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紅豆生南國 (中)(限)

作者: goldenink (沒有畫面)   2020-10-08 03:09:03
  日升月落,轉瞬五年。
  「爹爹!你瞧!」
  剛滿四歲的羅錦渾身肉嘟嘟地,像個用糯米糰子捏出來的男娃娃,眉目可愛白胖討
喜,正扯著紙鳶在後花園奔跑。
  牡丹花前,身著雲紋錦袍的羅硯聞聲淡望一眼,沒作聲,倒是旁邊的韶華公主開口叮
嚀:「錦兒慢些,別摔了。」
  聽若罔聞的羅錦邁著小短腿繼續往前跑,奶娘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頭,就怕小主子摔
壞了。
  一陣強風襲來,風箏在空中打轉幾圈,搖搖晃晃地墜下。
  羅錦扯了扯線,精緻華美的七彩紙鳶在地上拖行,發出沙沙聲,再也不飛了。
  笑容燦爛的小臉垮下來。
  「嗚……」
  公主府的侍從連忙上前,想幫小主人撿起風箏重新起飛,被駙馬爺阻止。
  「別慣著他。」
  羅硯一記眼刀掃過,侍從只好按原路退回,繼續在一旁候著。
  「慣著又怎麼著?他是我親生兒子!」韶華公主吼了駙馬兩句,彎腰抱起孩子又親又
哄,才讓小羅錦破涕為笑。
  「難道不是我的?」或許是天氣好心情佳,羅硯難得跟夫人貧了一句。
  把孩子交給奶娘去擦臉更衣,順道打發閒雜人等,公主望著跟前的花團錦簇,面無表
情低聲道:「你看著就不像親爹。」
  羅硯人如其名,像一方硯臺,周正冰冷黑黝黝的臭石頭,任憑她再怎麼把那張閉月羞
花的嬌顏往上貼,也貼不暖蹭不熱。
  帝王家的女子本就不該對婚姻大事有期盼,那些心心相印地久天長的才子佳人終究只
是杜撰,韶華自認清醒得還算早。
  不知是幸還是不幸,他們很快有了孩子。既然夫君不可靠,韶華公主便將全副心神擺
在兒子身上。只是,隨著孩子日漸懂事,爹親太明顯的冷遇就更傷人。
  公主不只一回跟羅硯吵過這問題,但對著一塊冷冰冰的石頭,怎樣的滔天怒火也無
用。
  羅硯望著千嬌百媚的花叢,不知想起甚麼,扯了扯嘴角,「我打小就沒爹,不能怪
我。」
  關於羅硯的身世,韶華也知道。父不詳,母難產,將他帶大的舅舅莫名失蹤,找了幾
年也沒消息,只怕凶多吉少。
  韶華抬手掐了羅硯的腰一把,見他如遭重創閃得老遠,才滿意地笑了。
  怕癢,算是這冷漠不近人情的駙馬爺難得還像人的地方。
  韶華輕聲道:「我沒揭你瘡疤的意思,只想你對錦兒好些,日後好好待他。」
  揉著腰站在一步之遙小心戒備的羅硯這才變了臉色,「公主何出此言?」
  韶華叫人取來花剪,挑了一朵開得最盛的洛陽紅,對她的駙馬問:「這花美嗎?」
  不明所以的羅硯只能點頭。
  公主巧笑倩兮,「花開堪折直須折。」
  不管羅硯聽懂沒有,她命人找了個青花瓷瓶,將花送去駙馬的書齋。
  三日後,那枝洛陽紅突然一夕謝盡,豔血般的花瓣落滿案前。
  羅硯後知後覺地想起,洛陽紅別名「焦骨牡丹」,哪怕火焚枝焦,來年怒放更盛,百
折不撓。
  那日早朝,北蠻大軍已破雁門關,不日直指京師的戰報傳來,震驚滿朝文武。聖上在
左右丞相建議下,接受北蠻的條件,派出最受寵的七公主韶華前去和親。
  直到那時,羅硯才明白成婚五年從未對他有過要求的韶華,為何刻意挑在上朝日要他
騰出半天陪伴她們母子,甚至在言談間透出近乎託孤之意。
  原來她早知情。
  他這個成天在皇親國戚文武百官間打轉的狀元駙馬還沒收到消息,人在公主府的韶華
卻能搶先收到前線戰報,看來成婚數年,他竟未熟識枕邊人。
  同樣被錯看的還有羅硯。
  五年寒暑朝夕相處,他並非公主以為的鐵石心腸,三番兩次上書陳情,盼望今上收回
成命。可惜那些奏摺不是中途被與他交好的官吏攔下,避免他觸怒龍顏,就是被皇帝一個
眼神示意,讓總管太監扔進火盆取暖。
  在羅硯打算親自進宮時,韶華阻止了他。
  那日的公主穿著一襲極美的銀繡赤地錦袍,端著酒盞道:「身為天家女,這是命。」
  「公主可是認命之人?」
  韶華公主啜了一口酒,揚起促狹笑容,「本宮當年嫁你,便是認命。」
