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少年仔 10 (限)

作者: KevinMoleaf (陸坡)   2018-07-20 01:03:29
本篇因為呈現【台式黑道】風格,有部分文字以台語音呈現
未校稿錯字繁多請讀者見諒,提醒此篇文章為18X,且敘述露骨有特殊癖好呈現
本章節有男女性愛請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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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
我感覺頭一陣冰涼,一瓶冰冷的飲料就擺在我面前。我聽到有人叫我老師,抬頭看是阿袁
,今天期末考週大家寫完試卷就都一哄而散,而阿袁有事情問我留了下來,是關於教阿讚
認字學習的事情,畢竟阿袁也是第一次做老師,難免緊張怕自己這半途出師的人教壞就不
好了,所以來問我這有經驗的。額頭的冰冷觸感很適合夏天,我摸了摸頭上殘留的水珠和
水印,的確頭一冷,就挺消暑氣,如同電影院中的驚悚片一樣……
而現在沒有冷氣大放送的電影院,也不是驚悚片,一把槍就頂在我額頭,我不敢動彈,斜
眼瞄了躺在地板呼呼大睡酒醉的阿昂,看來是別指望這酒鬼當我跟他的峰哥解釋了。這位
峰哥翻臉跟翻書一樣,一分鐘前還客氣謝謝我幫他點菸,下一刻卻把槍指在我頭上。真得
是…我這場飯局虧大了阿昂,你該怎麼負責?
亢!
「唉…嗚…」
我悶哼了一聲,頭順間被重重的敲一擊,雖然沒看見但我可以感覺得到有東西重我那頭流
下來,八久不離十是血。見我不回話,峰哥一個動做就就用那把指著我的槍,往我頭上用
力敲下去,不給我回神的機會,把我拉起到他面前,將槍抵在我的心窩,我們就這樣兩人
身子在熟睡的阿昂上頭,我臉上流下的血劃過了我的耳邊,從耳垂處一滴滴,滴下來,染
紅了阿昂的那件白衫。
「頭、喉結、心臟……」
峰哥說完,將呼出的煙全噴在我臉上,我咳嗽起來。而見到那把底在我心窩的槍開始順著
我身子滑,最後在我的眼前,不到幾公分的距離,我看見那又黑又大的槍口,有鐵的味道
?還是那是我流血的鐵鏽味?
「眼窩。這些地方只要一發,你就會死。然後不會慢慢的,你立刻就會沒知覺的,雙腳無
法支撐,然後身體免疫系統關閉,器官停止運作,你皮膚會慢慢的壞死,然後脫肛,最後
不到幾天腐爛長蛆,這是自然死亡的狀況。有點噁心。」
我吞了口水,聽著那槍孔後峰哥的聲音,然後想起過去每一天阿昂跟我說的那些話,而這
時刻我真該感謝那時候他喝醉酒吃飯講的那些,曾經讓我浪費整桌宵夜那黑道處理人和看
過屍體的話語,現在換到峰哥身上講,反而像是阿昂後的老調重彈。燒毀屍體、綁上重物
扔海棄屍、分屍埋山,這些你都不敢幹。我想著那身下那睡夢人,然後不自覺得就笑了。
都不敢幹,你跟人做什麼兄弟?混什麼黑道啊!白癡。
「嗚喔…嗚嗯…!」我整張嘴被峰哥的手抓住,那力道像是要把我的顴骨捏爛一樣,我手
抓住峰哥的手,感到刺激上的疼痛,我的眼角正被他的手用力按下,這種痛,讓人不斷流
淚。突然我整個人被往後推向後,還沒來得急看見峰哥的就感到下腹劇烈疼痛,像是被人
狠狠的毆了一拳。
而就是被峰哥毆了一拳,好險我用手推,勉強擋住第二拳,但是疼痛感已經讓我整個倒在
地上喘氣,我看見地上有了許多我的血印子,聽見峰哥嘖了一聲,舉槍走到我這,一腳踩
到我頭上<對著我說:「幹你的,別髒了我兄弟的房間,我們外面談吧,有些話外面卡好
講丟母丟?春茂仔。」
我看著峰哥那腥臭的腳踩在我臉上,我恍惚的對他點了個頭……
我點頭嗯的回應,阿袁對我說的話。他現在基本已經教會了阿讚認識ㄅㄆㄇㄈ,阿讚也會
拼音,現在會用手機輸入法打字,基本上阿讚本來就是成年人,看的字比起小朋友其實也
多,有些字的音他也會,只是也寫出個句子不容易。現在阿袁煩惱的問題反而比較細一點
例如「的」跟「得」阿讚基本上分不出差別;自「己」和「已」經他也常常搞混。阿袁怕
他糾正阿讚會讓阿讚太快受到挫折而對學習失去興趣。我看到他煩惱的樣子,有點想笑,
對他說:「你現在真有老師的樣子。」
「欸老師?你說我嗎?」阿袁聽到我說他像老師,臉紅了起來。慌張的又止不住開心的說
:「沒、沒啦!老、老師哩賣笑話挖啦!做老師艾像你同款,做研究ㄟ剛母習?做研究…
…」
「研究?哈哈哈哈!」聽到我說的話,峰哥大笑起來,拍拍被他弄得滿身是傷的我,我沒
好氣的看著他,回想剛剛發生一連串心驚膽跳的狀況:
我這傷患被峰哥軟禁在車上,就在阿昂房間一連串逼供的動作之後,峰哥把我拖到樓下的
車上。丟給我手銬,叫我自己把手銬起來,親自用鑰匙鎖上,將我的臉矇住,我就像被綁
架一樣五花大綁被帶到莫名的地方,我聽到流水聲,當峰哥把矇住我臉的東西取下來的時
候,我有點吃驚。
這裡我來過,是阿昂之前帶我和打鑼仔來的河堤。真的不愧是結拜兄弟,連地點選得都一
樣。見到這位峰哥與阿昂有過多相似之處,我心裡頭著實有些不是滋味。這時峰哥把銬住
手的我拉到河堤上說:「我平時其實不殺人的,通常都是給下面去處理,有時候處理錯人
善後起來有點麻煩。但我領可殺錯,也不想有人動到我兄弟,如果你真是道上的,大概可
以了解我的苦衷吧?許春茂。」
你怎麼就不試著了解一下被你小弟錯殺那人的苦衷呢?
