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雷：ABO、骨科、R18
1.
睜開雙眼，夏從絮心中立刻竄起一股深刻的絕望感。
他知道的，不用問任何人他就已經知道。
他是Omega。
2.
事實上，問題不在於Omega這個性別。
當然，世上很多人都說Omega沒人權、Omega常常被歧視，Omega怎樣怎樣又怎樣，但夏從
絮並不是在意這個問題，正確且嚴謹地來說，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的身體會怎麼樣、之後又
會面臨什麼處境。
他只是痛恨這個早就深植在他體內的答案。
他以為自己所擁有的、唯一讓他顯得與眾不同的那一點，蕩然無存。
3.
夏從絮不說話，從分化完成後就不說話。
爸媽沒有抱怨什麼，來幫他送餐、今年才12歲，還不用面臨分化煩惱的弟弟也沒講什麼，
所有人都十分體恤他，畢竟大家都以為，夏從絮理所當然地應該是個Alpha。
怎麼可能不是呢？
怎麼會不是？夏從絮絕望地想，在又一個夜晚裡獨自嗚咽哭泣，卻連低喊心上所想望的那
個人都辦不到。
4.
夏從絮的哥哥回來了。
夏從柳，大學跑去外地讀書，不知怎麼搞的，越來越少返鄉，這次楞是整個學期都待在學
校，就算是弟弟分化這種大消息，也沒能讓他做出提早返鄉的決定，他回來的時候，暑假
都已經過了快一個月。
他走進房間時，夏從絮正窩在床上，把自己埋在被子裡，整個人背對房門。
「小絮，我回來了。」
夏從絮沒有說話，似乎是熟睡的樣子。
但那時才下午三點，而夏從絮向來不在白天睡覺。
當哥哥的心知肚明這件事。
可夏從柳只是幾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放下行李袋後，便轉身走出他們的房間。
5.
當天晚上，夏從絮在睽違半個多月、同時也是分化完成後，第一次走出房門，和全家一起
共進晚餐。
爸媽似乎想說什麼炒熱氣氛、弟弟也十分配合的樣子，而夏從柳也一一回答了各種跟學校
相關的問題，不是沒有人嘗試把話題也帶向夏從絮，可他不說話，怎麼樣也不說話，只是
快速但又刻意從容地吃完了整頓飯，然後就回了自己……不對，他和夏從柳的房間。
6.
夏從柳和夏從絮曾經是非常親密的。
身為長得一模一樣的雙胞胎，他們自小就常常穿著相同的衣服、剪相同的髮型，戲弄分不
出他們誰是誰的人，是兩人小時候最喜歡的把戲之一。
他們之間並不會彼此比較，夏從柳不是那個性子，夏從絮則總以哥哥為優先，誰說了哥哥
棒，那是理所當然的事，如果只稱讚他的話，他反而還會說，我覺得哥哥更好。
可是隨著年紀大了，或許是不可避免地，即使是住在同一間房，他們兩人也開始漸行漸遠
。
那大概是從國中開始的，當時兩人分明上同一間學校，卻逐漸不在同一個時間出門。
夏從柳總說自己早上有事，後來他也的確有事了，他參加了游泳校隊，每天六點半就得到
校練習；夏從絮則從困惑到生氣到失望，到慢慢學會不要當兄長的跟屁蟲。
直到高中，他們各自讀了離家稍有距離的不同學校。
再直到大學，夏從絮留在了北市，夏從柳則跑去天高皇帝遠的南方，任人想追也追不到、
想搆也搆不著。
7.
是夜，夏從柳稍微喝多了一些。
不知道怎麼和爸媽聊的，啤酒就這樣一瓶兩瓶地灌下去，而他酒量向來差勁，光是如此就
已經讓他昏頭轉向，他只好早一步告退，打算趕緊回房休息。
但在他扭開房門前，夏爸喊住了他。
「阿柳。」
「是？」
「小絮那身體你也知道，明天倉庫收一收，你搬過去吧。」
「好。」夏從柳毫不遲疑，笑容完美。
「不是爸爸偏心他啊，也不是說擔心你會幹嘛，但你也知道Omega對環境比較敏感，你又
不常回、」
「我明白的，爸。」
夏從柳打斷父親的囉嗦，話說完後直接進了房門。
8.
夏從柳躺在床上，聞著空氣中若有似無的甜香。
他分不太出來那具體而言是什麼味道，今天也沒人告訴他夏從絮的腺體特徵如何——這是
個很怪的句子，這種私密的事情怎可像是閒聊般隨意說出，但他作為哥哥，又不該不知道
。
他應該要知道吧？應該嗎？知道或不知道其實也沒有太大分別。
夏從柳一邊嘗試辨別味道，一邊感覺身子有些燥熱，無奈酒意太重，他最後在什麼都沒搞
清楚的狀況下，便昏昏睡去。
9.
