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公好龍 番外 單獨旅行 (中) 之五
那是一個很愉快的午後，吃飽飯後小翼族和
幼鳥們窩在大青鳥背上午睡，身上蓋著大龍的
斗篷。精靈小孩掏出他的畫本坐在湖畔寫生，
對象是人馬族深谷特有的小水鴨，母鴨正領著
小鴨們緩緩橫渡湖心，在水面上留下細密的波紋，
像是一艘一艘小小的毛茸茸的船，尾端翹起的
松綠色尾羽看上去十分可愛。小雙頭龍的其中
一顆頭(雷伊)在睡覺(睡夢中還用龍語咕噥著
上午那齣戲的台詞)，另一顆頭(凡恩)則用
尾巴尖在跟小人馬下棋。
他跟大龍則在湖畔散步，嗯 當然他們有找了棵
大樹，在後頭完成了那個被打斷的吻。後來走累了
他們就並肩坐在湖畔，他把頭靠在大龍肩上瞇了
一會，微睏中感覺到大龍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給他順了順被風吹亂的長髮。過往在戰地的時候，
為了立即進入作戰模式，基本上大龍不會恢復
人形，再加上沼澤巨龍身上有毒液滲出，他與
大龍最親近的姿勢除了作戰時待在他背上，就是
睡覺時靠在他的爪子邊，是他睜開豎瞳就能一眼
看見他的地方，抱抱摸頭這些好像已距離他很
遙遠，是小孩子時候的事情了，此時大龍這個
安撫的動作讓他感到很安心，他就這樣安穩地
睡了一覺。
後來，他是被歌唱的聲音與笛聲喚醒的，他睜開
眼的時候正值日落，蒼藍天幕下薄紅的渾圓落日
靜美如畫，倒懸於大湖之上，將原來湛藍的湖面
染成燦金，只遠方帶點溫暖的橙紅，一隻雪白的
獨角獸同一隻黑色的獨角獸並肩自遠方湖畔馳來，
騎在白色獨角獸背上唱著歌的是一名一身白衣的
銀髮精靈，黑色獨角獸上橫笛吹著輕快樂曲的則是
一名身著黑衣的墮精靈，與此同時，剛剛他們來到
大湖時行經的陡坡上頭，出現了一隊小人馬，他們
面朝落日，齊齊舉起了脖子上掛著的淡金色號角，
嘟嘟嘟輪番吹響，這也是黃昏音樂節的序曲，三族
族人將輪流為賓客們演出，或靜聆樂音，或手舞
足蹈，歡歌笑語，從日落至月出，再至明月沉眠，
除了音樂節外，並供有三族美食，還有特色集市
可以逛，可以說是相當有意思。
幾個孩子們在音樂節中都有節目，小人馬的演出
是根據人馬族歷史改寫的史詩樂曲中關於主角
小時候的片段，是和其他兩位小人馬一起演出的，
整段樂曲描寫的是三兄弟幼時的情誼，小人馬
演唱的是大哥的部分，他的聲音清亮，氣息穩定，
聽起來有種蓬勃的朝氣，令人聯想到原野上被
日光曬地暖烘烘的花草被微風拂過的情景，穩定
而溫厚，讓人很有安全感，又如同遠處的青山，
是沉默而恆常不變的存在，回頭望去時，它就在
那裡守著你，葉瀾注意到人馬族兄弟中的哥哥，
與弟弟一起守在舞台近處看著小人馬唱歌，神情
專注，聽到一半卻低下了頭，也不知想起了什麼。
精靈小孩的表演是與導師一同彈奏豎琴，期間有
鳥語對話穿插於其中，為了讓小翼族也有上台的
機會，他與導師特意修改了原本的段落，讓小翼族
也加入鳥語的對談之中，他還特意請精靈族族人
幫忙，給小翼族重新打扮，身上穿上火紅色的
小袍子，頭上戴著金絲與銀絲交纏，上頭綴著
白色小花的花冠，深灰色長髮編成細緻的髮辮，
上頭綴著幾點紅色寶石，冠羽和往後垂下的長長
翎羽也重新梳理過，看上去十分可愛。不過表演
途中出了一點小插曲，小翼族畢竟年幼，注意力
不太集中，雖然精靈小孩交代過讓他待在台上
跟他聊天，先不要離開，前半段也配合的還不錯，
