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恆溫 25 煙花吊橋

作者: oPTT (OP)   2018-04-05 08:04:30
  據說,當一個人在過吊橋的時候遇上某位順眼的路人甲,彼此將有極高的機率天雷勾
動地火,由於吊橋上的晃蕩緊張與刺激使得人類心跳加速,然後便誤以為那是命中注定的
愛情。
  這愛像煙花般美得高不可攀,卻又瞬目即逝。
  吊橋效應──後來,莊瑞哲這麼定義了秦軒最後賞他的回馬槍。
  生死之前的愛有多渺小,又有多偉大?
  上一秒他的心裡壓根沒想到秦軒,滿腔只裝著對這人生命運的怨懟;而這一刻他又有
多慶幸,如果這是活著的最後一眼,還能見到那人,或許也堪稱圓滿。
  時勢之火把秦軒照成了救美的英雄,於是在門被打開的那一剎那,門後之人即便身形
狼狽,看進莊瑞哲眼裡仍堪比加了十層的超級賽亞人濾鏡,瑞氣千條。
  秦軒沒時間安撫莊瑞哲,拉了人就跑,找回莊瑞哲的手機和文件袋後便一路往逃生梯
向下,兩人馬不停蹄趕到了三樓,卻在這時嗅到一股焦味,再往下看,二樓已是灰霧瀰漫

  「現在恐怕下不去了……」秦軒頓住腳步,嘆了口氣:「起火點就在二樓,安全梯外
也全是裝潢建材……」
  「如果把衣服淋濕硬衝呢?只要過了二樓……」
  秦軒掛著總經理之名上消防局聽過幾次講習,此時他想也不想就否決了莊瑞哲的提議
──火災中被濃煙嗆死的案例遠多於燒死,二樓離出口還很遠,此時未到絕境,還犯不著
冒那種險。
  瞭解情況的秦軒比剛從陽台出獄的莊瑞哲鎮定得多,原本警報剛響時火還不大,他便
已和客戶們一起逃出大樓,只因遍尋不著莊瑞哲才又返回火場,如今找到人了,上策當然
是互相支援尋找其他逃生口、活著撐到救援抵達。
  秦軒略過了自己已經逃出又折返一事,指示莊瑞哲分頭尋找可供雲梯到達和出入的窗
口或陽台。
  四樓、五樓的陽台鐵窗一樣鎖死,就在莊瑞哲要上七樓探路時,接到秦軒從另一側打
來的電話,那時他已用手機和小茹聯絡了外頭的情況,並得知六樓陽台的防盜鐵窗有鑰匙
,就收在會客室。
  於是他們重回一開始驚心動魄的六樓陽台,開了鐵窗,等待消防隊前來搭救。
  直到這時,秦軒才看見磁磚上的一排菸蒂。
  「對不起,我只是……呃,」
  莊瑞哲的臉上豈止懊惱,滿眼皆是犯了大錯的心虛閃爍,他當然明白自己給秦軒找了
個多大的麻煩。若是他沒偷閒躲來抽菸還忘記帶手機,這一切鳥事都不會發生。
  「你──」秦軒張了張口,最後什麼也沒說。
  「人沒事就好,聽說消防隊已經聯絡上了。」
  「保險起見,總要做點最壞的打算……」秦軒拉了把短椅將鐵門卡住:「我上頂樓看
看有沒有垂降設備,有狀況再打給我。」
  「我也和你上去……」
  「你在這等,這層樓我顧不到,我們之中總要有一個人看著。」
  「……知道了。」莊瑞哲死死壓下剛獲救又即將被放生的不安情緒,咬著唇吐出了一
句:「謝謝秦總,你千萬要小心。」