在意識模糊之際，夏從柳總覺得身上壓著什麼。
睜開並不清明的雙眼，他看著那個在長大後身材矮小了他一些、長得依舊和他相似，卻又
顯得過於稚嫩的弟弟，似乎正坐在他的身上。
夏從絮全身光裸、掉著眼淚，軟嚅地一直喊他「哥哥」。
夏從柳感覺到他正不斷地用自己的下體蹭著他，而自己的性器也逐漸因此興奮。
他很想幫他拭去淚水，但也很想推開他，可是他醉到什麼也做不了。
「小絮……」
身上的人似乎短暫停頓了一下，然後發出虛弱的笑聲，像是在嘲弄著誰。
「哥……哥哥啊，」夏從絮用單手蓋住了他的雙眼，「沒事、沒事……反正明天早上你就
不記得了。」
反正一切都只會是場零碎的夢境。
10.
又過了好幾日，夏從柳才從家裡那總是瀰漫著的、不清楚的甜香中，認出那是牛奶巧克力
。
他總覺得自己不只聞過這樣淺淡的版本，但又想不起來是在什麼時候。
可這些天來，夏從絮還是不跟他說話——正確來說是不跟所有人說話——又遑論會靠近他
呢？
夏從柳總覺得自己遺失了什麼，像是有什麼在腦海中破碎，可他就是拼湊不起來。
11.
暑假過了快一個月。
除了夏從柳以外，夏從絮漸漸開始願意和其他人說話，只是還是不出門。
夏爸夏媽提醒夏從柳和夏家小弟，不要太勉強他，畢竟誰都以為夏從絮肯定會是Alpha，
他受到的打擊肯定特別大。
「尤其是你，阿柳。」夏媽說：「他看到你肯定不好受。」
夏從柳聽到這話時表情不變，只是笑得如同一名溫柔的長兄。
「我知道的，媽，我怎麼不知道。」
12.
夏從柳分化的比較早，15歲那年在學校上課上到一半，身體突然開始發熱，便被緊急送回
了家，高燒一個晚上就完成分化，醒來雖然虛弱，還是能立刻感受到身體的巨大改變。
他是個Alpha。
當他睜開眼睛時，待在床邊的是他曾經的小尾巴夏從絮，雖然他們當時已經彼此疏離一段
時間了，但當他一看哥哥醒來後，還是興高采烈地和夏從柳分享，他果然是個Alpha。
「哥哥你是Alpha，那我也肯定是Alpha啊！我們的分化期應該會滿近的，不知道我會是哪
時候？」
夏從柳當下有點想揉揉夏從絮的頭髮，看他眼睛裡的碎光在望向他時產生折射，但他終究
沒有，只是喊了停，讓他先出去，給自己時間靜一靜。
夏從絮短暫地愣住，隨即說好，唇角一邊勾著有些挫折的笑容。
夏從柳沒再說些什麼挽救場面，畢竟不是他們疏離彼此，一直都不是。
而是夏從柳單方面不要夏從絮了而已。
13.
但夏從絮一直沒分化。
夏家爸媽本來做足了準備，等著自己的二兒子跟上老大的腳步，也在同一年成為Alpha。
可是沒有，15歲那年沒有、16歲也沒有，17歲、18歲、19歲，甚至到20歲都還是沒有。
他們去看了醫生，醫生沒做檢查，只說有些孩子就是分化的比較慢。
而且Alpha的性成熟本來就會比別人慢些，就算是同卵雙胞胎，個體在成長過程中，發育
的速度還是會有差異的，不過結果不會不同，只要耐心等候就好。
醫生這麼說，夏從絮即使焦慮，也只能乖乖說好。
沒關係，他終究會成為跟哥哥一樣的Alpha。
14.
但他不是。
好不容易在21歲這年迎來分化期，他卻是Omega。
Omega不是都在16歲前後就會性成熟嗎？為什麼他會這麼晚？
為什麼都這個時間了，才告訴他，他夏從絮不是Alpha？
他覺得自己從出生以來的信仰一時間全數破滅。
15.
自小，所有看到夏從柳和夏從絮的人都說，他們生得一模一樣。
「你們肯定是同卵雙胞胎。」他們說。
夏從絮不清楚哥哥是怎麼想的，但他自己對此深信不疑。
結果搞了半天，他們只是很像而已。
「只是」「很像」「而已」。
16.
