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NTLive沉淪] I wanna be your dog(限)

作者: moyoro (三等士官長報到)   2018-08-08 09:24:23
* NTLive第6季《沉淪Obsession》(2017)二次創作
* 挪移並混用舞台劇台詞和1943年Visconti版電影畫面
- 所以他們那幾天究竟做了什麼
- R18
- Johnny x Gino x Johnny
嘗試性的劇本式寫法(但好像失敗了)
標題本來想取作兩條野狗打架(並沒有)
    So messed up, I want you here
    In my room, I want you here
    Now we're gonna be face-to-face
    And I'll lay right down in my favorite place
    And now I wanna be your dog
    And now I wanna be your dog
    And now I wanna be your dog
    Well, come on
  他看見男人的時候後者正站在路燈形成的行道樹陰影下凝視位於對街的
小酒吧,腳邊擱著一個行李袋,從拉鍊縫隙間露出一截絲質睡衣的豔紅肩帶。
這可真有些奇怪,對吧?因為眼前衣衫襤褸的英俊流浪漢看起來並不像有這
種癖好。不過,誰又能說得準呢?
  「你不打算進去嗎?」
  男人警惕地瞅了他一眼,似乎正在權衡藉口輕重。「我沒有錢。」
  「我以為這對你來說不難。」他意有所指地低頭看向那個旅行袋。
  「嘿。」男人齜牙咧嘴地發出恫嚇聲,像隻陡然弓起背脊的野獸。「不
干你的事。」
  「抱歉。」他從善如流地舉起雙手,向後退了一步離開攻擊範圍後才從
口袋掏出年代久遠的金屬菸盒燃起一根手捲紙菸,又彎身將那玩意放到地上
滑向兩步之外磨損過度的髒皮鞋旁。
  「強尼。」
  「……吉諾。」
  吉諾撿起菸盒的動作敏捷卻混合了一股自在的慵懶。他有模有樣地點起
打火機,火光一瞬間映亮線條漂亮的側臉輪廓,很快又陷進陰暗燈源及白茫
煙霧而模糊起來。強尼吐出第二口菸,像支圓規般維持原先距離踱至對方面
前。
  「你餓了嗎?」
  餓死了,吉諾想。事實上從漢娜身邊逃離後自己便從沒真正飽餐過;他
像懷抱遺物或者記憶般帶著漢娜少得可憐的私房錢和衣物漫無目的地往南走,
從不在同個小鎮停留超過一晚。
  「不。」
  強尼咧開嘴角,謹慎地帶著令人惱怒的信心。「你不餓。」
  「對——不,沒錯。」他妥協。
  「非常餓?」
  「快餓死了,如果你想知道的話。」
  「你在流浪,從你的鞋就看得出來,你有一雙流浪者的鞋子。沒錢的時
候你都怎麼做?」
  「我什麼都幹。」吉諾順口答道,倏地將嘴抿成一直線,緊盯著強尼臉
孔的一對綠眼睛於暗處熒熒閃爍幽微藍光。一會後他聳了聳肩,肩胛肌肉卻
仍隱隱蟄伏,讓人搞不清楚這是玩笑抑或實情,「——也許不是什麼都幹。」
  「……我請你吧。」
  「為什麼?」
  「因為你什麼都幹。」
  強尼學著他的樣子聳了聳肩,態度倒是散漫多了。「我看到你的口琴。」
他用拿著菸的那隻手指了指吉諾鼓起的胸前口袋,看著對方皺著眉頭摸出自
己擦得光可鑑人的寶貝口琴,「你可以為我演奏一曲,我敢說你肯定很會吹,」
他說,「口琴。」
