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HP]無聲無息2(生子)

作者: Sarmin (可口奶滋)   2018-04-29 01:29:32
H防雷頁
第二章
  連續數週,石內卜都拒絕和鄧不利多見面。他知道老人的藍眼不斷地跟著他,但他就
是不想談到那件事。
  萬聖節的夜晚,石內卜躲過鄧不利多拉他和芽菜教授一起吃南瓜派的熱情,獨自走進
初冬的霍格華茲校園裡。葉尖悄悄結滿了霜,寒氣浸滿了他的肺,卻感到夜晚清澈乾淨。
石內卜漫步走到湖邊,深黑的湖水一波一波地拍打湖岸,露出一點尖端的水草倒映著水光
,他靜靜地凝視著,規律的循環令人放鬆。
  「教授。」
  石內卜轉過身,馬份站在他身後,夜色裡只見白金短髮閃爍著微光。他走上前,欲言
又止地看著石內卜,而男人發現他的眼睛明亮如繁星。
  「結霜的天氣很冷,請您回去吧。」馬份脫下外套,遞給石內卜。
  「你怎麼在這裡?學生不被允許進入夜晚的校園。」
  「您忘了,我已經是級長了。」馬份固執地舉著外套,石內卜望著他,發現這個冷漠
的男孩竟然長得和他一樣高了,甚至隱隱有超越的趨勢。石內卜沉默地走過馬份身邊,朝
城堡走去。馬份立刻跟了上來,執拗地將外套蓋在他身上。
  「我的父母交待我關心您,您不希望我挨罵吧?」
  石內卜閃身避開,馬份露出了有些受傷的表情,但沒有人回應他。石內卜自顧自地向
前走,馬份便賭氣似地跟在他身邊,外套甩在肩膀上,一派隨性的神情。
  他們沉默地踏過草坪,薄霜發出輕微的碎裂聲,石內卜瞥見馬份呼出白霧般的氣息。
夜一定很深了,但他驚訝地發現城堡裡依然燈火通明,只不過出去了半小時。
  「您嚐了今晚的牧羊人派嗎?我覺得醬汁很可口。」馬份說道。石內卜大步跨上大門
的石階,門上的銅環映出一張扭曲憔悴的臉,他回過頭,馬份的雙頰凍得有些紅,掛著不
經意的笑容,眼神卻是懇切而真摯。
  「希望您保重身體。」
  石內卜拉開大門,馬份轉身走進黑夜。他看著他的背影,被大廳透出的燭光拉得很長
,美好得如一尊太陽神像。
  萬聖節的散步讓石內卜有些混亂,他不明白馬份的舉動,卻也不想再去研究,眼前的
事足夠他煩心的了。黑魔王似乎感覺到有人在窺探他的思緒,而石內卜是首先被懷疑的對
象。他可以意識到黑魔王審慎評價的距離,他不再命令他脫掉衣服,反而是用蛇一般的細
長紅眼盯著他,細細地如舌尖探觸他的心靈。
  石內卜必須清空內心,他明白有些查看思想的法術不需要咒語或魔杖,就是非常簡單
的感應,而某些人就是精通此道。
  「賽佛勒斯,看著我。」
  石內卜擡起頭,那對紅眼深深地釘入他的腦海,審視他,無聲地訊問他。黑魔王走到
他面前,捏住他的下巴,仔細地打量著他。
  很普通的一個人。佛地魔心想,毫不出色的一個人。心思深沉,單調、日復一日沉悶
的傢伙。
  佛地魔注視著石內卜,有些失望,他甚至希望這男人背叛他,在臣服於肉體的歡愉中
斗膽背叛他,這樣他就能從這張平板的臉中讀出一點有趣的味道。這不就是每次逼迫他不
斷高潮的樂趣嗎?
