廂型車駛入汪威威受洗的教堂，再往後而去，來到距離半公里外的一棟老教堂。
老教堂是白色巴洛克歐式建築，曾經壯麗而聖潔，在多年前的一次強烈地震中崩坍毀壞。
教會於是另建新教堂，老教堂則做為地震的見證而原封不動的保存下來，避免一般人亂入
發生危險，周圍用高高的圍牆阻隔起來，偶爾開放讓外人做為地震遺跡的參觀點。
羅牧師三人押著汪威威和齊子靈進入上鎖的老教堂，另外兩個黑衣人跟羅牧師點了點頭即
離開了，連半句台詞都沒有的龍套角色。
羅牧師沒綑綁他們，也不怕他們逃走或攻擊他，逕自跪到聖壇前讀經祈禱。
「神的旨意，就是要你們成為聖潔，遠避淫行，要你們各人曉得怎麼用聖潔尊貴，守著自
己的身體，不放縱私慾的邪情，像那不認識神的外邦人。」
荒廢頹圮的老教堂中，一束陽光穿透破損的彩繪玻璃投射在羅牧師身上，映照黑袍顯出幾
分神聖來。
如果不是親眼見過他殺了鄰居先生，齊子靈會以為他是個極度虔誠的教徒。
事實上，羅牧師確實是極度虔誠的教徒，有著牧師與殺手的雙重身份，為他加入的教會組
織盡心效力，平時是引領人們的牧者，必要時則搖身一變為殺手，奪取他們認為應該奪取
的生命，包括惡人，也包括義人。
汪威威倚靠著齊子靈坐長椅子上，看著羅牧師虔敬的背影，他看起來並不打算殺他們。
汪威威的神智愈發暈暈然，不停出汗，渾身像泡在水裡，非常難受，他濃郁甜蜜的味道對
兩個α也愈發折磨，若不是二人的忍耐力都極好，早撲上去了。
「你殺了人，主還會聆聽你的禱告嗎？」齊子靈驀然開口，聲音迴盪在廣闊寂靜的空間中
。
羅牧師起身轉過來，對他們微笑道：「那在基督裡死了的人必先復活，我只是幫助他提早
去了主那裡。」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老實說，齊子靈依然一頭霧水，他只不過是出門跑個步，卻平白
無故捲入這莫名奇妙的困境中，他不後悔救了汪威威，倘若時間能倒退重來，他依舊會這
麼做。
相隔一年多再度意外重逢，卻是在危機重重之下，他當然要好好保護他，只因為對這個小
學弟有莫名的保護欲與責任感。
再坦白講，他心裡有一點點喜歡汪威威，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心跳甚至多跳了一下，對
向來冷清淡漠的他而言，這是相當少見的事，因此他才會自願成為他的學伴，每一回相處
，看見學弟笑瞇瞇的叫他學長，他都會有種說不出的舒心。
羅牧師回道：「如你所見，主的日子來了，審判日已到。」
齊子靈嗤之以鼻：「鬼話連篇。」
「子靈，你也是受洗過的基督徒，怎麼可以如此不敬不信，甚至背離教會呢？」
「我討厭教會。」齊子靈淡然卻直率道。「討厭你這種虛偽的假傳道者，我信主，不信人
，教會已不是神的教會，而是人的教會。」
「呵，說得真好，我也時常會這麼覺得。」羅牧師輕笑，沒像一般傳道者會暴怒反駁他的
話，說什麼教會是上帝的聖堂，不上教堂的基督徒比外邦人的罪更重云云。
許多教堂早已遠離上帝了，已非神的領域，為各種人的私慾所佔據，傳道者之間爭權奪利
，富人炫耀財富，鄙視窮人，彷彿窮人沒有資格進入教堂獲得救贖，富人慷慨捐獻不過是
購買贖罪券，走出教堂一樣行罪惡之事，各地時有所聞耶穌像或聖母像流淚，不正是為此
而悲傷嗎？
不單說基督或天主教，其他宗教諸如佛教與道教大多相差無幾，替做惡的富人背書其為人
良善，無視被戕害的人們，捐款愈多者獲得愈高的禮遇和聲望，禪寺廟宇無不鋪張奢華，
以宣揚佛法之名開發山林，殘害無數生靈，佛見了也會流淚。
當然，這只是齊子靈憤世嫉俗的個人想法，尚有許多虔信之人默默行善，付出真正的貢獻
