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這世界上每個人都有秘密，君子會保持這個秘密，小人會利用它；遊走在兩者之間的會善
用這個秘密卻又讓它始終在黑暗裡，稱之為「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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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混亂的禿鷹之城中，所有人都忙著安排自己活命的機會，白髮軍官只是冷眼然地看著
這一切，這時一個年輕軍官跑來找他，哀求他幫一個忙。
「法倫海特中將，求求您！不要讓梅爾卡茲提督就這樣死了！」
法倫海特靠在牆壁上，歪頭看著舒奈德：「梅爾卡茲提督是很驕傲的男人，驕傲的男人都
會承認自己的錯誤，你就隨他吧。」
年輕的部下激動地說道：「但這不值得！為不屬於自己的錯誤而死，難道不是一種白白送
死嗎？提督不值得為此而死！」
這不值得。
這句話觸動了法倫海特，他錯估了情勢也看錯了人，但是他到目前都沒想死，是因為他沒
勇氣拿槍口對準自己，只會厚著臉皮等待人家處置自己。
但是有人如果有求死的勇氣，幹嘛不再去幹一票大的呢？
「走吧，要是遲了，不能算是我的錯啊。」法倫海特抽出自己口袋中的卡片，這是將官等
級的門卡，擁有緊急狀態可以強行開啟同位階軍官的授權。
最後，梅爾卡茲和勸他流亡到同盟的部下啟動了飛船預備離開，梅爾卡茲向站在一旁送他
的白髮軍官提出了一起走的邀請。
白髮軍官拒絕了梅爾卡茲，他說他要留下來，他笑道：「太多大魚逃走的話，侯爵會乾脆
除惡殆盡；可是如果還有魚在網中的話，漏網之魚就不是那麼重要了。」在場三人都清楚
，梅爾卡茲這一走，他與法倫海特之間，要麼就是生死兩格，要麼日後就是兵戎相見了。
梅爾卡茲臨走前給了一個特殊訊號給白髮軍官，他知道法倫海特有自己的驕傲，但他仍諾
無論在銀河系的哪一方，只要法倫海特撥通了這個特殊訊號，開口相求，梅爾卡茲會盡己
所能。
法倫海特接受了這份好意，他行了一個軍禮，按下飛船的閘口：「願您武運昌隆，下官就
送您到此了。」
宇宙曆七九九年五月，梅爾卡茲在巴米利恩會戰失去消息，同盟的報告說他已經戰死了。
這是第幾次聽到這位長輩的死訊呢？已經是上將之身，差一階就可以並肩的白髮軍官苦笑
，看了一直帶在身邊的聯絡器，放下勝利的紅酒，等等要隨著皇帝踏上海尼森呢，可不能
喝得太醉，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啊。
宇宙曆七九九年最後幾天，白髮的壯年男子看著遠方的巨大要塞，以及遠方苦苦要趕回的
僚友艦隊，以及附著在要塞底部的小型登陸用船艦，終於撥通了那個訊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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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繆拉，總算跟你聯絡上了。」當通訊進入許可範圍，橘色頭髮的提督迫不及待地撥通了
TV電話給親密的友人。
「一切還順利嗎，畢典菲爾特？」不過看到對方高興到若有尾巴一定拼命搖晃的樣子，砂
色頭髮的提督微笑地知道，脾氣急躁的好友除了無聊之外目前一切都很好。
「陛下與大公一切都好嗎？」
「不能再好了。」謬拉笑著道。
畢典菲爾特嘖了一聲：「我想也是，到目前為只是都是羅嚴塔爾和米達麥亞在煩惱啊。」
帝國元年進入最後一個月，皇帝帝艦與大公旗艦升空後，當同盟派來的使者也向帝國軍最
前端而來，居然是優布‧特留尼西特，這個曾經掌握同盟的人。這一年的五月，這個背叛
