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奏] [日文] 再一次

作者: Pigeon0714 (待宵)   2018-05-19 22:13:29
趕緊在活動結束前寫一篇,平常就是個寫東西要磨很久的人
原以為趕不上了XDDD
我覺得滿好猜的,引用了很多次這首歌的關鍵字
不過本身對學生棒球沒有研究很深,如果覺得哪裡不對,誠心接受指教
自從開始看棒球,對於高中青棒也漸漸有些興趣
比起職棒的娛樂性,學生多了些純粹與蠻勁
雖然現在台灣還是多少會有勝負至上的心理,影響了不少好苗子的發展
但孩子的單純熱情,還是如此迷人可愛
期望未來台灣的學生棒球,也能有日本甲子園的熱度
日暮,從藍色轉變燃燒般的豔紅與黃,將暗未暗,高聳四周的水銀燈一顆一顆亮起,替仍
嫌昏暗的球場,添加一些燈光,雖說以普通球場的標準而言,還是暗了些。
觀眾稀稀落落入座,除了學校特地拉車過來的那群應援團稍微熱鬧了些,有老師同學和家
長們的陣容,讓人添了些安心,也不免多了點不服輸的壓力。
明明已經是最後的總決賽了,為何比起日本聞名遐邇的甲子園,總是少了點熱絡與關注,
到底是哪裡不足呢?
戴著鴨舌帽踏進簡陋的觀眾席,唐泓銘嘆出一口無可奈何。
主審與裁判對著觀眾席、球場各自行禮,分散至四周,後攻球隊守備陣容被一一介紹,再
跑向各自的守位,搭配著零落的掌聲與某一側的吶喊,用小號喇叭吹出的音調從對面看台
聽來,帶著無法言喻的淒涼,唐泓銘走到二層看台的最前面,看著那抹高瘦身影,在與隊
友相比更為熱情的歡呼聲中,走向那突起的小小丘陵。
踏了踏,撥了撥,白色粉末隨著止滑粉包上下跳動時紛飛,舉手拉了拉衣領與衣角,閉上
眼給自己一個深呼吸,才站定,身為右投的宋佑元一個抬頭,眼中已烙印了站在三壘側看
台上,目不轉睛盯著他的人。
一道比滿天落霞還耀眼的笑容,出現在方才頂著一張嚴肅的臉上,剃著小平頭的模樣更顯
稚嫩,四周劍拔弩張的眾人皆一愣,也隨著宋佑元的視線看去,直到認清來人也忍不住掀
起一陣騷動。
唐泓銘也笑了,舉起手,對著那一臉的燦爛,比出一個YA的手勢。
比賽開始,熟悉的曲調從自身背後不遠處傳來,比起對面的大陣仗,三壘側相比就氣勢稍
嫌弱勢,畢竟不是所有學校都這麼願意投注心力。
唐泓銘找到一個位子坐下,雙眼專注於場中央正投出一球犀利的人,一腳卻輕輕的打著拍
子,他其實應該要坐去對面的,那邊有熟悉的老師和朋友,也許可以跟他們一起討論、一
起應援,就像高中時期,他在休息室看見的情景。
也許宋佑元會希望他幫他加油吧。唐泓銘看著已SET好投球姿勢的小學弟,埋在帽沿下的眼
睛只剩捕手,然後舉高手臂,如鞭子般向前揮擊,高速旋轉的白球畫下一條漂亮的弧線,
落進已闔上的捕手手套。
對面看台響起俐落的鼓聲和躁動,而接住重新回到手中的棒球,宋佑元的表情輕鬆不少。
他一直都知道這種感覺,包括現在大學比賽,偶爾還是會有一些加油聲,多數都是認識的
朋友,有時會有球探、某些職棒球團的員工,以及不定時出現的球迷。
宋佑元有時也會趁學校假期,偷偷跑去看他,然後被眼尖的球探等人抓住,好不容易等比