，倒不需要一竿子打翻一整船的人。
例如眼前的羅牧師，無法斷定是善是惡，齊子靈看著總是面帶微笑的男人，看不出他的喜
怒哀樂，仿似載了人皮面具，無法揣測捉摸，只能再問：「帶我們來這裡，你想幹什麼？
」
「我們原本選定的聖母已死，所以只能讓威威兼具聖子與聖母了。」
齊子靈皺眉，聽不懂他的意思。
「聖經說，『凡頭生的男子必稱聖歸主』，很久很久以前，人們必須將頭生的兒子獻祭給
上帝，上帝因憐憫才允許人們以羔羊代替。」羅牧師眼神慈悲地注視汪威威。「他既是聖
子，也將成為聖母，而他的頭生子必為羔羊，唯有獻祭其血肉，才能平息上帝的怒火。」
齊子靈低低嗤了聲，說：「你們的組織是由一群神經病組成的吧。」
羅牧師不慍不怒，微笑依舊，齊子靈合理懷疑他臉上真的是人皮面具。
「渴……我想喝水……」汪威威低喃，口乾舌燥，渾身又潮又熱，背部都汗溼了，異常難
受。
更難受的是他隱約感覺到胯間的賁張，連屁股都溼溼粘粘的，他不知道自己的腸道正分泌
體液，開始進入發情的高峰期，身體已做好隨時可交配的準備，只差另一個男人，一個α
。
齊子靈替他抹去額頭的汗水，說：「可以先給他喝點水嗎？」
羅牧師從彷彿哆拉Ａ夢的口袋中，掏出一小瓶水給他。「比起水，他更需要另一種東西。
」
齊子靈沒反問，反正不會是好東西，打開瓶蓋小口小口的餵汪威威喝水，並不怕這水添加
了什麼，因為沒必要。
「精液，α的精液。」羅牧師說，面上毫無猥瑣之色，彷彿說的是醬油而不是那啥。「本
來組織是要我與威威結合，不過我想你應該更適合，畢竟你比我年輕健康，基因和精蟲質
量一定比我好，而且我不想打破我個人的禁忌。」
「原來你是個老處男。」齊子靈語氣淡淡，但眼神透出譏嘲，嘴巴挺壞。
他沉默寡言的原因除了本身不愛說太多話之外，就是一開口就沒什麼好話，尤其是在武館
時，常會讓其他師兄弟氣得想和他決一死戰。
「以貞潔之身終生侍奉上帝，是我的畢生志業。」
「那你應該去當神父，而不是牧師，我知道有不少女教友會意淫你，充滿禁慾感的傳道者
，讓人更想染指和征服。」齊子靈企圖激怒他。
「我知道，我祝福她們幸福。」羅牧師十分好脾氣，依然未被激怒，笑了笑不以為忤。
這樣一個看似完美無瑕的人，卻能殺人不眨眼，或許他真的認為殺人不是罪惡的事，而是
一種神聖的慈悲，這種人其實最可怕，無慾無求，無所畏懼，做起事來自然不會猶豫。
完美的殺手。
齊子靈找不到他的破綻，又顧慮到懷中的汪威威，慢慢餵完了一瓶水，心裡估量如果他和
羅牧師打起來的勝算機率。
老實說，他的勝算很低，畢竟對方是職業殺手，有武器，搞不好口袋一掏就能掏出一把槍
了，就算是武林高手也難敵子彈的威力，開玩笑，他又不是防彈少年。（好冷）
難道只能坐以待斃？
羅牧師似乎看穿他的心思，再道：「放心，我不會殺你們，只是你必須經過一點小考驗，
這個考驗是對你的評估，希望你能好好表現。」
齊子靈皺眉，不會是指性行為的表現吧，他一點都不想在外人面前操汪威威 。
這種事應該要在花好月圓良辰美景的舒適環境中，而且只有他們兩個人，而不是在荒廢的
破教堂裡，旁邊還有變態殺手在看。
「不必擔心，這對他無害。」羅牧師將聖經收進口袋中說。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齊子靈開始感到煩燥了。
「不相信也得相信，子靈小朋友。」
「不要這樣叫我，我一直都很討厭你，所以才不來教會。」
「真任性，不過我很喜歡你哦，呵呵。」
「你的笑很假。」
「不，我的笑比誰都真。」羅牧師說完，起身走向聖壇旁的一扇小門，學年輕人做出俏皮
的加油手勢。「我期待你的表現，加油，我看好你唷！」