  秦軒這次沒有離開太久,回到六樓的時候,單手還抓著一支紅色的大鋼瓶。
  「滅火器,會用嗎?」
  莊瑞哲正伸長脖子盯著樓下瀰漫的白煙,這時回過頭來愣了一下:「高中時學校好像
教過,但還沒真正用過──你會?」
  「和你差不多……我只在前公司的消防演習時,實驗性操作過一次。」秦軒放下滅火
器,補充說明:「剛白跑一趟,頂樓的門上了鐵鍊根本出不去,我就把樓梯口的滅火器拿
下來了。」
  「……辛苦了,感覺很重。」
  「嗯,而且還生繡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用……」
  「頂樓上不去啊……」這意味著他們無法再往上逃生,只能祈禱火勢慢些,莊瑞哲再
度開始憂慮。
  「別太悲觀,我是拿了備用,倒還不一定用得到。」秦軒安慰。
  事實上小茹剛和他更新了消息,聽說火已經燒到三樓,消防隊雖然出動,但路況不好
,怕是無法太快趕到。
  「……嗯。」
  「你,和家人聯絡過了嗎?」秦軒忽然問道。
  「嗯?」
  「我說過先別悲觀,但還是要防個萬一──」秦軒解釋:「萬一情況有變,有些事可
以先交待一下,別讓家人措手不及……」
  「啊,也對。」莊瑞哲後知後覺地想到,他今天不無和秦軒一起葬身火場的可能性。
  「我也去打幾通電話,等等會合。」與親人通電話關乎隱私,於是秦軒拿了手機走往
另一側空間,只留莊瑞哲在陽台。
  莊瑞哲一共就播了三通電話。
  他的個性與生母不算親,反倒成年後和繼父還有些話聊。他簡單告知自己被困火場的
事,讓人在南部的繼父先有心理準備,若真出事了再由繼父告知生母。
  接著,莊瑞哲聯絡了孫佑凱,最後則是自己在北部的生父,並交待了金融卡的密碼,
雖然裡頭沒什麼錢。
  「爸,不用過來啦,你車上又沒雲梯來也沒用……倒是明天,你若發現我放家裡那張
卡領不了錢,那就是我獲救了,所以改密碼了……」
  秦軒剛剛走近,就聽到莊瑞哲掛電話前和生父開的玩笑,一時莞爾:「你倒是精明。

  「當然,」莊瑞哲也笑笑:「我若死了,存款全孝敬他也是應該;我若沒死,想好好
活著就還得靠那點錢,密碼能不改嗎?」
  「有道理。」
  秦軒拖過一旁的滅火器開始摸索檢查,邊開口道:「我記得在上一間公司,當時我最
菜,剛被錄取就遇上消防安全設備檢查,有些規定演習的項目必須拍照存證,就被逼著去
拿滅火器擺姿勢……」
  「哈……很難想像秦總也有菜鳥期。」
  面對事故時人都會緊張。莊瑞哲的玩笑、秦軒的閒聊,顯然皆是為了緩合氣氛,他們
心照不宣,各自尋找話題放鬆彼此的情緒。
  為了監看火勢,他們提著滅火器由陽台移到室內,並肩坐在階梯上,有一搭沒一搭聊
著瑣事。
  直到樓梯下方漸漸有煙飄了上來,白煙轉濃時,所有工作、天氣、廠商八卦等安全的
話題都已經聊完,他們默契地同時住了口。
  嗆人的氣味漸漸加重,在莊瑞哲忍不住掩上口輕咳出聲時,秦軒也啞著嗓子,開了口
:「走吧,該移去陽台了。」
  這層樓梯沒有可燃物,火應該不至於燒上來,小茹也持續有來電更新情況,樓下火勢
延燒得不快,但就怕濃煙或缺氧……陽台的門是最後防線。
  「然後……」秦軒說這話的時候正好起身,背對了莊瑞哲:
「你還有什麼想知道的?就問吧。」
  對於我,或對於當時的愛。
作者: nocturnetear   2018-04-05 09:04:00
生死關頭之後是會看得更清楚還是更迷糊呀 期待後續!
作者: muki (kuki)   2018-04-05 09:28:00
快要到那一關了嗎*揪心*
作者: gracekang (繖羽)   2018-04-05 13:26:00
哦哦哦哦哦更新了!!辛苦了!
作者: phaiphai (詩耀粉? 藥粉? Orz)   2018-04-05 14:17:00
竟然到了生死關頭!!!!
作者: kogeko (Tomoe)   2018-04-05 14:30:00
小莊要當浴火鳳凰啊嗚嗚嗚嗚
作者: Seya (Seya)   2018-04-05 17:08:00
終於等到更新了
作者: jessica0128 (葉子豬)   2018-04-05 17:28:00
在這種時候要說開了嗎QQQ小莊嗚嗚
作者: betz   2018-04-05 19:30:00
這個氛圍也太令人緊張了QQ
作者: j90206 (幫主)   2018-04-05 19:54:00
嗚喔嗚嗚嗚嗚!秦總小莊啊啊啊,快問啊啊
作者: rinshe (喵咪凹)   2018-04-07 13:26:00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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