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薈萃堂手札(11)

作者: fishdodo (魚兒)   2020-06-04 17:57:38
※因為本回合劉默暄的表現太爛了,簡直輸到脫褲(?)(品儒臉紅),所以多貼一點。
※希望熱火朝天的前輩組可以稍微救到場。
(以下正文)
可事實並不如劉默暄想的那麼順利,不知道對方怎麼知道的消息,當劉默暄幫高三生
補習完第九堂課(雖然校方統稱那是課後自修時間),踏出校門時,居然看見宋葶漪在學校
斜對面的路口等著他了。
當時劉默暄開著車從學校的停車場出來,副駕那裡正坐著陳雨霖,陳雨霖也看見了那
個朝著他們車子揮手的女人,劉默暄想當作沒看見混過去都不行!
劉默暄滿腦子混亂,只得把車開向宋葶漪。
雖然很快,但他捕捉到宋葶漪看見他開著普通國產車時的疑惑。
宋葶漪迅速打開副駕駛座的門,直接就是兩個女人面面相覷。
「這是我學校的同事,我們正要去吃晚餐,宋小姐也一起嗎?」劉默暄這麼說完全是
事實,陳雨霖想去聽今天南柯、黃粱的雙人演奏,她昨天一知道消息就來約劉默暄了。
「是劉老師的朋友吧?」陳雨霖也熱心:「我們吃過晚餐還有一場音樂會,如果宋小
姐有時間的話,要不要一起去?」
劉默暄頭大了。
「啊!這樣啊?」短暫的慌亂過後,宋葶漪回到了端莊大方的常態:「好啊!我對音
樂會很有興趣,沒想到今天臨時來找劉老師,竟然這麼幸運!」
宋葶漪進了後座,安安靜靜的。但劉默暄知道,此刻當下眼前,還歡快期待著雙胞胎
演奏的,只有完全狀況外的陳雨霖。
縱使知道這一定又是他母親出的主意,但比起專注於婚姻的宋葶漪,劉默暄還比較喜
歡傻大姊陳雨霖。
當然不是討厭宋葶漪,劉默暄的心態比較傾向愧疚;幾次見面下來,他看宋葶漪是嚮
往婚姻的賢慧女性,所以她絕對值得一個優秀的好男人擁有,但不是他,他是同性戀。
不過一想到等一下會被林品儒看到,他一口氣帶了兩個女人進薈萃堂,其中一個還是
被強迫塞進來的相親對象,情況好像就不怎麼樂觀。
果然,第一關迎賓的采鐸就把劉默暄單獨留在櫃檯處。其他侍者帶著兩位女性入場就
座,采鐸笑得一臉毛骨悚然盯著劉默暄。
「我沒想到你骨子裡是這種人。」
「天地良心啊!不是你說的那樣。」劉默暄都不敢大聲:「一個你見過,是君酌的班
導師,一個是我媽硬塞給我的相親對象,但我們是清白的!」
「我要去跟老闆娘告狀。」
「我會用最快的速度解決這個問題,給個機會?」
「要帝王蟹的腳。」
「沒問題!」
陳雨霖直到林品儒把茶食單送上來的時候才想起,她還沒向半路順道來的宋小姐解釋
過這家店的特色。
「老師晚安,請問這位貴賓是?」林品儒順口一問。他以為也是學校裡的老師。在學
的時候他沒怎麼注意教職員的。
「呃,不是,她是劉老師的朋友,我們在校門口遇見,就順道一起來了。」陳雨霖也
趕緊補上介紹:「這位以前是我班上的學生,畢業了。」
「是……男生?」宋葶漪從一進店門開始就全心凌亂,現在更是震驚得掩飾不了自己
的表情。
林品儒大方點點頭:「侍者君酌,歡迎貴賓蒞臨薈萃堂,很榮幸為您服務。」
宋葶漪順了順氣,也忘了要回答,只匆忙翻開茶食單看著,翻過又翻。