  吉諾的吃相絕對距離優雅天差地遠:他狼吞虎嚥,頭俯得過低,每次放
下餐具都要在盤緣敲出清脆聲響,與其說是用餐或許更接近進食;但他進食
的方式卻也帶有一種奇妙的絕佳韻律感,叉子垂落的時機,扭轉手腕的弧度,
張口咬下的位置,撕扯咀嚼的速率,吞嚥舔抹的節奏,彷彿體內有個正高速
運轉的精準節拍器,而那使他看上去竟直率得有些迷人。
  「我看廚房不必洗你的盤子了。」強尼說,把自己的淡菜盤往前推了推。
  「我連盤子都能吞下去。」吉諾推開空盤子,徒手撬開一顆淡菜,不去
想硬殼內裡的柔嫩蛤肉和漢娜上頭和底下那兩片飽滿的軟唇有多相彷、不去
想於喉嚨擴散的鹹腥汁液和漢娜珍珠般灑落的淚水及破裂唇肉滲出的血珠有
多近似便嚥了下去。再一顆。又一顆。下一顆。汁水沿著他藏污納垢的指甲
縫隙往下流淌。
  他實在餓極了。
  「所以,你說你是做什麼的?」
  強尼推開水杯。兩杯難喝的淡啤酒花光了他口袋裡最後一點預留的餐費,
「我是個魔術師。」
  吉諾挑起眉峰,嘴角隨即放肆地大幅度勾起彷彿自陰森雲端探出頭來的
明媚曙光,下顎不經意向一側稍稍收攏,自信得理所當然。「你剛才說你是
個藝術家。」
  「我這樣說?」
  「你這樣說。」
  「我是個魔術師。」強尼強調,「我玩撲克牌;你是做什麼的?」
  「我是個技工。」
  「你剛才說你是個軍人。」
  「我以前是個軍人。」
  「你以前是個軍人,」他點頭,「志願參軍。」
  「是的。」
  「所以,你以前是個軍人,現在是個技工……和流浪者。」
  吉諾發出一陣介於放鬆與苦悶之間的輕快笑聲,意猶未盡地舔掉杯緣殘
留的啤酒泡沫。「而你是個魔術師。」
  「是的。我們走吧。」
  「去哪裡?」
  「任何地方。」強尼從褲袋內摸出一枚骨董銀幣,「永遠讓硬幣指引你
的方向。」
  他站在路燈底下看著吉諾沉醉地吹完最後一個美妙的綿長低音並把口琴
塞回胸前口袋,將手裡那支剛被自己唾液濡溼的鬆散紙菸遞給對方。吉諾接
下慷慨饋贈,漫不經心伸出舌尖再次舔過翹起的溼潤薄紙,仔細地捲緊黏合
得來不易的奢侈享受,讓面前格外友善的陌生人——藝術家——魔術師——
替自己點火,呼出一口菸時像是終於真正鬆弛下來般舒服地瞇起眼睛。我就
說你肯定很會吹,很快捲好另一支菸的強尼靜靜地說,口琴。
  他們在路燈下安靜地抽完自己手上的那根菸。天氣很熱,盛夏夜晚吹拂
的微弱涼風反倒加深了肌膚毛孔遭乾涸汗水覆蓋堵塞的黏膩不快感。在菸頭
即將燒到自己手指之前扔開它的強尼定定地瞧了吉諾最後一眼,我有個地方
可以過夜,他說,轉身邁開步伐。
  沒過多久他便聽見身後響起了蒼涼悠揚的即興樂曲。
  你應該把鞋脫了,脫下口袋塞有煙草的皮夾克隨手掛上衣帽架的強尼朝
自進門後就侷促地站在旅館房間角落的吉諾說。吉諾一會後才反應過來,自
嘲地發出一陣笑聲。
  「只有死人才穿鞋睡覺。」他附和,耷拉肩膀提著行李袋走到床邊坐下,
俯身解開鞋帶。強尼坐上另一側,身軀坦然橫倒在對兩個成年男性來說顯得
有些擁擠的廉價雙人床上,仰頭凝視對方。
  「浴室在那裡。」
  吉諾側過臉望進那對讓昏暗燈光及深色虹膜邊緣襯托得異常鮮藍的銳利
瞳仁,神情倏地重新警戒起來。你知道我沒有錢,他起身轉向對方並攤開雙
手,臉上奇妙地帶著近似挑釁的笑意,你恐怕只能拿走我的衣服,他拉出塞
在褲頭內的汗衫下擺,接著解開皮帶。或是長褲……或是鞋子。
  我知道,強尼翻了個身,好整以暇地曲起手肘撐住腦袋。我們會想到辦
法的。他想了一下,你還餓嗎?
