藍雙瞳,卻無法遮擋掉他的視線。
  店裡的音浪衝擊使他連腳下的地板都在震盪,所有人都大聲叫著、笑著,抒發心底的
快樂與憂傷,或濃重或輕薄的酒氣與菸味交雜,他輕咳兩聲,感受周圍的好與壞都被頭頂
沖刷下來的冷氣撞散到遠方,一切喧囂似乎都與他無關。
  舞池裡的彩色燈光宕落,彷彿流螢般快而縹緲,虛幻得猶如寂寥沙漠裡的海市蜃樓,
只有遠處的吧檯像這個五光十色的世界裡唯一的綠洲,寧靜的燈光漫下來,勾勒出夏油傑
眉眼的輪廓與嘴角的微笑。
  他看著吧檯裡,他的世界冠軍對著燈,滿臉溫和的笑意,以雪白的布巾仔細擦拭著明
透的玻璃酒杯,近乎完美的嚴謹與細緻,那也是他做不到的事,所以他怎麼看也看不膩。
  五条悟不合時宜地憶起他不曉得是第幾任的前女友問他,五条,你覺得太陽下山以後
會有什麼?
  他記得他回答,太陽下山不過是太陽與地球的公轉與自轉造成,根本不會有什麼。
  但看著吧檯裡的夏油傑,他突然感覺這個答案不太對。
  或許太陽下山後會有一盞如同吧檯那樣暖黃的燈,會有人,像夏油傑一樣眉目溫柔的
笑著。
  過去他未曾想過這個答案,或許不過是因為,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夠讓他放在感性的那
一邊。
  他遠眺著夏油傑與酒客說笑,驀地垂下眼,他知道他不能再看了,否則很快就會心生
怨懟。
  五条悟喜歡看夏油傑笑,看一眼是幸福,但這種幸福會伴隨時間遞次減退,他會將記
憶中夏油傑的笑臉拉出來與眼前的夏油傑相比,而後若發現眼前的夏油傑似乎對別人笑得
比較開心,他會感到很不是滋味。
  就算夏油傑展現給他看的笑容與給別人看的並無二致,他也會感到很不是滋味。
  五条悟忍不住哼哼兩聲,嘲弄感性的自己簡直不可理喻,乾脆轉身打算離開盤星,卻
被從未聽過年輕的嗓音叫住。
  「我關注你很久了,你時常付了門票卻不點酒也不進舞池,站在那裡瞪著店長看,你
到底想幹嘛?最好老實交代,否則我饒不了你!」
  因為父母離異,跟隨母親的吉野順平,總是無法在同個學校待滿三個月。
  而後他的母親似乎察覺到不斷遷居的行為,會使得吉野順平對人產生無法消抹的疏離
,於是在他剛升上國中時,選擇定居此處。
  過度安靜的他,隨即被學校裡的不良分子盯上,他們美其名是要為他舉辦歡迎會,實
際上卻是找來毒蟲想強迫他使用不法藥品。
  那時是看似和善可欺的夏油傑救了他,他第一次知道不笑的盤星店長是多麼有力而帥
氣,永遠挺直的脊梁看起來又是多麼令人心安。
  吉野順平對於此事始終心懷感激,後來他時常到盤星來,即使盤星有數次不知是租約
到期或是想改格局遷址,他也依舊努力尋訪追隨,為的就是能找機會還掉這份恩情。
  如今,他瞪視眼前的墨鏡黑衣男,認為他終於等到了機會。
  「欸你叫什麼名字啊?幾歲了?問這個做什麼?」
  「我為什麼要回答你的問題?」
  「那我又為什麼要回答你的問題呢?」
  眼前的墨鏡黑衣男笑了起來,輕佻的表情讓吉野順平不知為何放棄他與毒品有所關聯
的想法,頂多算是個打算騷擾店長的奇怪人士。
  吉野順平撇嘴,打算擱下幾句狠話就讓對方滾蛋,沒想到卻聽見對方咂嘴道:「真是
的,傑還真受歡迎。」
  他立刻就改變心意,好奇地想與對方攀談兩句:「我叫吉野順平,再一個月滿十八歲
,店長曾經救過我,所以我想報答他,好現在換你了,你到底想幹嘛?」
  墨鏡黑衣男低下頭,露出一雙瑰麗到令人讚嘆的藍色眼睛,他的目光上下掃視著吉野
順平,讓吉野順平頓時有種詭異的被看透感,良久他才勾起嘴角,隨意地說:「小鬼頭,
該回家睡覺了。」
  既然打算叫人小鬼頭,幹嘛問人名字?
  「不准看不起我!」氣憤的吉野順平登時想做出手勢,通知近年新結交的朋友,共同
來找眼前怪異的墨鏡黑衣男麻煩,沒想到卻被眼前的傢伙輕飄飄地按手阻攔。
  「幹什麼幹什麼,動手動腳的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吉野順平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衝動地朝眼前嘻皮笑臉的墨鏡黑衣男喊出夏油傑之前為
他握住的絕望、掀翻的罪惡以及微笑的安撫,他以為會得到一些敬畏的驚訝或是微薄的忌
憚,沒想到眼前的人僅是微笑,又往吧檯望了一眼,以嘆息般的語調說:「真是溫柔的人
啊,你不覺得嗎?」
  「難道不是帥氣嗎?」
  墨鏡黑衣男不置可否,只是微笑著伸手壓住他的頭頂,將他的頭髮撥亂,接著說:「
不過遇到這種事情,應該要找警察吧?」
  「找警察有什麼用?你是生活過得太好嗎?為什麼第一個會想到要找警察啊?」吉野
順平沒好氣地拍去怪異墨鏡黑衣男的手。
  「因為絕對的正義與正確並不存在,所以才需要普世認同的規範約束。」
  吉野順平聞言鬆懈掉緊繃的肌肉,這句話在他腦海中盤旋兩圈,他驀地感覺不太對勁
,以顫抖的聲音問:「那當下遇到危險的人呢?」
  墨鏡黑衣男任由纖長的銀白眼睫掩蓋去大半美麗的雙瞳,他刻意保持的靜默使得吉野
順平感到盤星震耳欲聾的樂曲聲離他很遠,心臟逐漸變冷,沉向深邃的地底。
  「所以要想盡辦法活著,唯有活著,才能找到改變的方法。」不知過了多久,墨鏡黑
衣男再次俯身輕拍他的頭,而後轉身離開,僅拋下一句,「回去睡覺吧,小鬼頭,改變世
界是大人的事,等你長大再來吧。」
  夏油傑恍然間察覺有股視線停駐在他身上,眼角餘光隱約瞥見五条悟輕笑的側臉,他
下意識笑著否決這個荒謬的想法,五条悟又不喝酒,為什麼要來到盤星?
  但他依舊環顧四周確認,而盤星裡僅有模糊而陌生的人海,收回尋找的目光,卻好似
又在盤星上樓的門口瞄見五条悟銀白色的頭髮與散漫的步伐,他不由得用掌根輕壓眉心,
又隔著眼皮搓揉雙眼,睜眼後再次反覆確認,但視線所及再也沒有疑似五条悟的身影。
  「真奈美。」夏油傑自嘲地輕笑,對疑惑地聞聲而來的菅田真奈美,以呢喃的音量說
著驚人的話,「我好像真的、愛上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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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重要的小註記:
Martini(馬丁尼)、White Lady(白色佳人)、Ramos Gin Fizz(拉莫斯琴費茲)與
Negroni(內格羅尼)的基酒都是如同香水般具有前中後味,帶著特殊苦藥草味的琴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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