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載] [魔道祖師]〔羨澄〕守棺(一) by川山

作者: rita74153 (若然)   2021-09-10 18:27:30
預警
‧一個死纏爛打的魏嬰;提前開啟金手指,被魏嬰所累的我方隊友全部存活
‧亡羊補牢/回心轉意有什麼用,如若有心,從一開始必能護他周全
‧流水帳魔改爛尾/時間線混亂/虛構人物/靈車怎麼開/沒主旨潑狗血/還是喊他魏嬰
守棺
——你我二人都得不到圓滿,但那又怎麼樣呢,我們還是在一處的,我們總是要在一起
的。

臘月。
天冷的厲害,冬霧濛濛,遮蔽了地上的人影,大地顯得更為冷清。蓮花湖面沒了蕩開漣漪
的遊船,綠葉敗了,只剩無邊殘荷佇立。還好剛迎來一場雪,遍地枯荷的破敗景象總算多
了半點溫柔意思。
禦劍從空中而過,只見漆黑大地上白雪點點,他們視線可及的盡頭,便是被冬日薄霧籠罩
的蓮花塢。
冬天就是死寂的,可臨近年關,這死寂漸漸被忙年的氣息干擾。近了蓮花塢,總算聽見了
人聲,多了人氣兒。多年以來,蓮花塢依舊不封大門,附近村子的孩童正在校場玩的瘋。
這四人從天邊禦劍而來,面容相似,額頭點朱砂,一身衣著均是金白鑲嵌,寒風吹動,那
金星雪浪的的白牡丹便綻放開來。
「南方的雪堆得這麼薄,他們還玩的這麼高興,真是不容易。」
如此調笑的是同輩最大的妹妹,姓金名汕。一雙杏目彎起來最是好看,她披風被冬風吹的
散開,臉頰微紅,禦在劍上如仙子一般。
比她還小一點的少年名為金適,低頭看了幾眼,道:「這還叫打雪仗,待我下去好好教教
他們。」
少女飛到他身邊戳了他腦門一下,笑道:「就你壞,雪球裡包石頭,還專門沖人腦殼砸。

兩個人站在劍上嘻嘻哈哈,你推我一下,我打你一下。帶頭的青年無可奈何地搖頭,看著
一直沉默的金邇蠢蠢欲動,似乎也想加入打鬥行列,警告道:「鬧歸鬧,到了蓮花塢,可
要端正起來。」
大哥發了話,倆人充耳不聞,打的更凶。沒辦法,金逸從懷裡掏出兩顆路上沒吃完的幹棗
,一前一後敲在弟妹腦門上。這才讓他們安靜下來,乖乖禦劍朝蓮花塢前門駛去了。
他們幾個年輕人從金麟台派遣到蓮花塢,為的,倒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只是太爺爺重視。
要不是年紀大了,禦不了劍,也受不了馬車顛簸,他必親自前來。父親繼任宗主不久,事
務繁忙,臨近年關更脫不開身。於是才遣了金家長孫金逸代勞。
金家一眾弟妹最是喜歡粘著大哥,蘭陵冬天冷,積雪難行,無聊的緊。除了金逸,都未來
過蓮花塢,便嚷嚷著跟過來了。
他們一行人飛來,朝大門落去。遠遠就看見一老者一身紫衣,披著白色狐裘大氅,立於門
前掃淨雪的濕地裡。他身邊站著一名身著江家宗主服的高挑女子,身後簇擁著幾位江家門
生。
那老者滿頭銀絲,面容滄桑,可一雙漆黑眼睛溫潤如玉,帶著和藹的笑意,絲毫不見老態
。他見小輩們從劍上下來,都不顧女子攙扶了,朝前迎上去,又被追上來的女子扶住。
見此,四人快步前來,站定,朝兩人深深行了一禮。那老者見了,笑紋都從眼角綻開,朝
他們伸了雙手,可腰實在彎不了。
金逸起身,朝老者道:「苑爺爺。」然後又恭恭敬敬地朝高髻女子行禮,道:「江宗主。
」話音未落,便被對方淩厲目光嚇到,大冬天禁不住打了一個寒噤,然後腰彎的更深:「
晚輩來遲。」
老者笑眯眯地朝他點頭。而他身後的一群小輩則紛紛圍上來,親切地圍著老者。然後又朝
高髻女子小心翼翼喊道,大姑姑。
這女子也是一雙杏目,可眉宇間多了一絲戾氣,兇神惡煞談不上,眉尾一挑是十足的傲氣
和不近人情。她訓斥道:「你們磨磨唧唧的,天寒地凍讓老人家等,回去必讓淩爺爺打斷
你們的腿不可!」
幾個小輩本來臉凍的紅撲撲,一聽此話,腦子裡都是太爺爺抽鞭子的恐怖樣子,嚇得臉都
白了。
老者卻笑,安撫了女子,對幾個孩子說:「屋裡準備了剛熬好的排骨蓮藕湯,快隨我進去
,每人喝一碗就不冷了。」
凍了一路,他們終於圍著火爐坐下,一人捧一碗,咂的美滋滋。江宗主要事繁多,先行離
開。而老者裹在大氅裡,始終笑眯眯地陪著。
算起來這些孩子也可尊稱他一聲太爺爺,可金麟台那位爺,活到老也是大小姐脾氣,又最
是護崽子,怎肯讓自家後輩叫他一個外人。
蓮花塢江氏門生多,江家人卻少。江苑自己,也是養子。
他溫柔地看著幾個孩子喝的一臉幸福洋溢。突然就聽金邇問:「大哥,這個湯,有沒有高
祖母做的好喝?」
那青年正認認真真地啃排骨,聽聞,差點噎一口。這裡只有他小時候喝過高祖母親手做的
蓮藕排骨湯,也只有他有資格發表意見。
他略一思忖,給了個兩不得罪的回答:「都好喝。」
就聽江苑在一旁和藹地笑了。幾個孩子看向他,江苑道:「這自然比不上金夫人的手藝。