  複雜的心靈訊號在虛空中飛舞,卻不曾交會,那是不同的象限,不同的空間。石內卜
感到有些缺氧,無法再專注於黑魔王的凝視。正巧,佛地魔也放開了手,兩個人各據房間
的一角,冷漠而陌生。
  過了一段時間,石內卜從地上站起,向黑魔王鞠了個躬:「主人。」
  佛地魔並沒有理會他,石內卜彎著腰,固執地等待著。
  「你不必假裝忠誠。」佛地魔冰冷地說「你我都清楚什麼是逢場作戲。」
  石內卜立起身,直視著黑魔王:「主人,就連死者也時常被凡人玩弄於鼓掌之上。」
  「你以為很聰明──」
  「主人,我並不聰明。」石內卜垂下眼睛「我只是忠心。」
  「賽佛勒斯,你和我,與鄧不利多那個老傻瓜一樣,都沒有心。」佛地魔猙獰一笑「
所以我們相處愉快。」
  
  掩上門,石內卜幾乎要為剛才的精神角力炸裂了腦袋。他半靠在牆上調整呼吸,猛然
發現貝拉在轉角處窺視。雷斯壯夫人披散著長髮,凹陷的眼睛怨毒地怒瞪著他,手指以抽
搐的不自然動作來回撫摸梁柱。石內卜皺起眉頭,轉身想離開──
  「騙子!」貝拉的大吼劃破宅邸的寂靜。「噁心!下流!汙穢!」她長而歇斯底里的
尖叫讓樓下的食死人一陣騷動,幾個人衝上樓,遠遠地圍觀著。石內卜心想黑魔王怎麼能
放任這場鬧劇?
  水仙匆匆從迴轉梯趕下來,抱住四肢不正常抽動的貝拉,急促地安撫她。在水仙的低
語中她逐漸安靜下來,手腳也不再僵硬,她如夢遊般歪歪倒倒地走開,跌坐在原本角落的
小扶手椅上,繼續瞪著眼睛。
  石內卜這才發現貝拉不是在瞪他,而是在瞪著黑魔王的房門。他不禁毛骨悚然,跟在
水仙的背後離開。
  「我很抱歉……」石內卜打破沉默,畢竟在古老的家族中,貝拉是一種不可說的恥辱

  「是阿茲卡班讓她變成這樣。」水仙苦澀地說「她一直是一個很驕傲的人。現在她時
好時壞,今天大概是看到你從門裡出來……」
  「她一直在監視……行動嗎?」
  水仙搖搖頭:「我想她只是太愛他了。」
  水仙的話不斷迴盪在他的心緒中。
「任何情緒都可以來自於愛,不是嗎?」
「只是愛的根本就是荒蕪和寂寞,所以不得不用犧牲換取一點紀念。」
  改作業的羽毛筆頓了一下,羊皮紙被滴落的墨水染出星爆一般的痕跡。
  自以為的心意最可笑,不是嗎?
  石內卜捲起作業,今天恩不理居來到他的課堂上,對過去的事問東問西。他毫不掩飾
對這隻蟾蜍的厭煩,卻忽然覺得好疲倦,永遠不能脫離黑魔王的影子。他頹然地閉上眼睛
,想到許多年前的曾經。
  也曾深深愛過。
  宛如前世的夢境啊。
  這麼強大而恐怖的王竟然選擇了毫不起眼的他。
  我們真的有過好時光,那些美麗又扭曲的回憶,石內卜恍惚地盯著左手臂的黑魔標記

  賽佛,你是我的。
  他迷亂的眼睛捨不得離開那雙邪佞的紅色眼睛,縱然黑魔法烙印痛得他冒出冷汗。
  我愛你。他在心中說了無數次,我愛你。
  石內卜闔上眼睛,又睜開,彷彿看見陷入瘋狂依戀的自己,只看得見黑魔王的眼中,
相信過愛情。
  能夠為了驅走寒冷的體溫義無反顧。
  佛地魔明白,讓一個人死心塌地不需要太麻煩,只要斷絕他和外界一切的關聯。
  莉莉會死,是因為他。那個願意對他好的女子家破人亡,僅僅是佛地魔想拴住賽佛勒
斯˙石內卜。
  石內卜卻在此時退縮了,所謂的義無反顧也敵不過他對往事的執著。到頭來都不是對
等的愛情,佛地魔要他,他只要一個歸處。
  「賽佛,我們之間不需要別人。」