  駙馬的心情有些複雜,想起那枝謝盡的焦骨牡丹,又問:「當年認命,有了孩子後還
認?」
  羅硯也清楚,比起這個形同虛設的駙馬,公主愛逾性命的是她的寶貝兒子。
  「不認命即是抗旨欺君的死罪,認命或許還有一條活路。換做是你,認也不認?」韶
華昂首飲盡杯中酒,突地湊近壓低聲道:「偷偷告訴你,北蠻的達哈與我是童年舊識。」
  這事羅硯知道。達哈當年被當質子送進宮兩年,回去繼位為王,如今揮軍南下想一雪
當年恥辱,再合理不過。
  「舊識又如何?妳一人遠嫁千里,路上發生甚麼都不奇怪。」羅硯越想越不放心,奪
過酒壺也為自己斟滿一杯灌下。酒氣上頭的他桌子一拍,「我有個主意──」
  「不,想都別想。」韶華抬手又把酒壺搶回去,「駙馬酒後失言,來,罰三杯!」
  私奔出逃的念頭太荒謬。一個養尊處優的公主殿下、一個口齒不清的奶娃娃,加上他
這個四體不勤的駙馬爺……或許還沒逃出城門就被逮回來了。
  夫妻倆尚且罪有應得,但羅錦才四歲,難道要他十里紅塵還沒看遍就直赴九泉?
  生為人父那點稀薄溫情終於在此時冒頭,羅硯望著明顯在藉酒澆愁的夫人,「沒別的
辦法?」
  韶華似乎有些醉,偏頭盯著羅硯看,末了慢騰騰地一手指天,細聲道:「那位,可是
我親爹呢。」
  最是無情帝王家。
  羅硯垮下雙肩,不再言語。
  韶華像發現甚麼新鮮事,眼神發亮地盯著他,口齒不清道:「其實……你還不壞嘛
……」
  羅硯莫名其妙,只見韶華從衣袋裡掏出一封書信,「來,本宮有賞。愣著幹嘛?下跪
謝恩啊。」
  沒理會公主的醉話,羅硯接過那封書信當場拆閱,臉色一變。
  「妳是甚麼時候……」
  韶華偏頭想了想,笑道:「上個月吧。你我在書齋大吵那日。」
  知道駙馬肯定滿頭霧水,不勝酒力的韶華晃晃腦袋,搖得頭上的翠玉珠、金步搖叮噹
亂響,抓緊剩餘清明解釋:「本想等你年底生辰再告訴你,給你個驚喜,可惜等不到了
……」
  「這種事能等嗎!」羅硯捏著寫有謝潤行蹤的書信,手背青筋爆突。
  「我瞧你也沒多認真找,只派人盯著個鄉下老婦,盯了這些年也沒盯出朵花。我猜
……你不敢見他?」
  韶華的人雖然醉,那顆心卻還剔透玲瓏得很。
  「笑話!他是我唯一的血親,我找他都來不及,怎會不敢見他?」
  韶華點頭,「是啊是啊,錦兒是我偷漢子生的,那是個月黑風高的夜晚……」
  「殷、飛、露!」
  「呀,平白無故喊本宮閨名做甚麼?多害臊啊。」韶華公主雙手撫頰,像是戲弄駙馬
上了癮,續道:「你也在夜裡喊過他嗎?喊他甚麼?」
  羅硯臉上的血色一瞬褪盡牙關死咬,手中密信被緊捏成團。
  電光石火間,他起了殺心。
  「別慌,我不會講。」她拍拍駙馬爺的手背安撫,聳肩道:「這不是甚麼前無古人的
事,甭大驚小怪。」
  「……妳要甚麼?」
  韶華眨眨眼,想把開始重影的駙馬爺看個仔細,片刻才低聲道:「這不是威脅,也不
是條件。不過一時興起舉手之勞,別用官場那套揣測我。」
  羅硯悄悄鬆開手掌,鎮定後想了想,確實如此。若韶華真想對他不利,自己怕是已死
過十個輪迴。
  他抹了抹臉,放柔語氣,「我會努力扶養錦兒成人,妳就放心……」
  話沒說完,細細的呼嚕聲傳來。最受聖寵的七公主殿下已經趴在桌上,醉得不省人
事。
  羅硯晃晃還半滿的酒壺,嗤了聲,「就這點酒量。」
  夏末入秋時分,百餘人的陪嫁隊伍從京城沿官道北上,準備與佔領雁門關的北蠻王會
合。
  羅硯不知韶華口中的童年舊識在多年後還剩多少情分或是另有私情,只能派出親衛暗
中保護,希望她一路平安,最好無災無病終老。
  他猜韶華還有其他保命的準備,但這已是他能力所及,所能為她做的全部。
  送別公主,羅硯謊稱哀痛欲絕,閉門謝客數日。待京城貴冑再有消息時,他已帶著幼
子,辭官還鄉。
  今上內心有愧,又感念他這幾年為朝廷鞠躬盡瘁,加封厚賞,足夠三輩子不愁吃穿。
  羅硯在御書房內自是跪旨謝恩,感激涕零,一出宮門就換了張臉,私下將十幾大車的
賞賜全分給朝臣親友。
  風光無兩的狀元駙馬爺這下兩袖清風回老家,幾個知交七嘴八舌問起羅硯,怎捨得這
些年的苦心經營?