他想了想,繼續說:「但我義父曾與金夫人學過,做的也好,江宗主也最愛喝。」
幾個孩子相互看了一眼,知江苑說的江宗主,必然不是現在的大姑姑。
那個江宗主,是高祖母的弟弟,年紀輕輕就繼承宗主位,活了挺長,可膝下無一子一女。
金家的宗主換了三位,就他還霸佔著江氏宗主。人都說他當宗主當魔怔了,恩人可殺,孩
子也可不要,也絕不讓位。乃是人都沒了,金淩才將自己一孫女改了姓,過繼到江家任宗
主。就是現在的大姑姑。
這便是他們來此的緣由。明日,是這位太舅爺忌日。
可現在三個弟弟妹妹只顧著湯,金汕笑道:「您義父手藝好,可也不能給我們做呀。」
他們從沒聽說江苑還有義父,就算有,江苑都九十多歲了,這位義父也應該住在江家祠堂
了吧。
誰知江苑道:「若他得閒,應是願意做的。」
幾個孩子吃完湯,陪著江苑聊了一會兒。江苑問的,莫過金淩如何。金淩的腿痛一日重過
一日,真的是年紀大了。藍家送去的藥也越來越不頂事。
金逸寬慰他道,溫仙姑留了幾個方子,改了幾味藥給太爺爺用,多少還是有起色的。
江苑不由得歎氣,想去年金淩來,還耍了一套漂亮的鞭法,頗有當年江宗主風姿;而自己
也舞了江家劍法。
那時金淩挑著眉看完,不屑地嘲笑道,是三毒好使,你不過照葫蘆畫瓢。眼中卻是敬佩。
他的劍法是義父和江宗主手把手教的,他們沒有教過除他以外的第二個人。
人人道江苑奇才,曾將江宗主手中的劍挑飛。江苑經此事後更是刻苦鑽研,無論是以武會
友還是生死相搏,他一套江家劍法使得出神入化,從未輸過。
他日後便有了三毒為佩劍。但個中原因,只有江苑心裡明白。
金逸見老人家有些疲憊了,便攙扶他去臥房休息。天色還早,不如去看看大姑姑她是否有
空,商量一下祭奠事宜。
但江宗主還在忙,金逸走到門外時,正聽她忙著在前廳罵人,兇神惡煞如夜叉一般。見金
逸在門口一縮,江嘉杏目一瞪,道:「臭小子鬼鬼祟祟的幹什麼,進來!」
聽得了緣由,江嘉道:「和往年一樣。」她沉思了一下,繼續道:「今年爺爺沒來,再加
一個人吧。」她看著金逸:「你按這個人數準備。」
金逸有點好奇,道:「這個人是......」
江嘉抬手示意他閉嘴,說苑爺爺自有安排,讓他不要管了。言罷,又換上一副兇狠面孔,
繼續訓斥犯錯的門生。
金逸不敢打擾大姑姑生氣,小心翼翼地告退了。如今世事太平,各仙門宗主都換了溫軟性
子,可唯獨江家的宗主,一個賽一個兇悍。幾十年來,仙督易主,興衰更替,唯獨江家,
沒一個人敢惹。如今宗主是外戚,金淩還選了最凶的大孫女金嘉。可如今宗主再是個母夜
叉,凶也凶不過太舅公。
大姑姑再凶也只是罵罵人。而太舅公......金逸搖搖頭,心狠手辣。
聽說當年他為了奪宗主位,親手把江家恩人推到金麟台廣場上,抽了三毒,捅了十幾劍,
劍劍要害。若不是溫仙姑醫術天人,加之江楓眠愛惜他,只怕活下來都能被他剁碎了喂狗