同盟，命令楊艦隊投降的傢伙簽名終結了同盟時代後，這男人先是逃之夭夭，後來又請求
接見羅嚴克拉姆公爵，厚顏無恥地以歸順帝國作為邀功，請求帝國給予他一席之地。
當楊威利失蹤後，皇帝第一時間下命調查特留尼西特的去向，果然已經從帝國領土逃走，
並且回到了舊同盟區，在皇帝發表公開談話後不久，這個男人發表了大言不慚的言論，指
稱他忍辱負重在帝國查探到重要消息，是帝國指使連內坎普謀殺楊威利、引發暴動，並且
企圖把一切罪過推到像地球教這樣的弱勢宗教團體或者憂國騎士團這樣關係同盟前途的人
。
這些言論看似荒謬，但是可笑的是巴拉特星系竟然也有人相信了，於是巴拉特星系產生了
莫大輿論，造成一股勢力，壓迫至今沈默不言，也無動作巴拉特自治政府必須出兵，對抗
興師問罪而來的帝國軍。
然後這個男人又放話說「他願意抱著九死一生的心」前往帝國軍談判，若他一去不歸，請
民眾不要為他擔心，即使不幸身死，竊取銀河的偽王朝永遠無法打倒自由同盟的精神。
帝國雙璧呆然地看著那些錄像，兩人吵了幾個月，第一次決定和平度過一個晚上，是因為
覺得需要「多喝兩杯來壓下心中的不快」。
當這些談話和錄像傳到費沙時，皇帝萊因哈特早就知道這男人的厚顏無恥，於是只是嗤笑
兩聲不以為意，吉爾菲艾斯大公卻震怒了，大公一向溫和理智，怒火騰心的樣子令人心驚
，大公在眾臣面前向皇帝表態，大公不反對開戰，但帝國也好巴拉特星系也好…………
「戰亦無妨，但我不能容忍他踐踏銀河兩方的性命，只為了盜世欺名！」大公反對開戰的
理由，是因為他要在全宇宙面前揭開這個男人的真面目，讓這個首鼠兩端的男人無論在銀
河系的哪一端，都沒有辦法再生存下去。
因為這樣，帝國雙璧的苦難就開始了，他們因為行軍在最前，被迫面對那個前來意圖踩踏
他們顏面以拉抬身價的男子，最可笑的是竟然全銀河系有一半的人以為，銀河系的命運似
乎繫在這一次的會面上。
這件事對帝國唯一的好處時，帝國雙璧暫時停止了他們之間的齟齬，對於使節團提出的種
種要求，米達麥亞元帥繃緊了面，羅嚴塔爾則是一貫冷笑以對，終於兩者交涉進入第三日
，羅嚴塔爾元帥忽然下令軟禁特使團以及其所乘船艦，將特留尼西特個別拘禁。
「我已經受夠了。」米達麥亞在羅嚴塔爾下令衛兵拖走那個男人後，鬆開他的領子，幾乎
是癱軟在椅子上。
「別這麼說，接下來還有幾天難過的日子呢。」
此舉引起巴拉特星系民眾的譁然，一部份人宣稱帝國破壞盟約，要求巴拉特自治政府迎戰
帝國軍，巴特拉自治政府騎虎難下，由老將比克古元帥領軍前往迎戰帝國軍。
兩國交戰，不斬來使，不僅一時間巴拉特痛斥雙璧的無恥，連他們麾下的帝國軍一時也對
雙璧投以懷疑的眼神，帝艦和大公艦從費沙啟航的消息，也讓帝國軍一時流言四起，若非
是對兩人的信賴與崇拜，雙璧所領有的戰艦恐怕早生變。
帝國雙璧承接了所有的壓力，不承認也不辯解，也拒絕了巴拉特政府再次和談的要求，他
們的大軍悍然橫更在銀河中間，雙璧聯手，大軍排拍變成一條堅定的紐帶，他們的背後是
皇帝與大公率領的第二波帝國軍，前面是慢慢而來巴拉特最後兵力。
這一年會如何結束？若問坐在房間安靜對飲的雙璧，恐怕即使明快如米達麥亞，睿智如羅
嚴塔爾，一時也無法回答清楚。
「還在生我的氣啊？」
「等這件事結束後，給我洗乾脖子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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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是否曾想過要讓大公成為海尼森總督吧？」這一天，菲爾納心血來潮，問上司道。
軍務尚書沒有否認。
菲爾納大著膽子問道：「您一向主張第二人有害論，為何這次反而反對了呢？難道羅嚴塔
爾元帥不算是一個更危險的存在嗎？」
