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星辰變(下之三)

作者: dcain (醬醬薑薑薑)   2021-07-16 22:33:06
※私設多的不古風的古風ABO
※姐夫Ax小舅子B
《星辰變》下之三
  跟來也不是不行,但他一名星君跟月君吃飯沒什麼,燕立秋是名日君,也還未有伴侶
,若傳出去給人說閒話就不好了,畢竟許公子還是有個婚約在身。
  這點說來方看晚也覺得挺有趣的,在南方大神洲上,星君不管是跟日君還是月君共處
一室都不大會讓人說話,但日月雙君接近些,極容易有流言傳出,也不明白是為什麼。
  燕立秋還想說些叮嚀的話,方看晚笑道他真要遲到了,便趕緊帶燕小滿往銀河大街去

  銀河大街的街尾臨江處新建了間三層樓高的酒館,主人是誰不大清楚,但裝潢風格方
看晚幾次經過頗為喜歡,心裡也一直想著要來看看,如今受許公子的約,也是嚐個鮮了。
  而他與燕小滿才進去酒樓,本在三樓等待的許公子已是滿面歡喜下來迎接,他身後還
跟了幾名高大的僕役。
  「我在窗兒那邊看好久,可終於把你盼來了,咱們芙蓉探花郎真是難請。」許公子身
為月君,身材纖細,面容清秀,雙眸笑盈盈的,看來頗為可親,他與方看晚見過幾次面,
但卻總是莫名熱情,一上來便是搭住他的手不放。
  方看晚有些尷尬縮回手道:「真是對不住,前些日子忙。今日多謝許公子相邀——」
  「哎,就知道咱們探花郎受歡迎。連我一名月君都難請動。好不容易才盼來你吃這麼
一頓飯呢。」許公子微笑,又把方看晚手牽過,熱情道:「叫什麼許公子呢,太見外了,
喚我子茗就好。」
  這也太親暱了,怎能行呢。方看晚忙搖頭,又再次將手縮回,客氣道:「不行的。」
  「真是……」許公子也不難為他,領頭帶著方看晚跟燕小滿上去三樓的包廂。
  裝潢精緻的包廂裡已經備好酒水,還有些開胃菜,就等他們到,廚房便送上宴菜來。
且妙的是,許公子頗為風雅,包廂內點了檀香,還特地請人來演奏。隔了一道屏風後有名
琴師正緩緩奏樂。
  「許公子真是有雅興。」雖然不擅同人談天說話,方看晚該有的禮儀還是有的,他細
品了下琴聲,有些可惜許公子請來這名琴師技藝不大好。
  「呵呵,美人不只該有佳餚美酒搭配,更該有曲樂伴襯。聽說探花郎不只武藝高,當
初在武君考選上,其他技藝也頗為出色,探花郎是不是還會吹簫?」許公子讓跟來的僕役
都退到旁兒去,只讓方看晚與燕小滿同坐。
  這許公子講話跟個油腔滑調勾引人的日君似的——心中如此嘀咕,燕小滿面色卻是什
麼也不顯,主動幫忙斟酒佈菜,他雖然在燕家裡被方看晚寵的沒什麼規矩,在外頭還是有
眼力懂得自己身份,這時乖巧安靜,就是名貼心的小僕。
  「一點小興趣,不值一提。」方看晚微笑,「今日沒把樂器帶在身邊,若許公子有興
趣,改日有機會的。」
  「好、好,就等改日。」許公子柔笑,他身為月君,容顏動人,雙眸眨動間都帶著勾
人風情。
  而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方看晚隱隱間可嗅到許公子身上的香信氣味,但他已經不是
幾個月前會受到劉公子香信影響,沒有防備一無所知的傻星君了,這些日子來方看晚學會
了怎麼抵抗月君香信氣息的方法,身上也常備著一種能舒緩心神的香包,故此仍舊冷靜的
同許公子閒談。
  不過幾杯酒下肚,閒談一會後,不知為何許公子從初時的熱情到漸顯焦躁,甚至有幾