  石內卜找上鄧不利多,請求保護莉莉。他知道鄧不利多的厭惡,以為他是貪愛,誰又
知道莉莉給予他的是生活在陽光下的夢想。
  她卻依然死了。
  石內卜急切地想找到黑魔王,卻發現他已然消失在世界上。頭一次感到自己被完全地
驅逐,光明和黑暗,從此都沒有他的立足之地。
  這次是鄧不利多找上了他,冰冷的藍眼睛凝視著他:
「由你開始,應該由你結束。」
  用冷漠和陰沉面對霍格華茲的同事,石內卜減低任何可能接觸的機會,並不是想取得
他們的信任,而是,和人相處已經太累了。他不想再一次面對群體懷疑的眼光,重新開始
他只學會一件事:拚盡一身想依託在某個人身邊,到頭來只剩下虛無。
  自願住在地窖裡,石內卜沒有行李,僅有三套霍格華茲的教師袍。他坐在床旁,看見
第一次踏進學校的自己,那個貧民窟出身的男孩,反倒比現在的他更富有。時光磨去希望
,此時此刻他像一隻恐懼的動物,竄進洞穴裡,惟有隔絕外界才能感到安全。
  譏嘲和冷笑是他的保護色,同事越是不想靠近他,越是相安無事。十四年過去,石內
卜慢慢地習慣離群索居的生活,他在這座城堡中,在單純的魔藥變化中,平靜地呼吸。
  他也逐漸懂得,自以為的愛情不過是迷戀,連面對真相的勇氣都沒有。其實黑魔王的
強勢才是石內卜沉迷的,在浩瀚的世界裡,只有他高傲強硬地拉住了他。
  當學會堅強的人終於向過去的主導者道別時,往事又排山倒海襲來,痛徹心扉。
  不再是上對下的單純,如何是好?
  他竟然對安靜的生活遭到破壞而心痛。
  早就不是從前的我了,你的強迫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害怕。如今換成你怕被這世界拋棄

  終究是石內卜心狠,誰都不能毀掉平靜的霍格華茲。哪怕他要為此送了性命。
  一直牽絆的不是過去,是停不下來的現在。
  然而,鄧不利多的話立刻打破石內卜的決心。
  「我請求你指導哈利鎖心術。」鄧不利多說。校長解釋佛地魔之所以做出這些舉動,
是因為他發現自己可以控制哈利的內心,這可能導致很嚴重的後果。
  「他們同時在蛇的身體裡,賽佛勒斯,我請求你……」
  石內卜聽不進鄧不利多的話,他知道黑魔王太聰明,早就知道入侵波特心智的事,所
以驅使他看見神秘部門,艾福瑞的計謀更是讓波特相信神秘部門的重要,到頭來都是以神
秘部門做餌,為了抓住波特。但他的孩子,就白白地成了犧牲品。
  石內卜煞白了臉,這是遷怒,但他無法壓制恨意,若不是波特自以為是探聽神秘部門
的事,黑魔王也不會將計就計。
  「賽佛勒斯,哈利必須關閉他的心。」
  鄧不利多居高臨下地盯著他,石內卜抿著薄唇,不發一語的離開校長辦公室。
  當天石內卜就離開了霍格華茲,回到蜘蛛尾巷狹窄的居處。落雪在窗台上積了厚厚一
層,柴火燒得濃重,他輕輕地撫了撫長袍,在壁爐上放了一只嬰兒襪子,裝了幾顆糖果。
  聖誕快樂。
  過了幾天,石內卜到布萊克的房子去通知鎖心術這件事,布萊克的態度一樣惡劣,卻
比不上石內卜如暴風雪一樣的心情,他刻薄地譏諷了那對白癡,摔上前門時,他死白的臉
倒映在紅綠相間的節慶佈置中,好刺眼。
  讓哈利精疲力盡地離開地牢,石內卜冷笑著關上門。訓練死學生總讓他覺得浪費人生
,但訓練波特有種報復的滿足感。受盡眾人保護的神聖男孩,又怎麼會懂和死亡毗鄰而居
的感受?