但表演到快結束的時候，小翼族大概是餓了，
開始朝台下的大青鳥小聲啾啾，惹得台下的觀眾
們一陣善意的哄笑，小翼族已來到精靈族好幾個
月，精靈族族人們多數都知道小翼族是自小失怙
的餘燼翼族族人，自小是被這隻大青鳥養大的，
大概也猜到小翼族可能是肚子餓了，後來居然是
大青鳥解圍的，牠姿態優美地展開灰青色的雙翼，
翩然飛上舞台，讓小翼族跳上牠的背，順著豎琴
柔和的旋律繞著舞台緩緩兜圈子，在樂曲行將
結束之際，載著小翼族越飛越高，最後輕巧地
飛越樹梢，自初昇的明月前掠過，留下一抹
溫柔的灰影。台下的觀眾們還以為是事先設計
好的，一時間掌聲如雷，知道是怎麼回事的
精靈小孩不好意思地抓抓頭，被導師輕敲了
後腦勺一記，兩人一起朝觀眾行禮致意。
雷伊和凡恩的演出是四重唱，演唱的曲目是
用龍語演唱的雙頭龍之歌，是描述雙頭龍的
兩顆頭間的情誼的一首民謠，是跟另一頭
比他還年幼，兩顆頭尚未確定屬性，渾身
雪白的小雙頭龍一起演唱，一顆頭一個
聲部。整體來說演唱非常和諧，非常和諧
地完全跑調了。未確定屬性的小雙頭龍的
兩顆頭間的相互影響程度一般而言比起年紀
較大的雙頭龍要更大一些，這個狀況很明顯
表現在這頭年幼的雙頭龍身上，先唱的小
雙頭龍的其中一顆頭先跑調之後，另一顆頭
沒能堅持多久便跟著跑調，雷伊和凡恩試圖
拉了幾次未果，只好配合著一起跑調，四顆
頭一起走音到天邊。唱到一半那頭沉浸在
旋律中的年幼小雙頭龍似乎終於察覺不對勁，
發現台下的龍似乎笑倒了一片，兩顆頭的
淺咖啡色豎瞳對看一眼，奶聲奶氣地讓
大家跟他一起唱，台下的大雙頭龍們笑成
一團之後，便愉快地開口合唱，這首歌
對於雙頭龍而言本來就有特殊意義，幾乎
是每頭龍的每顆頭都會唱的歌，問題在於
參與合唱的大雙頭龍中的其中一頭音色
最宏亮的龍的兩顆頭一起走音了，因為
音量太大還帶跑了附近的龍，不過因為
氣氛很好，雖然音調有點奇怪，不過
雙頭龍們還是愉快地一起大聲唱完了
這首歌曲。
他和大龍並沒有演出，卻一起做了一件
同樣是他小時候才和大龍做過的事。此時
舞台上演出者是一對愛侶，彈琴的是英俊
的人類詩人，唱歌的是美麗的墮精靈女子，
男人彈琴時，始終帶著愛意凝視著他的戀人，
舞台前方有許多愛侶隨著旋律一起跳舞，
這是一首描述愛情的歌曲，裡頭的歌詞寫道:
「無人知曉愛情的枝枒何時生長，知曉的
時候，它早已破土而出，生根發芽，沒有
永恆的晴空，沒有不變的流雲，沒有不墜的
星河，可我只是愛你，直至生命最後一刻。」
大龍依然不會跳舞，依然有點同手同腳，所以
他們只是互摟著對方的腰，一手交握，一人
一龍順著旋律，緩慢地轉圈，中間大龍在他
腦海中用龍語說了一句當年締約時他留在
他的畫像上的一句話，他說: 「我的星星、
伴侶、小葉子。」大龍沒有說愛他，可是
他心裡能明白，他只是親了大龍帶著荊棘
花紋末梢的唇一口，小聲用龍語說他愛他。
中途大家決定帶著餓壞了的小翼族先去逛
集市，葉瀾和幾個大孩子分別按照小翼族
的口味給他買了他可能會喜歡吃的東西，
小傢伙坐在小人馬背上一頓埋頭苦吃之後，
終於滿血復活了，他大概知道自己闖了禍，
和走在小人馬身邊給他遞食物飲料的精靈
小孩啾啾啾了一陣子，被對方揉了揉腦袋。
除了好吃的食物之外，集市裡頭還有各式
各樣有趣的攤位。精靈一族主要販賣以花木
蟲鳥為創作對象的藝術品，包含畫作與雕刻
作品、漂亮的織物與精緻的首飾，此外還有
各色樂器。人馬族與精靈族一樣盛產弓箭手，