次咬了拇指,看來心思逐漸不在話題上。
  方看晚見許公子一會看他,一會瞅向屏風,甚感意外。
  「許公子,屏風後的琴師怎麼了?」不知道是否這竹香酒有些烈,方看晚本覺得自己
酒力不錯,但喝了三杯後,身子開始發熱了,他揉揉臉,打算再坐會就趕緊跟燕小滿找理
由離開。
  許公子露出尷尬一笑,又替方看晚添了杯酒:「沒事、沒事,探花郎,剛剛說到那兒
了?啊,說到燕府種了不少紫藤,我真想去瞧瞧……來,再喝一杯罷。這酒挺好。」
  「公、公子,我身體好熱、頭好暈呀……」一旁燕小滿突然道,他這才說完,竟是軟
著身子直接往方看晚身上倒下。
  「小滿!」方看晚吃了一驚,急忙扶住他,只見燕小滿雙頰通紅呼吸急促,看來像發
了急病。
  這是怎麼回事?燕小滿身體一向健康,整天活蹦亂跳的,一年也不見他打個噴嚏過。
方看晚著急的就要扶起他,請許公子喊人幫忙,豈料他才要抱起燕小滿,頭卻也跟著發暈
起來,身子更是熱到不行,手腳酸軟無力。
  這不太對——方看晚咬牙看向許公子,就見本來和善的月君神色愁苦,滿是歉意的起
身道:「探花郎,真是對不住了。」
  同時間,屏風後的琴聲停住,一名高大男子隨即走了出來。
  玄衣男子輕擺折扇,笑容輕佻走了過來,他拍了拍許公子,「辛苦你了,子茗。」
  對方語氣親暱,許公子卻是神情苦澀低下頭來,不敢面對方看晚的目光。
  「陳喜貴?」方看晚吃驚看向男子——陳喜貴,是燕曉丹的表弟——也是自小就常欺
負方看晚、轉頭又被燕曉丹痛揍一頓的人。
  在他懷中的燕小滿更是不可置信,虛弱喊出聲:「是討厭鬼!」
  「喲,探花郎。」陳喜貴滿臉痞笑,站到方看晚面前,扇子啪的一聲收起,用扇骨挑
起他的下巴,語氣陰冷道:「今日可終於落到我手裡了你。」這般說著,他同時扯過方看
晚懷中的燕小滿,將他往一旁長榻上丟去。
  燕小滿正全身發軟,又暈又難受,一摔就昏了過去。
  「小滿!」方看晚想要過去保護燕小滿,卻被陳喜貴壓制住,「……許公子,這是怎
麼回事?」一身氣力盡失,方看晚氣的腦殼疼,口乾舌燥四肢無力的情況下,仍是勉力喊
了出聲。
  「真的是對不住、對不住——」許公子卻是捂著臉,聲帶泣音的慌忙逃了,他邊退出
包廂,邊對陳喜貴道:「陳少爺,人就交給你了,答應我的可千萬別忘!」
  「我陳喜貴說話算話。放心。快滾罷。」冷冷道,陳喜貴低頭看向在他懷中還不斷想
掙扎的方看晚,「芙蓉探花郎,中了這七情淫合散的滋味如何,可好?」
  「……畜生!」七情淫合散這名字一聽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方看晚氣到教養全往腦後
丟去,拼盡力氣,往陳喜貴臉上吐了口口水。
  可惜受了藥性影響,這一吐力道不大,陳喜貴偏頭一閃便躲開來,他哼笑聲,掐住方
看晚的下頷,手指細細磨蹭著,將臉貼近時惡劣笑道:「喲,曉丹表哥這麼疼愛、人人都
說乖巧的探花郎怎麼說粗話跟朝人吐口水?表哥不在的幾個月都學壞了,看來我只好代替
表哥教教你。」這麼說著,陳喜貴動作越來越放肆,甚至解開了方看晚頸間盤扣,將手指
探了進去,腰胯更甚惡意貼緊過來,察覺到對方長袍下已然硬起,方看晚噁心的差點吐出
來。
  「陳喜貴,你到底想做什麼?」嘴裡雖然如此問,他也不是真愚笨無知,見對方的動
作,以及那抵過來的髒東西,方看晚猜出了陳喜貴的意圖,甚是驚詫對方怎麼會對他有慾
望?
