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PO
本來想寫來參加活動，沒想到愈寫愈長......(打手手
同樣是聖誕題材，一共六回完結！
聖誕夜未央（一）（限）
「你這個惡魔！」
法槌落下的瞬間，中年男人從座位站起身來，朝著法庭另一頭咆哮。庭內先是陷入沉默，
而後法警圍了上去，
架住男人肥壯的身軀。
雖然庭內的混亂才正要開始，可判決已經定讞，什麼都改變不了了。這次依然是他的勝利
。
藍道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律師袍，瞇起湛藍的眼眸，勾起的唇角帶著一絲冷漠，離開律師
席，他擦得油亮的皮鞋
在地上敲出道道脆響。中年男人夾在兩位法警中間，嘴裡不斷咒罵的全是他的名字。
「藍道夫‧薩塔曼尼斯！你這個惡魔！撒旦派來的渾球──」
「威爾許先生。對於您剛才的謾罵，我隨時都能提告。」
當他們擦肩而過的時候，藍道夫刻意抬高了音調。他聲音低沉，十分悅耳，可字字句句透
著冰冷倨傲，令人卻步。
不過，盛怒之下的威爾許先生並未被他的話所威嚇，隨著藍道夫步出法庭，依然能聽見他
的怒吼──以及威爾許夫人
的哭泣聲。
「先生，讓我來為您整理一下。」
藍道夫的助理氣喘吁吁地，好不容易才跟上他的腳步，懷裡抱著一疊文件，一邊騰出一隻
手，為他梳理頭髮。
「外面有多少媒體？」
「非常多，先生。」
推開大門，鎂光燈閃爍一片，各大報社都在等待著這位近幾年來最引人注目、同時也最惡
名昭彰的名律師。
十多隻麥克風爭先恐後逼近過來，全被藍道夫的助理熟練地擋了回去，只留給記者們一抹
頎長的背影。
「拒絕汙染！支持毒害賠償！」
對街羅列著大大小小的看板，全寫著同樣的標語，知名環保團體與人權組織齊聚一堂，聲
嘶力竭地聲援著
杜蒙鎮鎮民。
杜蒙鎮曾經是個未開發的偏遠小鎮，鎮民們過著自給自足的農耕生活，幾年前，知名化工
大廠麥氏公司看上那裡
便宜的土地，在他們的鎮上蓋了座化工廠。原本居民們並不怎麼在意，直到工廠開始排放
起五顏六色的詭異廢水，
使得居民們終於忍無可忍，聯合起來想將工廠趕出他們的小鎮。
只是事與願違，無視鎮上節節升高的罹癌率，麥氏企業絲毫不肯退讓，堅持讓化工廠持續
運作，並不承認居民們的
身心健康受到了它的戕害。
於是麥氏企業找上了藍道夫，這位出了名的只問金錢、不問道德，極其善於將法條玩弄於
手掌心的大律師。
對藍道夫來說，只要出得起高昂的律師費，沒有無法勝訴的案子，由他出馬，連正義女神
都得乖乖束手就擒。
坐上計程車，一路來到機場，短短一個半小時的航程，麥氏給他預訂了一架私人飛機，至
於豐厚的出庭費則早已
匯入他的帳上。機艙裡舒適寬敞，足以讓他養精蓄銳，好繼續接下來繁忙的行程。
「先生，有您的電話。」
回到事務所，藍道夫正埋首於工作之中，不久，助理的敲門聲打斷了他。
「誰？如果是格里菲先生，叫他不用再打了，我不接受那種羞辱人的開價。」
「不，不是格里菲先生，是您……您的家人。」
助理的話語裡彷彿帶著竊笑，藍道夫丟下手裡的文件，抬起頭，凌厲地掃了他一眼，只見
他眨了眨眼，
臉上依然是往常那恭敬的微笑。
「您好？」
藍道夫抿著唇，萬般無奈地接起電話。電話中充滿雜訊，不過它另一頭的男人嗓門之大，
一點都不被干擾。
「嘿，巴德尼！好久不見！」
「噢嗨，紐德利，有什麼事嗎？怎麼突然──」
「你在那裡過得還好嗎？我們都很想念你，是不是呀，杜拿？」
話筒裡一陣嘈雜，有女人的高亢尖笑、有老人的渾厚吆喝，甚至有牲畜的喘氣嗚鳴……藍
道夫的耳朵有些受不了，
將話筒拉得老遠，直到聽見小姪子杜拿的聲音。
「巴德尼叔叔，是你嗎？」
「杜拿小傢伙！最近好嗎？」
「叔叔，我已經不是小傢伙了，我現在已經七年級了……」
七年級？藍道夫最後一次見到杜拿時，他還是個剛上一年級的小毛頭呢，怎麼忽然之間就
升上了七年級？
感慨著歲月飛逝，藍道夫續道：「這樣啊，升上七年級之後有沒有認識更多新朋友呢？他
們會和你一起練習
足球嗎？」
其實藍道夫挺鍾愛這個小姪子的，從小就聰明伶俐，跟他的大哥紐德利很不一樣。他記得
杜拿十分著迷於足球，
上一次回老家的時候，他還曾經抱著他，守在家裡新買的電視機前一起看聯賽直播，和他
一起為喜歡的球星歡呼。
「現在比較少了，場地一結冰就關閉，尤其是最近這種天氣，很不方便。不過偶爾會看個
比賽轉播……之類的。」
「記得以前你一直吵著要跟我去看現場比賽，等什麼時候有空再聯絡我，我們一起去吧？
順便帶你來Ｌ市玩一趟。」
「謝謝你，巴德尼叔叔。呃，我們之後再聊。」
