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 [HP/犬狼] 鞋盒子 四 (1)

作者: menghsinchen (小走走學姐)   2018-09-14 22:22:41
第四部:1975,萬聖節
點點滴滴,兩段回憶,四則故事
一張舊版的巧克力蛙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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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嗎,」詹姆一邊說,一邊第無數次拉扯從鼻孔下方冒出的一大叢銀白色鬍鬚,「
老鄧不利多可以掛著這個又癢又捲,又一直到處亂纏的東西一邊做他的事,還真是一個奇
蹟。」
「嗯,大概是因為他的鬍鬚不是用膠水黏上去的吧,」天狼星提醒他。「而且你知道,他
又老又有智慧。他一定早就找到克服這種障礙的方法了。快點,小子,不然我們就要錯過
自己的派對了。」
「好吧,隨便。我正在努力,你知道。這東西實在是——啊——啊——」詹姆誇張地打了
一個噴嚏。他用力吸了一下鼻子,擦在精心製作的戲服袖口上,用充滿厭惡的眼神看著它
。「我覺得我可能是有點過敏了——呃啊。」
「嗯,如果這麼說可以幫上你的話,你看起來帥到不行。」天狼星對他最好的朋友露出一
個迷人的微笑,一邊拉低他巨大的帽沿,搧動著睫毛。「我一直都對老男人有一點感覺。

「喔我的天啊,米奈娃,」詹姆說,尚稱及格地模仿鄧不利多閃亮的男中音,「我不知道
同事之間說這種話是否妥當。」天狼星發出淫蕩的咯咯笑聲,打了一下他的屁股,然後—

「剛好相反,」他們身後傳來一個興味盎然並且更為飽滿豐富的嗓音。「我很鼓勵任何來
自下屬的奉承之詞。」
阿不思.鄧不利多有一個不可思議的習慣,他總是能在最下流的對話結束時,或是在你剛
好提到他名字的時候,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你背後。在那半月形的鏡片後面,是一雙藍得驚
人的眼睛。詹姆試圖將下巴從地上撿回來,祈禱眼前挽著校長的手的那位,只是另外一個
穿著麥教授服裝的人,而不是麥教授本人。
但在聽到那個嚴厲的咳嗽聲後,歡愉氣氛立刻蒙上了一層陰影,他意識到最可怕的事情的
確發生了。「是有這麼一說,」麥教授低聲說道,「模仿是最真誠的恭維。」
詹姆的目光射向天狼星。他們認識彼此太久,溝通的方式已經不僅僅限於語言。眉毛抽動
、嘴唇歪斜、牙齒閃爍、緊張地拉扯耳垂、搔抓鼻翼的一個小動作,看在他人的眼裡不過
這是兩個好動的男孩的輕浮舉止,但對詹姆和天狼星來說,他們已經進行了一段長長的溝
通,長得遠遠超越了他們目前的困境。
詹姆磨磨鼻子下面,撥弄著銀白色的鬍鬚:別說蠢話,天狼星。
天狼星抓抓耳後:還能比現在更糟嗎?
詹姆咬著下唇,鬍子在胸膛上顫動:先別做任何蠢事,天狼星,還有別說任何蠢話。
天狼星重新調整鼻子上的眼鏡,把它推到更不穩的位置:抱歉,可能已經做了。
詹姆玩弄著他的——鄧不利多的——長袍下擺:混帳。
天狼星用拇指刷著嘴角,將背拉直成一個習慣的拘謹姿勢:你覺得我們等一下該偷多少火
燒威士忌?