「所以這次真的是最後一次,春茂仔。」
我看見峰哥拿起那把槍,這次不同,他裝起抑制器,我知道那東西,看來他選擇這個河堤
地方是有他的道理的。真實的抑制器不像電影演的可以消除槍械的射擊聲,幾里處還是聽
得響亮,會聽到有點像是工事的釘槍聲音。所以基本上這東西不是為了消除槍聲,而是為
了「消除槍手的位子」所出現的東西,這小東西會改變射擊聲音散播的方式和波長,讓槍
手的位置在夜間難以判別。
在這又暗又廣的地方裝上抑制器,開火後讓人找不著,看來這位峰哥也是老經驗了。阿昂
跟這位大哥是拜把兄弟到底是福是禍,我無法說,而現在我自己則要為這年的事情付上些
代價。
峰哥把裝有聲音抑制器的槍頂住我的太陽穴說:「你到底是誰?」
我呼了口長氣,然後對峰哥說出我真實的來歷。自然不是什麼幫南哥國外處理事情的道上
人,而是個做研究利用南哥人脈混進來的小人物。我把說說開了,峰哥聽了我說的話,不
語的看著我,隨後大笑的拍拍我的背,笑說:「研究?哈哈哈哈!你……」
幹!唬爛我是不是!
峰哥說完就把我壓到地上,槍的保險一開眼看就要朝我頭頂開洞。這時手機響了。
手機鈴聲大作,在褲袋裡震動,峰哥看了看我那褲子口袋透出光線,揮了揮槍表示叫我接
電話。我被上銬的手只好江口袋裡的手機掏出來,正要接的時候,峰哥卻又用槍適意我,
對我說:「開擴音。」
我照著做,打開擴音回了聲:「喂?」
「怎麼?被逮到了?我早知道你有這一天。」
手機另一頭是個女生的聲音,聽見那女生說的話峰哥看了看我,一把怒的把我投法抓起來
,槍抵在我的下巴低聲說:「你給我玩什麼花樣?」
我搖了搖頭,而電話那頭的女生繼續說,直接報上了自己的名字:「我不知道你是哪位啦
,又抓許春茂要做什麼,但是我先說了,你動他沒有好處。第一、他是我「許甜」的人,
你動他就是跟我過不去,我想在江湖路上的女人不多,大概沒有人會不認識我這名字。第
二、我要提醒你,你現在抓到的這人許春茂啊…最讓人不爽的毛病就是……」
他會先示弱然後等著看你露出破綻…
「!」
「對不起了,峰哥。」
我抓住峰哥的手腕往上擺,在黑暗的河堤中一個火光和砲聲響徹整個河堤。
水流聲依舊繼續,而峰哥睜大眼看我,我知道他在驚訝什麼,應該是我為何可以掙脫那手
銬,這手銬是過去警察局用得舊款鎖鍊式手銬,不管是警察還是道上弟兄常常誤以為銬上
以後就可以把人鎖住,但很有趣的是在手環邊其實還有個保險扣,如果沒有扣上旁邊的保
險扣的話,喬對角度用力一甩,銬環立刻就會鬆脫,掙脫輕而易舉。
我喘著氣看著峰哥,雖說電影和書上看到那沒用的小常識現在派上用場,但是這峰哥反應
也真夠快,如果我人在慢一步,身上真的會被他打穿個洞。我看著峰哥趁他還未反應過來
先發制人,身體用立一撲,把他人壓制在我身下,峰哥手上的槍,我的手機都滑了出去…

「啊……」
阿袁本來要給我看阿讚寫的考卷,被上頭在轉的風扇吹了好幾張出去,他立刻跑去撿,我
看了其中一張,阿讚歪七扭八的字,勉勉強的可以看出來是什麼,鉛筆字寫得又黑又用力
,看來他的確很認真在學。雖然有時候會分心,我看見考卷空白處,阿讚亂畫的黃兔子還
有另外一隻奇妙的生物。不過阿讚這成績,應該還算勉勉強強吧,畢竟才學了幾個月。
阿袁撿回來阿讚的考卷,其中拿著阿讚的數學考卷對我笑說阿讚的數學很不錯。我看了考
卷,真的不錯才學幾個月,阿讚加減乘除基本都不會算錯,只是在應用體可能礙於中文字
上沒有注音,他完全看不懂題目被扣光那大題的分數,其他幾乎全對。數字的概念可說是
比國文要好得多,我看見那考卷上阿讚寫得密密麻麻的算式,一串串的數字閃過我眼前…

「以防萬一我想了個備案。」我說。
「備案?」
「當我發給你一串數字亂碼訊息時,你就打我手機說出那個備案。」我對姊說。
在決定以台灣黑道中少年仔的題材作為研究案的我,在我姊將我託付給南哥的幾個月後,