  石內卜低頭看著儲思盆裡的莉莉,她自信地站在青翠的草坪上,不斷侃侃而談。那天
說些什麼已經不復記憶,只有那樣的光讓他捨不得忘記。
  曾渴望碰觸的光芒,熾熱地令他願意化成飛灰。
  門口傳來輕敲聲。
  「進來。」石內卜說道。
  「您看起來心情很好。」馬份笑著走進來「過幾天是活米村的日子,我父親想和您見
面,在琉璃。」
  石內卜冷靜地看著馬份,他很清楚這是一場需要躲過黑魔王的約會,而魯休思竟然願
意冒這個險。
  「我會到地牢來接您,因為……的關係,請您假裝是和我一同出門。」
  馬份客氣而禮貌地退出地牢,留石內卜一個人苦思魯休思的用意。
  活米村日,馬份一早敲響地牢的門,石內卜看見他的時候,挑起一邊眉毛。
  馬份穿了一身修長的大衣,靴子擦得雪亮,顯得丰采翩翩。
  「我以為琉璃不過是一間餐廳。」
  「是啊,」馬份替石內卜關上門「但今天是情人節。」
  石內卜完全沒反應。
  他們閃過走廊上巨大的七彩泡泡,穿過一群甜蜜蜜的情侶,踏上活米村的石板路。二
月的風雖然冷,但走路使兩個人都出了汗,馬份脫掉大衣,露出底下精緻的高領絲綢長袍
,配著一排昂貴的金扣子。
  「你約了人?」
  「約了。」馬份對著石內卜淡淡一笑「早就約了。」
  石內卜保持沉默。天氣有些陰沉,他們在下雨前來到琉璃,活米村的高級餐廳。
  不出石內卜所料,魯休思包下了餐廳,坐在火爐前等他們。
  石內卜面對魯休思坐下來,低聲說:「我希望你要談的內容值得我們冒險。」
  魯休思露出笑容:「這裡的廚子雖然比不上自家,相信還是不錯的。」
  該死的貴族。石內卜大大翻了個白眼,這些人非得要保存慢吞吞的「規矩」。
  午餐吃得極為漫長,石內卜幾次開口都被魯休思擋回去,看似一個平常的午餐聚會。
  終於撤掉所有盤子,跩哥站起身:「我到門口看看雨。」
  魯休思看向不耐煩的石內卜:「黑魔王懷疑馬份一族,他在試探我們。」
  不意外,黑魔王本來就不相信任何人,經過十五年,他只會更加猜疑。
  「你希望我揣測黑魔王的意思?」
  「不,」魯休思沉默了許久「他必然會失敗……」
  雙方交換了陰沉的眼神。
  「我只為了家族的利益。但我擔心你。黑魔王是發瘋了想要拖人一起,我怕你……」
  「不用擔心,」石內卜冷硬地說「況且,借了他這麼多年的情,我也該還。」
  魯休思盯著他:「黑魔王幾個月內必定會嚴重打擊馬份一族,說不定我會因此而死。
賽佛,若是為了家族而死,不必猶豫。卻不需要為了一些幻覺賠上自己。」
  「你很清楚我說的不是幻覺。」
  魯休思嘆口氣:「你可有想過保全自己?馬份家雖是失去黑魔王的信任,仍還有力量
。」他誠懇地看向石內卜:     
  「我很願意你成為馬份一族。」
  跩哥隨性地靠在門口,金髮垂在額前,被他流暢而帥氣地吹開。
  石內卜說:「我不願意再拖累誰。」
  魯休思露出有些疲倦的笑容:「不如進修道院完結。」