  「不。」
    Now I'm ready to close my eyes
    And now I'm ready to close my mind
    And now I'm ready to feel your hand
    And lose my heart on the burning sands
    And now I wanna be your dog
    And now I wanna be your dog
    And now I wanna be your dog
    Well, come on
  待吉諾走出浴室時強尼已經褪去襯衫及長褲安份地闔眼枕在雙人床的另
一邊了。自浴室散逸的蒸騰水汽和乾澀肥皂香氣混合狹窄室內的窒悶霉味使
得空氣更加沉滯。他仍然鬆鬆地套著那件破汗衫和四角底褲,赤腳踩在清潔
程度堪慮的陳舊木質地板上,沒用旅館提供的乾硬毛巾擦拭自己,渾身溼漉
漉的,水珠爭先恐後地滾離還冒著熱氣的皮膚跌落地面。吉諾把繫繞皮帶的
長褲扔上椅背,背對同床者勉強在屬於自己的那一頭側身蜷曲著躺下,閉起
眼睛。
  他聽見背後傳來摸索什麼的細碎聲響,不一會燈就熄滅了。接著是打火
機點燃的喀擦聲,有人舉著火苗湊近,微弱的光源和熱度接在煙草焦香之後
順沿溼淋淋的肩膀緩緩往同樣溼淋淋的手臂移動。但吉諾實在沒餘裕理會;
他又餓又累,很快就睡著了。
  漢娜直勾勾地盯著他,近琥珀色的深邃眼瞳於陰影間倒映森冽精光。她
趁約瑟夫轉向他時扭頭呸地朝水槽吐了口口水,臉上滿是令人膽寒的嫌惡。
  吉諾是被一陣裹覆下身的突兀高熱驚醒的。青年掙扎著撐起上身伸長了
手打開電燈開關——不知何時擠進自己兩腿之間的強尼正沉醉地含入他的性
器,左手手臂緊緊箍住他的腿根,右手手掌則牢牢抓握他因沾裹過量唾液而
溼黏滑溜的囊袋、不時曲起指節摩挲會陰及後穴;吉諾反射性抬起另一條腿
試圖抵抗,氣力卻猛然在一次吮吸中隨溢出唇隙的失控呻吟消失殆盡,一張
俊臉漲得通紅。我就知道你很習慣,強尼稍微吐出他絲毫不受情緒影響的半
勃陰莖,含糊不清地打趣著,拇指和著水漬淺淺抵入不停收縮的隱蔽穴口。
  幹。吉諾啐道,在強尼察覺到即將發生什麼事以前迅速揪住那頭色澤黯
淡的凌亂紅髮,強行將性器推進又溼又熱的柔軟口腔深處——他毫不留情地
一捅到底,即使對方難受得嗆咳連連也沒體恤半分——齒緣擦撞和異物侵攪
的刺疼感害他差點萎軟下去,緊窄溫暖的溼潤黏膜和持續乾嘔的痙攣肌肉卻
使他變得更加興奮。我就知道你很習慣,直到最後一刻才鬆開箝制的吉諾吸
了吸鼻子,近乎得意地望著嗆得涕淚橫流的強尼,手指依舊扣住後腦杓不放,
在對方好不容易喘過氣來時立刻再次將頭顱狠狠按向自己、開始肏起那張嘴。
但強尼很快就找到自己的位置:他將身體俯得更低並抬起下顎方便陰莖捅得
更深,一旦吉諾做得過火指尖還半埋於後穴並捧著渾圓囊袋的手掌便不客氣
