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王章煜收回被碰觸的左手，沒有去看趙嘉澤，他拿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然後放下酒
杯道：「我有點累，先回去了。」隨後並不管其他三人的臉色，起身就離開酒吧。
　　
　　趙嘉澤放下手上的酒也跟著出去。
　　葉曉文臭著臉和范婷婷互看，范婷婷微笑著，拿著酒杯與葉曉文碰杯：「敬你的勇氣
。」
　　葉曉文沈默著，喝光了手上的酒，范婷婷貼心的又替他要了兩杯，甜甜的酒吞進肚子
裡，化為委屈，他聲音低低問：「……我有哪裡不好？」
　　「愛情向來不會過問你是不是好人。」范婷婷答，轉身找來兩個男同事，把失戀的醉
鬼領回飯店休息，還貼心的替他另外要了一間房。
　　另一頭，王章煜離開酒吧，乘著晚風，在夜晚的德國街頭漫步。
　　趙嘉澤遠遠跟著他，並沒有上前找他說話。
　　十一月的慕尼黑冷得厲害，趙嘉澤把臉埋在圍巾裡頭，專注的盯著前方高大的男人，
兩人一前一後走了好久，最後繞回了飯店。
　　趙嘉澤收到范婷婷的訊息，知道葉曉文另外有一間房睡，遠遠看著王章煜回房，他也
回到自己的房間，傳了訊息請范婷婷跑一趟，買杯熱湯送去給王章煜。
　　「你幹嘛不自己送？」范婷婷問。
　　「別給他太多壓力。」趙嘉澤這樣說。
　　王章煜開門，接過那杯湯的時候露出了訝異的神情，范婷婷笑笑的說：「我幫曉文換
了一間房，你們今晚各自好好休息。」
　　「謝謝你。」王章煜道謝，范婷婷沒多說什麼，揮揮手就離開了。
　　王章煜對這杯湯的口味並不陌生，在剛到德國的第二個晚上他也從大老闆手中接過同
樣溫暖的湯品過。
　　他把湯喝完，在冷天的街道上沾染的寒意褪的一乾二凈，渾身都暖和起來。
　　原以為這會是個難入睡的夜晚，意外的，他很快就睡著了。
　　夢境又將他帶回了當年的時空，他睜開眼睛，頭頂上是不熟悉的白色天花板，旁邊還
有和他一樣在槍擊案中倖存的傷患。
　　他沒辦法阻止手機聲響起。
　　沒辦法阻止自己接起電話。
　　也沒辦法阻止電話那頭的人，對他噓寒問暖了一番之後，說：「學長，我要結婚了。
」
　　「知道你過得好，就好了。」對方說。
　　他沒辦法阻止在美國西岸唸書的弟弟穿越大半個北美洲，坐在他面前，問他：「哥，
很痛嗎？」
　　他沒辦法阻止自己的眼淚流下。
　　他想他差不多要醒了。
但夢境沒有結束，他感覺到一隻手覆上他的臉頰，替他阻止了眼淚。
他看見那晚一邊和兒子視訊一邊無聲安慰他的男人。
***
　　趙嘉澤獨自一人坐在餐廳靠窗的角落，范婷婷和陳志強早就吃完早餐，出門去瑪麗恩
廣場展開整天的購物行程，他沒想去購物，也沒什麼計畫，悠悠哉哉的坐在位置上，邊喝
咖啡邊拿著平板電腦看資料。
　
　　早餐時間剩下最後半小時，王章煜才姍姍來遲，一屁股就坐在他面前的空位上。
　　趙嘉澤從資料中回神，見到是他，嘴角牽起溫和的微笑，問：「早安，昨晚睡得還好
？」
　　王章煜點頭，也道了早安，遂向侍者點餐。
　　
　　「打擾您讀資料了嗎？」王章煜看到平板上的顯示的簡報，有些侷促的問。
　　「沒有，回去前先看一下這個月公司的報表而已。」趙嘉澤答道，面色如常。
　　王章煜陷入沈默，趙嘉澤也並不開口，繼續低頭看資料，兩人就這樣安靜了好一會兒
。
　　直到侍者送來餐點，王章煜吃了幾口，才低聲道：「……謝謝您。」
　　趙嘉澤抬頭起來看他，沒有問他謝什麼，只回答：「別客氣，有什麼煩心的事情可以
隨時來找我。」
　　王章煜吃完早飯，抬頭看大老闆，對方專心在平板電腦上，他躊躇了一下，才開口：
「今晚巴伐利亞廣播交響樂團在慕尼黑愛樂廳有一場音樂會。」
　　趙嘉澤抬起頭，打量他一下，回應他：「巴伐利亞廣播交響樂團確實很不錯，他們今晚的曲目有哪
些？」
　　「有舒伯特的《羅莎蒙》序曲、D大調第3號交響曲，理查史特勞斯《英雄的生涯》。
」王章煜答道。
　　「都是很不錯的曲目，值得一聽。」趙嘉澤說。
　　王章煜稍微抿了下唇，才道：「……我想今天看完博物館之後還有充裕的時間，晚上
要不要一起去聽？」
