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鬼滅|善獪]血橙[限]

作者: steven623997 (無聊正比於深度)   2020-03-03 02:07:02
妹妹喜歡所以我寫了
※現代AU
防爆空一頁
在第一百零一次挨揍之後,善逸終究是接受了獪岳並不喜歡,不,應該是討厭自己這點。
而且他也能理解。
又不是沒生孩子,家裡一個金貴的獨生子好好被養到了六七歲,穿著嶄新的制服領著好寶
寶貼紙,快快樂樂地奔回家想分享,卻見父母領著一個孩子,說這個以後就是你的弟弟,
還沒有買原先答應自己的水蜜桃,就那麼帶著一絲歉意地哄著,說明天再買給你。
善逸永遠記得那天。
獪岳看向自己,眼中的波光一下暗了,下眼皮微微瞇起。他用自己在孤兒院裡訓練出來的
眼力發誓,對方記恨上了。
小孩的仇是最難解的,正因為單純,所以無法用任何東西代替或補償,甚至是後來父母說
水果攤還沒關門,帶他去買,獪岳都只是繃著一張臉說著已經不用了。
已經不用了。曾經需要、曾經想要,但是再怎麼補都遲了。
善逸有點委屈,覺得不是自己的錯,又是自己的錯,所以他能理解獪岳討厭自己。
──但一路被討厭上了高中,倒是始料未及。當時他們才堪堪六歲啊!結果現在年齡都翻
了三倍,獪岳看到他時仍舊轉身就走。
就連他看到轉角巷底那個有點瘋癲的乞丐,都會有時嫌惡地扔枚硬幣、丟張紙鈔什麼的,
見著自己時卻一下皺起眉,像是看到了世界上最髒的事物。
他能理解,能理解歸理解,但不能接受。
善逸想跟獪岳打好關係,打從心底的,但從六歲一路試到了十八歲,他終於明白這世界上
沒有努力就能辦到的事情。
他沒有辦法回到那天,給滿心期待的獪岳一顆水蜜桃。
從此之後,他就是獪岳心裡永遠的漏洞。
*
「如果你知道,那你就走啊。」獪岳抬眼,看向名義上的兄弟,似笑非笑地勾著嘴角。
善逸緊緊抿著唇,忍著幾乎要奪眶而出的淚水,果不其然地迎來一通罵。
「你就再哭啊,就再哭,全世界都辜負你一樣,好像我欠你一樣,然後媽媽爸爸又要說著
我不夠寬宏大量……你知道嗎?我最噁心你這點,我不欠你!」
大滴大滴的淚水終於落下,善逸也沒敢去擦,他知道一切都是真的,可又讓他覺得委屈。
是啊,一切都是他的,原本都是他的,可是他善逸從來沒有奪過獪岳的一絲一毫。父母不
是能切分的、房間一人一間臨著、東西都是一人一份……要說的話是多了。
只是多的那份,不是獪岳的。
善逸越想越委屈,也越想越絕望,感覺兩人從一開始就被打了個死結,上了三秒膠的那種

他是真的真的,很想跟獪岳成為友好的關係,不求能並肩出門,就是能好好地道聲早安,
他都滿足了。
*
也許是放棄了一直以來心心念念的事情,善逸心裡一下空了塊,就連平時賴床的習慣都改
了。
他呆呆坐在床沿看著牆面,想著另一側的獪岳,很小聲很小聲地開口了:「獪岳,你知道
嗎?我不是個賴床的懶鬼……一開始只是,因為你不喜歡看見我,連早餐也不吃了嫌反胃
,所以我就每天每天,壓著你吃完的時間點起床,後來就再也改不掉了。」
「可是怎麼說呢?你希望我退縮,我退縮你也嫌礙眼,我要放棄了。」
「反正你就是這麼討厭我。」
*
善逸第一次沒每堂每節都死命地去纏著獪岳,忍受了一整天被同學調侃終於改邪歸正,積
了一肚子怨氣,放學故意繞著小巷走,想順道看看附近公園新建的噴水池建好了沒有,一
方面也不那麼想見到獪岳,卻見到了讓他難以忘懷的一幕。
獪岳被幾個人按在地上打,立領跟襯衫都被扯開,臉上被衣勾劃出了幾道血痕,理由還莫
名其妙。
眼神不好、髮型奇怪、看起來好像很弱幫你練練身體、零用錢很多幫你一起開銷。
在那之前,善逸覺得將夕陽比喻成血,是過於矯情的譬喻。可他見暮光映在獪岳身上,一
時紅得分不出傷口邊際,一下懂了。
也怒了。
善逸看著那幾人拿起獪岳放學繞道去買的水蜜桃,被一下踩爛,還嘲諷說誰吃這種東西,
幫你弄成果醬好入口。
那瞬間獪岳的眼神,讓他想起了初見面時,對方眼神一下暗了,從此再沒有亮起。
他是多麼希望對方重拾光芒,即使是再也無法修復關係的現在。
於是善逸衝上前去,一樣被打得一蹋糊塗,鼻青臉腫地哭著。
獪岳覺得莫名其妙,又覺得噁心,脫下上衣甩了甩塵土就要走,半絲眼神也沒留給善逸。
*
獪岳看著眼前的善逸,思考自己還沒十八足歲,是不是應該直接把對方砸死進去蹲個幾年