  「也得先送死神回地獄。」
  魯休思直接在餐廳消影回去,整個午餐像是老師與學生的聚會。天色已黑,他們錯過
了回學校的時間。
  「你沒去點名。」
  「我不是和您在一起嗎?」跩哥笑道:「另一個級長會負責的。」
  「跩哥。」石內卜停下腳步「以你的出身,有很多選擇。」
  馬份鎮靜地凝視石內卜:「我不是和您在一起嗎?」他重複著「請快點回城堡吧,我
不想錯過情人節晚餐。」
  「跩哥。」
  「您和我在一起。」他的聲調有些顫抖:「我們回去吃情人節晚餐吧?」
  石內卜不發一語,略過馬份往前走去,出乎意料,馬份緊緊拽住了他的袖子。
  「放手。」石內卜說。
  馬份倔強而堅持地看著他「我是認真的。」
  「我也是。」石內卜扯過袖子,邁開大步朝城堡走去。
  太混亂了。石內卜煩躁地敲碎一盆乳油木果,濃郁的香氣充滿地牢,他接著拿杵用力
搗碎,彷彿可以輾散心頭的烏雲。
  跩哥鬼迷心竅了,石內卜生氣地想,是不是該強制送他到醫院廂房去?像他這樣的聰
明學生怎麼能這樣破壞自己的大好人生?
  這番惡劣情緒一直累積到波特來學鎖心術,而他,賽佛勒斯˙石內卜竟然因為被馬份
的事佔據心頭而被侵入了記憶。
  破碎的陳年往事,他一點也不在乎,只擔心最後的──關於孩子的片段──若是被波
特看到,難保黑魔王不會藉由那脆弱又鬆懈的心智發現他的秘密。
  石內卜粗暴地把波特轟出地牢。混蛋學生,他憤怒地想,永遠自以為比年長的人更周
全。
  魯休思勸他慎重考慮的信餵了大釜。竟然有溺愛兒子到答應這種蠢事的父親,石內卜
沉著臉指揮火焰,若我是跩哥的父親……
  他愣了愣,黑袍下的腹部平坦,空無一物,但曾經有一個小東西存在過,唯有這個是
完全屬於他一個人的,秘密。
  不能挽回的事又何必再牽牽扯扯?
  但為了安全,還是向鄧不利多借那個臉盆好了。
  
  粉紅色又毛絨絨的便條紙鍥而不捨地飛進地牢。石內卜反手炸掉它,爆發的亮粉和羽
毛讓他打了好大的噴嚏。
  吐真劑,天天要吐真劑,白癡蟾蜍到底知不知道學校的經費核銷問題?每用一劑在誰
身上和原因都要記錄!餵波特這種昂貴魔藥簡直是浪費,活下來的男孩根本急著要把那些
幻想吐出來。
  石內卜打開櫥櫃,隨便挑了瓶黏巴蟲唾液。自從波特偷看了儲思盆之後,他擅自停了
鎖心術的課,對著鄧不利多失控地大吼大叫。
  「他根本沒有進步,他還是看到黑魔王想給他看的!」
  「賽佛勒斯──」
  「固執、自以為是!他這樣敞開大門讓黑魔王直直走進來!」
  「賽佛勒斯!」鄧不利多低沉地喝道,阻止石內卜發狂似地繞圈子。
  「賽佛勒斯,請聽我說,」老人憂慮地看著他「你不是在生哈利的氣,你在生自己的
氣。」
  「不是哈利讓你失去了孩子,從頭到尾都是黑魔王。」
  石內卜又何嘗不知道這是遷怒?把這場悲劇歸咎於哈利波特,把所有過去的痛苦都歸
結於波特,若不是父親的疏忽,若不是兒子的魯莽,他又怎麼會接連失去兩個生命中最重
要的人?