  羅硯不改淡漠,回了一句:「賣妻的錢,花不起。」
  摯友們訝異羅硯的轉變還要追問,他不欲多說,瀟灑轉身而去。
  羅硯確實變了。
  十五歲跟親舅開葷後,一夜成人。隨後通過鄉試,十七中舉,十八歲掄元,蹉跎五年
周旋於廟堂與禁宮間,為了活命勾心鬥角機關算盡……最後淪為一場空。
  二十三歲正是年輕氣盛大有可為的年紀,羅硯卻想,要不是兒子才四歲,偶爾還會夜
驚尿床,他差不多想含飴弄孫頤養天年了。
  人還沒老,心先老了。
  被一道聖旨摘了駙馬,順水推舟辭官的羅硯揣著那顆老心,攜著睡沉跟他娘一樣打呼
嚕的羅錦,輕車簡從離開那座繁華噬人的京城。
  依照密信所示,羅硯尋到一處南方縣城。派人打聽後,確認城內真有個名喚謝潤,靠
賣豆腐和字畫維生的男子。
  一路上那顆飄盪惴慄的老心,此時終能落定。
  既然人找著了,萬事不急。他先在城北尋了處乾淨清幽的宅邸安頓羅錦,將家中大小
事安排好,才踏著黃昏暮色前往謝潤的住處。
  板車的轂轆聲由遠至近,五年不見的謝潤音容未改,身著靛青布衫,揹著裝滿字畫卷
軸的書箱走向家門口。
  讓羅硯意外的是,他身邊還有一個黑衣漢子。
  那漢子人高馬大,幫謝潤推著做生意的板車,有說有笑,親密得很。兩人行至門前,
謝潤突然拉下對方要他低頭,抬手摘去飄落髮頂的柳絮,對他笑得溫柔。
  站在大榕樹後親眼見證的羅硯只覺得眼前一黑,腦中一白。
  再回神,羅硯已回到自宅。
  蒙眼堵嘴的黑布被扯下,謝潤盯著久別重逢的那張臉半晌,不由自主地用被綑在身
前的手掐那人的腰,看他被雷劈似地蹦開,才敢肯定來者何人。
  「硯兒?你、你怎麼……」
  身穿黑緞滾銀邊錦袍的羅硯揉揉腰間,屈膝爬上床,看著謝潤那身洗薄發黃的褻衣,
突兀地笑了。
  「看來他待你不好,不如跟了我?」
  一把扯開襟口,薄衣滑下肩頭,露出半裸的胸膛。冰冷的指尖從鎖骨往下滑,捏住顫
慄的乳珠。
  「啊!你在說、唔──」
  謝潤滿腦子糨糊,沒想通那個「他」究竟指誰,就被狠狠掐住乳首,另一邊被一口含
住、吸吮。
  比起寒涼的手掌,羅硯的脣舌太熱。冷熱交錯的撫弄讓謝潤頓時酥了腰。
  許久不經人事的身子極其敏感,禁不起撩撥。不用幾下,腿間的玉莖就顫顫巍巍地立
起,在同樣單薄輕透的白綿褻褲下,溼得透出肉色。
  羅硯沒漏看這變化。他壓上身形依舊消瘦的謝潤,一邊褻玩乳尖,一邊撫上謝潤泛
紅的臉,低聲道:「聽說京裡有些訓練有素的小倌,光靠揉胸就能射好幾回,你想試
試嗎?舅、舅。」
  謝潤瞪大眼,氣得雙脣顫抖,好半天才擠出一句:「混帳!還不快放──」