他如此作為,被人罵沒良心,被人戳脊樑骨,卻讓他安安穩穩地在宗主位上坐了幾十年。
金逸小時候聽了這事兒嚇得睡不著覺,做噩夢的主角都是太舅公。頭一次去蓮花塢更是哭
爹喊娘。最後還是被金淩一把推到太舅公面前,紅著眼睛哭唧唧。
那時候太舅公身體就已經很不好,但一雙杏目明亮。他見金淩來了,一直站他旁邊的僕從
伸手攙扶,太舅公已經自己撐著椅子站起來,站的筆直和金淩說話,說了沒幾句就開始訓
斥他。比如打斷他的腿什麼的。
兩位老長輩說了什麼金逸已經記不清。只記得旁邊的老僕黑著一雙明亮的眼睛,看著太舅
公,一直笑。
金逸心想,太舅公這種人,雖然膝下無子,但後輩們孝順,還有忠心的下屬,未免太幸運

直到一陣冷風吹過,害他打個寒噤,才意識到自己大不敬了,雙手合十默念了幾聲罪過罪
過。快步回後院找自己的弟妹。卻發現幾個小的,早就吃飽了肚子跑的沒影了。
金逸生怕三個小的在蓮花塢惹事,引得宗主責罰。快步往校場去。到了才知,這三人早就
把雲夢的小孩打得求饒連連,揚長而去。現在不知道跑到哪裡浪去了。
金逸覺得頭疼。喚了劍來,踩著飛上高空,非要把這幾個小崽子抓出來不可。
而這邊三個崽子,一看大哥從校場那邊騰雲而上,金邇迅速把弟妹往樹後牆角一推,低聲
道:「金逸抓人了,當心!」
被抵在最裡面的金適大叫道:「什麼金逸,叫大哥!」
金邇咬牙切齒,道:「就比我大一歲,叫他大哥?做夢!」
嘴上這麼說,眼看著金逸要飛過來了,自己也往裡躲了躲,就瞧著金逸在空中繞了個圈,
愣是沒發現三人。
金邇剛松了口氣,一扭頭,只見金汕已經在爬牆頭了。
金邇罵道:「你一個姑娘家家,翻牆頭,像什麼樣子。」金汕轉過頭罵他:「你想擠死姑
奶奶嗎,姑奶奶才不跟著你躲藏。」
正兇著,膝蓋壓上牆頭,往前一懟,誰知那牆頭多年風化,連個女孩子都支撐不住,金汕
「哇呀」一聲,連人帶磚一起栽到牆那邊去了。
金邇金適兩人見了,來不及嘲笑,這「咚」聲極大,似乎摔的不輕,皆一把抓住那漆黑打
滑的牆頭,翻身而過。
果然金汕跪在地上,不過還好地面都是枯草,想必沒事。金邇剛要扶她起來,忽然覺得後
背一涼,乃是一股殺氣直沖三人而來!
金邇尚未轉身,劍已出鞘,朝殺氣來的方向破空而去。
「鐺」的一聲響,金邇佩劍已經被震出數丈高,在空中打了個旋,然後直直落下,插在泥
土裡。銀光閃爍的劍身後,是一人黑衣的下擺,他雙足踩在地上無聲無息,衣袂隨著他的
腳步蕩開。
金邇這才看清來人相貌。乃是個一身黑衣的老者,一雙黑目在蒼白的臉上熠熠發光。他腰
間系了一顆銀鈴,微微晃動,卻毫無聲響。
天這麼冷,他衣著卻薄薄一片,露出同樣雪白的胳膊,上面刀痕累累。
一陣涼風吹過,那人攏了一把吹到面前的亂髮,整了整馬尾和暗紅發帶,金邇才覺得這裡
冷的過分了。那人上下打量他們一番,然後在三人警覺的的目光中,斜眼瞧了瞧身旁長劍
。一歪頭,笑道:「恨生。」
金邇警覺地看著他,認得恨生,想必是金家故人。那人腳尖一踢,把恨生劍踹了過來,金
邇躍起,接住長劍,恒在胸前。