賽結束,在他早就猜到而來解救後狼狽的逃到他旁邊。
唐泓銘知道這個小學弟對他的崇拜,畢竟也不是只有他一個人,但宋佑元傻愣的笑容,少
年變聲期的喑啞嗓子,在他如同沙漠般枯燥乏味的棒球生涯中,輕輕的踏下一片痕跡。
猶記得畢業那天,不少人特別來跟他合照,有頂著崇拜眼光的學弟、有滿臉愛慕的女生,
他們說著三天前的冠軍賽,在看台上為他加油、比賽的種種,和對未來的期望,
「輸了沒關係,進大學再拿一座冠軍!」
唐泓銘笑著一一回應,直到道別之時,揮手再加幾句幹話,目送眾人與父母一一離去,單
親家庭的他拿起包包,工作繁忙的母親沒有空來幫他慶祝畢業,早就懂得獨立自主的他,
沒有什麼怨言,只是在走過偌大練習場時,看見一個正努力揮棒的身影。
比賽結束後教練就宣布放假一星期,讓高中三年幾乎住校的他們,能好好休息回家一趟,
這時竟然還有人在練習,到底多愛自虐啊。
抵不住好奇,還有想調侃對方的心理,他繞回學校,直到看清那個野球笨蛋是哪位後,他
不禁笑了。
「宋佑元。」
「蛤。」
碰的一聲,如子彈般射進手套的球,劃過五角形的本壘板上方,主審大聲的喊出振奮人心
的三振,伴隨更為熱絡的尖叫,宋佑元抓著帽子,抬頭看向不停向他揮手的朋友們、家長
們、球迷們,微笑。
在繞進休息室之前,他忽然停下腳步,回頭往三壘看台望去。
唐泓銘沒有違背他的承諾,雖然是冠軍賽才出現,但宋佑元很開心,非常非常開心,開心
到剛剛不小心投太用力,差點丟到打者。
捕手面罩下責備的一眼撇向他,吐吐舌頭,重新調整呼吸節奏。
還好後來沒有更丟臉的狀況發生,漂亮的三上三下,無論球速、進壘角度、球質都完美,
只是這過於興奮的模樣,讓他剛進休息室,就被教練叫過去訓誡了幾句要冷靜。
好難啊,該怎麼冷靜。
趴在欄杆上,宋佑元對正在打擊的隊友沒什麼興趣,那雙圓滾滾的眸中,都是對面看台正
托腮專心看比賽的人影。
明明就離得好遠,在他卻如伴身旁,無法克制的揚起嘴角,再低頭將臉埋進雙臂中,吃吃
的笑著。
唐泓銘是他崇拜的偶像。
相差兩歲,當他被招進這所學校時,高三的唐泓銘已是隊中王牌,眾所矚目,球探從國中
時期就開始觀察、媒體從高一就開始追逐的對象,在學校的歡迎程度簡直誇張,每個棒球
隊都規定的千篇一律的平頭造型,無法削減那雙濃眉大眼與陽光微笑的殺傷力,男孩艷羨
、女孩著迷,而他也是其中一員。
青少棒沒有固定守位,學長雖說主要是投手,有時也會去外野,無論是站在投手丘上八面
威風,抑或是在外野奮力奔跑後,拿下帽子用衣袖擦去汗水的模樣,十足帥氣。
如此受歡迎的程度,當然就會有前仆後繼的追求者,只可惜學長只會用著有些為難的表情
認真拒絕。
某次跟隊友收完器具後,不小心在器材室後面撞見告白場景,一群菜鳥禁不起八卦之心,
躲在不遠處偷看,宋佑元看著那個留著一頭漂亮長髮的消瘦背影和唐泓銘皺起眉頭的道歉
,不住發楞,直到人都離開,在同學推桑之下才清醒。
他從入隊開始就被說是唐泓銘後頭的跟屁蟲。
也許是太過明顯的態度,還有主動跟教練提議能守外野的要求,不時就纏著唐泓銘問東問
西,嘴上叨叨絮絮想練好外野能力,於是教練和隊友開始自動把他和唐泓銘放在一起,宋
佑元不見時,還會調侃的問唐泓銘他的小弟去哪了。