  就算是當初大逆不道,說希望舅舅給他生個胖娃娃,得到的也只是一句荒唐和一巴
掌。就連那巴掌,原本也是做做樣子嚇唬他,沒想真打。
  不過是分別數年心裡有人,這聲混帳倒像一記火辣辣的巴掌,直接煽飛所有癡心妄
想。
  不願再聽到更過分的唾罵,更怕被拿來和另一人相提並論,羅硯將塞口布重新堵回謝
潤嘴裡。
  「既然舅舅不反對,硯兒就開始了。」
  自稱硯兒的人早不是當年那名一口一個舅舅,跟前跟後的乖巧少年。哪怕自稱沒變,
分離的歲月與不再相知的兩顆心,就像一塊放上五年的豆腐,早已酸臭走味。
  手腳受縛的謝潤拚死掙扎,麻繩擦破手腕,磨出血痕。撕心裂肺的求救變成吚咿嗚
嗚的碎語傳出,無人聞問。
  羅硯揉捏謝潤被掐到沁紅的乳珠,另一手拿來蒙眼的布條,用粗布有一下沒一下地刷
弄嬌嫩的紅果。
  左邊是癢右邊是疼,雪上加霜的是羅硯還在乳暈處又舔又咬,雙手揉麵似地搓揉前
胸,以為那兩團軟肉能膨發漲大,分泌甘美的乳汁。
  渾身氣血集中到胸前兩端,乳尖腫脹充血殷紅如豆,另一方被粗布刷到滲血,再讓溼
熱軟舌舔去血珠,猛力一吸!
  「呃、嗯──」
  羅硯一把扯下他的褻褲,查探情形。
  謝潤那根挺直翹立的傢伙正對著他,柱頂泌出的白濁將玉莖淋得水亮惑人,好似方才
那用力一吸,沒吸出乳汁,卻將肉棒裡蘊藏的精華吮了出來。
  但距離精關失守噴薄欲出還得費一番工夫。
  耐心用罄的羅硯嘆道:「算了,先把正事辦了,改日再試。」
  將謝潤翻過身,壓住他的背又勾腰上提,逼他把臀高高翹起。羅硯扳開嫩肉,伸進一
指試探。淺粉色的後庭乾澀緊縮,不像慣常承歡的模樣。
  謝潤發出難受的嗚咽,羅硯把手指抽回,半是疑惑半嘲諷地道:「莫非那男的有隱
疾?不然怎麼沒碰你?」
  謝潤的嗚咽轉調,帶上泣音,繼續徒勞無功地扭動。
  羅硯索性啪啪幾掌拍上謝潤的臀,清亮的巴掌聲響在夜裡,像直接甩上謝潤的臉。
  他不再掙扎了。
  倉促間沒準備桂花香膏,羅硯把路上沒吃完,隨手擱衣袋裡的一顆芝麻豆沙球掏出
來。點心已涼透,滲油的芝麻餅皮包裹著添進豬板油的豆沙餡,羅硯直接捏碎,在謝潤不
敢置信的目光中塗進股間。
  芝麻加上豬油的潤滑功效肯定沒有專門調製的香膏好。但羅硯這麼做,也不是憐香惜
玉。
  他只想讓謝潤往後看到與紅豆有關的一切,都擺脫不了他的陰影。
  溼軟的豆沙餡混著芝麻粒裹著一根指頭緩緩前進,羅硯憑著印象,在敏感脆弱的甬道
裡戳弄按壓,加深顆粒的觸感。謝潤一想到那些細小的突起是甚麼,身子抖個不停,越掙
動越被羅硯的指頭用力欺負放大刺激。突地,他狠狠一顫!