此時凌晨兩點半,他睏得要死,而對方明明不是自己揍的,卻直挺挺地跪著哭。
從晚上八點哭到現在,獪岳簡直覺得自己應該得個諾貝爾和平獎。
「是不是、因為我……」
善逸反反覆覆說著這句,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
說的有半是對的,另一半則錯了。
不再相信也不再呼救,是他在六歲那年自己下的決定,跟善逸有關、又與他無關。
他只是不想再被背叛,不想再出現一個合情合理的理由告訴自己,你並沒有那麼重要。
但解釋這點太麻煩,所以最後獪岳決定開口趕人。
「我要睡了,滾。」
「至少……」善逸試圖討價還價,「讓我幫你上藥……」
大概是睏了、煩了、膩了,加上那表情真的太醜了,獪岳又累了,最後他還是應了。
*
善逸發誓,他一開始提議幫獪岳抹藥,心意是純潔得可比初雪,所以當獪岳發現善逸硬了
的同時,他自己也嚇昏了。
他有千百萬個理由,在獪岳揮拳要揍死自己的時候一下全部傾倒了出來,把獪岳硬生生噁
心在了半空中。
稍微回想了一下,又覺得回的確實都是真的,卻又有點遐想空間。
例如皮膚觸感好,因為獪岳不曬太陽,理組的;例如聲音有點色,因為壓著聲音,就像喘
息,例如白色搭上紅色給了太過強烈的刺激。
而當時善逸抹藥的地方,正好臨著獪岳胸前的乳頭。
「你這噁心的變態……!我早該知道、我早該知道,難怪你怎麼都趕不走。」
善逸在心裡吐槽,不是,你怎麼知道的,我都是今天才知道的呢,我不走的理由是……
「我只是不想離開你。」
嗯?還真的一樣,好吧,被打得不冤,就是有點疼。
獪岳毆打善逸一陣後,原地哭了起來,卻也沒敢嚎出聲,縮成小小一球,眉頭卻緊緊鎖著