「人類需要羈絆。」奧貝斯坦正在看一份文件，頭也不抬，只冷然道：「有些事情既然已
成事實，不如讓另外一人牢牢掌握他，更是實際。」
菲爾納有些糊塗，但是這時首席秘書瑪林道夫伯爵小姐來訪，她有事情要與軍務尚書商議
，同為留守費沙人員，又受皇帝所託掌管帝國，她與軍務尚書在短短時間內迅速變為往來
密切的關係。
撇開之前一些立場上的問題，每當軍務尚書認知到伯爵小姐的幹練聰明，他那心中的天平
就稍微傾斜了一些，而伯爵小姐對軍務尚書有話直說的個性相當欣賞，重要的事，兩人能
暫時將彆扭的皇帝完全交給大公照顧，使得這兩人頓時覺得空氣清新，於是兩人處於一個
完全沒立場、溝通完全無障礙的狀況。
但是以大膽文明的部下菲爾納，卻暗自認為這根本是兩個「可以盡情發表腹黑言論不會被
打斷所以超越年齡相見恨晚」的危險份子，於是如往常一樣迅速離開了。
離開時，他仰頭看向天空，恍然發現：原來再過幾天就要新年了嗎？他要是知道房裡的兩
個危險份子談話意外充滿溫情，說不定會嚇得滑倒在雪中吧。
伯爵小姐如此憂慮另有其私人理由，舊帝國時期貴族與平民階級分明，所以貴族多相互通
婚，若說瑪林道夫家曾與法倫海特家有婚姻往來也不稀奇，但那是七代之前的事情了。
但是後來法倫海特家沒落，無論是勢力或血緣都幾近斷絕，最後只剩下阿達爾貝爾特‧馮
‧法倫海特一人，迫於生活走上從軍一路已養活自己；瑪林道夫伯爵家卻始終維持一定的
盛勢，但論起來，瑪林道夫伯爵小姐算是法倫海特的親戚是確定的。
之前擔任機要秘書的瑪林道夫伯爵小姐應皇帝要求，壓後陪同大公妃與部分貴族搭乘民用
船，由法倫海特的艦隊護送到費沙，但是法倫海特的部屬卻交給她一份秘密文件，要她負
起保護大公妃等人之責，再讓他的部下直接趕往戰場。
法倫海特至始至終都不在艦隊裡面，他在離開軍務尚書辦公室時，他留在奧貝斯坦文件裡
面的訊息，事實上就是他趕赴他自己的戰場的原因。
「閣下，您尚未收到阿達爾貝爾特兄長的消息嗎？」瑪林道夫伯爵小姐憂心忡忡，猶豫再
三問道：「您認為是否已經到了公布內容的時候？」
「伯爵小姐，妳應該對他有更多信心。」奧貝斯坦搖頭，他桌上有一份從某人離開他辦公
室後就一直放在桌上的文件，即使遷到費沙來，軍務尚書也是將這份文件小心隨身攜帶，
因為某人對軍務尚書說過，如果他不幸出師未捷，那皇帝就別無選擇只能進攻了，到時奧
貝斯坦就公開裡面的內容，以支持皇帝出兵的正當性。
當然，他們共同擁有的文件，還包括法倫海特的遺囑，但對眼下的人來說，繼承陣亡者那
家徒四壁的祖傳鬼屋，或者回奧丁將空棺放進已經擠滿祖先的祖傳墓園，是眼下任何軍務
尚書辦公室裡的任何一人都沒興趣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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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帝國曆二年只剩下幾天，駐守在伊謝爾倫要塞的魯茲一級上將卻毫無過年的心情，他近
來飽受情報糾纏，接二連三接到反覆的命令，讓這位勇將讓他一時他無所適從，他雖是帝
國名將，但是在思考和反應上畢竟還是差了帝國雙璧一截，遠離帝國軍主戰場讓他更是謹
慎，不敢有所閃失。
但是在意識到可能是楊艦隊放出的假訊息後，魯茲終於決定出擊，他吩咐維拉中將留守，
他自己率領所有艦隊出了要塞迎擊楊艦隊。
然後，雷神之鎚被鎖住了，聯繫網上一片慘叫聲，無法發射巨砲的恐懼感籠罩了要塞內部
。
果然，在魯茲艦隊離開後，一隊艦隊強行破壞了要塞一角，負責抵擋的人一見那些人所穿
的制服，反射性地大喊：