唐泓銘一開始還會抱怨為何要多個跟班,久而久之不知道是習慣了或是發現這個小弟真的
很好使喚,也就不跟他計較,甚至有好處時還會順帶照顧一下。
宋佑元當然知道唐泓銘有多受歡迎,也知道學長根本三天兩頭一告白,他曾經懷疑過為何
學長一個都沒答應,也沒聽說他有喜歡過任何人,但這點事情不是他一個小菜鳥後輩能插
嘴的,只是在心裡默默慶幸著,至於到底為什麼,一直到無意撞見當下宋佑元才驚覺這無
法言喻的開心情緒,是從何而來。
這不是件好事。宋佑元在心裡警告自己,至少在這個時候,發現自己對學長到底抱持什麼
心情,真的不是一件好事。
在不斷警惕自己不可以再有什麼心思後,他試著要離學長遠一些,但是笨拙的少年哪懂得
什麼叫隱藏,忽然被冷落的學長在他幾次拙劣的逃避後,靠著同學出賣和學長們的威脅之
下,被唐泓銘抓個正著,帶著滿臉糾結幾乎變成包子的小學弟,出去談談人生。
他也忘記學長到底跟他講了什麼,只記得他一直低頭不語,直到唐泓銘重重嘆氣,一隻手
攬上他的肩膀,奇異的溫度從左邊染至右邊,直衝腦門,宋佑元似乎聽到心臟一個爆炸,
媲美原子彈砸在廣島的規模。
「對不起啦,以後不會欺負你了啦。」
唐泓銘似乎誤以為是因為使喚小學弟太超過而遭到反彈,其實對這個學弟滿有好感的,不
希望造成學弟的心理陰影。
但對宋佑元來說,陌生的溫度,熟悉的氣息,在耳邊的低語,那衝擊心臟的笑聲,早就讓
他忘記什麼內心警語、什麼自我厭惡,他點點頭,含混應允幾聲。
唐泓銘笑得燦爛,說著明天請你喝飲料,起身往宿舍走去,宋佑元抬頭看向抓著他左手的
背影,眼中泛著些微水氣,緩緩舉起嘴角。
慘了,好像真的喜歡上了。
一顆下墜幅度很大的滑球,打者忍不住去撈,形成滾動不快不慢的內野滾地球,二壘手趨
前接起,向著一壘手丟去,第三個出局數拿下,但計分板上已又多了三分。
從一壘側慢步跑回休息室的隊友碎碎念著猜錯了,宋佑元沒多在意的回以一個笑容,整頓
一下,往那球場中央走去。
唐泓銘的眼睛隨著那人再次站定之前,未再移開分毫。
小高一傻不愣登的模樣,自然引來不少學長們的戲弄,有時如果太超過就變成最近很流行
的「霸凌」。他也曾經不小心「霸凌」這個小學弟,直到某次驚覺好像被討厭了,才趕緊
主動道歉挽回一下。
當宋佑元頂著一張欲哭無淚的笑顏,點頭說好的樣子,讓他心頭一緊,更多的愧疚湧上,
從那時起他就發誓要好好照顧這個小弟。
雖說有時煩人了點,可是能被一個其實也很有實力的後輩崇拜,也很難不感到自豪。
於是他的高三生活,就這麼多個可愛的黏皮糖。
台灣青棒有各式各樣的盃賽,雖說沒有與日本甲子園那般規模和關注度的聯賽,但多少都
有幾個規模稍大、在學校眼中最值得重視的賽事。
伴隨一場一場的比賽隨著時間推進,也將邁入高中的最後,早熟的唐泓銘也很早就認定要
往職業走,無論是國內外球探、自家長輩、球隊教練的建議,他都很認真的聽著,也因為
學校推薦而早就有大學在等他,只等他決定要踏上哪條路。
但再多的規劃,也比不上忽然而來的變化。
現在想想,真該歸功於畢業典禮那天下午,這個在練習場埋頭揮棒的笨小孩。
「蛤。」
氣喘吁吁放下球棒,下意識地回頭應答,直到看清楚來人,被太陽曬得黝黑的臉上浮現尷
尬,耳根子已被赧色染透。