齊子靈把手中的空水瓶用力丟向他，他大笑著關上門，水瓶打在門板上，發出巨大聲響迴
盪在教堂內。
「他到底想幹嘛？」汪威威微喘著，清涼的水讓他稍微恢復精神。
齊子靈將他輕輕放下，讓他躺在長椅上，並脫下上衣團成一團枕在他頭下，讓他躺得更舒
服一點。
「學長，你真好。」
「不要現在就發我好人卡。」
汪威威忍不住笑出來，驀然少了一分恐懼，多了三分安心，學長和大哥一樣，都能帶給他
安全感。
「你等一下，我去看看。」齊子靈說，他的上身只穿一件白色內衣背心，想了想，走向聖
壇旁的另一扇小門。
教堂大門和羅牧師剛剛走的小門應該都鎖起來了，不知道另一扇是另一個出口，或者只是
一個房間。
他握上門把，輕輕向下壓，發現這扇門沒鎖，如果只是置放雜物的房間，也許可以找撬門
或稱手的東西當武器。
汪威威陡地汗毛直豎，危險的直覺令他大喊：「不要開！」
但來不及了，破舊的門扉嗑嗒一聲，打開了。
一個喪屍猝不及防的撞開門板，撲了出來，然後是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
這個房間竟然塞滿了Z病毒感染者！
幸好齊子靈身手矯健閃避開來，沒給彷彿看見男神的狂野粉絲們撲倒，俐落踢飛第一個感
染者，迅速後退擋在汪威威前面。
原來，羅牧師的考驗是要他殺人。
二十二年來終究生活於安逸的太平盛世，即使在武術館中長大，也從不會真的惡意傷人，
遑論是殺人，即使這些人早已喪屍化，嚴格來說不能算是人了。
他當然無法說殺就殺，只能盡量防守和擊退它們，一心一意的只想要保護學弟。
「學長，快逃，不用管我！」汪威威跳起來，又驚又急大叫。
「不，學弟，你快走，我先擋著，你想辦法快逃出去。」
「他們不會傷害我，你快走！」
齊子靈當然不相信他，以為只是想讓他逃走的哄騙說法，他身上已有數處抓痕，傷口淌出
鮮血，刺激喪屍更加瘋狂，他發力抬起一張長椅丟向喪屍們，將它們砸倒再地，拉著汪威
威逃向大門，用盡全力踢著門鎖。
老敎堂的窗戶雖大多有破損，然而底層的窗戶外皆安裝格子狀鐵窗，即使砸開窗戶也逃不
出去，而羅牧師出去的那扇門想必也是鎖住了，搞不好那裡也藏了喪屍，因此他們唯一的
逃生口只有教堂大門。
教堂大門寬大氣派，嚴絲合縫，齊子靈使盡氣力踹了好幾下才踹開，正要先推汪威威出去
時，汪威威卻突然一把把他推了出去。
「學長，你快逃，它們真的不會傷害我。」話落，猛地用力關上門重新鎖上，並用背部抵
住，顫抖面對從長椅下爬出來的喪屍們。
齊子靈氣急敗壞，應該要好好保護的人，怎麼反而反過來保護他，用力拍門叫道：「汪威
威快開門，不要做傻事，我已經被抓傷了，說不定已經感染了，逃走也沒用！」
「你是新進化的α，不會被感染！」汪威威喊回去。「但是你的味道會刺激它們，你快走
，我不會有事的！」
「汪威威！等一下我一定要揍你屁股！」
「好，等我出去之後就給你揍，學長，拜託你快走！」汪威威叫著，索性脫下上衣，扔向
走近的喪屍們，恰好扔到其中一個頭上。
它一頓，拉下衣服嗅了嗅，立刻褪去凶暴的樣子，露出陶陶然的表情。
汪威威一咬牙，再脫下長褲，扔向另一個撲過來的喪屍，正中它的臉，一樣先是頓了一頓
，然後就乖了。
他身上的荷爾蒙味道掩蓋過齊子靈的，喪屍們全停止攻擊，在原地暈陶陶的微微搖晃，不
怎麼像喪屍了，比較像一群嗑了藥的人。
汪威威悄悄摸了根破散的椅腳，捅了捅其中一個，兩三下捅倒在地，完成失去攻擊性了，
赫然覺得自己的蚊香體質非常實用。
陡不期然，齊子靈從羅牧師出去的那道門衝進來，眼前這一幕簡直令他目瞪口呆。
「學長，不要動，不要說話。」汪威威忙道。「我說過它們不會傷害我，因為我的味道會
對它們產生影響。」