陳雨霖瞬時尷尬,但還是看著林品儒:「我們等劉老師回來再一起點餐吧!你先去忙
。」
林品儒對新客人的反應也無所謂,點了頭就先去招呼別桌。今天來聽演奏的客人非常
多,再度提早滿席,他也沒空向難以接受的客人解說。
「不好意思,兩位久等了。」劉默暄好不容易才回到位置,立刻奉上特地向采鐸討來
的蟹黃葵子仁,這道小點每日只做一百公克,不是VIP還吃不到。
「這是傳說中的蟹黃葵子仁?」陳雨霖只來過兩次,還是生客,所以不禁瞠目結舌。
「是啊!快嚐嚐看。」劉默暄可是為了這道點心,又加碼了日本松茸……才把采鐸本
來留著要自己吃的葵子換來。
「真是太感恩了!」陳雨霖趕緊捻了兩小粒,滿足地放進嘴裡,一臉享受。
劉默暄看得輕笑了出來,可是馬上就發現了大不妙!坐在另外一側的宋葶漪臉色不好
看了。
「宋小姐,這家店是特色經營,」劉默暄朝陳雨霖使個眼色:「日本的寶塚劇團知道
吧?店員們類似像那模式,為客人提供服務。」
陳雨霖趕緊點頭:「對、對,等一下的音樂演奏也是這模式,因為我本來就是寶塚迷
,所以很喜歡這家店,而且他們的演奏也是職業級水準的,真的很值得一聽。」
「演奏嗎?嗯……好啊,我也很喜歡音樂演奏,那就期待等一下的演出囉。」宋葶漪
眼光在劉默暄和陳雨霖身上來回。
幸好采鐸很盡責,侍者調動的時候每每把林品儒導向別桌,不讓他多在宋葶漪面前出
現,直到南柯、黃粱登台,宋葶漪的注意力被轉移。
南柯、黃粱兩兄弟還是打扮得一模一樣,雪青色漸層到紫棠色的釵鈿禮衣,搭配鵝黃
色披肩紗,髻上的步搖簪花用黃彩琉璃製成;兩人抱著一對琵琶出場時,那精緻動人的景
色,還未就座就先得了滿堂喝采。
宋葶漪看看周圍,只有自己不自在。但演奏一開始,那樂聲彷彿有無窮魔力般,把人
的感官知覺全都吸引了過去。
她也是學音樂出身的,自然懂得什麼是好音樂,雖然東西各有巧妙,但道理相同。這
點宋葶漪不得不佩服,這家奇怪的店確實有它獨到之處。
「默暄哥比較喜歡國樂嗎?」趁換曲目的空檔,宋葶漪趕緊問。
「國樂西樂我都喜歡,你也知道,我不是音樂的專家,我只是有興趣,所以特別欣賞。」
劉默暄答道,一方面也觀察著宋葶漪的神色。
雖然宋葶漪對這家店沒好感,但劉默暄的回答讓她一時也找不到反駁點,只能暫時忍
耐。
至於為什麼得忍耐,宋葶漪很清楚,因為陳雨霖這位假想情敵與她的對象有著共同
喜好,還都是她所不知道的、具有特殊性的,很明顯劉默暄對她沒有完全敞開心,或者對
她還沒有完全認可。
陳雨霖和劉默暄或許真的只是單純的同事、同好關係,但劉默暄對她有所保留才是最
大的傷害,這個弱點該怎麼去除,讓宋葶漪當下便煩惱不停。
宋葶漪覺得自己討厭這家店。
果然再完美的演出,也抵不過心理不安的聽眾。
劉默暄的母親沒有答應和丈夫一起去西雅圖旅行,因為她發現了理想媳婦在與她談
心時,無意間透露了兒子外面有別的女人的事實。
說到媳婦,劉母可是多年千辛萬苦、千挑萬選,才看中了宋葶漪,宋葶漪也很得劉母
信任與歡心,連劉父都同意她這個選擇,她相信自己的眼光,就算兒子學歷再高,高得過
她多年積累的人情世故、人生經驗嗎?
宋葶漪是個含蓄保守的女孩,但劉母可是絕對堅持,只有宋葶漪才是他們劉家的正牌
媳婦!