地出勁攥扯。幹,男人忿忿喝斥,夾雜疼痛的強烈快感令他頭皮發麻、渾身
顫慄。幹。
  吉諾的高潮來得又快又急,在真正享受到之前脫力般的美妙空白即陡然
消失無蹤,徒留下揮之不去的躁動厭煩;他鬱悶地看著被迫吃進滿嘴體液連
聲反嘔的強尼一股腦地將氣味濃重的濁白精糊與黏滑泛沫的大量唾液全淌在
自己尚未完全軟癱的腫脹性器上,那張一塌糊塗的臉抬起時卻綻開一抹奇異
微笑。我就知道你還餓著,他的嗓音沙啞、聽上去像是喉嚨有些受傷。看看
我找到了什麼。仍然伏於流浪者大腿的魔術師伸長手臂從床下拎起一件衣服,
不及吞嚥的口水沿著嘴角滴落,沾得紅棕色的細小鬍髭閃閃發亮。
  「這顏色很適合你。」「——還給我!」
  倏地回過神來的吉諾憤怒地揪住布料一角,又在那件點綴黑色蕾絲的絲
質睡衣發出不祥的撕裂聲時反射性縮回手,暴戾地瞪著邊小心將揉皺睡衣藏
於背後邊緩緩支起身軀稍微拉開距離的男人。還給我。吉諾沉聲恫嚇,眼尾
及手臂肌膚蔓生的青筋枝枒陰鷙地暴跳著。
  我會的。強尼不緊不慢地答道,抖開散發柔滑光澤的豔紅衣料,燈光下
的藍眼睛散發蓄意挑釁的戒備輝芒,接著慢條斯理套上睡衣——沿縫份扯斷
的清脆聲響接連爆開,最後下襬只能難看地罩住如今因慾望浮泛大片紅暈的
蒼白肚腹。我會的,他複述,雙臂撐住對方腿根湊近震驚到動彈不得的男人,
掀起嘴角現出犬齒輕柔啃嚙汗涔涔的裸露脖頸。吉諾彆扭地別過頭去,卻在
強尼銜咬耳殼並順勢褪去彼此底褲分開自己一片狼藉的雙腿時下意識地攀住
對方肩胛將鼻尖埋進摻雜汗水及睡衣上若有似無洗衣皂芳香的瘦削胸膛大口
嗅聞。他可以感覺到完全勃發的脹硬陰莖正貼磨著溼漉漉的會陰處沾塗床單
無法吸收的各種體液,忍不住皺起眉頭。
  強尼托起吉諾臀部以自己為支點試探性地挺入尚未準備充分的緊緻後穴
時他們不禁同聲喟嘆。忍耐點,士兵,他舔去滑落嘴邊的豆大汗珠,欣然接
受彷彿要剜去自己眼珠的兇狠瞪視與不由自主癱軟下來的腰線肌肉。男人很
快紅了眼眶,軟熱窄徑卻宛若迫不及待般綿密地吮附正逐步侵犯自己的龐然
性器;強尼的動作溫和而強硬,一點一點拓開甬道猶如試圖撬開他緊咬不放
的飽滿唇瓣。看……你的確很熟練,強尼柔聲調侃,在怒目相向的吉諾正欲
開口之際忽然改變角度重重碾壓腸壁,逼得後者吐出一串甜美呻吟;他的擺
動幅度不大,但每一下仍藉床墊的反彈力道紮紮實實地將自己釘進最深處,
濡溼恥毛親密刮擦隱蔽臀縫,粗糙手掌牢牢掐住痙攣腿根,肏得床架和男人
斷續哀鳴不停。哈啊。啊。吉諾徒勞地抵住對方胸腹將布料揉進掌心,後穴
被迫承接的連綿刺激沉鈍地滯留下身,可每當他自暴自棄地嘗試碰觸時便讓
人無情撥開,只得任憑重新挺立的漂亮莖柱與陣陣抽搐的結實雙腿難堪地隨
節奏搖晃顫動,在薄衫上甩留道道水痕。
  直至射精剎那藍得澄澈的明銳目光依然沒有從吉諾臉上移開半分。他意
猶未盡地淺淺晃動腰臀讓還埋於對方體內的半軟性器溫吞攪弄由於刺激仍斷
續擰絞自己的柔嫩內裡,盡可能延長短暫的美好餘韻。吉諾的反應就快得多:
好不容易緩過勁來的他支起手肘,冷不防朝男人臉頰揮了一拳。
  但出乎意料之外的是強尼沒有試圖抵擋,只是就勢放鬆箝制退了出去往
後倒下,姿態自然溫順得彷彿任憑擺佈的布娃娃,還滑稽地套著那件破爛豔
色睡衣的精瘦身軀綿軟異常得、像是整個陷進廉價床墊似的,就連遭鋼鐵般
堅實的虎口指掌撲來扼住頸項宛若項圈勒束時除了急速起伏的胸膛外也不見
絲毫反抗。而當吉諾看進那對定定凝望自己的渙散視線時便猶如猛然意識到
什麼般鬆開雙手,喘息著冷靜下來;他的嘴唇冷酷地抿成直線,通透綠眼於
慘澹燈光下微渺閃爍,肩膀幾不可聞地抽動了下、像在驅趕一隻討人厭的蒼
蠅,接著勉強扯起睡衣一角俯低身子硬是擠了進去,於嘴唇用力擦過倏地緊
繃起來的發汗肌膚瞬間聽見一聲難耐嗚咽卻全然無動於衷——他在勒得自己
腦袋發疼的赤紅陰影下緩慢後退,沿途敷衍親吻磨蹭迅速泛起大片疙瘩的輕
顫肚腹直至重見天日,刻意忽略對方再次高翹的抖動莖柱,扳開腿股伸出舌
尖潦草地舔了下緊實穴口引來混雜驚懼與歡快的虛弱悶哼。別擔心,吉諾舔
過嘴唇,動手脫除和室內空氣同樣窒悶的溼透汗衫,大方托著沾滿腥臭穢液
且早已完全勃起平貼小腹的殷紅肉刃近乎威脅。我知道你很熟練。
  遭異物一口氣欺進到底的男人壓抑地尖叫起來,身體在破舊床單間一下
一下地彈動著彷彿身處滾燙碎沙之上,可吉諾才懶得去管——始終沒能盡興
釋放的層疊快感早就快要逼瘋他了,方才被射進體內的黏膩精水亦正隨每一
次抽送自讓人蹂躪得鬆軟痠麻的窄縫間隙失控滲出——他煩躁地夾緊臀部,
缺乏填補的強烈空虛卻更加鮮明地提醒強尼是如何仔細褻玩他的,只得伏下
身去洩恨似地狠狠捅入換得彼此更多呻吟。他們靠得很近,近得連強尼吐息
中他殘餘的精液氣味都清晰可聞。哈啊。吉諾瞪大雙眼,不再費神掩飾耽溺
享樂的紊亂粗喘,浸透汗水的深金髮尾服貼頭顱,曲肘支於對方頰側的強健
臂彎肌理蜷結,視野所見盡是一片水色氤氳的迷濛青藍,好一會後才發覺強
尼不知何時已趁隙將左手手指塞進他嘴裡,粗糙指腹靈活翻攪滑膩舌葉與柔
韌唇瓣,骨感指節輪流頂住敏感齒齦及堅硬上顎來回挨擦撐開口腔,讓分泌
過多的溫熱唾液順沿緊抵自己下顎的溼潤指根淌進無法閉合欠缺水份的嘴;
他可以嚐到皮膚表面的淡淡鹹味。而男人的另一隻手正著迷地探索他,撫摸
隨律動聳起的背肌腰肢,揉捏猛烈搗弄自己的挺翹臀肉;他可以感到指尖和
絲綢摩挲寒毛時激起的細小顫慄。一切都如此明晰透澈。一切都是紅色的。
  他閉起眼睛。
  強尼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已經大亮,陽光越過薄得可以的俗豔窗簾於一團
混亂的髒污床鋪間落下斑駁光影。男人試著動了動手指,全身上下各個部位
立刻尖銳地抗議起來——他們昨晚是玩得太過火了。他的右眼難受地眨動著,
半邊睫毛與髮尾鬍髭全讓淚痕及兩人的乾涸精液浸得糾結成束,脖頸和喉嚨
內側都在隱隱作痛,被整條手肘大力朝後勒壓可不是什麼有趣的遊戲,肯定