唐泓銘頂著笑容著靠近,直到在看見宋佑元的表情後凝結,少年似乎隱忍著什麼,形狀漂
亮的劍眉幾乎皺在一起,卻逼自己揚起嘴角,僵硬的聲調傳出,
「賢拜,恭喜畢業。」
簡直比沒整理的外野草皮還生硬,唐泓銘不解的眨了眨眼,試著想講出什麼緩解氣氛的話
,聲音卻卡在喉間,
「已經確定要選秀了嗎?」
發現自己的窘態造成氣氛不對,宋佑元重新舉起棒子,站穩姿勢。
「沒有。」
摸摸鼻子,唐泓銘的回答也很冷淡,他站在一旁看著學弟不停揮棒,汗水也隨之落下在黃
土裡。
劃破空氣的聲音如此熟悉,就像幾天前,在稍嫌昏暗的球場上,他揮出的最後一個空棒,
當球準確進到捕手手套之時,他知道,他的高中生涯也宣告結束。
歡呼聲從另一邊的休息室傳出,一群人拿著水瓶衝向站在投手丘的球員,圍著跳著喊著,
那是他們不知道第幾座青棒冠軍了吧。
低頭拿著球棒,快步走進休息室,多數隊友已經開始整理東西,沒有人說話,沒有人責怪
他投不好、打不好,沉悶的氣氛與球場中央的熱鬧,簡直諷刺。
唐泓銘打開包包,拿出毛巾,用力按在臉上。
不可以哭、哭什麼哭,不過就輸了一場罷了。他在心中不停罵著,可是手中毛巾開始變得
柔軟濕潤,一個陌生的嗚噎聲傳出,但不是他的。
抬起已滿是血絲的眼睛,向來聲看去,一張圓臉皺成一團幾乎變成包子,眼淚從原本也圓
滾滾的眼睛流出,宋佑元雙手緊握放在身體兩旁,正拼命忍住卻忍不住的哭聲。
「對不起......」
少年變聲期的喑啞配上哭聲,難聽得讓他直皺眉,
「都是我投不好...」
頻繁的賽事讓唐泓銘撐不到最後的冠軍賽,於是教練派出一年級的宋佑元,希望他能發揮
實力,但還是小菜鳥的人怎能輕易頂起壓力,第一局就直接先掉三分,第二局雖然回穩拿
到三上三下,到了第三局最後仍不敵對方的猛烈攻勢,才打三局,他們就以六分落後。
教練仍然必須讓唐泓銘接手,可是疲累的身體即使有再好的技術,催不起來的球速,不夠
犀利的直球,不夠刁鑽的變化球,最後是屈辱的大比分輸掉。
所以宋佑元把所有過錯都歸咎到身為先發的他身上了。
哭得眼淚鼻涕橫流,宋佑元被過多的愧疚與自我厭惡壓得喘不過氣,直到一個毛巾砸到他
臉上,唐泓銘氣憤的胡亂擦著他的臉,力道根本沒在保留,宋佑元忍不住退後,卻被抓住
肩膀進退不得。
「白癡!不是你的錯!」
唐泓銘說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情緒才好,他純粹覺得這個學弟太白癡了,那張哭臉太醜了,
那一句句道歉太難聽了,那些眼淚太礙眼了,不讓這些東西消失只會讓他心情更差。
把滿是眼淚鼻涕的毛巾塞進宋佑元的手裡,他嫌惡的指著,
「不准哭,洗乾淨還我!」
哭腫的眼睛眨了又眨,呆呆的回答,
「好。」
「賢拜。」
一個聲音喚回他,從幾天前的回憶中抽離,唐泓銘看向已放下棒子,從方才出現後就不曾
看著他的少年,
「你要去大學嗎?」
後輩的聲音似乎隱隱發抖,也許是剛才揮棒太用力了,
「你要出國嗎?」
拿起水瓶的手也在發抖,看來練習真的不能過度,
「好可惜,我們還沒有一起拿下冠軍過...」
「還沒決定。」
唐泓銘打斷他,從他手中搶走水瓶,狠狠灌上幾口,重新塞回宋佑元懷中,被說嚴肅時都