我這樣說。我姊似乎不懂我在說什麼,我緩緩的跟她解釋:「雖然我們是用幫忙南哥國外
做事的人,因為某些錢的問題而回到台灣避風頭。但是難免會有人不會相信這種說法。所
以我需要一個備案身份。用來防止當有人揭穿了我不是幫南哥做事的人,其他的身份……

「峰哥,我不會害阿昂。也沒有要利用阿昂的意思。」
我面對面的看著峰哥的臉說,不敢鬆懈自己的注意力,因為我怕一個閃神就會被峰哥反身
壓制。峰哥是老練子,被我壓制後短短幾秒鐘馬上就冷靜下來,聽到我說的話,不像我帶
有太多情緒,冷冷的反問我:「你到底什麼來歷?許春茂。」
「我……」我開口對峰哥說。
「雖然我不喜歡你用這種身份,但是的確,這樣說比起說是南哥下面的人或是坐黑社會研
究這種蠢事更讓人有說服力。不過這身份有個很大的敗筆,就是……」我姊跟我說,一步
一步慢慢的靠近我,我不知道姊姊要幹馬,最後姊把我壓到牆上,將乳頂在我的胸膛上,
挑逗的用氣音在我耳邊吹說:「如果我不配合你演,這身份基本上就沒辦法成立。」
「所以這還得拜託姊……」我笑了笑說,還沒說完話,嘴就被堵住了。
我姊強吻了我,手不安分的掐了我的下體。我皺了眉頭,把她整個人拉開,兩人隔著幾公
分的距離互視。她哼的輕率的笑幾聲,用手掌撫摸我的臉頰對我說:「有時候我不恨你是
我弟弟,我恨的是你是同性戀對女人一點感覺也沒有和我不是男人這點。」
姊的另一支手還在我褲檔上,用力掐了一下見我悶哼一聲就放手,整理起自己的頭髮,邊
整裡邊說:「我會配合你演戲,不過相反的我要知道你喜歡上的第一個男人是誰。」
「妳不會殺了他吧,姊?」我苦笑的說。
「說啥傻話,我殺他你不殺了我?」姊白了我ㄧ眼,對我的臉頰補上個口紅印。
我不知道我姐是怎麼說服峰哥,我說出所有後峰哥依舊不信,我只好搬出我姊的名號讓他
去問。我倒要看看你還能耍什麼花招!話才一說我就立刻被峰哥扳倒,被他強押回地上,
果然論力氣我還是不能跟這些兄弟們相提並論,但這時我看見峰哥的眼神似乎跟剛剛想置
我于死地的模樣不同,而是問我說:「沒騙我?」
「嗯。」我點頭。
我是因為喜歡昂仔才接進他的。
這樣的同性戀發言,是我的備案。而對於同志沒有概念的峰哥,聽到這句時先不管他是不
是相信,至少會是在他任何思考邏輯之外。同性戀者在黑道眼中基本上總是會跟娘砲扯上
關係,在他們所認知這種男人中的男人,兄弟的世界,沒有像同志這種不夠男人的人的存
在。這是一種偏見,但不得不說這個圈子卻接受這種偏見。很有意思的是,見不得光這點
,不管是同性戀或是黑社會少年仔,在這主流社會基本都是一樣,同等邊緣化的人們,就
某方面很類似,而且另一方面,我認為兄弟之間的道義,在我的眼中更像是……
曖昧不明的精神戀愛。
我不知道姊如何讓峰哥相信我是她前男友的事情,並且引導出我是同性戀這事情。畢竟我
話術沒她高明,而這備案一般的女人或酒家女說服力不足,但如是某大姊的小白臉最後發
現是同志這種看起來有點唬扯的故事,在某方面可是比看起來太過完美的造假,更可以讓
人信以為真。
「你娘的,真的是搞男人的,我她媽的今晚那麼折騰結果幹你的!真相就是這個?」坐在
車上,峰哥啼笑皆非的看著我,鄰座的我癱在座位用一整疊衛生紙止血說:「這下你信我
了吧?峰哥。」
「你她媽的一開始為什麼不老實說。」
「峰哥,你也想想哪個GAY會在你們這些搞女人的男人面前承認自己是GAY?況且你還是阿
昂大哥呢,我還是會怕的麼,好不好?」而且誰知道你反應那麼大,這句話我憋在心裡不
好說。
事情呼嚨過去,當晚最後下車時,峰哥叫住我,塞給我一包不知道哪來的錢說是今晚的醫
藥費,口氣略帶威脅的說今晚的事不准跟阿昂提,我點了點頭,轉身要走時,峰哥卻說:
「欸?春茂仔,我問你……」
昂仔他是不是喜歡查埔?