  找對地方的羅硯滿意地低笑。
  甜餡裡的油脂漸漸被體溫融開,助長惡行。當指頭進到三根時,謝潤難耐地在床上胡
亂磨蹭,硬挺的孽根將錦被緞面浸出一團深色痕跡。
  彷彿想起甚麼,羅硯抽出那三根溼黏的手指,隨手一抹,湊到謝潤耳邊輕聲道:「聽
說舅舅現在還在賣豆腐,硯兒幫忙磨豆漿可好?」
  想起當年羅硯是怎麼幫忙「磨豆漿」,謝潤猛力搖頭。
  謝潤的拒絕燃起羅硯心中的惡火。他一手握住謝潤被冷落徹夜的玩意兒,熟練地套
弄。不久,羅硯又刻意用帶著筆繭的指頭去撥弄柱頂敏感的嫩肉,逼得謝潤不斷粗喘。
  嘴被堵得死緊,光靠鼻間吸氣根本應付不來如此強烈的刺激,偏偏羅硯有意折辱,看
他不斷扭動用力抽氣,難受的淚花在眼眶打轉,頗有閒情地問:「唉,看起來真可憐,誰
欺負你了?」
  「嗚!嗚嗚嗚……嗚!嗚!」
  「算了,我也聽不懂。」
  三兩下打發謝潤的傢伙,被他射了滿手後,羅硯望著掌心的濃稠精水,特意呈到他面
前用指頭翻攪,讓濁液緩緩滴落在他臉上。
  「積了這麼多、這麼濃……多久沒做過了?」
  羅硯舔了一口,被腥羶氣嗆得皺眉,捏過謝潤的下頷,讓他也嚐嚐自己的味道。
  無處可逃的謝潤心中升起一股悲意。
  這是今夜羅硯頭一回親他。
  掬著半掌白濁,羅硯物盡其用地抹進謝潤身下,再用指頭抽插片刻,將它拓勻。
  甜膩的芝麻豆沙餡和溫熱精水在後庭糊成一灘泥,羅硯卻毫不在意,只解開褲頭扯下
褻褲,掏出早就硬挺溼亮的粗長肉棒,握住謝潤的腰,一插到底。
  「嗚、嗚──」
  應該拔高的尖吟因為被布團塞嘴,怎麼聽都像差不多的泣音。撕裂身體的痛楚由下而
上,劈開謝潤的腦袋。雪花紛飛的視野中,他彷彿回到從前,那時的羅硯也同樣橫衝直
撞,在他身上洩慾。不同的是,那時的他能感受到憐愛與珍惜。
  煎熬太久的羅硯終於得逞,揉著謝潤的臀,一次又一次地捅進、撤出。疼痛讓謝潤蜷
縮身軀,絞緊肉壁,耽溺其中的羅硯卻渾然不覺疼痛,放肆地抽插、撞擊,享受著被軟肉
擠壓、拒絕,再粗暴輾壓一切的絕頂暢快。
  總算重新擁有這個人。
  「溫玉……溫玉……」
  情到濃時,言語失義。羅硯摟著心上人反反覆覆地喊,喊那最親密的稱呼。
  半昏半醒的謝潤咬著牙,恨自己不爭氣,忍耐大半夜的眼淚在聽到羅硯的呼喚後,流
了下來。
  謝潤絕望地閉眼,聽羅潤又喊了他幾聲,以為他已經昏迷,輕手輕腳地把人抱進懷
裡,一口一口舔掉臉上的淚。
  塞得下頷生疼的塞口布被除去,綑綁手腳的麻繩也被解開。謝潤想過要逃,但已全身
痠軟無力。他感覺羅硯下了床,很快又回來。溫熱的溼布像在擦拭某件價值連城的寶貝,
輕柔仔細。
  全身的汗水髒汙都被拭淨,手腳的擦傷也塗上膏藥。他以為接下來能睡個好覺,結果
是新一輪折磨的開始。
  像早看透他在裝睡,羅硯沒開口拆穿,也沒再呼喚,只管埋頭苦幹。那身沾染汗水與
濁精的裡衣還鬆鬆垮垮地掛在謝潤身上,襯得他瓷白泛紅的肌膚若隱若現,底褲倒是被乾
脆扯下,方便他雙腿大張,露出被肏到鬆軟紅腫的嫩穴。
  這回不再需要外物潤滑,翕動張合的肉穴直接吞進筋脈怒揚的肉棒。
  深淺變化的節奏觸動謝潤未燃盡的慾望。他悲哀地發現自己的孽根漸漸有了反應。
  羅硯抓近他的腰,將他的雙腿盤在向來敏感的腰側,一邊肏他,一邊玩弄他半硬的那
話兒。
  有好幾次,頂到極樂處的侵犯讓謝潤舒服得差點叫出聲。
  羅硯像是自言自語道:「做夢尚且會夢囈,昏過去的人呻吟幾聲不為過罷?」
  謝潤不知這是羅硯壞心想聽他浪叫,還是好心找臺階給他。他只知道,身下的二兩肉
在羅硯手中被伺候得太爽快,搶先一步吐了精。
  「呃、嗯……」
  哄得謝潤叫出聲,愉悅的笑意漫上羅硯的臉。他更加賣力,直接將謝潤的雙腿架上
肩,更加肆無忌憚地進出。
  那夜的羅硯很克制,只做了三回,在雞鳴前停了手。
  他撿起沾滿唾液的塞口布,熟練地撕成適當大小,團成一塊塞進被灌飽陽精的肉洞。
  確定塞得滿滿當當,一滴不漏後,羅硯望著被操到穴口脹紅一圈的股間愣了愣。
  「……呵,難道真能懷上嗎?」
  笑自己癡人說夢,卻也不願再把布取出,羅硯把謝潤身上那件沾滿各式髒汙的裡衣褪
下,而後盯著橫亙在小腹的猙獰傷疤,皺起眉頭。
  那條蜈蚣似的醜疤就像有人拿刀剖開謝潤的肚子,再歪歪扭扭地縫合。
  是誰膽敢傷害謝潤?