  畢竟他跟這名燕曉丹的表弟素來不合。
  陳喜貴說是燕曉丹表弟,但實際上年紀與方看晚相近,僅長他三歲。自幼起,這人總
是喜歡欺負他,每次見面都是一頓嘲諷或是惡作劇,狠些時候甚至還做過把他推到泥坑、
脫他衣服、拿蟲放滿他的床種種幼稚舉動。
  那時方看晚還小,因不想造成燕曉丹麻煩而頻頻忍耐著。原因無他,陳喜貴的母親雖
然嫁了出去,但在燕家族中還是深受疼寵。在朗日國,女子地位與男子相差無幾,若有著
月君日君身份的話,大多時候家中都會更加寶貝。陳喜貴的母親燕春芳便是名深受家裡人
疼寵的美人月君。
  這名月君嫁了個好人家,又是那一輩最小的,甚得燕家的老太君愛憐。雖然嫁了出去
,夫家對她非常縱容,並不特別拘束,她若得閒便時常帶著陳喜貴回到燕家來住個十天半
個月。
  燕春芳天生個性驕縱,又對陳喜貴萬分溺愛,捨不得打罵,母親如此疼愛又個性那樣
,導致他性格就是個小霸王,在陳燕兩家,除了燕曉丹外,還真沒幾人治得了他。
  而他對方看晚的惡意著實來得莫名其妙,被欺負時方看晚曾不只一次想過這人為什麼
要這樣呢?他分明什麼也沒做,為何要受對方這樣欺負?他做錯了什麼?是不是因為年紀
相近所以看了不順眼,還是見方看晚孤苦依附在燕家受著燕曉丹保護而忌妒,畢竟聽說在
方看晚來到燕家前,陳喜貴跟燕曉丹是很親近的表兄弟——方看晚那時年紀小想不明白,
苦惱著的時候,總是沒想太多的燕小滿這麼同他說:「公子,你想這麼多也沒什麼意義,
他想要欺負你,他什麼理由都可以有,也可以不需要有啊。」
  邊啃著糖煮芋丸邊替他擦藥的燕小滿嘟噥道:「很多時候啊,一個人討厭另一個人,
是不需要太多理由的。」他自幼被賣為家僕,改掉了姓名,在燕家雖過得還算不錯,但也
是看著許多事情長大的。
  燕小滿天性樂觀直率卻不愚笨,很多時候他都是在裝傻旁觀,尤其是家僕之間的相處
,比起明面上那些主子們的笑裡藏刀,這些小奴才們才沒那麼多花樣,可都是直接來著,
爭來鬥去,招招狠毒,但真要說起來為什麼這些小人物要這樣爭,往往也不需要多大理由
,看不順眼這四個字便足夠了——他可都瞧在眼中記在心裡。
  平常總是傻裡傻氣的燕小滿用著老成語氣道,「一個人的惡意有時就是這麼沒來由。
公子,放寬心,有主子給你靠。」
  也是這句話點醒了方看晚,讓他決定不再多想了——畢竟燕家人總不可能為了方看晚
這個外人去苛責陳喜貴。對方亦不可能改變。但方看晚也不想依靠燕曉丹。
  他那時年紀雖小,卻也是聰慧。一旦明白了,便學著接受,更也擔憂燕曉丹袒護他會
被為難,故此後來再被陳喜貴欺負,都默默忍耐下來。
  但次次忍耐的下場就是令對方更加得寸進尺、手段更為惡劣。
  後來還是不小心被燕曉丹知曉陳喜貴欺負他一事。疼愛他的燕曉丹為此痛揍了陳喜貴
一頓,鬧得一陣亂。
  燕春芳甚至哭著去跪了當時的家主,說燕曉丹竟為了一個外人這樣對待表弟。
  幸好家主是明白事理的人,將事情給圓了過去。