有最好的長弓及羽箭，也賣其他兵器，還有
其他人馬們喜愛的特色飾品，例如各色各樣
纏在腰上的漂亮腰布，此外，還有人馬們
創作的藝術品，人馬們創作的風格和精靈族
可以說是迥然相異，看上去大氣而粗曠，
更加狂放不羈。葉瀾發現其中有許多關於
馬的創作，人馬族雖然厭惡其他種族用有色
眼光看待他們，但實際上對馬很有感情，
他們眼中的馬，就如同夥伴親族，是一種
很美的動物。雙頭龍一族在三族之中以博學
著稱，他們主要賣書，幾乎什麼樣類型的書
都賣，從魔法書籍到詩集小說，從博物誌到
地圖，畫冊到八卦小報，還有各種名家的
手稿，喜歡收藏舊書的人會很喜歡他們的
攤位。此外還開設了各式各樣有趣的小攤位，
像是代寫情書、家書、分手信兼情感諮詢
服務的小攤(號稱有雙倍服務，因為有兩顆頭
可提供建議)，占卜小攤以及隨緣畫攤與隨緣
詩攤(也就是以顧客為主題，隨機創作一幅畫
或者一首詩或短文)等等。除此之外，羊頭與
角頭講授文學的沙龍夜間仍繼續開放，裡頭
提供茶點，讓喜靜的客人可以進去聽聽故事
歇歇腳，也可以和講授者及其他與會者談天。
墮精靈是三族之中與外界接觸最多的種族，
族人的蹤跡遍布西方大陸，四處遊歷出任務，
所以經常會從外地帶來許多有趣的商品，所以
他們的攤位人氣也很高。事實上，墮精靈最
著名的服務是情報蒐集與刺殺活動，但基於
三族慶典的特殊性，在三族慶典期間並不接受
刺殺任務的委託，而且精靈族看到會生氣的
商品也禁止販售，例如黑魔法禁術的相關書籍
或魔獸的蛋等等。墮精靈也同樣販售藝術品，
但主題與精靈族差異甚鉅，色調跨度更大，
通常是更具衝突性的主題，且有更直觀的
情緒表露，例如殺戮、死亡、戰爭、具有
諷喻性質的及表露憤怒、悲傷、孤獨、憂鬱
或情慾的作品(基於三族有許多小孩參加慶典，
部分墮精靈店家並不開放孩子們進入，或者
會用魔法陣劃定禁閱區域)。
葉瀾和大龍這次出來，也接受了族內巨龍們
的採購清單，尤其克雷蒙得知他們要參加三族
慶典非常高興，事先寫了一份他之前一直收
不到的舊書清單，讓他們記得到雙頭龍的攤位
幫他找找，此外沼澤巨龍們還列出了一系列
稀奇古怪的物品，他拉著大龍尋找清單上的
物品之餘，也將各種攤位逛了個痛快，大龍
在精靈族的店家裡給他買了束髮的精緻銀飾，
上頭的幾枚葉片鑲了不同深淺的綠色寶石，
看上去很漂亮。他則在人馬族的皮革製品
攤位給大龍訂做了新的畫冊封皮，並與攤主
商量好封皮的圖紋和刻在封皮內側的文字
(是大龍正式的龍語姓名，又稱族內名)，
大龍出門的時候有隨地速寫和做文字紀錄
的習慣，原先的封皮已經很陳舊，家裡小龍
還小的時候，有一次飛到大龍書桌上玩，一
屁股把大龍的畫冊坐在底下，他發現的時候
厚實的封皮已經被小龍身上的毒液體腐蝕了
一大塊，大龍也沒有在意，一直都沒有更換，
他們這次出門，大龍畫冊的封皮已經破洞了。
此外，一人一龍還很驚喜地在雙頭龍的攤位
挖到了一本沼澤巨龍詩人的手稿，裡頭記錄
了很多連大龍都沒見過的詩作，他們打算
買回去慢慢看。
幾個孩子們也結伴逛街去了，會合時發現
大家逛街的時候，不約而同都給小翼族買了
禮物，小人馬給小翼族買了一塊小人馬用的
火紅色的上頭繡有黑色花紋的腰布，不過
因為小翼族太矮，綁在腰上會拖地，所以
暫時披在肩上當小披風。精靈小孩給小翼族
買的是一只銀質手環，上頭飾有一對小小的
金色羽翼，另外還有可以用來梳理羽毛的
小刷子。小雙頭龍買給小翼族的是一本用