詹姆皺皺鼻子:奶油啤酒比較好。
面前的一聲咳嗽把他們的注意力拉了回來。天狼星順了一下額前的頭髮:好戲上場。
「麥教授!」他呼喊著,展現出他優良基因所賦予他的全部親切和溫柔,並試圖忽略自己
聲音裡的那一抹驚恐。「妳知道嗎,我還以為今夜不會再更美了,緊接著妳就從那個角落
走了過來。」詹姆發出了一個小小的爆炸聲。
麥米奈娃面無表情地透過鏡片看著他,嘴角微微抽搐。「布萊克先生。這——我不知道該
說些什麼。」
「說妳願意,教授!在妳接受我之前我絕不放棄,」天狼星哭喊。他似乎天生就帶有那麼
一點戲劇性,他單膝跪下,把頭上扁掉的黑帽往後掃。他一直都很擅於此道,這些狂野的
舞台劇表現方式和瘋狂的即興演出,這類別人做起來會顯得無禮愚蠢的傻事——他自己也
知道,即使他不吹噓這點——他做起來就是特別迷人而且魅力四射。這一切都跟自信有關
,他提醒自己。「妳是唯一一個能夠吸引我全部注意的女人。我沒辦法停止想妳,我不能
吃,不能睡,我憔悴得做不了任何事,除了偷妳的衣服——」
「在我的印象裡,我從來沒辦法吸引你部分的注意力超過半個小時。」麥教授稍稍抬起了
下巴,她嚴肅的嘴角從來沒抽動得這麼有活力過。
「噢,不,」天狼星興高采烈地呼著氣,在一時失去理智的興致下抓住她的手。麥教授瞪
了鄧不利多一眼,他只是聳聳肩。在淡淡的檸檬氣味下,他始終看起來無辜無比。「教授
,如果我在課堂上曾經看起來冷淡疏遠的話,我可能是正在幻想我們共同的未來:在大溪
地的沙灘上嬉戲,在雄偉的阿爾卑斯山手牽著手滑雪,在孟買的貧民窟餵養可愛的孤兒—
—」
「這微妙微肖的程度真是令人屏息,」鄧不利多說,天狼星注意到他的肩膀在顫抖,他似
乎看到微弱的勝利之光。「真的,米奈娃,就好像看著妳正被妳自己的雙胞胎求婚一樣。

「嗯,但我看不到你那邪惡的分身有做出任何的努力,」麥教授說,她現在——天狼星很
高興地發現——顴骨上方正微微泛紅。「真的,好像他完全不在乎似的。」
「我的對手,」詹姆嘆道,用最沉重的語氣,「已經用掉了所有書上可以提供的最富有詩
意的詞彙!我該如何,在快被自己的鬍子勒死的情況下,還奢望能夠和他那永鋕不渝的愛
情宣言一較高下呢?」鄧不利多發出了一個像是快被勒死的聲音。「但是!」詹姆接著說
,「雖然戰鬥已經結束,但戰爭卻還沒有過去!」他雙膝跪下,向惡作劇之神祈禱,希望
從天上掉下一個綠黴怪,讓他不至於被那麻煩的鬍子絆倒,他的大近視眼帶著瘋狂的激情
聚焦在鄧不利多咯咯輕笑的臉上。目擊者們投來了飽含驚訝、震撼、甚至是神聖莊嚴的反
應。逐漸聚集的人群讓情況更加失控,導致他們接下來的行為一個比一個荒謬。「我真的
很困惑,校長——這就好像在照鏡子——」
「他愛死了,你知道,」天狼星用舞台劇旁白般的語氣解釋。「只能一直這麼做。對他來
說就彷彿天堂,人間天堂——」
「——第一次看清真相!」詹姆抱在胸前的雙手差點就埋沒在糾結的白毛裡,但他還是憑
著一股天生的尊嚴把他們救了出來。「我們走投無路,只能孤注一擲——」
「我們是不是很俊美?就像妳剛剛說的,模仿是最真誠的恭維。」天狼星拍打著睫毛。
「——但願我們的絕望不會被忽視!」
麥教授把一口笑聲硬生生吞了回去,她的冷靜差點就像焦糖烤布蕾的表面一樣被打碎。鄧
不利多在漲成玫瑰色的臉頰下強忍著興致。「我從沒注意過,」他喃喃地說,眼神閃閃發
光,但仍板著一張最平靜的撲克臉,「我們的學校裡有提供戲劇表演的教學。」
「噢不,教授,」詹姆抗議。「我們是認真的!」
「我們太認真了,所以非常痛苦,」天狼星附和著。
「痛苦的認真,」詹姆加強語氣。「事實上我們星期一最好是別去上課才能復原。」
天狼星用力肘擊他一下,眼睛直視前方:別得寸進尺。詹姆盡可能謹慎地伸了伸舌頭。