  羅硯瞪著那處恰好被衣物遮掩,隱蔽整晚如今才現形的痕跡許久,才出聲叫人抬水進
屋,準備幫謝潤清洗。
  謝潤一覺睡過晌午。
  睜開眼,入目所及皆是熟悉的擺設,確實是他住了五年的屋子。
  抬起手,腕間毫無綑綁傷痕,再伸手探進褻褲,密處也沒被異物蹂躪過的疼痛,除了
前方有些遺精……但身為男子,也算正常。
  萬幸那個暴虐無情的羅硯只活在噩夢中。
  房門在此時被推開,高大的黑衣漢子走進來。
  「醒了?」
  看見來人,謝潤這才想起要緊事,急忙往旁邊的小床一看。
  「澄兒呢?他在哪兒?」
  「小心。」
  急著下床差點摔跤的謝潤在漢子的攙扶下站好,接過他遞來的外衣,不管衣帶繫妥
沒,急得想出門找人。
  「別慌,他在醫館,杏娘在照顧。」那人拉著謝潤到桌邊坐下,「我看你早上沒擺
攤,找來發現你夢囈連連,大概是魘著了,給你點了些杏娘給的安神香。」
  謝潤順著對方的手指,看見擺在床頭的香爐後,輕聲道:「阿商,多謝你們……我實
在欠你們太多。」
  魏商搖頭,「當年要不是有豔紅姊姊和你幫忙,我早死在萬春院了。」
  「除了那包首飾,我沒能幫你甚麼。倒是你,當年我流浪至此倒在山路邊,幸虧有你
和杏娘相救──」
  「那叫緣分。是老天給我一個報恩的機會。」
  不想再提這些傷心往事,謝潤岔開話頭問:「杏娘一人要照顧澄兒,又要看病抓藥,
忙得過來嗎?」
  「我去也是添亂,被她嫌傻大個礙手礙腳,不如回來做飯。」魏商笑道,「我中午做
了豆腐丸子,澄兒上回吃過很喜歡。」
  謝潤嘆息,「你們太寵他了。」
  「澄兒乖巧懂事,不寵他寵誰?」魏商接著說:「你餓了吧?灶上有雞湯,我給你端
來?」
  謝潤連忙起身,「又不是坐月子吹不得風,我到外屋吃。」
  魏商取笑,「你還說,明明坐月子時也不安份。一會兒說想散步,一會兒嚷著要洗
頭。」
  謝潤一窘,逞強道:「我是男子,不像婦人那般嬌弱。」
  「正因你是男子,更需要調養。」兩人邁出內室,往廚下走,「雖然杏娘到現在還沒
查出原因,但我想,一定是你和那人的情意感動上天,才會把澄兒這樣的寶貝賜給你
們。」
  想起魏商口中那人,昨夜夢中的暴行仍讓他心有餘悸。謝潤只能苦笑,隨口接話,
「若喜歡孩子,你們也生一個?」
  魏商臉上的笑容淡下,「杏娘她以前受過傷……這輩子怕是不能生育了。」
  沒想到他們夫妻結縭數載沒子嗣是這原因,謝潤趕緊道:「我、我不是有意……」
  魏商倒是看得開,反過來安慰謝潤,「像我這種出身,能碰上你們姊弟幫忙,還能遇
見杏娘這樣聖手仁心的好姑娘,上輩子不知燒了多少好香,該知足了。」
  謝潤靈光一閃,喜道:「若你和杏娘不嫌棄,就收澄兒當義子,一同孝順你們可
好?」
  魏商驚訝著,「你當初懷澄兒吃那麼多苦,半夜腳抽筋痛到哭醒,眼睛腫得像核桃都
忘了?這麼寶貝的孩子,真要給我們這對平凡夫妻當義子?再說,澄兒另一個爹……」
  謝潤把手一揮,作了主,「澄兒就我一個爹,我說了算。」
  這麼大的事,魏商一時還不敢答應,遲疑道:「這……」
  說話間,兩人來到灶邊。謝潤揭開小火溫著的陶鍋,頓時香氣撲鼻。
  謝潤刻意問道:「這味藥材是甚麼?以前沒見過。」
  被輕易引走注意的魏商回道:「是玉竹。杏娘說可以補氣潤燥,主治虛勞發熱、心煩
體虛,要你多喝兩碗。你先喝半碗暖暖胃,我去給你多煎個蛋,一會兒就好啊。」
  目的達成,謝潤拿出自己的碗,滿意地笑:「那就麻煩你啦。」
  那日當午,羅硯在自宅床下驚醒。
  門外候著的奴僕聽見動靜輕敲門板詢問,被他用沙啞的嗓音斥退。
  伸手探入褻褲,滿手溼黏。他已許久不曾如此。
  夢中一切歷歷在目,恍若親歷。
  那個殘暴嗜血的畜生是他嗎?原來他滿腦子只想把人擒來,壓在床上為所欲為,甚至
希望那人真懷上自己的種?