  他無能為力,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事情發生,恨自己無能為力。
  那天晚上,石內卜主動到了馬份莊園,像是扭曲的自我懲罰,他貼著黑魔王,展現前
所未有的配合度。
  「你今天特別高興?」佛地魔展開雙臂,赤裸地躺在大床上,饒富興味地望著他。
  石內卜側躺在稍遠的地方,潮紅遮蓋了一切痕跡。
  「過來。」佛地魔將他拖進懷裡,舔吻他的耳朵「告訴我。」
  猩紅蛇眼從上俯視著他,霸道得不容拒絕。
  「主人,」石內卜順服地垂下眼簾「主人。」
  「看著我,」佛地魔扣住他的下巴,逼他面對「睜開眼睛看著,賽佛,你哪裡也逃不
走。」
  佛地魔強硬的下身緩緩充滿他的體內。石內卜呻吟著,看著上位者予取予求的表情,
而自己被暴虐地進出。他沒有閉上眼,愉悅的下體抖動著噴出體液,迎來一次比一次激烈
的高潮。縱使腦袋空白得幾乎昏了過去,他也沒有閉上眼。
  隨著抽出的下身一同到來的,是濃稠的精液和晨曦,兩者都毫無遲疑地佈滿了石內卜
的身體。經過一夜放浪,連佛地魔都露出倦意。石內卜不想面對馬份夫婦,悄悄地走出房
間。貝拉仍然在上次的位置,但她驚恐地瞪大了眼睛,發不出聲音。石內卜心想,昨夜的
呻吟大概連大廳都聽見了,果然,捕風捉影可以叫囂漫罵,反正真真假假、虛虛實實,一
旦成為事實,誰都不敢批評黑魔王。
  畢竟他賽佛勒斯˙石內卜,就算再無恥,也是唯一爬上黑魔王的床,被幹得死去活來
的人。
  忍耐著身下的疼痛,石內卜回到地牢,泡了一個熱水澡,出去上課。
  穿著教師黑袍的身軀展現出魔藥學教授的威嚴,誰知道昨晚的事呢?石內卜感到瘋狂
的可笑,他算是全巫師界最任性的人了。
  當魯休思說出計畫的時候,石內卜停下了手中的叉子。
  「你沒聽錯。」縱然情勢險惡,魯休思仍維持一貫慢吞吞的聲調「這次魔法部追捕波
特的行動,由我帶頭。」
  「那麼,你勢必要在效忠和退路之間選一個了。」
  「賽佛,我不認為波特這麼容易被抓住。這並不是我退縮了。」魯休思看著石內卜,
有些自嘲地說:「或許這麼多年下來,我也開始懷疑所謂的命運。」
  最強大的黑魔王嗎?石內卜微微冷笑了一下:「波特不過是一個幸運的小鬼。」
  「但這個幸運,左右馬份家族的未來。」魯休思表示「無論誰是當權者,家族的利益
都不可被侵犯。」
  「賽佛勒斯,你我都知道黑魔王不是容易糊弄的,這次行動我必須用盡全力,至於波
特生死、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超過我的控制了。」
  「我只能計算出一個最有利的選項。這不就是很有意思的命運嗎?」魯休思說道,露
出深邃的微笑。
  讓人嗤之以鼻的命運,其實又冷不防地在背後推了一手嗎?石內卜從樓梯上觀察督察
小組的動向,投向魔法部的兒子和投向黑魔王的父親,兩者貌似相反,卻是殊途同歸。為
了家族的利益,那真是享受無數好處的人必須犧牲的目標啊。
  至於他這個有過前科、動態不明的魔藥學教授,暫時在鄧不利多離開學校後,暗地裡
維持霍格華茲的運作。
  麥米奈娃總是在生氣,石內卜知道她對於鄧不利多一走了之非常憤怒,但校長的確達
到休假的年資,沒有任何法規可以處置。
  「噢,糟老頭憑什麼把爛攤子留給我們?」麥米奈娃氣沖沖地回覆恩不理居無理且無
禮的信件。
  「請你約束那些督察小組,他們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好的。」石內卜知道自己什麼也不應該說,冷靜地退出教師休息室。
  走廊上充滿惡作劇魔法的殘留,照理說恩不理居不應該束手無策,但是做壁上觀的同