兩位教授對看一眼。
「確切地說,你們痛苦的認真是到什麼樣的程度?」鄧不利多狡猾地質問。「我這樣問純
粹是想確認,究竟是該放你們不用受罰的直接走呢,還是該為了你們好,把你們鎖起來才
行。」
「痛苦到要安樂死?」麥教授咕噥著,校長沉著地踩了一下她的腳。旁觀者們喋喋不休,
天狼星暗暗希望他們在他繼續演下去之前通通死掉。
「噢,可怕的痛苦,」他萬分誠懇地說。「就像——像被水蛭咬掉一隻腳那樣痛苦。不過
當然,不是身體的疼痛,沒辦法用任何言語形容,呃,絕望的愛情所帶來的劇痛——」他
站起身來,仍然抓著麥教授的手,希望這個動作可以給他帶來一些靈感。「為了——雖然
如此痛苦,但向一個永遠不會回應我的女人乞求愛,寧可失去一切,也不願從沒愛過,呃
,之類的——」他支支吾吾,張開了嘴,然後又閉上——詹姆盯著他的眼神慢慢變得越來
越恐慌,快啊,獸足,做點什麼!——最後他想,乾脆就去死吧。
天狼星向前伸直了身子,在他的學院導師嘴上親了一大口。
麥教授發出了一個像是噎到的聲音,伸出手胡亂拍打他。他們的帽子撞在一起,他們的眼
鏡也是。天狼星自己先是驚恐萬分,片刻之後便發現效果似乎超乎他原本想像的好,他把
身子拉回來,一派熱情地注視著她。她看起來,他十分欽佩地覺得,非常壯觀:雖然滿臉
通紅,臉上充滿困惑的無助,興許還混合著憤怒,但始終保持著她高尚的尊嚴。「我很抱
歉,教授!我只是——我沒辦法再壓抑我自己了!我愛妳!我快要被愛情撕裂了!」確認
已經大功告成,天狼星抓住詹姆的手腕,沿著長廊逃命,哄堂大笑的巨響和一個「布萊克
先生!葛來分多扣一千兩百萬分!」的尖叫聲,迴盪在他們身後的走廊。
***
「我聽說你跟麥教授共享了一個最激情的擁抱。」雷木思正用一條毛巾圍住身體。不,還
是一條被單?他的頭髮裡還有樹葉,還是什麼別的東西。「我聽說了你們的越軌行為——
整個學校都在瘋傳,你知道;求婚,舞台劇,瘋帽子,還有——還有你像一條八目鰻一樣
趴在她身上,把她的臉從——好吧,從她臉上吸下來。」雷木思調整了一下卡在耳朵上的
葉子。它們正在紛紛掉落。
「然後你對鄧不利多下跪,詹姆,」彼得加入進來。他的聲音被一條笨重地披在身上的白
被單給悶得糊糊的,眼睛透過兩個小洞眨呀眨,充滿了敬畏之意。「你們怎麼做的?你們
怎麼做的?」
「你們怎麼會這麼做?」雷木思糾正他。他還穿著涼鞋,咖啡色的皮革垂在他煩躁不安的
腳上。
「再簡單不過了,我親愛的月影,」詹姆答道。他隨意地撫摸著鬍子。[1]
「你好愛做這個動作,是不是啊?」天狼星搖了搖頭。「骯髒的摸鬍人。別養成習慣了。
毛在你臉上不好看。」
「他會這樣說是因為這東西會遮住我可愛的臉,」詹姆大聲耳語。
「你是一個白癡。總之呢。」天狼星把注意力轉向彼得和雷木思,兩人分別對他露出景仰
和恐怖的表情。「當然,這一切有一個非常完整而且合理的解釋,而且也無關乎喝醉酒。
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她其實是很有魅力的,你知道,以她那個年紀來說。」
「我快嚇死了,我還以為我得對鄧不利多做一樣的事,」詹姆說。「過度表現的混蛋。」
「嗯,但那至少發揮作用啦!我們沒有被罰勞動服務,不是嗎?」
「沒有,我們只是被扣了一千兩百萬分!」
「這太荒謬了,我們根本沒有一千兩百萬分。她是在虛張聲勢,為了掩飾她的情感。月影
,你扮的是邱比特嗎?」
「別傻了,他是樹仙子,」詹姆插嘴道,對雷木思露出一個講道理的微笑。「不是嗎?」
「呃,」雷木思說。
詹姆皺眉。「你不是樹仙子?」
「不是。」
「還是邱比特?」天狼星滿懷希望地問。