氣的、委屈的、不甘心的。
善逸必須很厚臉皮承認,他確實覺得心虛……卻又硬了。
「獪岳……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真的很想跟你打好關係……」
雖然這話什麼時候說都不對,尤其是還硬著的時候,但難得獪岳願意聽自己說話,善逸覺
得錯過此刻更待何時。
「噁心!要不是你……要不是你……」獪岳哭到有些缺氧,肩膀一聳一聳地,緊緊咬著牙
,每字每句都是從牙縫裡併出來的。
「你說你什麼都做,就偏偏不做我想要你做的!你這個噁心的偽善者!為什麼?明明是我
什麼都沒有了!卻還像是我在欺負你!」
善逸被控訴到有點委屈,垂著眉解釋:「我、可是我也不想離開,除了離開我什麼都願意
啊?你這樣對我不公平……」
「憑什麼你的公平,要用我的不公平來成全!」
獪岳喊了出來,雙眼瞪得大大的,滿布血絲,比被打得滿身是傷還要狼狽。
善逸一下愣了,他沒想到獪岳是這麼想的。
沒有人跟自己溝通過、沒有人跟自己對話過,憑空出現了一個人,你必須要非自願性地失
去。
從六歲的那年開始,獪岳的傷口就從來沒有好過。
因為那是比較出來的,心知道不是故意的,雖然知道,可是就跟第一名出來後,其他名次
都沒有意義了一樣。當父母說出為了接善逸忘了買桃子的那刻,他就知道了自己是不被選
擇的那個。
於是他自己把自己走遠了,因為在那之後再沒有人去找他了。
說他要成熟、要接納、要包容、要努力、要更好更好……
而另一個人只是哭著,就得到了全世界的珍視,還央求著自己的諒解。
獪岳閉上了眼,極為痛苦、極為不甘地低下頭:「你到底要我做什麼……」
我明明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善逸忽然意識到,為什麼獪岳不喜歡自己,那不是厭惡。
那是提醒。
提醒著對方必須違背本心,否則就是惡人的威脅。
善逸忽然間手足無措,也不敢哭,按著床板一點一點地低下身,行了完美的土下坐。
「我不說對不起了,我不會再跟你要求原諒了,獪岳,我不會離開、但我……不會再努力
親近你了。」
眼眶的淚含著,卻不敢落下。他不想再被厭惡了。
雖然他是真的真的,曾經喜歡過對方的。
*
奇妙的是,當善逸不再努力後,兩人的關係卻緩和了,大學畢業時,獪岳被要求幫善逸搬
宿舍時,他雖然有點不甘願,在把嘴裡的飯嚼到幾乎能發酵後,還是點了頭。
因為儲藏室的關係,兩人要擠同間房時,雖然不悅,也忍下來了。
甚至在有時自己習慣性回房時說我回來了時,十次裡有一次,獪岳也會應聲。
於是他下定決心再告白一次。
獪岳答應了。
然後他看著驚得自打一巴掌的善逸,厭惡地扯了下嘴角:「你真噁心。」
「但我不喜歡你。」
善逸愣愣地應聲,覺得自己嘴角好像破了:「我知道。」
你答應只是因為,我是唯一一個,只把你放在心上的人。
其實從頭到尾,獪岳就只奢求這個最純粹、又最難的願望。
難就難在人心複雜。
純粹就純粹在,善逸笨得很,笨得只能注視獪岳一個人。
*
獪岳咬著下唇,死也不肯發出更大的聲音,善逸也無法判斷對方的接受度,只好做一問一

能親嗎?能伸舌頭嗎?能舔嗎?能咬嗎?能再繼續擴張了嗎?
獪岳幾乎要惱羞成怒,卻又軟到幾乎沒力氣,只能哼著聲警告善逸要殺了他。
善逸從頭髮到腳趾都沉浸在喜悅裡,也沒聽清就應了聲好。
「能進去嗎?」
獪岳想說不能,卻在被頂弄的同時呻吟了聲,被當成了答覆,一下被進到最底。
酥麻又疼的感覺交織在一起,他幾乎要說不上話,只能大口大口喘著氣,一瞬間以為要窒
息,卻又被吻住了。
「可以,動了嗎?」
善逸垂眉笑著,脖頸全是情慾染上的紅,卻還緊緊記著獪岳不喜歡,乖巧地詢問著。
沒有答覆就這樣一動也不動,也不知該說乖,還是過分。
疼痛過去,獪岳清晰地感覺自己那處被撐得極開,又想到一瞥而過的對方的尺寸。
要不是早已紅了臉,怕是要紅到滴血。
實在太過丟臉又難堪,卻又太過清晰,只能緊緊扣著善逸的背,啞聲開口。
「可以……但是,慢點……」
*
善逸看著熟睡的獪岳,笑得樂不可支,最後輕輕歛成了微笑,聲音放得很輕。
「吶,獪岳,我一直在想你要是問我就好了,問我為什麼喜歡你……這樣我就可以說,說
我第一次見到你,看你倔強地說已經不用了,然後被放在原地時,我就想,以後你再任性
再說些什麼,我都一定要哄著你,哄到你開心……希望有天,你不會再那麼難過。」
說完,善逸也覺得睏了,把獪岳抱到自己乾淨的床上,從衣櫥拿件大衣裹在地上睡了。
打呼聲響起後,獪岳坐起身看著地上的蝦米,臉一點一點地紅了起來。
氣的、惱的。
羞的,喜的。

Links booklink

Contact Us: admin [ a t ] ucpt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