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隔壁的那反派 試探-3

作者: fish412 (莫若)   2021-02-11 08:50:27
  景書陽躺在炕上,夜已經有些深了,但他一直半夢半醒,過敏的發癢實在讓他很難受,翻來覆去將自己蜷成蝦米狀,他不應該升起炕火,溫熱讓他宛如被烘烤,越發難受。
  
  他應該去泡泡冷水,將過敏降下來。
  
  可他不敢,夜深了,這裡都是貓科動物,夜行性,搞不好來個口味特殊的,他躲都沒處躲。他從炕頭滾到炕尾,溫度低了一些。靠著牆,夜風也由窗戶吹了進來,睡睡醒醒,似乎聽見了貓打架的聲音,互相嘶叫的那種,景書陽瞇起眼,聽了一陣,聲音又沒有了。
  
  錯覺吧?他想。
  
  可能是錯覺。
  
  夜如此難眠,又如此短暫,輾轉反側也捱到了清晨,晨起的鳥鳴聲吵醒了景書陽,他默默從床上爬起,穿好草鞋,提著草籃又出了門。走進清晨的森林裡,照樣在隱密處解決了生理需求,心裡默默盤算著得想辦法弄個廁所。
  
  摘了適合刷牙的樹枝,稍微理一理纖維,就在溪邊刷起牙,這種樹脂纖維含有薄荷氣息,又有類似肥皂的清潔效果,是天然的牙刷。刷完牙之後,滿口清香,又順便洗了臉跟手腳。
  
  真的好想洗澡啊,算上他掉下來的時間,都快五天沒洗了,只能說還好掛了空檔嗎?......太痛苦。
  
  他必須早點結識些能信任的人,不然光生理問題就能瘋。幸運的是,大爆發的時間最多只剩兩天,花期都過1/4了,萬歲!!
  
  等他依依不捨地離開溪邊,沿路又開始摘起水果,挖起地薯。又折了些好編織的枝條,把草籃裝得滿滿的,看到枝條他才想起昨天的陷阱。
  
  轉頭從所在的林道往溪的方向走,莫約幾分鐘,溪水的清香以及水流聲就躍入他的感官。等鑽出樹林,往陷阱的方向看,躍入眼簾的,是長髮隨風飄盪的豐朗之色。烏黑長髮襯得皮膚白皙,面容光滑如玉,唯有唇色淡粉被顯了出來,黑色長衫雖然看不出身形,卻顯得修長高挑,下襬沾濕在水中,寬袖因為抬手而落在肘邊。
  
  景書陽還沒想好為何文朗提著他的陷阱,腦中就被『美人如畫』四個字給刷屏。
  
  我的天,這人到底是跑錯棚了還是跑錯棚了,哥應該去修仙才是,哥在這做甚麼?!哥,這些只穿皮裙的糙漢不適合你啊!!
  
  他忽然覺得自己一身粗布衣裙看著說多糙就有多糙。
  
  馬麻,身體都癢了起來。
  
  文朗也發現了他,提著陷阱的手微微下垂,依舊面無表情,景書陽束手束腳的走了過去,結結巴巴的道了聲早。
  
  他將東西往前遞了遞,「你的?」
  
  他點了點頭,「你怎麼知道?」
  
  「猜的。」
  
  陷阱又被往前遞了一點,他下意識吞了吞口水,抬手接過了那個半臂長的陷阱。稍微觀察了一下,螃蟹在裡頭爬來爬去,大概有半打以上,想到終於可以補充些蛋白質,他不由自主揚起了笑。
  
  太好了!
  
  「這東西能吃?」文朗的問話傳來,景書陽下意識點的點頭。
  
  「如何吃?」他沉浸在開心裡,不自覺得就回答,「蒸煮炒炸,都有人吃,要有五香調味起來味道更鮮。」
  
  等說完了,景書陽自己僵住了,他說了甚麼,這裡的人不吃蝦蟹,連魚都少吃,嫌殼厚,嫌刺多。他愣住了,慢慢抬眼,文朗只與他對視幾秒就移開了視線,表情沒甚麼變化,語調平靜的說起:「巫醫此時還在睡,吃完早飯,午前再去找他。」
  
  「我......你都在家嗎?」
  
  「我再去找你,或者你想自己去也可,從族長家往後走,第五間房。」
  
  「我、我等你好了。那個,你知道哪裡有竹子嗎?」他不確定文朗到底是不是故意轉移話題,但他可以肯定對方至少比昨天願意多說點話。他聽了他的問題,抬手指了一個方向,「那條路裡有,只不過,竹徑粗,最好找個獸人幫你鋸。」
  
  ......這大男人主義的世界觀!
  