　　趙嘉澤聞言，微微睜大了眼睛，腦袋瞬間當機了一下，過了許久才答道：「……好。
」
　　提出邀約的男人瞬間鬆了一口氣，兩人約定好晚上碰面的時間，他就先離開，去看漁
獵博物館。
　　被留在原地的趙嘉澤，遏止不住的臉紅，他把臉埋在雙手中，喃喃道：「天阿……」
　　為了晚上的音樂會行程，王章煜特地穿了整套的黑色西裝出門，趙嘉澤前來與他會合
時，就見他站在門口，像尊門神一樣，高大的身材在一群德國人當中也不顯嬌小。
　　王章煜靜靜的站在那兒，愛樂廳門口的光線灑落些許在他身上，他的一雙劍眉微微蹙
者，薄唇抿著，頭髮往後梳的一絲不苟，看起來有點嚴肅的樣子。
　　趙嘉澤走上前去喚他：「章煜。」
　　王章煜才從放空中回神，見到大老闆，他不自覺的拉起嘴角：「董事長。」
　　
　　兩人一起走進音樂廳，王章煜已經先透過網路訂好了票，取了票，一起入場。
　　「前兩排都被訂光了，只訂到第三排中間的票。」王章煜不好意思的說。
　　「第三排也是好位置，別放在心上。」趙嘉澤安慰他。
　　音樂會準時在晚上七點開始，趙嘉澤聽音樂會向來很專注，巴伐利亞交響樂團的功底
深厚，這晚由楊頌斯指揮，第一首舒伯特的《羅莎蒙》序曲，由c小調進入，在沈重的強
奏和弦之後，出現了抒情浪漫的旋律。
　　王章煜看著手上德、英兼具的曲目單，音樂會開始後，觀眾席的燈光略暗了下來，他
轉頭悄悄打量著大老闆的側臉。
　　趙嘉澤專注的看著台上的樂團，他雖然也同樣穿著一身西裝，但頭髮沒有上油，只有
梳齊，略長的瀏海落在他的眉眼中間，讓此時此刻的他看起來正式但絲毫不嚴肅，他一隻
手放在扶手上，一隻手則撐著下巴，三不五時會投入在樂曲中跟著搖頭晃腦著，手指頭也
會不自覺的跟著樂曲起伏揮動。
　　兩個多小時的音樂會結束，離開愛樂廳的時候，趙嘉澤對巴伐利亞廣播交響樂團侃侃
而談，王章煜專心聽著。
　　不同於公事中嚴肅的神情，也不同於往常好像有些距離的樣子，此時的趙嘉澤神情輕
鬆、眉頭舒展，一雙圓眼睛微微彎著，帶著粉色的唇一開一闔的，是他從未看過的模樣。
　　趙嘉澤講到一個段落，發現王章煜沒有回話：「章煜？」
　　王章煜被他一喚，回過神來，不好意思的說：「抱歉，不小心恍神了。」
　　「沒事，是我說的太投入了。」趙嘉澤說，貼心的換了個話題。
　　兩人一路散步走回飯店，期間早起的小男孩打電話來，趙嘉澤點開視訊鏡頭，王章煜
也挨在他身邊，準備和小男孩打聲招呼。
　　「爹地！大哥哥！」趙宇彬看到螢幕手機上出現的人，忍不住興奮的聲音，只見手機
畫面突然一片混亂，傳來咚咚咚的跑步聲。
　　剛聽到孩子呼喚了一聲「奶奶！」，下一秒鐘，手機畫面上就出現了趙奶奶的臉。
　
　　趙嘉澤飛快伸手遮住手機前鏡頭，不安的看了王章煜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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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宇彬本次終於賣爹成功～(￣▽￣～)(～￣▽￣)～
歡迎來俺的噗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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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趙董！ 結果第一次約會居然是大哥哥主動邀約！

推推！！！

推推推！！音樂會的約會太棒了

哇....有進展！！興奮的搓手手...

這次反而是趙董不像在約會啊XD

趙董快幫小王解心結阿~~

推推，好好看啊，兩人一起去聽音樂會超棒！西裝跟頭髮的造型描述很可以～兩人快回飯店滾床吧（大誤）

拍手ing...是說兒子你會不會太超進度了，你爹地才剛約了會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