那人道:「小瑤瑤的劍,這就傳給你啦?」他笑的燦爛,聲音透亮,嘴角一咧幾乎要到耳
根去。
金邇橫劍在身前,那人一摸下巴,上下看了他一番,又笑:「三塊豆腐高。」
聽聞,金汕金適覺得要糟糕,果然一股殺意撲面而來。倒不是源于這老者,而是金邇,提
了恨生就朝老者刺去。
老者腳尖一點,步法輕移,身朝後彎去,輕而易舉躲過金邇幾劍。他一身黑衣飄飛,如鬼
如魅。金邇年紀雖小,劍法在同輩中也是數一數二的,可在那面前,純屬小打小鬧。
他躲過金邇一擊,伸出手,指尖聚力,朝著迎面而來的劍身一敲。
只聞一聲鶴唳,金邇手中顫抖,握都握不住,恨生又飛了出去。那人瞧了,不禁哈哈大笑
起來。
是嘲笑。金邇咬牙切齒,狼狽地去拾佩劍,聽得一旁金汕尖叫:「你是何人!」
那人慢慢轉過身來,道:「是這裡的主人。」
金適想了想,這裡沒出蓮花塢,這人也沒穿江氏校服,但他初來乍到,也不知蓮花塢除了
大姑姑和苑爺爺,還有誰敢自稱主人。看那人雖然古怪,但是沒有惡意,更何況既然在蓮
花塢,應不是壞人。
他扶金汕站起來,畢恭畢敬地行了一禮,道:「晚輩金適,從金麟台而來,驚擾了前輩,
還望恕罪。」
那老者聽了,朝他一笑,點點頭。
平靜了一些,幾個孩子這才發現,這處院子著實古怪。除了冷,白霧彌漫的厚,院子裡皆
是枯枝爛木,連草地也都是枯死的。隱匿在白霧後隱隱約約的樓閣,飛簷張牙舞爪,皆是
一副死相。
這的冷,順著衣服往身體裡鑽。站了這麼小會兒,不禁打了個寒噤。
那老者再次開口:「見到你們,我很高興,但是這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走吧。」
說著一指牆外。
金邇正生著氣,道:「這裡是蓮花塢,哪裡是我們不該去的!」他指著老者,道:「倒是
你,才不像個好人吧。」
老者聽了,笑了笑,不理他,慢慢走到院中石桌旁。這人面孔雖老,可背影筆直,走路根
本不像年紀大了的。他走到石桌旁,捧起一把綠植,裡面藏著粉色的花苞。原是一把嫩蓮
蓬和荷花。
他轉過頭說:「不陪你們玩啦,出了這個院子右轉走到盡頭,大門在那邊,慢走不送。」
說罷,就要朝白霧深處走去。
他們都是金家的小公子大小姐,哪兒被這麼逐客過,孔雀脾氣一上來,都是跟人對著幹。
金邇朝他倆使了個眼色,兩人會意,繼而原地「哇」了一聲。
那老者果然停下腳步看過來。誰知身後嗖嗖跑過兩個身影,已經比他先一步鑽進白霧裡了
。而這邊手持恨生的金邇,也施了劍訣,隨弟妹沖進白霧之中。
老者又驚又笑,聽聲音,三人孩子已經鑽進樓閣去了。他無可奈何地搖搖頭,抱著蓮花不
緊不慢地跟過去。
正琢磨著,等找到他們,立即掐個決丟出院落。
結果突然想起,今天離開時未落鎖,而那房間只能從外面打開。若是熊孩子誤打誤撞開了
門,可就糟了。
他心中一凜,快步衝了進去。

Links booklink

Contact Us: admin [ a t ] ucpt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