  等等,他沒有承認自己是受的意思。
  
  景書陽吐嘈了自己一番,試著跟文朗溝通,「能不能跟你借把鋸子或者砍刀?」
  
  「我沒有。」文朗表情不變。
  
  「你難道不用鋸東西?」
  
  他伸出一隻手,五指箕張,唰得冒出五隻利爪,在陽光底下閃著光,錚亮。
  
  景書陽被閃了一下,默默蔫了......這變態的世界,他猶豫了半天,「......那我可以,拜託你嗎?我、我用果子換?」
  
  文朗搖了搖頭。
  
  「不然......」提出下一個交換物前,他靈光一閃,他提起陷阱裡的螃蟹,「要你能幫我的話,我把這蒸熟了跟你換?」
  
  文朗看了螃蟹,又看了他,微幅的點了頭,從水底上來了陸地,「沒事便走吧。」
  
  景書陽跟在高冷的鄰居身後,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文越有個兄弟,就叫做文朗。
  
  他說他夜裡會弄個東西發出奇怪的聲音,他說他成天穿得比純人更像純人,肯定是想被操的浪貨。他說方劍追他追得緊,被揍、打不過也不放棄。他還說他以前叫做文良月,是個純人的名字。
  
  昨天說的怪胎就是他吧?
  
  竹林比景書陽以為的遠,莫約走了半公里多才看到竹林,文朗站定後轉身問他,「你想鋸哪個?」
  
  他趕緊把東西放在一旁,挑了起來,最後選定了一株粗細適中的竹枝,文朗化出指甲,並不是直接鋸斷樹,而是劃出一道口子,用腿一踹,十幾公尺長的竹枝應聲而倒。
  
  「還要嗎?」
  
  景書陽被他的動作鎮住了,有誰看一高冷美人一語不發,袍子一撩,抬腳就踹,都得傻眼。他甚至本能開始回想是不是有穿褲子?
  
  白癡。
  
  他揉了揉鼻子,將那竹枝拖出來,放在地上,用腳步大致計算了一下長度,他想弄個炕琴放東西,還有餐具甚麼的,還想拿些來做飯,算過之後,請文朗再鋸一株就收手了。
  
  文朗拒絕了他的幫忙,拖著兩株竹枝往回走。
  
  景書陽只能侷促的跟在一旁,兩人出了竹林,走沒幾步,文朗就停了腳步。他才站定,一邊的樹叢傳來晃動,花豹的胖前肢先露了出來,然後是頭,最後才是身體。他咧了咧嘴,打了個大哈欠,「我就想是甚麼怪味,原來你們還勾搭上了?」
  
  文朗歪了歪頭,「一早就想死嗎?」
  
  冷淡的話沒有高低起伏,甚至表情也沒變。文越瞳孔瞇成細長狀,一人一豹無聲的對視,景書陽能感受到氣氛突變,他看到文越伏低了身體,耳朵豎高,顯然是備戰狀態,他不由自主地退了兩步。正是他提著心思緊張時,花豹發一聲吼撲了上去,文朗伏低身體,翻身躲過,化成黑豹。
  
  兩隻豹子滾進一旁樹叢打了起來,聽著樹叢裡傳來的嘶吼聲,景書陽不由得心跳加快,他深呼吸著努力平緩情緒。
  
  豹子們似乎一下就分出勝負,聽到了一聲落敗的哼嘰。不久樹叢再次晃動,他不自主的期待走出來的人是文朗。幸好冒出來的腳是黑的,然後是黑豹顯得烏溜的腦袋,他端坐著舔了舔手,洗了洗臉跟耳朵,然後化做人形,形成一個盤腿的姿態,身子前傾就站了起來,整個過程行雲流水,長髮甚至沒亂,他低下身又拉了地上的竹枝,「走吧。」
  