事比學生更令人困擾。
  陽奉陰違,石內卜淺淺一笑,到哪裡都需要這種違心的計策。他走到史萊哲林的交誼
廳,喚道:「跩哥。」
  馬份拋開課本,綻開一個燦爛的笑容,快步到他面前。
  「我聽說波特意圖潛入恩不理居的辦公室。」
  「是的,我們聽見衛斯理的企圖,正在等集合呢。」
  「千萬不要讓他離開辦公室。」
  石內卜知道,要釣出波特,唯有使用一個人。他必須趕在那之前阻止這件事。
  「你驕傲的教子掉進了陷阱。」石內卜對著護法唸道「和他聯繫,阻止他。」
  然後他必須到恩不理居的辦公室,擋下波特。
  
  開了門就看到幾團糾纏在一起的人堆,恩不理居得意地盯著他:「我想我需要最強效
的吐真劑。」
  石內卜深黑的眼睛看著恩不理居,圓滑地說:「桃樂絲,妳知道,吐真劑製作複雜,
加上學校在使用上需要填妥──」
  「我現在需要,」恩不理居焦躁地打斷石內卜的話:「我要審問波特!」
  「這恐怕不是我的業務範圍,況且妳上回已經拿了我僅有的存量了。」
  石內卜無視恩不理居扭曲的臉,直直看向哈利。波特不愧是有勇無謀,竟然對著他大
喊:
  「獸足!他們抓走了獸足!」
  恩不理居立即抓住話柄:「獸足?誰?他在說什麼?」
  「恐怕妳需要把波特送去醫院廂房,才能阻止他胡言亂語。」石內卜無視恩不理居和
哈利氣歪的臉,逕自離開了辦公室。
  希望恩不理居真的把波特關進醫院廂房,龐芮夫人比博格更不可能讓病患逃走。
  波特說,抓了獸足?石內卜加快腳步,他的護法不可能沒有送到,為什麼波特這麼堅
持?難不成他們真的抓了布萊克?
  石內卜衝進地牢,急匆匆地往火爐裡灑了呼嚕粉。
  古里某街的廚房旋轉成形,當石內卜看見天狼星蹺著腳喝啤酒的時候,他不禁大吼:
  「你在幹什麼?」
  「說話小心點,鼻涕卜」布萊克惡狠狠地說「這是我的房子,我愛幹什麼幹什麼。」
  「你為什麼沒有阻止波特到魔法部?」
  「阻止?」布萊克一臉迷惑。
  「我讓護法告訴了你!」
  布萊克露出一臉倔強的神情:「誰知道這是不是一個陷阱?你究竟效忠誰?」
  石內卜甩出一個惡咒,炸翻了廚房裡的桌子,布萊克立刻抽出魔杖指著他──
  「不要!」衝進廚房的路平氣急敗壞地架住布萊克    
「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哈利在哪裡?我們馬上出發!」
  「等你們到了他早就死了!」
  「不准你詛咒哈利!」
  「真正讓波特陷入詛咒的人,就是你這個自以為是的混帳!」
  石內卜抽離火焰,怒氣讓他咬牙切齒。愚蠢,一群蠢貨!
  跩哥卻在此時撞進地牢,慌忙地說:
  「教授,波特逃走了!」
  「我不是讓你──」
  「是恩不理居讓他走的!」馬份焦急地說「我父親──」
  「我會立刻趕到魔法部,」石內卜急急地說「留在這裡,跩哥,留在這裡!記得你父
親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你。」
  拋下一臉雪白的跩哥,石內卜跑向鄧不利多的辦公室,唯有那裡可以施行消影術,同
時送訊息給鳳凰會的眾人,讓他們速速前往魔法部。
  天意,或許是人力不能阻擋的。石內卜心中突然浮現這句話,他闖進滿是銀器的房間
,蠟黃而毫無血色的臉倒映在四周。
  天意嗎?精心設計的一切怎麼也無法阻止變數。石內卜舉起魔杖,那麼只能陷入混亂
再重新開始了。

Links booklink

Contact Us: admin [ a t ] ucpt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