淺白的精靈語寫的故事書，裡頭是在講一隻
鳥與小夥伴們的冒險故事。大龍給小翼族
買了一只小一些的短笛，他則買了一本收錄
了各種鳥類圖畫的畫冊，這些禮物都被精靈
小孩好好收在了他的導師送給小翼族的一只
上頭刻著一只胖乎乎的小鳥的儲物戒指裡頭，
掛在了小翼族脖子上。
葉瀾一直還記得這次大青鳥之所以帶著小翼族
來到人馬族深谷參與三族慶典，主要是為了
打聽殘存的餘燼翼族的消息，特別是想委託
一向消息靈通的墮精靈。此時他站在墮精靈的
情報蒐集委託攤位附近，正在思考應該先詢問
紅衣精靈的養子那裡，是否已有消息，還是要
直接在現場找一家攤位進行委託。
這時小翼族卻被附近的墮精靈的攤位角落的一只
木盒裡頭擺著的一枚大鳥蛋給吸引了，他朝身邊
的精靈小孩啾了一聲，說想要過去看看。顧攤位
的墮精靈是一名身材瘦小，眉目間有幾分狡詰
之色的墮精靈，看到小翼族接近，當即滿面笑容
地靠了過來，小人馬擔心兩個朋友被騙，便默不
言聲地跟了過去。那名墮精靈一眼瞥見小人馬
纏在腰上的腰布花紋，神色一變，規規矩矩地
介紹了價格，便退到一邊，也不敢再多說話。
小翼族對攤位上的其他物品並不感興趣，只是
本能地覺得這枚大鳥蛋給他的感覺很特殊，有
一種很異常熟悉的氣息吸引著他，溫暖而灼熱，
小手摸上蛋殼時甚至能感覺到一股熟稔的脈動，
如同溫水將他的手整個包裹起來一般，但他
不知道該怎麼告訴精靈小孩，正思索時，身後
卻忽然傳來一聲雄渾的怒吼:
「該死的偷蛋賊，你給我站住!」
葉瀾讓大龍注意著幾個孩子們，正站在墮精靈的
情報攤位旁準備詢問攤主時，被這突如其來，
還是用龍語的暴吼聲給嚇了一大跳。一回頭只見
一個身材高大至極，身披鐵灰色斗篷，有著一頭
暗紅與黑色交錯的俐落短髮的男人朝著那名看
上去滿臉驚慌之色的瘦小墮精靈攤主撲了過去，
中途化身成一頭身姿雄壯的巨龍，撞翻了數個
攤位，發出了一聲聲勢驚人的怒吼，嚇得周圍
的墮精靈攤主們和客人們驚惶逃竄，到處都是
尖叫聲，現場亂成一團。
看著那頭巨龍身上黑紅混色的鱗片，有著純黑
至火紅的漸層色，微微搧動的的巨大龍翼，還有
一言不合就開打的架式，還吼的什麼偷蛋賊，
葉瀾心念電閃，大概有八成肯定這傢伙大概是
一頭北地紅龍，多半和小翼族的身世有關，但
現場怎麼還會有另一顆蛋?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
回事? 他擔心孩子們的安危，焦急地撥開周遭
的人群，拔腿往剛剛那處被掀翻的攤位衝了
過去，而大龍則跑向那頭北地紅龍，準備必要
時恢復龍形先制伏對方再說，絕不能讓對方
暴怒之下傷了那名墮精靈的性命。這時人馬族
鐵衛已經根據族人通報火速趕到現場，領頭的
赫然便是人馬族兄弟。
幾個大孩子們都沒事，只是身上有幾處擦傷，
傷勢並不嚴重，只有小翼族剛剛及時抱走了
那只放了大鳥蛋的木盒蹲了下來，額頭上被
撞翻的攤位上飛出的商品銳角砸了一下，
還在流血，精靈小孩在旁邊幫他用手帕按著
傷口止血。葉瀾守著幾個孩子，緊張地盯著
已經被手執銳利長矛的人馬族鐵衛團團包圍，
仍然衝著剛剛及時被大龍抓住衣領往後一扔，
癱軟在包圍圈外瑟瑟發抖的那名墮精靈攤主
大聲咆嘯的北地紅龍，還有圈內站在北地
紅龍身前，嘗試與對方溝通的大龍。
「啾? 啾啾啾?」任誰也沒能想到，最後化解
了一切的卻是小翼族忽然發出的清亮鳥鳴聲。
暴怒中的北地紅龍彷彿被定身一般，微微張著
大嘴，不可置信地轉過頭來，垂下頭看著地上