會變很兇的杏眼,死死的盯著那雙圓滾滾黑眸,
「我還沒決定要去哪裡。」
宋佑元睜大雙眼,就算過了一年還是那副楞頭楞腦的樣子,嘴巴張了又張,欲言又止,
「那你...」
好不容易擠出幾句,卻聽到天空上方出現一陣劃破天空的飛機聲,他們下意識的抬頭,雖
說就是普通的民航機飛過領空的日常,在這時出現卻適時緩解了宋佑元差點脫口而出的任
性,當他們再度看向對方,宋佑元輕輕笑了,猶如天晴,
「好。」
三局結束,計分板上一排的0和底下的數字6對比,簡直是兩年前的相反對照,唐泓銘也忍
不住揚起嘴角。
兩年前的小菜鳥,如今也成了這個球隊的中心人物,用刁鑽精確的控球,玩弄著場上打者
,簡直比以前的自己還要可怕。
想必在學校也是最受歡迎的那種吧。
可惜與球風相比,本人根本沒什麼成長的一樣又呆又好騙,雖說因為長高而那張圓臉也開
始退掉嬰兒肥,屬於男人的氣息慢慢出現,只有見到他時才會恢復以前的傻樣。
例如剛剛明明就準備開賽了,還對著他笑得沒心沒肺,對手才會輕敵吧。
而現在,換局之間站上投手丘的人,又再次抬頭看著他,繼續露出那張媲美身後照明燈的
笑容。
唐泓銘忍不住指了指場內,示意要他專心點,但臉上的愉悅根本騙不了人。
真是的,再不專心等等又要被教練罵了。
唐泓銘有時也會回學校看看,雖說他在北部的大學,但偶爾放長假他回家時,就會繞到學
校看看老師教練,順便跟學弟們打個招呼。
教練總會私下跟他抱怨,宋佑元愈來愈像他了,尤其那死不服輸的拗脾氣。
「你也勸勸他。」
雖然這樣說,他從沒對小學弟說過什麼勸戒的話,光是看到那人急沖沖跑向他的雀躍,就
讓他一個重話都說不出來。
有時會捏著他的手臂碎碎念又變壯了,有時會指著自己的頭頂說我比賢拜高囉,有時又像
隻貓咪的窩在他肩膀上,喃喃念著練球好累,
每當他回學校就會遇到這個情景,後輩們似乎也習慣看到自家王牌黏著以前的王牌、現在
的炙手可熱大杜,幾個比較菜的還會初生之犢不畏虎的湊過去,問著能不能要簽名,然後
被宋佑元瞪到縮回去。
唐泓銘只能無奈的笑著,揮開身邊的黏皮糖,伸手幫小小學弟一個一個簽名。
隨著畢業時間將近,他也開始關心小學弟的未來志向,而宋佑元毫不考慮的直接回答,
「大學。」
嗯,預料中的答案呢。
唐泓銘了然的點頭,就算身邊每個人都希望他能幫忙勸一下,連那些國外球探都偷偷連絡
他,希望這位被小學弟打從心底崇拜的前輩,能讓比石頭還硬的宋佑元考慮一下別的選項
,有如此實力,卻打算跟他一樣去大學,實在可惜啊。
就跟他兩年前說出這個決定時,收到的反應一樣。
也曾經想過這樣是不是害了他,但是當唐泓銘看著這張笑得天真無邪的圓臉,內心孳生的
小小心思讓他什麼都說不出來。
想著想著,小學弟又投出了三上三下,打者頹喪的拎著棒子走回休息室,而宋佑元則是深
深吸了一口氣,再次抬頭看著他,被人工燈光照得水亮的眼中,皆是不得忽視的認真。
唐泓銘不禁滯了氣息,右手按上不停劇烈跳動的左胸,直到那雙眼再次彎起,宋佑元對著
他比出一個YA,那笑容堪比天晴。
直到人進了休息室,唐泓銘還未能平復,他知道自己的臉已經紅了,還好長期在太陽底下
的皮膚夠黑,從外表應該看不太出來,但連耳根子都熱得快冒煙,他掩住臉埋進手心裡,
