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逗你男朋友了。」溫君雯看著倆人互動笑了一下，坐回原本的位置上，順手
拿走許育瑞手裡那些吳冠廷的照片。她仔細看了一會，皺起眉頭開口：「是越來越不像沒
錯。」
　　在一旁的許育瑞和嚴緯宸繼續翻著其他有關吳冠廷的資料想再看出些什麼，突然被溫
君雯的話打斷，紛紛看向她。
　　「什麼意思？」
　　「這邊吳冠廷拍到的照片不太多，只有一張他整形後的照片和現在的照片，雖然輪廓
大致類似，不過你們仔細一看，他臉型、下巴和鼻樑的高度，還有額頭跟太陽穴都是有再
繼續整形的樣子……至少有微整，但那些後來再做的整形，已經讓他的臉漸漸跟嚴緯宸沒
那麼像了。」溫君雯指出了兩張照片中吳冠廷臉的變化，老實說許育瑞看了很久，也沒看
出什麼區別。
　　「你有看出來嗎？」許育瑞轉頭問跟他湊在一起看著嚴緯宸。
　　「我不是說了──我就覺得和我長得不一樣。」嚴緯宸無辜地眨眨眼睛想證明自己的
觀點是對的，又拿走了吳冠廷剛整形的照片看了看，「不過真的跟他是我同事時的印象長
得是不太一樣。」
　　「──你們這些死宅男工程師自然不懂什麼是微整形。」溫君雯翻了個白眼。
　　「雖然我不懂，不過這是不是可以推測一種可能──也許吳冠廷一開始想整成像是嚴
緯宸那樣的臉，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後，他又突然改變主意，讓自己越來越不像嚴緯宸？
」許育瑞認真地想了想，問。
　　「也許一開始是崇拜嚮往，後來不嚮往了，就想換了？」
　　溫君雯提出這種沒有答案的問題自然沒有人回應，許育瑞就算想要答腔也是想不到話
。
　　「我發現一個奇怪的地方。」嚴緯宸突然打破了沉默，指出文件上面的一行字。「你
們看吳冠廷的年紀大我整整一歲多，可是卻跟我們同一屆，而且在他國小到國中之間有一
整年的時間是空白沒有銜接，照理來說國小國中之間年月份應該是銜接的，但他卻是隔了
整整一年才入學，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還沒查到的？」
　　溫君雯和許育瑞都湊過去看，紛紛點頭，溫君雯立刻開口：「我立刻派人去查。」
　　許育瑞盯著吳冠廷經歷上的文字許久，突然在腦海中閃過一個熟悉的畫面，「啊！」
　　「怎麼了？」
　　「我想起來了，王品芬也跟你們一樣是這所國中畢業的學生！我之前在翻她臉書的時
候，看過她曾經發過她經過她讀的國中校門口的照片……」許育瑞立刻掏出手機，開始查
找王品芬的那則貼文，等找到了那張照片秀給另外兩個人看之後，他接著說：「而且王品
芬年紀也跟我們一樣，所以吳冠廷殺王品芬的動機，會不會是因為王品芬就是當初霸凌吳
冠廷的主謀之一？」
　　「王品芬在臉書上透露過，她父母好像有其中一個的職業是老師，會不會就任教於這
所國中，所以霸凌事件就這樣沒有上報到教育局，才沒有因此立案？」嚴緯宸把話接了下
去。
　　「如果國中曾經遭受霸凌就是吳冠廷教唆殺人的理由動機，那麼是不是也可以查一查
萬曉薇和何伊沛？她們是不是也參與其中？」
　　「萬曉薇的年紀好像和我們一樣，但沒有印象是不是這所國中畢業的，但何伊沛比我
們小，這應該不是他殺人的動機。」
　　「如果依照你們這樣說，我現在就去把目前受害死者的經歷一併查了，我們可能正好
找到了吳冠廷殺人的動機，萬一他想再殺人，我們也可能因此找到下一個受害者。」溫君
雯咬了咬嘴唇，看起來相當憤怒。
　　「好。」嚴緯宸點頭。
　　許育瑞沉默地看著那份記載有關吳冠廷隱私的那些文件，深深吸了一口氣，用感嘆的
口吻緩緩道：「雖然國中校園霸凌的經驗帶給吳冠廷的一定是很深的傷痕，但是為了修復
自己的傷痛而去下手教唆殺人，實在是……」
　　說完許育瑞重重嘆了口氣，不知道是哀悼死者為了當初所犯的過錯用生命去贖這麼大
的罪，還是因為吳冠廷的報復手段實在太過凶殘。
　　嚴緯宸把手放到許育瑞的背上，安撫似的順了順他的氣息，一句話都沒有說，許育瑞
看了嚴緯宸一眼，嚴緯宸在他背上的手還在微微顫抖，面無表情，不知道是在生氣還是其
他的情緒。
　　溫君雯的手機通知聲突然響個不停，溫君雯低頭看了看手機裡傳來的訊息，把隨身帶
著的肩揹包揹起來，「吳冠廷的文件就留給你們，我先去忙工作上的其他事，三名死者的
經歷還有霸凌事件的詳情我會派人調查清楚，萬一有什麼新發現我會第一時間告訴嚴緯宸
。」
　　「嗯，麻煩妳了。」嚴緯宸點點頭。
　　許育瑞站起身去替溫君雯開門目送她離開，回頭看著嚴緯宸，兩個人安靜了一會，許
育瑞和嚴緯宸時不時目光交會，許育瑞又立刻低頭撇開視線。
　　案件雖然有了突破性的進展，卻著實讓人高興不起來。
　　許育瑞沒辦過這種案子，雖然看過很多刑偵劇和偵探小說，可是面對活生生的人，知
道他們被殺的原因，知道殺人動機，但是還沒找到確切的證據可以將人移送法辦，讓兇手
被繩之以法，阻止更多受害人出現，想一想就實在讓人沮喪。
　　許育瑞想著，突然他被一股力量拉了過去，是嚴緯宸把他拉進懷裡圈著，他坐在嚴緯
宸身上，嚴緯宸的手環著他的腰，下巴頂在他的肩膀上輕輕靠著。
　　兩個人都沒說話，沉默了一會，沒有什麼曖昧旖霓的氣氛，許育瑞放鬆身體，往嚴緯
宸身上靠了上去，兩個人的肌膚緊緊貼合，他能感受到嚴緯宸在他身後的呼吸起伏。
　　「我們已經離真相越來越近了。」
　　許育瑞感受到嚴緯宸說話時的呼吸起伏，點點頭。「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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