  景書陽跟在鄰居後面,看他烏黑筆直的長髮,從容優雅的謫仙氣質,再次有種自己是個糙漢的感覺。
  
  文朗幫他把竹子拖回去後,又問他打算做甚麼,景書陽結結巴巴的解釋後,他問他可還要幫忙鋸竹子。景書陽本能想拒絕,可回頭想想,他本就沒有工具能將竹子切口,那到時還不是得找其他人。因此就不堅持自己來。他便點了點頭,讓文朗稍微等一等,拗斷一截細竹枝進了房裡量起炕的寬度、高度,他將高度與寬度都折了一截下來。寬度作為炕琴的長,高度則是參考值,至於炕琴的寬就看他樂意。
  出了屋子又拿枝條量了量竹子的直徑,在心底計算一番便拿著那兩截竹枝,轉頭跟等在一旁的文朗說明所需的數量。又跟他說明想要的杯子跟竹罐數量,希望他能幫忙製作。
  他垂眼接過竹枝,並無他話,默默地就丈量了起來。景書陽則到另一頭把竹子的側枝清了下來,分出粗細備用。
  他一邊作業,一邊在心裡盤算,他還沒有麻繩的替代品,下午還得進森林一趟。
  做完分檢作業,他又進森林一趟,撿了些鵝卵石狀的溪石出來。文朗已經將他所需的竹枝折好了,他問他撿石頭做甚麼?景書陽跟他借了陶盆跟菜刀,他準備來處理螃蟹。
  景書陽穿越前雖然少做菜,可他愛吃海鮮,特別是蝦蟹類的,有時還會趁假日開車去海港收些便宜的螃蟹回來煮。 他拿到了陶盆後,又轉頭回到溪邊,沿途摘了兩片適合編草藍的大葉子跟牙刷,一片準備撕了用來綁螃蟹,一邊用來放在籃子底部墊著,牙刷準備拿來刷螃蟹。
  螃蟹剛才讓他放回水裡以防死了,此時還活跳跳的動著。景書陽將材料都準備好,一隻隻螃蟹先用草繩綁好,就拿起牙刷在水邊刷起螃蟹來,由於鰲被綁住了,他也不怕被咬。景書陽對付螃蟹很有心得,一邊洗還不由自主勾起笑。
  文朗不知何時到了他旁邊,景書陽一抬眼,就看到文朗蹲在一旁,手指幾乎藏在袖子裡,雙手擺在膝蓋上探頭看他的手,長髮披在一旁,甚至有些髮尾飄在水底,眼神有點好奇,看著甚至有點純。
  