劉默暄難得一天沒去薈萃堂,早些回家,沒想到他爸居然沒把媽媽搞定……他面對著
臉有慍色的母親和一身無奈的父親,腦袋作痛。
「小暄啊,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不跟媽商量?」
「芙貞,不是說過嗎?小暄有他自己的想法。」劉父試圖阻止妻子。
「想法、想法、你們父子都只顧自己的想法,那我的想法呢?」沒想到劉母反倒被點
燃引信。
「芙貞,以後孩子們結了婚,日子是他們兩個要過,他們互相喜歡才是最重要的。」
向來不過問兒子感情的劉父,不禁說出心底話。
「你知道什麼?」劉母繼續:「你們父子整天只顧工作,做什麼研究、什麼論文,都
比我重要!休假了也只知道往外跑,如果不是小漪陪著我……小暄你也是,那麼多年不回
家,也不想媽媽,以後結了婚也是個家裡待不住的,什麼要過一輩子……是我跟媳婦過一
輩子吧?我就不能挑著自己順心的嗎?啊?」
父子兩人都沒有說話,女人哭了,男人說什麼都是錯的。
就算劉默暄疼痛的腦神經還在奮力運作,他現在也不想多說話,他媽壓根聽不進去,
眼下能做的就是暫時順著她的脾氣,雖然心理學沒做過統計,但現在問題根源的他來做出
什麼承諾,一定比別人千百句的安慰有效。
「媽,等我這幾天把高三的學生忙完,我再自己約宋小姐……。」
劉母果然擦了淚,只剩抽咽:「什麼你自己約?媽來約!你每次都做不好,媽再也不
許你對小漪敷衍了,我會把宋媽媽也一起約來!」
「……好,這沒問題。」劉默暄認為大大不妥,但如果要把事情說開,多了對方的父
母也無所謂。
劉父雖然滿腹疑惑,但還是接著把妻子帶開,讓兒子能回自己房裡靜一靜。
其實劉默暄忙的不是高三學生的事,他該教的都教完了,學生得為自己的成績負責。
他忙著備齊采鐸家的火鍋趴材料,為他男朋友接風洗塵的人不少,到時候可熱鬧了,加上
采鐸保證把林品儒也約到,所以劉默暄對這件事更是上心。他是第一次能和林品儒以朋友
的身分聚餐。
不過當天是他幫雙胞胎上家教課的日子,所以他得負責把雙胞胎一起接到采鐸家。嗯
,那還是開瑪莎拉蒂好了。
很難得幾個薈萃堂的固定班底能同時私下聚餐,更難得的是以往以客人身份見面的人
也能以朋友身分一起吃頓飯,這種機會在薈萃堂門庭若市的常態下是少之又少,未來恐怕
也不多。所以到采鐸家的眾人都是十分開心的。
林品儒已經習慣睡到下午,按約定的時間被采鐸接回他家,充當幫手準備聚餐工作。
聽說前一天晚上他男朋友就回國並住進他家了,今天倆人出門採買,順路接林品儒,
所以林品儒在車後座裡就見到了前輩的男友。林品儒還幫忙扶著幾個裝滿日用品和換洗衣
物的紙箱。
「這我男朋友,在國外跑新聞,叫Evan。」采鐸邊開車邊說。
「你好啊!君酌。」看起來似乎混過血五官輪廓很深、金棕毛、古銅色還略帶曬傷的
皮膚、身高很高、中文卻不錯的Evan在副駕,轉身朝林品儒露齒而笑,打起招呼相當開朗。
比起這個跟想像中不太一樣的男人,林品儒更驚訝於采鐸的模樣。要不是平日工作的
時候已經習慣他女裝,否則絕對認不出按他家門鈴、歡快地朝他打招呼的「女性」是采鐸
本人。
當真和一個打扮入時的都會女性一樣,可能還更像女性雜誌上出現的那種時尚女模,
不開口都不知道他是個成年男子。
雖然采鐸先前在店裡更衣室時已經先說過,但實際一見還是頗為衝擊,但林品儒比自
己想像得更快接受,並發現新世界般的品味著那份美感。
他不想被發現,於是轉而主動關心新朋友在國外跑什麼新聞。
「輕鬆的時候跟著時事議題跑,不輕鬆的時候得進去疫區或戰區。」Evan答得輕巧,
不過寬鬆的素T領口邊,可以看見一道淺色舊疤痕。
「這也太不輕鬆了吧!」林品儒好奇得眼都瞪圓了。
「但是假期也會比較長,可以帶薪休假……底薪不是很多,但是我喜歡假期。」說著
,還撲到采鐸身邊去偷親一口。
「嘖、我開車啊!」采鐸把男友推開。
「紅燈嘛!紅燈有規定要親一下,另外一邊……。」
「沒有那種規定!滾回去坐好!」采鐸再推一次。
「我規定的我規定的!從現在開始!」
林品儒第一次現場看別人打情罵俏,腦袋已經難以運轉了,移開眼光還不小心看見紙
箱裡幾盒保險套大剌剌的擺在上層,塑膠包裝的毛巾在轉彎時一滑開,品牌尺寸樣式等商
品資訊,一眼就全看光光!