瘀青了。最好把收在行李箱箱底的立領襯衫拿出來;但對方也不可能好到哪
裡去,使勁掐揉肌肉的紮實觸感還殘留於自己指尖。強尼勉強坐起,伸長手
臂試著檢查肩胛處那幾個幾乎穿透表皮的凌亂齒痕,順便扯脫身上那件僅存
半截的鬆弛破布往地毯扔去,舌尖輕碰昨晚挨揍的那一側口腔。很臭。他可
以嗅到嘴裡身體乃至床單空氣中涕淚唾沫汗水精液與浴室溼氣交纏蒸騰的難
聞氣味。噁。強尼弓著上身揉揉鼻樑,手肘懶洋洋地擱於彎曲膝蓋,這才瞥
向身旁的空蕩床面;陽光將影子拖得老長,逐漸融入光源未逮的漆黑室內。
吉諾早就不見人影。
  他猝然驚醒的瞬間便明白對方早就不見人影。吉諾走得非常匆忙、幾近
逃難,浴室的門開著,原先披掛長褲的木頭椅子橫倒在地,茶几桌腳間還孤
零零地躺著一個貝殼、或許是收拾時不慎遺落的。
  至少他記得帶走口琴。強尼突然覺得有點好笑,準備起身之際房門門鎖
卻出乎意料地傳來轉動聲響。
  提著行李袋的吉諾很快閃進門內。離開旅館前顯然打理過的男人看起來
既英俊又清潔(那件照料得宜的舊外套巧妙遮掩掉大半暴虐傷跡),身上帶
著海風吹拂的溼潤氣息,侷促地立於房間角落如同昨夜。他們沉默地注視彼
此。
  「……我去了碼頭。」還是吉諾先打破僵局。他放下行李袋,仔細瞅著
依然動也不動的男人狼狽臉上的莫測神情,又補充一句。「看海。」
  強尼想了一會。
  「——你是站著、或者坐著?」
  「坐著。」
  「你應該站著。」
  他頓了頓,最後說,「你應該跟我一起走,我看得出來。」他說,「我
是個占卜師。」
  吉諾一愣,半是放鬆半是遲疑地嗤笑出聲。
  「你是個占卜師。」
  「我是個占卜師,我是個水手,」強尼堅定地說,「我可以是任何人。」
他手腳並用爬向接近門口的那一側床沿,猛地迸燃火花的海藍眼眸熠熠生輝。
而你應該跟我一起走,吉諾。
  吉諾抿起嘴,深金眼簾不置可否地垂落,半晌後才拖長步伐走到床旁,
倚著邊沿坐上地面。強尼跟著在床上趴下,伸手撥弄男人散落額際的柔軟瀏
海,我們可以去任何地方,他溫聲勸慰,討好而不帶挑逗意味地親吻自己昨
夜咬出血痕的薄韌耳殼,一口含進結痂處細心舔舐,直至對方鬆動似地洩漏
悶哼才感到滿足般改將下顎擱上後者肩頭、挨著線條好看的乾淨臉龐。水手
生活可以讓你忘記女人的好。你想去西西里嗎?我想去西西里,那是個美麗
的地方,西西里……非常漂亮;還有拿坡里、熱那亞……你去過熱那亞嗎?
在那裡可以一直沿著海岸散步,長得就像走在路上一樣……
  強尼的語氣益發飄渺起來猶如夢囈。吉諾安靜地聽著,黯淡橄欖石定定
凝望昏昧不清的房間深處,嘴裡沒來由地嚐到一縷淺薄鹹味。
  「但我不想再流浪了。」他喃喃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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