這樣看起來，尤其是他發情時散發的荷爾蒙，對喪屍而言根本就是超強效木天蓼，只差沒
直接醺暈它們，如此一來，至少能幫別人爭取逃離時間，只是不知效用能維持多久？
齊子靈見汪威威身上只剩小內衣小內褲，皮膚白皙，雙腿修長，腰細臀圓，身上的香甜氣
味快讓他受不了了，不同的是，他是想撲上去這樣那樣，不由想起羅牧師的話，他需要α
的精液。
而他正是個α，不是嗎？
他默默望著汪威威，身體再度起了鮮明的生理反應，血脈奔騰，這回他並不認為慾望來得
突兀，不論男人或女人他向來都沒太大興趣，然而汪威威此時的模樣太引人垂涎，就算他
自認性向偏直，也會忍不住想上……
然而，要上汪威威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得先突破他們之間的那幾個喪屍，他怕如果動作太
大，這些喪屍又會開始攻擊他，雖然汪威威說他不會被感染，可他不想滿身是傷和血的吻
汪威威。
殺了它們！
齊子靈眼中戾光一閃，握緊手中尖銳的鋼筋，問道：「學弟，你知道它們的弱點嗎？」
汪威威想起大姊跟他說過：「必須破壞大腦中樞，攻擊太陽穴最有效。」
話落的剎那間，距離齊子靈最近的喪屍倒了下去，鋼筋不偏不倚插入它的太陽穴中，動作
極快極準。
極狠！
汪威威嚇得一愣，反應過來時，齊子靈正拔出鋼筋刺向第二個喪屍，一擊即中，毫不拖泥
帶水，堪比職業殺手。
他這人平時有點漫不經心，對周圍的人事物大多感到無味，這世界多麼沒意思，可一旦下
定決心想做什麼事，立刻掃除眼前一切障礙。
他覺得，汪威威有意思極了。
汪威威瞠大雙眼，張口結舌，沒料到齊子靈不但不逃，反而主動攻擊喪屍，氣勢逼人，儘
管殺喪屍的動作無比帥氣，還是有點嚇壞他了。
這樣的學長有點可怕，不，是好可怕。
這不是他熟悉的那個沉默的、淡漠的、凡事不放在心上的齊學長……
阿娘喂，根本狂戰士化了啊！
喪屍們反應變慢，有幾個雖從喝醉般的狀態「醒」過來，動作遲頓不協調，個個成為戰鬥
力負五的渣，輕易一個個被齊子靈收拾掉。
每殺一個，更靠近汪威威一步。
抽出鋼筋時，帶著血色的腦漿一同飛濺，腥臭的鐵鏽味仍蓋不過汪威威的甜美氣味。
原來，殺人是件簡單的事。
只要忘了殺的，是人。
汪威威下意識後退，背部抵上大門，強烈的α性激素隨著齊子靈的接近撲面而來，比剛才
更強烈，極具侵略性，每一個呼吸都充滿齊子靈的味道。
汪威威忽然渾身發軟，心跳聲撞擊他的耳朵幾乎耳鳴，他又喘不過氣來了。
如果今天非要失身不可，他想，如果對方是齊學長，他……也許會願……
猛地「磅啷！」一聲，教堂上層的彩色玻璃窗破碎，在陽光中閃耀飛舞，如同破碎的炫麗
星片，數個身穿迷彩服的戰士破窗而入，抓著鋼索迅捷從天而降。
為首者一手抓著鋼索，一手持槍射擊，一槍一個爆掉剩下的五個喪屍的腦袋，一顆子彈都
沒浪費。
齊子靈衝到汪威威面前，將人護在身後，如同保護雌獸的雄獸般瞪視這些人。
那人一個空中跳躍，俐落跳到他面前，挺身而立，在他展開主動的攻擊前，態度沉穩的說
：
「我是威威的大哥，感謝你保護他。」
//////
繼續超展開，大哥的阿帕契趕上了哈哈！
學長黑化了！
下回開車啦！
大家想看大開車還小開車就好呢？

開大車啊!!!!!!

開車都好，大車更好

可以開雙B..........

大哥終於來了，為他捏把冷汗啊～～～～

好緊張刺激阿！！開外掛更好XD

(先綁安全帶)

我想坐雲霄飛車\(≧▽≦)/

（呆）……我心臟太弱沒想到這步

開拖拉庫(踩油門

大哥表示:我來了，所以那個α可以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