慘了,好像該告白了。
他知道,他當然都知道,只有白癡才感覺不到。
唐泓銘常常捫心自問,到底為什麼會看上這麼一個傻子。
才短短一年的相處時間,原本以為只是個有好感的學弟、好使喚的小跟班,忽然像是在心
裡生了根,一天又一天的澆水灌溉,長成一棵存在感極強烈的大樹,一顰一笑皆牽動情緒
,就算沒什麼戀愛經驗,唐泓銘當然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只是不願輕易承認,到了大學,
從原本的前輩變成後輩,身邊少了個不時黏過來的傢伙,好像空了什麼。
曾自嘲到底是多不甘寂寞,直到某次假期回家,順路去看教練時,在練習場看見那衝向自
己的高大身影,唐泓銘終於意識到自己真的栽了。
最後一個空棒,最後一聲Strike,一壘側衝出人群,拿著水瓶往投手身上倒,水花四濺,
站在中間的人又叫又跳,與同伴相擁哭泣,為著千辛萬苦終得的冠軍,緩步靠近他們教練
恐怕早就熱淚盈眶了吧。
唐泓銘起身與觀眾一起拍手,臉上也是欣慰的笑容,眼神隨著被眾人擁護、一一抱著隊友
的人移動,似乎感受到他的目光,那人抬頭,笑得連眼睛都消失了,
舉起手,對著他比出一個YA。
唐泓銘也向著球場中央,比著一個YA。
「YA!」
旁邊的小學弟們不堪寂寞被忽略,也跟著宋佑元一起,對著看台上的大學長,拿出專屬他
們的勝利手勢。
唐泓銘忍不住大笑,彎下的眼角,也泛著些微淚光。
(完)
寫好久好累(躺
懶得校稿了,有錯字幫忙糾一下(喂
作者: AnnYu (安於自由的靈魂)   2018-05-19 23:05:00
只想到GReeeeN的奇蹟
作者: vic6918 (vicshun)   2018-05-20 00:11:00
勝利手勢?
作者: acmpomelo (Pomelo)   2018-05-20 00:21:00
啊啊啊,被樓上搶先了QQ 米津的ピースサイン啊啊學弟萌萌的!!!
作者: stellac (阿善。)   2018-05-20 00:43:00
是Strike喔 對日文歌不熟猜不出來了QQ
作者: acmpomelo (Pomelo)   2018-05-20 00:54:00
只是這首不是我英OP嗎(偷推), 也是棒球主題曲???
作者: Pigeon0714 (待宵)   2018-05-20 00:55:00
不是啊,我只是聽啊聽的覺得很適合拿來寫
作者: vic6918 (vicshun)   2018-05-20 01:04:00
超推米津玄師♡♡♡
作者: Pigeon0714 (待宵)   2018-05-20 01:08:00
最近被他的歌煞到www這首ピースサイン我大概聽了50次
作者: vic6918 (vicshun)   2018-05-20 01:15:00
這首好聽!!!(我當初是被Orion拖入米津漩渦的,邊唱邊哭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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