我愣在原地,峰哥摸摸下巴,不管我表情怎樣就繼續說下去:「想一想,從他還沒成年就
沒看過他把過女人、嫖妓泰國浴都沒有、酒吧夜店也不勾一個、撿個走。現在也沒對小姐
出手,最大興趣不是這些男人鞋和跟兄弟們喝酒。哪天我這小弟真要是喜歡帶把的啊……

峰哥舉起手做出一個手槍的手勢瞄準我,笑笑的說:「你可別想玩玩我兄弟就走,許春茂
,昂仔怎樣我找你負責。知道沒?」丟下這不知所云的話,峰哥開車走了……
「如果阿讚學不好,我覺得我要負責。」阿袁苦惱的想。
我看著他皺起沒頭想很多,拍拍他的肩膀說沒他想得那麼嚴重。不知道今天看阿袁一臉緊
張的模樣,我老想到好幾年前的事情。不知道為什麼那時後峰哥笑著對我說出那句:「許
春茂,昂仔怎樣我找你負責。」那聲音至今就算好幾次都讓我覺得像是前一刻才跟我說,
然後只要想起我就會不自覺的摸了摸頭,感覺像是有鼓陣陣的疼痛……
「哩頭系安抓內?破價大坑。」
幾天後阿昂看我頭上一包,對我關心到。這天我們是坐在峰哥車上,我看見峰哥從後照鏡
看我的表情,眼神銳利,只得讓我用不小心跌下樓梯這種說詞帶過。副駕駛座的阿山睡得
打呼。今天是峰哥他們上來北部的第四天,跟阿昂約了要去溪邊玩,阿昂就拖我去,我本
來想拒絕,但阿昂在電話裡不知怎麼的跟我甩態說:「麥安內啦,挖想講齁峰哥尬阿山對
你熟,熟後你低道上出歹誌馬有照應啊。挖沒可能一滴幫立,有歹誌挖馬歹處理。好啦!
去啦去啦,茂仔。」
「你是在跟我撒嬌嗎?昂哥。」我隔著電話笑他,馬上就換來一句髒話。
「改後挖就不約利啊啦!啥款每機概蘋鶠A好玩嘛。幹!」
阿昂氣噗噗掛我電話,但我照約定出現時他又對我笑笑講:「幹!誰叫哩來ㄟ?」
在峰哥的車上基於上次的事情,我實在很難笑出來,因為只要阿昂稍微對我有些動作,我
總覺得峰哥都透過後照鏡在偷偷觀察我們。一般日子到溪邊根本沒有什麼人,基本上就我
們四個有刺青的,而我到溪邊時就見阿昂跟阿山兩人在那胡鬧,最後我見道阿昂一把脫下
他的短褲,我傻眼,他就穿著四角內褲跟穿著海灘褲的阿山兩人跳進河裡玩。
「欸…這裡不是不能游泳?」
我看了看旁邊「禁止戲水」的牌子,轉頭看像正常的峰哥,但這個人也已經脫光了,但裡
面穿著泳褲,根本是有備而來,熟門熟路準備下水去玩的樣子。峰哥很奇怪的看著不為所
動的我問:「你來溪邊不玩水要幹麼?」
看來這群人完全把「水深危險」和「禁止游泳」的牌子當裝飾品。
「我沒穿泳褲。」我說。
「跟阿昂他們一樣穿內褲游啊。」峰哥說。
「我不要。」我回絕。
「幹,我在幫你,傻傻的。」峰哥賊笑的看我,就下水去找他兄弟。
我不知道他這是在測試我,還是玩我和阿昂。現在峰哥知道我是同性戀,懷疑阿昂的性向
,但似乎沒有多大的排斥感。我開始以為峰哥跟黑臉是同種類型的款,但比起黑臉,峰哥
的城府似乎更深一些,他與我都是談阿昂跟阿山他兩個兄弟,自己卻隻字未提。
我在岸上看阿昂三人在河裡玩得愉快坐在岸上的石頭泡腳,滑手機。水冰涼涼的真得挺消
暑,河邊沒人大又舒服,我眼睛不免看像阿昂,人玩得跟小孩一樣,要是沒了那刺青還真
像是個小大學生。這時候我眼睛不免看著阿昂那條紋四角褲,濕透的內褲讓他的褲檔部位
變得明顯,條紋上的變化似乎把他的輪廓清清楚楚的告訴了我,我用手機對準阿昂拍了幾
張照,然後用手拉大焦點,阿昂的占據了我手機螢幕的畫面,我想起自己用了那個備案的
當晚凌晨,我姊打電話來確認我的死活,開口第一句是。
「我的同性戀弟弟,怎樣一切還好嗎?」語帶嘲諷,真有她的風格。
「除了頭上破了個洞,被人用槍指著毆打外,一切都很好。」我說。
「呵,如果被人發現我不是南哥的人,就用是我前小白臉同性戀的身份來說嘴,這種丟臉
的丟到底的方法也只有你想得出來。我這樣貶低身價,你不該好好的答謝我?嗯?許春茂
。」
姊略帶討債的口語,應該是想讓我放鬆今天的情緒吧,畢竟當搬出了我姊,就代表事情有
點難搞,我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回說:「呵,姊你非要今天跟我討債嗎?你這弟弟才剛死裡
逃生。」
「自作孽。」我姊冷冷的丟下這句話。
我知道我姊許甜為什麼會幫我,除了姊弟關係,最重要的是我姊對我的感情有點橫越親情
那條線,從過去就可以感覺得出來。但也因為這樣她很早就知道我是同性戀。我想起姊姊
的工作,在想起自己的論文研究那句研究動機:「單純的因為黑道電影而做黑道研究」這
種鬼話連我自己都不信,在論文裡確寫的冠冕堂皇。
「怎麼可能會因為這種破事把整個人扯進來…」我喃喃的說。
「哩衝下不游?」過了回阿昂看我坐在岸上,游過來找我。
「我沒帶泳褲。」我說,眼光不免看向朝我走來濕透的內褲貼緊他下體露出漂亮的雞巴線
條的阿昂,但阿昂似乎完全不知道他正被我看光自己那春色光影,他跟峰哥說了同樣的話
叫我跟他一起穿內褲游就好動手要拉我,我笑笑的看他拉我,那下面的內褲低水晃動的褲
腳,貼緊俏起的屁股,讓人好想摸一把,阿昂手濕濕的拉著我的袖子,把我的衣袖沾濕,
我這時隨口跟他說:「我沒穿內褲,沒辦法跟你游。」
「喔…哩就不會想…欸?幹!哩名名就有穿!落來啦!靠你娘勒!」阿昂看到我短褲透出
來的內褲頭,就知道又被我耍了,強拉著我下水,我笑笑的看他,轉移話題的說:「你腳
上的傷,玩水沒關係嗎?」
我問,提起他的傷,阿昂聽到我問靠在我做的石頭旁舉起腳,這個動作讓他整個睪丸也明
顯得顯出樣子來,整個下體的輪廓印在內褲上,隨著條紋起伏讓我很難不有反應。阿昂看
了看他那條疤說應該沒事,我也就繼續往下聊:「峰哥說以前你是他帶的,那山哥也是?