「薔薇騎士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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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巴拉特自治政府焦頭爛額之時，守護在皇帝與大公身邊的繆拉在與摯友畢典菲爾特時
不時通訊，謬拉好脾氣地聽著畢典菲爾特的抱怨，畢典菲爾特其實很不爽地他出征後，其
實啥正事都沒幹，黑槍騎兵隊駐紮在原地，都已經不知道剿平了幾支海盜船了。
繆拉和畢眼菲爾特自然也知道了帝國雙璧的動作，但是更奇妙的是皇帝慢悠悠地坐著伯倫
希爾的樣子。
砂色頭髮的年輕人，微笑看著那個焦躁地在房間踱來踱去的青年，聽著友人哀嘆道「我好
無聊啊～～繆拉！我快無聊死了啦！」，他多少已經猜測到皇帝的想法，此時卻不好開口
對友人說明，只是溫聲安撫，
「是說謬拉，我無聊時候也是想了許多。」反倒是橘色頭髮的猛將平靜下來後，他皺著眉
頭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對好友道：「我覺得陛下和大公不會打這仗，就連米達麥亞和羅嚴
塔爾也是做做樣子罷了，你說他們到底在等什麼？」
此語與繆拉心中所想相同，他不禁再次為好友的聰敏感到驚嘆，畢典菲爾特雖做事莽撞，
但卻是有他觸角敏銳的地方，於是繆拉反問道，「那你認為情勢當如何發展呢？」
「我一直覺得連列坎普的事情很奇怪。」畢典菲爾特摸著下巴：「所以能聯絡上你後，我
也去連結了巴拉特星系的網路，上面什麼亂七八糟的胡說八道不說，我讀了些從同盟那裡
發來的文章，發現了些很有趣的東西呢，我發一份給你看看。」
半個鐘頭後，繆拉收到了畢典菲爾特寄給他的電子信件，裡面有他蒐羅的一些文章，還有
幾個同盟方的網站，大部分都是民間架設的，他一邊瀏覽那些網站，許多都是對兩邊所謂
的真相猜測，大部分果都是胡言亂語，但是謬拉只是微笑著輕輕說：「真難得他會認真讀
這些……….咦？」
謬拉睜大了眼睛，視線緊緊盯在那些文章上，不久臉上浮出了覺得有趣的笑容。
「你也覺得有趣吧？」畢典菲爾特看到他意料燦爛的笑容，不知怎麼心頭一跳，暗道奈特
哈爾笑起來怎麼這麼好看？
「陛下一定很高興吧？」
「他不會生氣嗎？這樣會錯過作戰的機會啊！」
「你想與楊艦隊開戰嗎？」
「我討厭輸啦。」畢典菲爾特搔搔頭髮，愁眉苦臉道：「但是陛下如果認為有更好的解決
方法，我等要尊重陛下的心意啊。」他拿起手上那半本《擊碎星辰之人》，「繆拉啊，可
能我們正在站在戰與不戰的某個時間點上呢。」
我們是的，然而最終結果，還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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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知道薔薇騎士入侵要塞時，整個要塞幾乎被空白籠罩。
遠處魯茲也幾乎被壓垮，舒坦梅茲的情報是真的，薔薇騎士隊多數脫出海尼森，不知道用
什麼方法他們已經出現在伊謝爾倫要塞了。
要塞內在雷神之鎚和精要部隊全數出航，要五個小時才能返回的情況下，維拉中將的臉色
一片死白，他在戰鬥之前就意識到敗北，不肯言敗轉而命令留守的全員準備肉搏戰，只是
因為身為皇帝麾下一員的驕傲，讓他不能低頭。
千鈞一髮之際，一個尖銳的波訊，穿透了在遠處指揮官的旗艦，也傳遞給了慌忙趕回的魯
茲艦隊，也傳遞給伊謝爾倫要塞。
「閣下！」忠實的屬下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著那個傳達來的頻率。
「一諾千金。」老提督看了那個波長訊號半晌，終於嘆了一口氣：「給我五分鐘。」
老邁的提督接通了通話螢幕，某個白髮壯年軍官，多日旅行讓他風塵僕僕，但某人仍展開