在關在房裡的那些天裡，夏從絮總來回地想著，他早該明白的。
他是旱鴨子，但哥哥是游泳校隊。
哥哥從國中開始就快速抽高，但他從那以後就始終矮他一截。
他的眼睛一直都既大又圓，但哥哥的眼角漸漸勾起，笑起來就算不瞇起眼睛，也總像兩彎
弦月。
哥哥的手變得好大，他沒辦法對著比一比，因為哥哥不喜歡他靠近，可是光看他就能明白
，那樣修長的指尖、手心與手背，和他帶些稚嫩軟肉的手並不一樣。
還有好多好多、即使他好久好久沒接近對方了，還是能數得出好多好多。
對了，還有他夏從絮千杯不倒，但哥哥卻是兩瓶啤酒就暈，而且還會醉到隔天醒來便對酒
後發生的事，全然不記得。
17.
夏從柳過兩天就要回學校宿舍了。
夏媽問他為何要這麼早，他只含糊地說是系學會有事。
沒人能阻止得了他，夏從絮縱使想，也沒可能辦得到，所以他也不去試，只是眼睜睜地看
著夏從柳在這兩天開始收拾行囊。
他總不斷走過原本的倉庫、現在的哥哥的房間門外，聽著裡面窸窸窣窣的聲音，昭示著兄
長又即將遠離的事實。
18.
這天，夏家爸媽藉口要去市區幫長子買幾樣家鄉土產一起帶回學校，然後就帶著小電燈泡
老三一起出門約會了。
家裡的氣氛並不尷尬，畢竟夏家長子和次子，根本就不會和對方待在同一個空間。
但意外也就是在這時候發生的——夏從柳突然聞到一股很濃、很濃的牛奶巧克力味。
19.
他曾經和弟弟共寢的房間傳出了極大的碰撞聲響，夏從柳心一驚，想也沒想就跑去敲門。
但任他怎麼敲，裡面就是不回答，可牛奶巧克力的甜香卻越來越重。
「嗚……嗯……」裡頭傳來了難受的哭聲，很低很低，像是在刻意壓抑，夏從柳應該要明
白，身為一個Alpha，他不應該在此時闖入發情Omega的房間，尤其是在他已經連打了一個
多月的抑制劑，硬是跳過自己固定的發情期時。
可裡面那人是他弟弟，他又能怎麼記得這些？
碰一聲，夏從柳硬是撞開了門，裡頭是正倒在地上，雙手掩著下體、全身蜷縮在一起的夏
從絮。
20.
「小絮！」
夏從柳衝上前去，本想將夏從絮扶起來，但直到手貼到對方身上的前一刻才想起，自己似
乎不能在此刻碰觸他。
他突然意識到這件事有多麼危險。
「你出去……」夏從絮氣若游絲地喊著，還硬是騰出一隻手指著房門，「出去，把門帶上
。」
「你現在這樣，我是能怎麼出去？」
「走出去！你有沒有……嗯——」夏從絮忍不住呻吟，羞恥的眼淚迅速竄到眼角。
「你有沒有身為Alpha的自覺！」
「我有貼抑制貼片。」
「誰管你貼了什麼！」夏從絮奮力抬起頭瞪他，淚水突然滑落，「我就讓你滾出去！」
「……我幫你拿解熱針就好，好不好？小絮，你把解熱針放哪裡？」
21.
夏從絮沒有回答，只是發出虛弱的笑聲，像是嘲弄。
「小絮，聽話。」
「聽話？你憑什麼讓我聽話？憑你是我哥？還是憑你是Alpha？」
夏從絮嘴上不停，像是突然生出氣力：「怎麼？支配Omega的感覺好玩嗎？沒想到多年來
理也不理、以為會成為另一個Alpha的弟弟，居然會變成Omega，你有沒有覺得很有趣？」
「……我沒有這個意思，我知道你對於自己是Omega很失望，但你不能在這時候拿身體開
玩笑。」
「我沒有在開玩笑，但你怎麼會明白呢，哥？」
夏從柳對上夏從絮哭過卻仍幽深的雙瞳。
「滾出去，不要讓我再說第三次，我就是去路上給人幹，也不要打解熱針。」
22.
「夏從絮你在說什麼！」
夏從柳向來優雅自持的表情在一瞬間碎裂，他完全忘記自己不該碰觸夏從絮——無論是現
在或任何時候都不該，他只氣得撲了上去，和已經燒到整個人發軟的弟弟扭打。
而此時分明應該要連走路都很困難的夏從絮，卻不知是從哪裡生出了力氣，即使是在發情
期和一個Alpha打架，居然也一時間沒落於下風，他不停地掙扎著、怒罵著，要對方出去
、走開、滾離他的人生。
但以往任他怎麼求都不停留的夏從柳，這次卻發了狂，修長的指尖扣緊了夏從絮的手臂，
一邊膝蓋趁亂壓住對方的腿側、另一腳則跪在地上。
在兩人都停下動作的那一刻，夏從柳俯瞰著身下的夏從絮、他已然滿身通紅的弟弟。
23.