「黑啊,其實挖咖早吸先識塞阿山,我倆欸滴小堂口做少年仔,混混跳跳八家將、抬轎。
後來低一個角頭大哥ㄟ飯局,後郎抓去敬酒認識峰哥。峰哥當時母栽安爪尬溫倆郎抬槓,
講話投緣,就問挖尬阿山要不要私下認他做大兄?」
阿昂說起自己跟阿山和峰哥的關係,沒想到還挺複雜的,阿昂本來最初就是南哥下面的人
,阿山也是,但是在角頭大哥的局裡有著地方人馬,自己人、別堂口別幫派、不認識的、
不同地方的人都混雜一起,喝開了大家聊,峰哥是別的組頭當時已經有一定的位階,想跟
投緣的阿昂跟阿山成兄弟跟他,慢慢挖角過來自己身邊。
但結果,就像一開始我認識的阿昂一樣,阿山跳去峰哥那,但阿昂不敢。不敢的原因有很
多,但是我想阿昂沒有跟峰哥和阿山說得應該是「這個」原因。阿昂的弟弟,南哥是知道
的,阿昂不敢怕被報復的對像變成自己的弟弟,同時峰哥和阿山也並沒有因為這樣跟他斷
了兄弟情,阿昂最受不了這種欠別人的人情債,結拜了,在他心裡他認了這個沒因為他不
敢就拋下他的大哥和兄弟。
「峰哥利害面挖操煩,但系阿山就卡沒港款,最頭疼就系依吃毒賣毒,光系監獄勒戒就母
栽幾年,大概講依ㄟ改,各偷偷吃。連挖這從小到大ㄟ兄弟屭昉F過錢買毒。唉,這次
出來希望依真ㄟ戒掉……」
就跟操煩我一樣,阿昂想著他的兄弟。我那時候看著阿昂安為打鑼仔的時候,有些話我總
會覺得,阿昂是說給自己聽,說給那個當時應該不要走上這條冤枉路的自己,希望過去得
自己可以聽得見,但卻什麼也沒有,所以希望不是自己的這些正走上自己這不歸路的少年
仔別跟著他的腳步。
「啊,每己蓋價哩作夥弄價嚴肅,挖游泳啊,今日沒想要講這……」
說完阿昂就跑回去河裡游,我看他一游過去就加入峰哥跟阿山的戰局,一個水花就噴向兩
人,卻被兩人連手襲擊無力招架,人被壓到河水裡去。
這時的我還認為阿昂跟難得的兄弟見面,玩鬧之後等他們走了一切又回歸正常,但道上就
是如此,有時候好得來了,壞得也跟著一起來。兄弟的命運,我確確實實的在阿昂身上感
受到……
我感覺到阿袁有當老師的底子,看他那麼認真的為阿讚著想,就知道這個人其實是當老師
的料,我跟阿袁建議嘗試看看教育學程的學分,但是阿袁聽了露出苦笑說:「有點貴……
」我聽了想想的確,這年頭連想教人都得先花錢買頭銜。
這天在阿袁走後,我打稿子,打到了賣春女性。其實這段記錄稿是我後面才知道的故事,
而很意外的這段過去是位過去賣春的女子,現在轉經營檳榔攤的中年女性,接起了一段阿
昂沒有對我說過的記憶。
這中年女子說起中文有著傳統台灣口音,一邊包著檳榔在大馬邊緩緩的對我這個外人說起
一些她的過去,幾攤年輕的檳榔妹叫她茶姨,因為除了賣檳榔茶姨還賣自己種的茶葉,茶
姨沒有結婚也不打算結婚,常對年輕的西施說這行不要做太久,要會想。她串起了阿昂沒
對我提過藏在自己心裡那個不堪,而我也是這時才知道阿昂當時一連串的脫序的開頭到底
是在怕什麼?又為何而痛苦著。
現在聽還是怨他當時怎麼都不說,但仔細想想,他也真沒辦法對我說,這話對我他大概說
不出口,也不知道怎麼跟我解釋。
這訪談稿中,茶姨說起的人不是阿昂,她不認識阿昂。
但她認識一個人…那個人叫阿山……
這檳榔攤的茶姨喊阿山叫「山賊仔」,她對我說起自己還下海在做的時候跟這位恩客山賊
仔的故事。阿山,或是茶姨口中的山賊仔,第一次認識是在阿山十七歲,當時茶姨已經快
三十,已經漸漸沒客源。鐵支路的紅燈籠曾經在好幾年前繁榮過,隨著警察掃黃、其他地
方的崛起,現在只剩下零星在做,茶姨自然變成早上做女工打雜,晚上隨緣光顧,叼了根
涼煙,這就是賺吃查某ㄟ人生。
那小夥子本以為他二十好幾,沒想到那麼幼齒才十七。大概是生日被幾個年輕夥子哄來開
葷,比起年輕小姐,茶姨知道他們這種上年紀一點這些少年仔才玩得起,更正確的來說,