  羅硯將那些畫面細細回味一遍,緩緩睜眼。
  是,他想。他想得幾乎發瘋。
  羅硯深嘆一口氣,草草收拾後,叫人把這些年謝潤的所作所為調查清楚。
  昨天他滿心歡喜地出門,卻撞見謝潤跟別的男人卿卿我我。一把妒火幾乎要燒光他,
待他緩過神來,已把自己關進房內,將下人剛整理好的屋子砸毀。他還不准人收拾,窩在
那堆破爛殘骸裡借酒澆怒,在冷硬的青石磚地上睡了一夜。
  萬幸那個慘遭蹂躪的謝潤只活在噩夢中。
  被羅硯帶離京城的幾人都是堪稱心腹的得力助手。沒多久,消息陸續傳回,謝潤在此
數年的行蹤鉅細靡遺地變成白紙黑字,呈到案前。
  原本心疼謝潤怪病纏身,又聽到他要娶公主才會遠走他鄉,沒想到後來憑空蹦出一個
兒子!
  羅硯繼續往後翻,卻沒看到關於那狐狸精的任何記載。
  「穩婆呢?把當年接生的穩婆找來!」
  這一回,常景沒讓自家主子失望,依令將人帶到。
  三日後,清風徐來的午後。
  當地有座沿岸植滿水柳的白石橋。傳說牽手走上此橋,並肩同行再同時下橋的有情人
都能成為神仙眷侶,恩愛一世。拜傳說所賜,這一帶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謝潤便選在橋邊擺攤,早上賣豆腐,下午幫人代筆寫字、賣點字帖字畫貼補家用。生
意不算太好,但能把孩子帶在身邊,時時照看。
  那天謝潤運氣不錯,來了個出手大方的富商,不僅買走好幾幅字畫,又要他代筆,寫
家書回鄉。財大氣粗的客人指定要用被拿來當封皮或書箋的昂貴灑金紙,還不准他先在別
處擬稿,三兩下就把僅存的五張紙全寫壞了。
  無可奈何的謝潤只好要他另請高明。沒想到這怪客賴上他,嚷嚷著非他不可,催他回
去取紙。
  雖然懷疑是特意找碴,但一來他身無長物,二來看到那碇約莫十兩的銀元寶,他還是
就範了。
  澄兒長得很快,他想幫孩子多做幾套合身的新衣裳。
  客人自告奮勇要幫他顧攤,他推託無用後只能答應。將那天所賺的一小角碎銀和幾枚
銅板揣進懷裡,謝潤想想攤上沒有其他值錢貨,打算去跟謝澄說一聲就走。
  「就幾步路而已,我看著呢。快去快回,老爺我都在這裡耗半天了!」
  眼看貴客要發怒,謝潤遠遠瞧了一眼,看孩子低頭玩得起勁不想吵他,只好跟臨攤賣
糖葫蘆的小販打聲招呼,匆匆趕回家。
  即將五歲的謝澄穿著鵝黃半袖,在附近的水柳樹下玩耍。不像同齡孩子活潑好動的謝
澄沒大人看管也沒亂跑,繼續在他爹練筆寫壞的廢紙上塗塗抹抹,直到被一只從天而降的
七彩紙鳶吸引。
  「喂!那是我的!」
  脆生生的童音自橋上傳來,那是個紮著兩條小辮子的錦衣男童。
  謝澄看看跟前的風箏,再看看那個擺動小短腿往這裡奔來的陌生人,最後決定甚麼也
不做,繼續畫他的圖。
  氣喘吁吁的小孩兒跑到謝澄跟前,叉起腰喊道:「喂!叫你呢!這是我的紙鳶!」
  謝澄這才放下筆,賞了來人一眼:「喔。」
  「你!」難得被人如此敷衍的羅錦像被踩到痛腳,火大地指著謝澄的鼻子,「你這
個、這個……」
  等了一會兒也沒等他擠出下文,為了清靜,謝澄只好繼續開口:「拿走。」
  對方明明甚麼都沒遞過來,羅錦愣問:「拿走甚麼?」
  這傢伙看來聰明,怎麼傻兮兮,連話都聽不懂?異常早熟的謝澄腹誹完,捺著性子邊
講邊比劃,「你、這個、拿走。」