那小小一只，身上的冠羽羽翼的外形與毛色卻
在在顯示，確實是一只餘燼翼族幼鳥無疑的
小傢伙，他懷中抱著那顆他先前丟失的另一顆
餘燼翼族的大鳥蛋，仰頭看著他，額頭上還在
流血。
北地紅龍低低地嗚鳴一聲，不再理會那名墮精靈，
而是轟隆隆地轉過身來，面朝小翼族，將巨大的
龍身緩緩趴伏在地，暗金色的豎瞳靜靜看著小翼族，
輕輕吼了一聲，比起先前憤怒時的大吼，簡直輕柔
的不可思議，葉瀾聽得清楚，那頭北地紅龍是在說，
小傢伙，過來讓我看看。
小翼族抱著大鳥蛋朝北地紅龍走過去的時候，包圍
著北地紅龍的人馬族鐵衛本想阻攔，卻被站在一邊
看著的人馬族兄弟中的兄長一揮手示意放行。眾人
便眼睜睜地看著嬌小的餘燼翼族幼鳥，朝著北地
紅龍貼伏在地的巨大龍首走了過去。令葉瀾感到
無比驚訝的是，他想像之中溫情脈脈的龍與鳥
相認的場景並沒有發生，小翼族氣勢十足地抱著
大鳥蛋往北地紅龍衝了過去，伸展開來沒受傷的
那半邊，因為剛剛遭遇危險而巨大化的羽翼，對著
北地紅龍照頭就搧，邊打臉邊發出了憤怒的啾啾聲，
而剛剛凶狠非常的北地紅龍居然就這樣趴著讓揍，
絲毫不敢反抗，只是發出了委屈地嗚嗚聲，還抬起
了兩只前爪試圖摀住一對豎瞳，精靈小孩在一旁
聽得清楚，小翼族啾啾啾的內容是: 「你差點
壓到蛋蛋啦! 裡面有小鳥的! 你這個大笨蛋!
大家受傷了，東西都掉下來啦! 大笨蛋!!!
笨蛋!!!」
包圍了北地紅龍的人馬族鐵衛們本來手心冒汗，
預期將會有一場惡戰，北地紅龍兇名在外，以
戰力強大而聞名，即便用上威力最強的魔法陣，
也無法保證能在短時間內制伏對方，雖然他們
這邊有一頭沼澤巨龍相助，但勝負仍在未定之天，
可在親眼目睹了眼前如此荒謬的場景之後，也
不知是誰，在隱忍許久之後終於忍不住噗哧一聲
笑了出來，場面才整個緩和了下來。
這時也不知從哪裡飛來了一顆石頭，準確無誤地
砸在了北地紅龍的頭上，一道帶著笑意的慵懶
嗓音在不遠處響起:
「喂! 你腦袋裡是裝了石頭嗎? 還是也被人給
偷了? 我們家小孩教訓的對，你這個大笨蛋!」
前半句是用龍語說的，最後一句卻換成了鳥語，
小翼族聽懂了，怔怔地仰頭看向說話的人，發出
了一聲疑惑的啾。
葉瀾回頭一看，只見後方的大樹樹梢上，被清潤
的月光籠罩之處，不知何時坐了一個一身黑衣，
看上去英氣十足的俊美青年，看著那熟悉的比起
小翼族更加華麗的豔紅冠羽，更加修長的，自冠羽
後方往後垂落直至腰際的黑紅相間的翎羽，以及那
逆著月光伸展開的那對色澤豐潤穠麗，看上去寬大
無比，彷彿能遮蔽天空的黑紅羽翼，很明顯能得知，
這是一只極其罕見的成年的餘燼翼族族人。
謝謝觀文 : )
繼續緩慢進行中~
大逼的活動開跑啦~ 大家有空的話記得參加噢~
有什麼想法歡迎留言跟我說噢~
抱歉我回覆推文的速度比較慢，如果時間允許
的話，有看到都會回，想留言的話，隨時歡迎，
感謝~
上兩回的推文我都看完了噢~
抱歉我晚點或明天會回覆的，很謝謝留言~ : )
我的噗窩: https://www.plurk.com/corgifox
(有更新會在噗浪貼連結~)

北地紅龍上場果然很有喜感啊，感覺翼族族人好帥氣呀呀呀

小翼族霸氣外露！！

喔喔喔喔喔 小翼族好帥!

哇！餘燼翼族和北地紅龍出現了～小翼族揍人好萌啊(揍得好ww

走音合唱也太可愛了!!好想逛市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