要是有錢誰會選他這種,男人當然是選胸大年輕又水ㄟ最好又是小點經驗的學生妹。
看這阿山呆模呆樣,進了房也不知這裡算時間的,衣服不脫站在那裡。半小時一千五,全
套半套要在看算,不接不戴套的。規則說好一般男人猴急就抱女人上床,而這阿山怎麼看
就是個新手,最後茶姨才主動靠過去說:「頭一次幹不?」
阿山愣了一下,才點頭。茶姨見他古錐淺笑了一下,把阿山的手拉近自己那胸罩內,她可
以看見這刺青少年仔露出害羞又吃驚的表情,帶著他撫摸自己的胸部說:「來,姐姐一步
步教哩,咖不改後哩交七仔後低眠床頂蝦米ㄦ|……」
撫摸茶姨的胸前那粉色的乳頭,茶姨撩起頭髮把薄紗退開,露出兩奶,手挽住阿山的身子
就拉著他往辦事的小床倒,阿山臉紅紅,茶姨隔著運動褲摸著他那發硬的雞巴,上下撫弄
,就聽到阿山的喘息聲。
果然年輕人怎麼挑逗都爽,腳張開帶著阿山玩自己的私處,不久茶姨拉下阿山的褲子,阿
山的陰莖把三角內褲撐得又高又挺,龜頭的前端還弄濕了一小點,輕輕一拉下內褲後,這
根陰莖像是解放般從阿山褲頭彈出上下晃,暗紅的龜頭,稍微深色的黑雞巴,茶姨舔了舔
嘴唇,玩著阿山的軟蛋跟,用手指抖挑著阿山的雞巴根,又輕捏阿山的龜頭邊緣,看表情
就知道阿山爽翻了。
「來,姐姐幫你吹……」一口含住阿山的雞巴,阿山感覺雞巴傳來濕潤感,溫熱的感覺讓
他不自覺往前頂。還好茶姨做這行夠久早知道有些男人,有這種壞毛病,晗的時候稍微側
了頭,讓阿山的雞巴不要深入自己喉嚨反胃。最後口交完,阿山衣服一脫,抱起茶姨就將
那小套子套進自己脹得難受的陰莖,茶姨知道這小夥子要幹了,果然阿山對準了就上,跟
剛剛羞澀的模樣不同,剛剛十七的男孩,這一刻變成了十八的男人。
茶姨說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第一次的原因,阿山每個月幾乎都會來找她一、兩次,她開始也
沒覺得什麼就當客人,不過到最後反而這個人有時候付了錢卻不幹,只想跟她聊聊天,最
後打個手槍或幫他口,就滿足,讓茶姨留下印象。
「他說,他來這裡他兄弟和大哥都不知道。他有提到他那兄弟,氣他不跟他幹大的,留在
原地瞎幹一世人,但轉頭又說他懂他那個兄弟,鐵定有難處才低下頭跟他這個混了多年的
朋友說抱歉……」
阿山有個胎記在屁股上,那樣子很像個骷髏,茶姨看見說可怕,阿山則笑說這代表老天在
他出生就注定知道他做好人太可惜,天注定要做壞人。因為這胎記,茶姨玩笑的喊他山賊
仔,而這外號也就這樣定下了。
茶姨想了想阿山嘆口氣,剛好有熟客的司機來買,就去招呼一下,那客人似乎除了檳榔也
愛茶姨的茶葉,買了兩包誇茶姨的茶好喝,茶姨笑的回覆說:「嘴架甜馬沒降價!哩嘔賣
肖想啦。」
茶姨說阿山混得很好,只可惜被個東西毀了。
那就是「毒」。
「要是他沒吃毒喔,唉……」茶姨又嘆氣。
人生起起落落難免,阿山也是就算跟峰哥,有著阿昂這個朋友在另外組頭下偷給他點暗視
,阿山還是免不了對自己的人生怨嘆。茶姨知道阿山為什麼會來找她,有些事情他沒辦法
講給兄弟講給那些八大行業的年輕小妹妹女友聽,但是自己這掛著紅燈籠的鐵支路,一個
禮拜來個客人都很奢侈的庄跤,他能把這苦水在兩人完事說給她聽。
「他家不好過,爸爸行動不方便,媽媽陪著爸爸身體老了也病痛多。然後本來的哥哥被酒
駕的人撞死,現在兇手還找不到。他一個人扛,醫藥費、殯葬費、生活費,到最後書不讀
了反正成績不好,就跟幾個兄弟一起進去混了。」
我聽茶姨說阿山知道運毒最賺,所以常做,最後自己也批貨出來賣,賺得十來萬,但有時
候一損失也是賠了好幾萬。浮浮沉沉,最後當有次他看見阿山再跟他做愛前倒出少少的粉
末,一抹鼻子就吸,茶姨看著他在自己眼前吸毒,她也不是什麼良家婦女一看見知道這東
西是「古柯鹼」。