「不是。」
「我已經猜過邱比特了,」彼得向他解釋。「但他不是邱比特。也不是宙斯,也不是毛毯
人——雖然我覺得這個是有一點牽強啦。」彼得被他的床單罩住全身,在裡面的某處咬著
下唇。「他也不是凱薩大帝,也沒有打算要在我們面前脫光衣服閃瞎我們,所以就不必問
了。」
「他當然沒有打算要閃瞎我們,」天狼星咧嘴一笑。「他是月影。」
「為了把你們從無窮無盡的心痛裡拯救出來,」雷木思開口,「其實我是——」
「不,不,你絕對不能說,」天狼星堅持道。「我不允許。」
「這顯然一點用也沒有。」雷木思把滿是傷疤的雙手抱在胸前。長的那條從手肘到小指橫
越整條手臂;三條短的水平線,舊的疤痕,切過他的手腕。「我應該直接當幽靈二號就好
。」
「嗯哼,等等,那傢伙的名字是什麼?」
「好了啦。」詹姆用手肘推了推天狼星。「不然晚宴就要什麼都不剩了。我可不會是那個
因為危害麥教授的名譽而遲到的人。」
「這不表示我放棄了!」天狼星抓住雷木思的手還有彼得的幽靈被單。「我還在猜!」
「嗯,」雷木思咕噥了一聲。
***
「我知道了!」天狼星滿嘴奶油啤酒一邊說。雷木思剛好及時閃過。「是上個星期毛巾用
完的我!」
「不是,」雷木思說。
「猜得不錯,」彼得鼓勵他。「別放棄。」
***
「不,真的,這一次,我一定會猜對。」天狼星吹了一個跟他的頭一樣大的月蛾綠泡泡,
吹破後整個黏在他小心輕放的眼鏡上,「是說『我知道了』的那傢伙!」
「那是阿基米德。」天狼星有種感覺,雷木思唯一沒有掐死他的理由,是因為晚宴上所有
的巧克力都在極力撫慰他。「阿基米德不穿羅馬托加長袍。」
「可惡,」天狼星說。
***
「喝醉的我?我是幹過一些蠢——」
「不是。」
***
「我敢發誓有一次我就是——」
「不是。」
***
「我還沒有放棄。」天狼星急切地看著窗外,試圖裝出滿不在乎的樣子。詹姆正在重新調
整鬍子,彼得去廁所嘔吐,差不多是要趕去尖叫屋的時間了——這是一年一度的儀式,是
件非常神聖的事。雲朵已是光譜中萬聖夜的顏色,黃色灰色銀色,在黑暗裡忽明忽滅。
「當然,當然沒有。」雷木思伸手把耳後的樹葉調整得更整齊一些。
「我就快要講出來了,就在我的舌尖上,」天狼星堅持道。
「你剛剛吃的口香糖也是。」雷木思用拇指比了一下,天狼星匆匆把它弄掉。
「只要你不告訴我。」
「你可以猜到早上。」雷木思露出了一個如困獸般殘酷的微笑。
「可惡,」天狼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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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註:
[1] 「Elementary, my dear Moony.」,改編自福爾摩斯的名台詞:
「Elementary, my dear Watson.」
(待續,接下來是劫盜的尖叫屋 Marvel 時間)
作者: marronn (糖霜栗子)   2018-09-14 22:32:00
扣一千兩百萬分 恐怕哈利入學的時候 葛來芬多都還是負的分數哈哈哈哈哈
作者: Lemonism (Voiceless Screaming...)   2018-09-16 13:50:00
哈哈鹿犬真的好欠揍,映襯出犬在狼面前相對乖巧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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