「你是Alpha，而我是Omega，你不覺得這是件很可悲的事情嗎？」
不再想著逃離的夏從絮看起來很平靜，只有眼底藏著湧動的絕望。
「……身為Omega不是錯。」
「不，你根本沒弄清楚我的重點，夏從柳，」夏從絮低低地笑著，「我們從小就一模一樣
，所有人都說我們肯定是同卵雙胞胎，長大後我們還是有好多一樣，就算你不要我了，我
們也依舊是如此。」
「可是從全部到好多，再到所剩無幾，而我早就連你都沒了，現在卻告訴我，一切其實就
只是個笑話，我們只是很像而已，我們從來都不一樣。」
夏從柳鬆開一隻手，撫上弟弟的側臉，溫柔地摩娑，像是怕他在他的指尖下輕易碎裂。
「你還是我弟弟。」
「我只是你其中一個弟弟，還是你不要的那個弟弟。」
「小絮……」
夏從柳停頓了下，嘗試掩藏聲音中的顫抖。
「小絮，我很愛你。」
夏從絮的表情在第一瞬間並不意外，下一秒則勾起了一個異常甜美的笑容。
「但怎麼辦，哥哥，」他用軟軟的嗓音說著，一如幼時，「我很恨你。」
「我知道的，小絮，我明白的。」
24.
在一陣漫長的沉默後，是夏從絮先開的口。
「幹我吧，哥哥，你這次和我上床，我保證我以後都乖乖打針吃藥，乖乖當我的Omega。
」
他停頓了下，笑得乖巧：「就算你不在家也一樣。」
25.
夏從絮跪趴在自己的單人床上，雙手緊緊扯著床單，屁股高高的翹起。
而被他喚了一輩子哥哥的男人正伏在他身上，性器緩慢而磨人地在他的雙臀之間進與退。
房間流動著一股濃厚的、牛奶巧克力混雜威士忌的味道。
他們剛才已經在地上做過了一次，夏從柳現在幾乎有辦法專心滿足弟弟的需求，和自己潛
藏已久的慾望。
「哥哥……」身下的人嚶嚶地喊著，像是要哭了出來，「你快一點……快一點……嗯——
」
夏從絮邊說，邊忍不住扭了扭身子，嘗試自己抬起腰，將兄長的性器吃得更深入。
「不要亂動，」夏從柳打了一下他的屁股，不痛，但很響，足夠羞恥地讓人更加興奮，「
我剛剛說什麼？」
「這次我要忍耐，可是我忍不住了……哥哥，好空……我求你……嗚嗚。」
夏從柳將胸膛貼緊夏從絮的後背，伸出一隻手搓揉他早已發紅和腫脹的乳頭，夏從絮立刻
發出低叫，幾乎要落淚。
「你剛剛說什麼，你再說一次？」
「我說……我忍不住了……」
「不對，另一句。」
「……好、好空……？嗯——不要、不要了哥哥——好痛——好爽——」
「你再想一下。」
「……我求你！哥哥，哥哥，我求你，求——嗯啊——」
夏從絮哀求的語句還沒說完，夏從柳的行動突然急躁了起來，指尖幾乎掐在他的乳孔上，
下身則開始猛力抽插，不斷從自己弟弟的穴口全然退出，再全然深入。
他的性器頂端因此不斷撞向夏從絮體內的敏感處，過於強烈又連綿不斷的快感讓夏從絮的
嗓子在呻吟和尖叫之間來回擺盪，幾乎要說不出話來，只能任由眼淚快速地落下，一滴滴
地掉到床單上，快速滲入布料之中，只留下一個個很快就會消失的淺印。
「哥哥……快……太快……嗚嗚，哥哥……哥哥——」
又過了好一陣子的抽插，夏從柳又突然收回另一隻撐著床沿的手，並推開弟弟自我撫慰的
手，一掌握住他的性器便開始搓揉，整個人全都壓在了對方的身上，只顧著將施力的點放
在接合的那個位置。
夏從絮哭著、哀著，同時又不斷懇求哥哥不要放手，最後夏從柳在最深的一次挺入中射精
，而夏從絮也跟著顫抖著邁向高潮。
26.
隔天，夏從柳回去學校了。
臨走前，他在門口撫了撫雙胞胎弟弟的髮，叮囑對方一連串生活瑣事。
但他沒有提到打針或吃藥，夏從絮自己也沒有說起。
27.
「哥哥，我想去公園玩，你帶我去嘛，求求你。」
「你要去路口買東西？那順便幫我買冰淇淋，拜託啦哥哥，求求你。」
「哥，你要去打籃球嗎？那我也要去！……不行？為什麼？求你啦哥——好吧。」
「哥，我是不是做錯什麼事，我求求你告訴我。」
……
「哥，我求求你好不好，不要走。」
「哥，留在這裡不好嗎？你不要走。」
……
「哥，你又不回來了？」
「嗯。」
「知道了，哥晚安。」
「晚安。」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