  但那次之後,方看晚對陳喜貴這人更是能避則避。倒不是他膽小,純粹是不想再造成
姐夫困擾。只是他個人想躲,對方卻是不肯放過他,陳喜貴抓著機會還是會欺耍他,然後
被燕曉丹發現再被揍,接著又再鬧到老太君跟家主那兒,一次又一次,陳喜貴也鬧不膩。
  方看晚卻是越來越煩,他個性其實沒有外表那麼溫和,幾年後,他漸漸長大,對陳喜
貴這人越來難以忍受。
  十一歲那年他一時忍不住還手,竟發現自己能輕易打贏他後,便不再多忍耐。
  當時方看晚畢竟年紀還太小,在燕家有各種苦處已經夠難受,還要這樣次次被陳喜貴
欺負,他悶久了,那次也不知怎麼抱持了近似玉石俱焚的想法就還手了。
  揍著陳喜貴時方看晚心想,若要被責罰就罰罷!他絕不會讓姐夫扛,一人做事一人擔
,看燕家是要把他趕出去還怎樣都行。但出乎意料的,他揍到一半時燕曉丹來了,還頻頻
叫好,要他繼續,說有什麼事情都讓姐夫撐腰。
  燕曉丹的話無疑給了當時正氣頭上的方看晚更多力量,雖然他一點也不想要姐夫撐腰
,但看著對方的笑顏,一股熱血又衝上腦,他更加放手出力。
  那回也是方看晚頭次揍人揍得那麼痛快,陳喜貴更是被他打懵了,本來還反抗幾下,
最後被揍到鼻青臉腫說不太出話來。
  不過那次痛揍陳喜貴一事反而沒有鬧大,這點也是意料之外的結果。
  說到底,還是因為太丟臉了——陳喜貴那時十四歲,也是個俊挺少年,比十一歲的方
看晚高壯不少,且他資質看來隱隱會成為日君,也同樣有在習武,卻輸給沒有燕曉丹幫助
的方看晚,這事若給他人知曉著實難堪,他好面子,便將這事給瞞了下來。
  從那次之後,陳喜貴就極少來招惹他,雖然見面還是時常冷嘲熱諷,動手卻是不敢,
怕也是被方看晚打懵了。
  除了過節會碰面外,方看晚最後一次見他,是武君考選那次。
  同他一般,陳喜貴亦是頭次參加武君考選。
  碰見對方時,方看晚很是詫異,陳喜貴是陳家長孫,一枝獨苗,頗受保護疼惜,將來
是要繼承陳家家業的,怎麼會來參加這樣的考選?他又不像燕曉丹是為了證明自己有實力
才特意參加。
  不過他已許久沒跟陳喜貴說過話,不想搭理他,更沒興趣知曉他怎麼會來湊熱鬧佔名
額,只管做好自己的。
  但到底冤家路窄,陳喜貴與他在最後一輪碰上後卻是輸給了他,拿了個第四名。第四
其實也是很好的成績,武君考選前五名都能拿到不錯的官職。可陳喜貴畢竟是名日君,還
是陳家的長孫,在武君考選上輸給一名星君,又拿不著前三,著實不大好看。
  那次考選後陳喜貴也沒有報到,放棄了那一份官職。
  難道是為了這樣而來報復?為著這樣羞辱人麼?想著這些,方看晚掙扎的更加厲害,
雖然失了力氣,他仍奮力想從陳喜貴手裡掙脫,掙動之時亦擔憂著燕小滿,不知對方是否
也受到藥的影響,剛剛那一摔暈去也不知道有沒有摔傷了?而且剛剛看來燕小滿情況不大
好。但他狀況就沒有那麼糟,是否跟他武功底子較好有干係?也不知道這種淫藥會對身體
有什麼傷害……越想越不安,方看晚心道,不行,得快點逃開!