「便宜ㄟ藥仔一克兩百五就有,但不純常出問題弄不好送病院前就掛了。好點的一克至少
兩千開始跳,更純的七、八千都有人喊,這是他告訴我,我不嗑,勸他別碰那傷身傷心的
東西,但山賊仔笑笑的沒法度。」
一般古柯鹼,有兩種用法「拉」和「兜」。阿山習慣用拉的,把古柯鹼磨成粉末後吸入。
聽說那種感覺這讓他相當放鬆,整個人會變得亢奮,茶姨是從跟阿山嗑藥時做愛的積極度
和配合度發現的,阿山閉上眼睛只要稍微碰一下他的龜頭或乳頭他都會敏感到不行,呼氣
聲又急又大,最後在繳械後虛脫,然後躺在床上喘氣的阿山就會不知不覺得……
哭出來。
「挖災這是他吃藥仔的副作用,這種興奮完之後心裡就ㄟ失落。你說我怎麼懂,過去其實
許多做我們這一行的查某有些都嘗試過,好一點像我這樣沒事,不好的欠債、自殺、廢人
ㄟ滿滿是。我不希望山賊仔變成這樣,但是講不聽,最後我才知道,依老杯過世了。」
阿山爸爸過去做鐵工,幫人蓋過無數個大樓,在那景氣好的年代還當上工頭。阿山看著自
己父親的背影,在父親因為意外倒下後的樣子他也見到。當時他無助的時候自己的哥哥笑
笑的跟他說,沒關係山仔,我們一起守護這個家,看到不同於瘦小得自己比自己高大許多
的哥哥,這樣對自己說,中學生的阿山笑著點頭,最後卻只見哥哥剩下小小的甕。
「我想他可能對自己嗑藥的時候喃喃的話沒印象,最後他用藥越來越兇了……」
在一次阿山來找茶姨,就跟往常一樣阿山在床上等茶姨洗好澡,但在茶姨吹頭髮時後,就
看見外面吵雜,包了浴巾出來要問阿山怎麼回事,就看一個人衝進來抓住阿山,氣沖沖的
大罵:「幹!幹!幹!我幹你娘阿山!挖齁錢母系藥齁哩買藥仔ㄟ!你娘!你騙別人就算
啊,挖哩啥咪郎?你味著吃這連挖馬騙?哩剛各當挖系哩兄弟?蛤?」
有個人衝進來,抓住阿山就吼了一堆話。茶姨分不清楚這個穿著很台,但腳下踩著完全搭
不上棕紅雕花皮鞋的少年仔是好是壞,而後面門口還有一個穿著西裝抽菸,冷冷的往裡面
瞧的人。
就見阿山先是看著那個有刺青的兄弟,馬上人不知怎麼的就笑出聲來……
「哈哈哈……昂仔哩納ㄟ災挖去哪?」阿山笑著說,然後伸手,不停顫抖的雙手捧住阿昂
生氣的臉,最後眼角留下眼淚張口對著阿昂說……
兄弟,我控制不起……說完阿山埋頭進了阿昂懷裡啜泣。
「幾天後阿山要被送去勒戒。他要去的前一天笑笑的來我這說這次他真的要戒了。我抱了
抱他,不知道是不是嗑藥的關係他比以前瘦好多,手就跟我這女人一樣細,臉頰有點凹,
但是我希望他這次真的戒了。」
「最後呢?」我聽見自己在訪談中問起阿山的最後,這時茶姨的聲音和情緒很低落,小小
的聲音,我必須調大音量才聽得清楚,周遭的吵雜聲和車子呼嘯而過的聲音,都沒辦法把
我從茶姨的情緒裡拉走……
山賊仔畢竟是山賊仔,這事情就在我們河邊出游後沒多久……
一個月後我找了阿昂想說可以問問他關於峰哥的事情,畢竟這峰哥不好對付,多知道一些
來頭是好的,但是沒想到阿昂卻第一次不回也不接我電話,我覺得怪,要是過去的阿昂只
要我打電話來就算沒接到,也會回撥給我,但是好多通沒有半通接通,也沒等到回電。
當時我天真的想該不會是我的底被那峰哥或誰掀了吧?就去阿昂上班的地方問,沒想到開
車載小姐到會館的卻是不認識的人。幾個認出我的小姐跟我打招呼,我問她們今天昂哥人
呢?
「母栽內?幾天啊沒看丟郎……」小姐也不清楚。
去了阿昂家中按了門鈴沒人應,我走下樓腦袋突然有些恐懼,該不會出事了?下樓時旁邊
常光顧的海產店老闆正在鬥狗,狗看見我汪汪叫,老闆看到是我這熟面孔學了阿昂叫了我
一聲茂仔。我擠出個笑容點頭回應老闆。老闆這時不經意的跟我提到阿昂:「挖尬哩講喔
,上幾蓋你沒來,昂哥嘎哩之前嘿穿黑西裝ㄟ郎,母栽談啥歹誌,表情就嚴肅ㄟ。雖然挖
災昂哥本業是黑社會,唉,但希厝邊做價久啊,馬細沒希望依出啥歹記。」
黑西裝?