  「甚麼這個!這是紙鳶!能在天上飛很高、很高!」解釋完,羅錦突然靈光一現,壞
笑道:「嘿嘿,你該不會連紙鳶是甚麼都不知道吧?」
  「能在天上飛很高的東西。」
  「沒錯!就是能──」羅錦話說到一半,盯著謝澄平靜無波的表情,「這、這是我剛
才告訴你的!」
  謝澄點頭,「嗯。」
  「嗯甚麼嗯!」羅錦氣炸,「你把話說清楚!」
  謝澄掏掏耳朵,覺得裡頭嗡嗡作響,像有一千隻蜜蜂飛來飛去,只想快把這吵鬧的傢
伙趕走。
  「你好吵,走開。」
  「走開?你居然叫我走開?」羅錦胖胖短短的指頭往前戳向謝澄的臉,學著大人叫
罵:「大膽狂徒!」
  一把抓住差點要戳到眼睛的手指,謝澄突然問:「你爹娘呢?」
  「我爹爹他──唔、好冰!」被低溫驚到的羅錦急忙甩脫謝澄的手,怪叫:「你是
鬼嗎?手那麼冰!」
  由於是男子懷胎所誕的異常,謝澄先天不良,氣虛血冷常常生病。他早就習慣自己跟
冰塊差不多的體溫,卻不知道會被人如此嫌棄。
  本來看小胖子吵歸吵,還算傻得可愛,這下謝澄不高興了。
  他將紙筆收進隨身的小布袋,拍拍衣褲起身。
  「喂!你去哪裡?」毫無自覺的羅錦只得抓起紙鳶在後頭追,「等等!為什麼不理
我了?說話啊!要不要玩紙鳶?喂!」
  謝澄埋頭往前走,不想再理討厭的小胖子。他現在只想去找他爹,一把抱住。
  書畫攤就在舉目所及不遠處,但當謝澄來到攤前,攤上只有那個奇怪的客人。
  「這位伯伯,請問攤主去哪裡了?」
  字正腔圓有條有理的詢問讓人眼睛一亮。常景捻了捻易容黏上的鬍子,笑咪咪地彎
身,朝謝澄道:「你爹有事先走,今天怕是沒法回家了。」
  謝澄皺起秀氣的眉毛,心底的委屈漫開,「他甚麼時候回來?」
  常景把手一攤,「不清楚呢。不然,你先跟伯伯回家?伯伯家有好多好吃、好玩的東
西喔。」
  「……謝謝伯伯,我知道了。」
  五歲小孩知道個毛線!要講起那兩位的恩怨情仇……欸?人呢?
  不過走神一會兒,小男童已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居然是自家小主人。常景暗自做了
幾個手勢,示意附近的同僚幫忙找人,自個兒留在原處應付羅錦。
  一路跟在謝澄身後的羅錦抱著紙鳶,不客氣地問:「常景,我爹爹呢?」
  常景勉強笑道:「小娃娃你喊誰呀?」
  羅錦撇撇嘴,「又不是沒見過你黏鬍子,想騙我!」
  常景嘆了一口氣,撕下假鬍子。看來該精進易容術了。
  「主子交代我把你和謝少爺送回家,其他甚麼都沒說。」
  羅錦現學現賣應了聲:「……喔。」
  在他爹爹心裡,他永遠不是最要緊那個。就算他答應幫爹爹忙,努力跟一個陌生小孩
搭話,忍痛分享他最心愛的紙鳶也一樣。
  幾條巷子外,謝潤加緊腳步往家裡趕。
  放心不下落單的謝澄,謝潤特地抄近路沿途小跑。一開門,就看見昨夜噩夢裡的人站
在面前。
  這回是真真切切的大活人。
  謝潤二話不說扭頭就跑!
  他本就瘦弱,加上生過孩子元氣大傷,趕幾步路就氣喘吁吁,才跨過門檻就被羅硯大
步追上。
  羅硯抓住他的手腕把人拎回去,直接關門落閂。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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