  分神想著該如何帶燕小滿逃走時,方看晚更恨自己如此疏忽大意。
  聽到這問話,陳喜貴嘿笑了兩聲,動手將人往屏風後半拖半抱去,一雙寬掌同時往他
身上揉搓著,種種動作都讓方看晚噁心到起雞皮疙瘩,「想做什麼?裝什麼清純無知啊你
!都不知道跟表哥搞過幾回了。」這間包廂並不大,高至天花板的屏風後頭是個隔開來的
小間,有一張寬竹榻跟琴擺著,接著便剩一條小走道。
  這竹榻不知是不是設來給賓客小憩所用,上頭還有薄被跟竹枕,而讓方看晚感到驚懼
的,是擺在枕旁有著一個巴掌大小的香脂軟膏盒,盒子甚是精巧畫著圖——但那圖片是一
對男子的交媾畫面。
  方看晚再傻也分得出來那是什麼東西,對陳喜貴準備如此齊全他氣得還想多吐幾口水
到對方臉上。
  「你胡說些什麼!」方看晚咬牙,調整著自己的氣息,他發現雖然四肢無力,卻也不
是真的一點力氣使不上,只是身體燥熱的情況跟他那次受劉公子香信影響一樣,不對,更
加難受。
  「胡說?我一雙眼睛看得可明白,怎麼是胡說呢。」陳喜貴雙目興奮到發紅,他是日
君,天生體格高壯,雖然武藝沒有方看晚好,但將這時失去力氣的他箝制住往榻上壓去,
絲毫不費力。
  方看晚被他壓到榻上時用力過猛被撞了下,暈了一暈,等清醒過來時,陳喜貴已將他
外衫褪去大半,正在解開他的褲頭,雙手忙著,嘴則沒閒著,正舔啃著他的頸項,肌膚上
傳來溼熱的氣息,令方看晚都快嘔出來。
  也不知是不是對自己太過自信,陳喜貴並沒有趁人暈倒時將他雙手捆縛。
  身上那些燥熱並不令他快活,只感到難受,一想到若真讓這人得逞,那還不如立刻推
窗跳下去摔死好了!但因為這樣而死太蠢了。被撞了那麼下後,方看晚冷靜許多,他試著
運轉內力,發現那個淫藥並沒有他以為的那麼厲害,雖然手腳酸軟全身燥熱,情動難抑,
但是只要催動內力,還是能使出幾分力氣。
  這糞物也還沒發現他轉醒。瞇起眼,方看晚深呼吸了一口氣,趁陳喜貴拉下褲頭之際
,握拳打向他的腹部。
  猛然被揍了一拳,陳喜貴哇的叫出聲來,但方看晚的力道比往常小太多,他尚能承受
住,人彈動了下,咬牙竟是忍耐下來,他怒罵道:「混帳!」當即要回擊過來——人被壓
制住,方看晚躲避不了,只能閉起眼準備承接對方的暴戾,可等了好半晌卻發現只聽到陳
喜貴粗重的喘息聲。
  方看晚疑惑睜眼,就見陳喜貴漲紅著臉高舉手,竟是在猶豫要不要打他。
  「你、你……你又打我!」陳喜貴喘著氣瞪著他,似乎也有些受到方看晚身上藥性影
響,舉高的手顫抖著,表情怒悲憤恨皆有,看來情緒複雜。
  「我為何不能打你?」方看晚感到莫名其妙,他推伸手想要推開陳喜貴,覺得這人真
是腦子有病。
  「我就沒一次真捨得打你!」陳喜貴怒道,他氣到一只手舉在半空中發顫卻是打不下
來,另一手則是矛盾非常,用著可以說是珍憐的動作撫摸著方看晚的臉頰:「你、你這人
真是一雙眼都黏在燕曉丹身上,什麼都看不清……」
  「看不清什麼?」方看晚不解,禁不住回問道。
  「你怎麼還是不懂!你就是什麼都看不清!傻蛋!」陳喜貴甚怒,越說語氣越是委屈
,「打我打得那麼狠,武君考選時也是,一點面子也不肯給我!分明、分明第一次見面時
還肯對我笑,但後來卻再也沒有……你就這麼討厭我?現在也是,要不是等到表哥離開,
我怎麼有機會……」
  這人在說什麼話?就算真沒打過我,但那些欺負可是實實在在!這混帳做了那些難道
都忘了?我不討厭你還要喜歡你?這是哪來的道理!方看晚被陳喜貴這說法跟態度弄得又
氣又無奈,覺得這人著實不可理喻,做過那麼多壞事這時候還都不認了!而且都設局下藥
了,現在又要怪我?但他也發現這是個好時機,對方此時沒有任何防護——方看晚當即鼓
足全身氣勁,膝蓋頂起,狠狠撞向陳喜貴胯下。
  陳喜貴還沉浸在情緒中,反應慢了一些來不及躲開,本就半硬起私處遭受這樣重擊,
疼得他整個人哀叫聲後,搐縮成一團滾下了榻。
  或許是在危難中生出力量,方看晚見狀本來發軟的手腳這時力氣全都湧上,他跳下榻
,以防萬一又加上幾拳往陳喜貴要害打去,拳拳到位,毫不留情。
  不對,他本來就跟這人沒半點情份。
  陳喜貴捂著下體痛得呻吟又被補揍了這麼幾拳,疼得滿臉是淚怒罵出聲:「方看晚!