沙沙的雜訊裡，杜拿的語氣聽起來有些不自在，像是期待收到一台遊戲機，卻被硬塞了一
隻小熊布偶。
小孩子本來就喜新厭舊，興趣一變再變很正常，也讓藍道夫與杜拿之間只剩下疏離又空虛
的對話。藍道夫突然發現
自己似乎變成了孩子們最敬而遠之的那種大人──嚴肅、無趣，老是講著過時的話題。
「巴德尼，今年的聖誕節你有沒有打算回來一趟？最近火車站終於整修好了，上次獵季結
束我們去逛了一圈，
可真漂亮！如果你打算回來，動作要快點，聽說愈接近聖誕節，風雪愈大……雖然老達米
斯認為那些氣象預報
都是危言聳聽，他總有自己的一套預測降雪的方法──」
「最近工作太多了，我沒打算回去，紐德利。順道幫我跟爸媽打聲招呼。」藍道夫有些頭
痛，忍不住打斷了
紐德利的喋喋不休。
「噢，但是我們已經很久沒見到你了，爸、媽、羅瑞斯姑媽、老潘希叔叔都很想念你──
對了，讓他們來跟你
說說話好不好？」
「不不不，不用了。還有，紐德利，下次請你別再突然打電話來，我正在工作，這樣會打
擾到我。」
「你真的不考慮回來一趟？最近好多母鹿都懷上小鹿了，你真該回來看看……」
「紐德利，我有許多客戶，他們總是追著我跑，你也知道。明年，或許等到明年，我會有
多點空閒的時間。
就這樣，再見。」
不給紐德利時間多說任何一句話，藍道夫強硬且毫不猶豫地掛上電話，吁了一口氣，伸手
揉了揉太陽穴。
「先生，需要一杯咖啡嗎？」
「嗯。」
「熱的、義式濃縮？上週您要的豆子已經到了。」
藍道夫擺了擺手，助理傑西馬上識相地泡咖啡去了。
自從上一個助理艾蜜莉亞離開後，來到事務所應徵的都是些抗壓性過低的年輕人，不到三
個月便紛紛被他掃地出門。
傑西已經在他手下工作將近半年，是待得最久的一個，也是最能夠跟上藍道夫的腳步、最
了解他需求的一個。
不一會兒，傑西端著咖啡走了進來，正好見到藍道夫叼著雪茄，站在窗邊眺望。作為首都
，Ｌ市擁有全國最繁忙的
街道、最高聳的摩天大樓，一眼望去，是永無止盡的喧囂。
藍道夫的事務所位於精華地段，一棟租金最昂貴的辦公大樓裡。不過，他並不滿足於此，
金錢、權力是他唯一的
信仰，他從小就有遠大的志向，發誓要出人頭地，躋身上流社會。
「還需要什麼嗎，先生？」
拉下百葉窗，室內光線黯淡了下去。藍道夫倚著辦公桌，徐徐吐出一團灰白的煙霧，煙霧
繚繞在傑西身側，
將他包裹起來，讓他無處可躲。
「你知道的。」
傑西有張漂亮的臉，健康的膚色、深邃的五官，烏黑的頭髮和眼睛，以及經過鍛鍊的勻稱
身材，不過藍道夫
最喜歡的，要屬他的嘴。他的唇瓣柔軟而富有彈性，口腔溫暖濕潤，靈活的舌頭能在櫻桃
梗上打兩個結。
對於如何取悅男人，他駕輕就熟。
狠狠挺腰向前，藍道夫將性器頂進傑西的喉嚨裡，感受到那溫熱潮濕的通道因為嘔吐反射
而收縮著。扣住傑西的
後腦，他依循本能，一下一下使力搗弄，直到快感逐漸凝聚，最後毫不留情地將精液灌進
去。
辦公室裡瀰漫著尼古丁，與情慾交相雜揉，五味雜陳。
「一點獎勵。」
待傑西舔乾淨了自己的陰莖，藍道夫順手將雪茄塞進他嘴裡。藍道夫給了他很多好處，包
括手上的名錶和
鑲鑽的袖扣，一身配得上自己的行頭，好讓他有資格跟在自己身後，而不丟自己的臉。
對於自己的大方，藍道夫還挺有自信的。
下午還有一位客戶需要拜訪，傑西已經事先叫了車，就停在大樓外面。走出電梯，藍道夫
顯得神采奕奕，
俊美的外表、高壯的身材，他的外表打理得一絲不苟，引人注目。
「你這個惡魔──」
就在藍道夫踏出大門時，一抹人影忽然竄到他眼前，揪住了他的西裝外套。大樓警衛馬上
衝過來，費了好大的勁
才將兩人分開。
「惡魔！你這個惡魔！」
衣衫襤褸的女人在警衛的胳膊裡掙扎，嘴裡不停咒罵著。傑西趕緊為藍道夫整理衣物，確
認他沒有受傷之後，
馬上報了警。
「把我的女兒還來！你這個惡魔！」
藍道夫輕蔑地看著她被警衛架住，隨手打開名片盒，抽出一張他燙了金的名片，在她眼前
晃了晃，而後慢條斯理地
塞進她骯髒的披肩上頭的口袋裡。
「我建議您將自己打理得好一點，或許還能試著控告社會局剝奪您行使親權的權力。如果
您有能力支付律師費，
歡迎隨時來委託我為您辯護。」
外頭響起了警車的鳴笛聲。那女人聽見藍道夫的嘲諷，更加憤怒，發出了一串怒號，不知
道哪裡來的力氣，
竟然掙脫了警衛的束縛。
接著，一道驚天動地的槍響貫穿空氣，行人尖叫聲四起，大樓外頭陷入了混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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