  ......為、為什麼他要這樣?說好的高冷呢?不要反差萌好嗎?其、其實哥是長髮控啊啊。
  
  景書陽有點尷尬的頓了頓動作,見文朗只是好奇,又垂下眼繼續清洗螃蟹。
  
  外殼洗得差不多後,他拿刀子將蟹螯卸下,將蟹殼撥開,清除裡裡外外不能吃的部分並順便清洗。雖然一開始有些尷尬,但是專心了之後他就不那麼在意旁側投來的目光。
  
  文朗看了一會兒就走了,處理好所有的螃蟹後,他站起來伸了伸懶腰,捧著螃蟹往回走。雖然沒有米酒味道有差,但是至少文朗那邊還有蔥薑蒜等調料應該還是可以的。
  一邊盤算著,回到後院也沒看見文朗,他也不甚在意。自顧自的架好石頭,升火燒水,在底部墊高,水開了之後他將另一小盆中放調料及處理好的螃蟹,放下去蒸。蒸的同時則在一旁顧火,順便編籃子,貓科嗅覺果真厲害,才剛冒出香氣,聽見了樹叢晃動的聲音,就看到黑豹鑽了出來。
  黑豹默默在陶盆旁邊坐定,歪頭嗅了嗅,眼神泛著琉璃般光亮。景書陽不由自主想起剛才人形的姿態。
  只要有顏,坳甚麼姿勢都好看......太可怕。
  「能吃了嗎?」文朗問了一句。
  他沒有時鐘,一般蒸15~20分鐘,他看著手上成形的籃子,估摸了一下時間,「再等一下,差不多編好就能吃了。」
  他微微點頭。抬起後腳自顧自往他家方向走。
  景書陽又低頭繼續編織,等他編得差不多,站起身掀開鍋蓋時,文朗又是人形的姿態從屋裡走了出來。
  ......他這鄰居真的有點,反差萌。
  景書陽又手指搔了搔臉頰,拿了幾片竹葉折起來隔熱,將內裡的小陶盆端了出來,放在剛編好的竹籃中。蒸紅的螃蟹搭配蔥薑蒜等青綠嫩黃淺白的顏色,冒著蒸氣,香氣逼人,不得不說就算克難他也覺得自己做得挺好。
  有點驕傲。
  景書陽勾了勾唇,直接將竹籃提了起來,文朗走到他身前時,他就將籃子往他的方向遞了遞,「好了,這就能吃了。」
  他雙手捧起籃子,左右看了看,「都能吃嗎?」
  「嗯嗯,不能吃的我都丟了,殼裏頭的肉都可以吃,像你看到這黃黃的東西是蟹膏,鰲的殼也能剝開吃裏頭的肉。」他簡單給他解釋了一番,文朗垂眼點了點頭,「多謝。」
  景書陽搖了搖頭,又說,「本就是交換,我還得謝你借東西給我。」
  他沒有再說甚麼,轉手將籃子提在手底,「晚點找你,帶你去找巫醫。」
  沒有囉嗦,轉頭就往自己的房子走去。
  景書陽揉了揉鼻子,看著鄰居的背影,又看了看剛才對方幫他弄好的竹料,整整齊齊,分成不同的長度疊堆在一處,旁邊還有他需要的竹罐跟杯子數個。默默覺得,他也許、應該是個好人。
  這番感慨他放在心底,進屋去拿了昨天的地薯出來,放在剛才的火旁用餘熱烘熱。烘熱後他又卸了陶盆,將火滅了;等待陶盆冷卻時他就拿了東西進房去吃早餐。
  雖然一早忙了許久,但現在太陽才熱起來,估摸著大約10點,景書陽吃著東西邊想,以前假日這時他還在被窩裡哩。
  微不可見的嘆了口氣,伸手戳了戳桃果樹的果子,這種果樹似乎是耐陰植物,既長在樹下,這兩天讓他抱來抱去還放在屋內,只有窗戶透進來的微光也不見枯萎。葉子蒼翠青青,樹上至少還有10顆果子,他尋思著是不是想辦法再弄一棵,以防萬一。
  他吃完早餐收拾好東西後,又到了後院繼續未完的整理。陶盆已經冷卻了下來,拿到河邊清洗時,順便把空了的陷阱放到水底,他拿竹罐裝了水,回到木屋時,文朗已經在後院了。他打了聲招呼說順便把東西還他,文朗說回來再拿,他便把東西放進屋裡,趕緊出來找他。
  經過早上的反差萌事件,景書陽對他也沒一開始那麼拘謹。兩人往部落中心方向行走,隔著兩個拳頭的距離,不遠不近。他抬眼問他,「東西還合胃口嗎?」
  「還可以,」他低聲回答,「......有點腥氣。」
  他說這話時,睫毛微微搧了幾搧,景書陽發現自己正盯著對方的睫毛,睫毛好長.......咳,他反應過來已經句點了,趕緊接上,「好像都會有點腥,可能是調料的關係,也許薑片放得不夠,我等找好調料試過再--」
  再甚麼,再說下去就要曖昧了。
  不能亂送東西的規矩實在讓人尷尬,見文朗抬眼看他,他遲疑的說,「那個,你真的不要誤會,我的意思是下次如果還有機會麻煩你,跟你換東西的話,我再調整調料。」
  對方聽完表情並無變化,點了點頭,景書陽不由自主放心下來。
  夏晃當然不會誤會,他甚至知道是因為缺了酒去腥的關係,可獸世的酒是祭祀用的,非尋常可見。一早上觀察景書陽,他似乎知道些規矩,但不完全,倘若完全他就不會拿食物跟他換。同性之間食物的交換沒有問題,但異性用食物換就是一種暗示對方可以追求之意。
  說起來,獸世對純人的各種規矩還挺坑的,即便暗示,主動權還在獸人手底。
  現在看來,他雖用臭味掩蓋花期香氣,但架不住有那鼻子特別靈,而且特別不挑的,比方他昨晚打走那隻鏽斑貓。似乎夜晚香氣比早上濃烈,連他昨晚也隱約聞到了氣味。
  也不曉得是第幾天,族長讓他護他安全,看來也是知情者,只不過即便昨天試探過,他對他依舊有著戒心。夏晃想,要嘛他就守10幾天夜,要嘛他就想辦法讓他去掉戒心,說話做事也方便許多。
  夏晃想了想,拿定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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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二合一章節
小劇場9
小羊的彈幕
#Σ( ° △ °|||)好正!!#
#等等,為什麼會這樣!!#
#他的畫風完全不對啊!!!#
作者:羊羊,冷靜點,我給你解釋解釋,這叫做當兵兩三年.....
昭昭:你說誰是豬?(亮爪子)
作者: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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