聽老闆講,我立刻就想起阿昂那個大哥,峰哥……
「那事情發生的前一天,我記得很清楚,他很晚打了電話來,說還好我的手機沒換,他要
找我人就坐車來了。結果一看到他滿身酒味,但意識是清楚的看見我就傻笑說,他戒了,
真的戒了。」
之後不外乎的兩人又做愛,茶姨不知道為什麼阿山這個年輕人自始自終都來觀故自己這個
老女人,趁許久不見的今晚就問了他。阿山聽到這問題,哈哈的笑出聲,茶姨覺得怪,阿
山這時才抱著茶姨說:「因為挖愛妳啊。」
茶姨不知道自己是否聽錯,看著阿山,但阿山依舊笑笑的看著她,最後竟然還親了她嘴唇
,弄得茶姨把他推開,從床上起身背對著阿山說:「賣捉弄我這大姊啦,尬哩講正經ㄟ沒正經。」
「誰講挖沒正經?」阿山說,語氣有點生氣,掀開被單全裸的站在茶姨後大聲的說:「挖
山賊仔救細尬一姐姐這款ㄟ查某!」說完不管茶姨願不願意,阿山從背後抱住茶姨,而這
時茶姨只是默默的被阿山抱著,什麼話也沒再說。
「挖想想ㄟ應該是害羞吧,你想想挖這款沒爹沒母ㄟ賺吃查某各有郎愛,真ㄟ就像台灣台
ㄟ女主角同款,騎時挖馬細尬憶山賊仔,而且當時山賊仔還跟我問我ㄟ夢想是啥?講依ㄟ
幫我完成。然後就你看得,現在這間就是他幫我完成的夢想……」
我想要有間檳榔攤。
茶姨當時隨口說說的話,沒想到最後阿山竟然真的找了間馬路旁的小店鋪買下來給茶姨做
鋪。茶姨看見不敢相信,問他哪來的錢,阿山只是笑笑的說總是有存,挖現在細幫挖水某
做投資。
等挖處理好,挖就收山,不管苦工零工,挖ㄟ帶挖母啊嘎爸爸哥哥來看,這溪挖某ㄟ店,
挖ㄟ新家。茶姨說她忘記不了阿山在那之後跟他說過的每段話,他說這次北上找他兄弟就
是要說清楚,自己要走拜託他們幫忙這個一直以來兄弟這次的任性。
「然後就出歹記啊……」茶姨說,用手抹了一下自己的眼睛,繼續包檳榔。
阿山覺得眼前視線模糊,他看了看自己像條狗一樣臉貼在地上,身體疼得沒辦法站起來,
手掌的黑紅色是誰的血已經不清楚,腳沒有知覺,手還行嗎?他緩緩的移動手臂,聽見後
方幾聲槍聲,他現在的眼前所見只剩一群顏色混在一起,什麼也看不著。阿山想著果然自
己要重新做人不可能,做那麼多壞歹誌,天公看不小去,現在報應來啊……哈,報應啊!
應當ㄟ啦。
阿山掏出手機,吃力的把手機藏在自己身下,按下音量建開啟快速錄音…
「嗶───」
喂,大哥、昂仔挖阿山啦,有些事情挖一直放心裡沒講出來,挖一地以來P覺林溪挖ㄟ
兄弟驕傲,我真ㄟ沒各吃毒啊以後馬沒機會啊……昂仔挖災哩ㄟ哭ㄟ氣挖,但系答應挖愛
好好ㄟ,好好連挖ㄟ分過下去,峰哥挖系大人就拜託你啊,原諒挖這不孝子。如果酗H
可以挖希望,你幫挖找著低「山茶檳榔」ㄟ茶姊,邦挖嘎依講…嗚…邦挖嘎挖ㄟ美某講…

我愛妳─對不起───
碰!碰!
沙沙沙───幹!真ㄟ沒貨,浪費林杯子彈!
靠!死啊,金馬要安抓?屍體處理掉?
你娘哩沒呼啊啦!先走啦,幹這阿山沒貨沒價值啊!走走走!
沙沙沙───
沙沙──沙沙沙───沙──
沙沙──
插播一則新聞消息,在雲林台西疑是黑道糾紛,目前警方接獲報案到場,已知一名身穿黑
衣瘦高的男子因為左腿與身上多處中彈當場身亡,詳細情況警方還在深入追查中。如有最
新消息本台將會持續為您追中……
繼續看下一則消息,在迪士尼結婚是很多女生一生的夢想,但您知道在迪士尼舉辦一場婚
禮要花將近兩百萬台幣,本台獨家為您訪問到實際到迪士尼公主城堡踏入紅毯的一對台灣
新人……
作者: xsp9527 (手斤與口)   2018-07-20 02:41:00
嗚嗚嗚這一集好難過……
作者: tetsu31 (tetsu)   2018-07-20 12:20:00
推推 作者文筆真好 可惜我是台語白痴所以只能跳著看...
作者: sleetyarn (sleetyarn)   2018-07-20 15:04:00
人生無常
作者: shung8462 (曄櫻)   2018-07-22 20:38:00
我看到一半一直以為是阿昂死了……
作者: nocturnetear   2018-07-26 23:30:00
阿山跟茶姨的故事好好看但是好傷心QQ許甜是親姐姐嗎
作者: SHinnnn (SHinnnn)   2018-07-31 21:50:00
Nooooooo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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