又羞又臊,但面上太顯眼就沒禮貌了,林品儒順了順氣,趕緊接著先前的話題:「那
近期是什麼新聞?」
Evan回過頭,饒富興味地打量眼前這臉紅心跳卻堅持故作平淡的男孩子,又轉頭對采
鐸:「你這同事很特別,我很期待今天晚上一起吃火鍋!」
不知道那句話的意思,但林品儒抓到了一直疑惑的重點:「大熱天,為什麼要特地吃
火鍋?」
這回換Evan瞪大了驚愕的雙眼,眼中情緒彷彿千翻萬轉,到最後都混成了一鍋酸苦:
「你知道嗎年輕人,火鍋是戀人瀕死又重生的思念啊!」
「Evan大哥,你是不是還兼跑影劇版新聞?」
在采鐸歡快的笑聲中,一行人回了家,Even雖多次想逗林品儒,但終究沒能得逞,這
裡有個護著後輩像護雛一樣的前輩,戰鬥力不怎麼高卻威嚇力十足。
采鐸工作多年,居住的地方自是不像林品儒那樣,說好聽了叫精簡。采鐸家可算是講
究品質的生活環境了。
兩間沒看見的主、客臥室先不說,光是開放式中島廚房就有不輸好萊塢電影上流家庭
的質感,客廳裡還有國外原裝進口的移動小酒吧,浴室裡有按摩浴缸和泡泡浴專用起泡裝
置,連置放精油的機器都像電視節目介紹的高級Spa館所用。縱使套房坪數不大,但整體
規劃也是小豪宅等級了。
林品儒這輩子還沒見過這般住家,過日子很實在的他居然在為前輩家的裝潢估價……。
「君酌,來一下!」采鐸的聲音混著流理台的水聲:「Evan還在處理行李,派不上用
場,你來幫忙。」
「好,就來。」林品儒趕緊去廚房幫忙清洗蔬果,還好店裡的廚房設備也很高檔,不
然他還真無法適應在這麼光鮮亮麗的廚房做事。
「Evan哥是不是特別喜歡火鍋?」林品儒開始清洗已去根去蒂的菜。
「他小時候沒見過這種東西,跑新聞到了台灣,才知道東西能這麼吃,吃的時候還特
別熱鬧,就喜歡上了。」采鐸進行蔬果二次清洗。
「說實話我也快十年沒吃了,蠻懷念的。」
「小東西,跟默暄哥進展得好嗎?」采鐸故意強轉話題。
「呃、咦?」林品儒掉了菜。
「喔,有戲。」采鐸笑得一臉得逞。
作者: JuliaHsiao (茱莉亞蕭)   2020-06-04 19:44:00
數學老師加油啊!勇敢在雙方家長面出櫃太讚了!期待~~
作者: asukasherry (小啊)   2020-06-04 20:30:00
媽媽更雷了…老師真的能在雙方家長前颯爽出櫃嗎
作者: nikeko0316   2020-06-04 21:30:00
要帝王蟹的腳XDD 數學老師加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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