一抹微笑：「許久不見了，梅爾卡茲提督，請放心，我是單身前來。」
老提督看著那個運勢昌隆，官階已經與自己並肩的的男人，「法倫海特啊……….很久不
見了，但我們恐怕沒有多少敘舊時間啊。」
單身跋涉過一萬光年的壯年軍官懇求道：「拜託，梅爾卡茲提督，我要懇求您還當時的人
情，幫我引見楊元帥，請看在昔日大公的一面之緣的份上，萬望能與楊元帥一談！」
在伊謝爾倫要塞，率領部下強行登陸要塞的薔薇騎士正舉起斧頭時，耳中的聯絡耳機忽然
傳來暫停攻擊的指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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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茲瞪大眼睛，他沒想到會看到這張臉。
白髮軍官兩眼深黑眼圈，卻一臉如釋重負的樣子，開口跟他要船艦，越快越好的船艦。
「快點，魯茲，我趕時間。」看同僚呆若木雞的樣子，法倫海特嘆了口氣：「你把船艦給
我，我保證10小時候你就可以回伊謝爾倫要塞。」
「你要最快的戰艦幹嘛？」
法倫海特終於露出大笑的表情：「叫瓦列起床跟我去前線。」
1小時候，原本的登陸艦隊順利撤離；5小時後，遠方發來的指令，解鎖了雷神之鎚的禁制
；10小時後，魯茲的艦隊順利返航。
攻擊伊謝爾倫要塞的幽靈艦隊也離開了，魯茲猜想他們從另外一個方向趕往戰場吧。
魯茲坐在艦橋上，深深陷入椅子中，十指交握額頭抵在上面，他非虔誠之人，但是他第一
次祈求奧丁大神，讓一切都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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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曆元年倒數三日，時值陸地的深夜時分，應是沈睡的時刻，可偏偏皇帝在此時直闖大
公旗艦巴爾巴洛沙，原因無他皇帝此次親征卻毫無作為，強忍渴望征戰的心情，終於得到
了補償。
期待已久的消息令皇帝大悅，他原想宣召大公至伯倫希爾，但是終究按捺不住興奮心情，
原本沐浴後接到緊急機密文件的皇帝萊因哈特，連軍官外套都只是披在身上，沒有披披風
，就命令隨扈啟動飛挺，皇帝要親自直接到大公旗艦上找友人。
面對興奮如孩子般的皇帝，奇斯里無奈，只好在飛艇啟動同時命令伯倫希爾向巴爾巴洛沙
發去皇帝駕臨的旨意；皇帝當然不會注意部下這些小動作，對於皇帝而言，大公與他之間
不存在任何隔閡，他以優美如舞蹈般的動作躍出飛艇，對慌張來迎接的大公幕僚詢問道：
「大公呢？朕親自要告訴他，他等待已久的消息終於來了！」
幕僚誠惶誠恐道：「大公原在訓練場做例行的格鬥訓練，接到陛下即將駕到，立刻去沐浴
更衣，大公請陛下移駕於沙龍或艦橋上，大公立刻就來。」
「不用了！朕直接去他房間找他！」皇帝燦爛的金髮飄揚在巴爾巴洛沙內部，直達大公私
人居住處的走道上，兩旁護衛怎可能錯認這個年輕人，紛紛行禮，全然不敢阻攔。
作為大公，吉爾菲艾斯不僅是巴爾巴洛沙軍的總帥，在萊因哈特登基後，伯倫希爾作為帝
艦，雖然皇帝不好奢華，但是連奧貝斯坦都囉哩囉唆說皇帝的其多少做過一些整理。
所以兩艘船艦在費沙停泊期間，總帥的私人區域一起更動，，符合皇帝與大公的身份，也
提升了安全級別，也就是欲進入大公私人領域者均需要通報與密碼，進入最裡層甚至需要
手紋、聲紋和瞳孔識別。
即使這樣，皇帝的身影也沒有半刻遭到阻攔，在識別系統掃過他一瞬間，門幾乎就開了。
「吉爾菲艾斯

進房間要敲門啊陛下XD 不過還好他沒有敲，不然還要拖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