你好狠的心!」他極其委屈,一副錯都在方看晚身上的語氣。
  「也不想想你做了些什麼?還真惡人先告狀了!」方看晚見他這模樣,怒氣攻心,差
點嘔血出來,又想到這人竟給自己與燕小滿下這種藥還夥同許公子合作,再見許公子態度
,或許是被威脅,一想到做事光明磊落的姐夫表弟竟是這種人,氣得一巴掌甩過去。
  陳喜貴沒想到他被下淫藥還有這般大力氣,被打到又是一聲慘叫,腦袋一歪撞到旁兒
桌腳昏暈了。
  見此方看晚也不戀戰,他只是一時氣力大湧,等情緒過去,手腳又發軟起來,藥性也
因為如此而湧上,身體燥熱難受,一想到等等會面臨怎樣的醜態,他就恨到巴不得拿把刀
剁了陳喜貴這歹人。
  但就算藥性發作也不能在這兒,更何況還有燕小滿。
  燕小滿幼時身子不好,經脈有損無法練武,就是個普通人,中了這樣強勁的藥也不知
會有怎樣的傷害。方看晚想到如此就焦心的不得了,他點了自己身上幾個大穴壓住氣血翻
湧後一腳踹開擋路的陳喜貴,踉蹌著腳步去尋燕小滿。
  才走出屏風,燕小滿不知何時轉醒,竟是已在地上爬著也來尋他。
  但他狀況看來著實不妙,面色潮紅呼吸急促,滿額是汗。
  身子如此難受,燕小滿爬一下就停住在地上蠕動喘氣,但雖然如此,他嘴裡卻還在喊
著方看晚與求救,「公子!來人!救命啊——公子——」
  「小滿!」見著他那樣,方看晚又不知怎麼生出力氣來,將他半摟抱起,「咱們走!
」幸好這包廂不大,越過桌子便是門,但慌中大亂,方看晚這時打不開門,也不知是不是
外頭鎖上了。
  想著這酒樓畢竟不是陳喜貴開的,也不知向外求救有沒有用?就怕酒樓的人也被這惡
人買通了。
  「快快快!這破門鑰匙怎麼這時打不開啦!蘇泉動手!還有燕曉丹你這沒用的傢伙!
」就在此時,外頭竟傳來劉公子的聲音,還有他喊著姐夫的名——姐夫?方看晚怔然,尚
未反應過來,門已在這瞬被砸破開。
  用著上好木料子製成的精美大門碎了大半,許多木屑朝房裡飛來,方看晚扶著燕小滿
退了兩步,雙眼眨也不敢眨一下。
  殘破的門與飛亂的木屑間,可見到破門的有數人,劉公子,蘇泉,幾名酒樓的小二、
燕芒種,還有燕曉丹。
  真是燕曉丹。
(待續)
諸君,我喜歡,老梗。
Very.
謝謝看到這裡的您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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