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我真的很喜歡你 25
超市裡，王小桓百般無聊地推著購物車，陪徐穆在青菜區挑選食材。
「王小桓，你喜歡吃什麼？」徐穆拿著綠色蔬菜，專注地左挑右撿。
「肉。」王小桓瞥了眼他認真的模樣，嫌棄地翻個白眼後，兀自推了車往前走，來到生肉
區。
見王小桓對蔬果區一點興致也沒有，徐穆隨手挑了三、四個順眼的，趕緊追上，將手裡的
東西一個個擺進推車裡。
緩慢走著的王小桓，目光隨即被那堆綠色東西給吸引，鄙視道：「你買那麼多菜，我又不
吃，會吃不完的。」
徐穆在褲子上抹抹手，一臉鎮定：「我吃，你敢煮我就敢吃，別怕。」接著開始端詳生肉
區的食材。
見他認真盯著生肉區的側臉，王小桓不住發笑：「什麼東西啦！」
笑聲惹得徐穆將目光投注到他臉上，與他對上眼的王小桓完全不敢將眼神對焦在那彷能看
穿人的雙眸上，他轉溜著眼，被盯得頗為尷尬，再一次與徐穆眼神交會後，忙垂下眼。
徐穆一手撐著推車的側邊，上身微往前傾，越發朝王小桓靠近。
他感覺得到身邊有一股溫熱越發靠近，甚至能聞到徐穆身上那淡淡的香氣，直到耳邊傳來
細如蚊蚋的鼻息，有什麼遮蔽了他眼前的光源，王小桓再次抬眼，對上的竟是一隻完全敞
開的溫熱大掌。
徐穆一掌往王小桓正臉輕輕推去，輕易地就讓發愣的王小桓向後退了一顆頭的距離，而後
拿起眼前的牛肉，若無其事道：「肋眼牛排欸，感覺已經調味好了，直接煎就可以吃了。
」
見王小桓還沒回神，徐穆直接拿了兩塊在他面前晃悠：「買兩個。」在王小桓的注目下將
肉品扔進推車後，徐穆一隻手順其自然地岔入身旁那人推著車的兩手之間，不忙不亂地幫
忙推起推車來。
王小桓低頭，兩手緊按著推把，胸口正不受控地怦然著。
這些，滿滿勾起他學生時期回憶的舉動，都巧合地與之前的經歷重疊著，叫他怎能不胡思
亂想。
——如果你是徐穆，又怎會不願與我相認？難道如今我的身份地位，已不配當你朋友了嗎
？
兩人維持這姿勢逛了一會兒，直到聽見徐穆有點距離的叫喚聲，王小桓才發現他們已走到
飲料區，而徐穆正抱著滿手的飲料回來。
「王小桓，你看看這些，有沒有你愛喝的？」
聞此，王小桓低頭看被徐穆妥妥擺進推車裡的瓶瓶罐罐，心裡又是一駭，他張口低喃：「
都是我愛喝的。」邊抬頭對上徐穆若有似無的驕傲微笑，見那人小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王小桓忙接著道：「但我不太喝飲料，這會不會拿太多了？」
徐穆轉身，拉著推車繼續往前走：「喝不完，我拿去給醫院同事。」他邊走邊審視推車裡
的東西，嘴裡喃喃：「還少什麼嗎？……啊，水果！」
拉著推車拐了兩個彎，倆人來到水果區，徐穆目標明確地直往蘋果那兒走去，邊道：「以
前小時候，想吃顆蘋果都得等特別的節日。」
王小桓將推車停在一旁，跟著撿起蘋果來，學生時期的回憶又竄入他腦中，王小桓邊笑邊
道：「我家也是。以前有個好朋友，是奶奶養大的，過得特別節儉，我和他都愛吃蘋果，
當他爸媽寄蘋果回家的時候，他都會偷藏一顆給我。有一次，他阿嬤抓到他偷蘋果，結果
在他面前把所有蘋果都啃了一口，我那朋友有口水病，聽說當場哭了出來。哈哈，可是他
還是把那顆蘋果藏了給我，邊哭邊拿給我的。」
徐穆聽了臉一熱，沒料到王小桓還記得這種枝微末節的丟臉小事。
沒得到任何回應的王小桓拿了一顆蘋果，放進徐穆手中的塑膠袋，邊開心詢問道：「很好
笑吧？」
王小桓的笑臉讓徐穆失神了半晌，才輕笑道：「你朋友可對你真好。」
「當然，誰叫是他自己來招惹我的。」
「講得好像你很難相處一樣。」
「小時候，我爸很嚴格，考試沒考一百，就是一頓打。國中一開始，我只想好好讀書，不
知不覺就變成孤僻的邊緣人。其實後來回想，我都還是想不透，他為什麼要來找我說話，
可是說真的，很慶幸能夠認識他。」
徐穆動容，差點就要開口認了王小桓，可看王小桓欲言又止的模樣，終究是忍住衝動。
「後來呢？」
王小桓吸了吸鼻子，笑了笑：「高中畢業後就失聯了，我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了。」
「為什麼？和你頭上那個意外有關嗎？」
王小桓斂起笑容，盯著徐穆的眼神多了份防備，思忖片刻，仍是點點頭：「嗯。」
見他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徐穆只好掂了掂袋裡的重量，搶過王小桓手中一直捏著的蘋果
放入袋裡，轉移話題道：「差不多了，去結帳吧。」
「好。」
王小桓又吸了吸鼻子，瞥了眼的徐穆發現他鼻頭和雙眼都有些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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