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東離][殺凜]勝卻人間無數

作者: shaumin (千倉雲)   2018-01-15 21:54:01
  ※殺凜,沒有18禁。
  ※雪鴉花魁的平行世界。
  ※不寫前因、不寫後續,不打算解釋。
  ※角色屬於東離劍遊紀製作團隊。
  在咚咚鼓聲以及三味線錚錚的弦音中,歌妓初花唱起了婉轉悠揚的調子,嗓音清脆嘹
亮,甜美動聽。唱完曲子之後,初花低頭行禮,碎步從布幕後退場,接著又是一群年輕舞
妓走上舞台,翩翩起舞。
  今天這場宴會排場甚大,藝妓樂師請了百人以上,歌舞笑鬧之聲不絕於耳。但為這一
切買單的殺無生,對周遭的一切卻視而不見,置若罔聞。他端起一旁見習花魁倒的酒,從
朱漆酒杯邊緣凝視坐在上位的雪鴉花魁。雪鴉花魁一手執著菸管,吐出細細白煙,臉側向
一旁,彷彿置身於千里之外。
  這場熱熱鬧鬧的宴會,只有他們兩人在另一個世界。
  這是兩人第三回見面,第一回在揚屋相會也是這麼盛大的排場,這是遊廓的規距,若
不是一擲千金,便連花魁的面也沒資格見。殺無生等了許久,酙滿的酒都快乾了,雪鴉才
姍姍遲來,卻默默坐在上位,連看也不看他一眼,殺無生問的話一概由旁邊徐娘半老的番
頭新造代答,彷彿嘴巴長在她身上,不到一刻鐘雪鴉便離開;第二回情況也差不多,只是
稍微坐近一些。
  殺無生的視線落到雪鴉座前,跟自己一樣擺著豪華菜餚及一雙象牙筷,蒔繪漆器內盛
著前菜到水果,樣樣精緻華美,令人垂涎三尺,但雪鴉卻一筷子也沒動。
  「你不吃嗎?」殺無生忍不住問。
  聞言,雪鴉豔紅的眼瞳一轉,眼波飄向殺無生,接著又移開視線,將菸管銜入口中。
  大概還是不會跟自己講話吧。
  「客人可知道,為什麼花魁要把腰帶的結打在前面?」雪鴉呼出一口煙,緩緩說道。
聽見雪鴉開口,殺無生一怔,隨侍在側的番頭新造不著痕跡地蹙了蹙眉。
  是男人的嗓音。殺無生先前就聽聞雪鴉花魁儘管妍姿豔質、國色天香,事實上卻是男
兒身。如今得了證實,他卻只想:男人又如何?
  「不知道,不是為了好看嗎?」殺無生若無其事地反問。
  「固然也有炫其華美的用意在,但把結打在前面,花魁便不能自由使用雙手,行動上
處處受限,當然也不能拿起筷子。」
  殺無生的目光落在雪鴉腰纏的花結,腰帶是與主人十分相襯的靛藍底銀繡雪華紋,打
得華麗繁複,宛如身軀上開出一朵寶石之花。不過就算那個結再怎麼礙事,總不至於到綁
手綁腳的地步,換句話說,不是不吃,是不能吃吧。
  「不過,若是客人用筷子夾到嘴邊,可就不能無視這一番盛情了。」說完雪鴉又瞟了
殺無生一眼,嘴角帶著挑釁地上揚。
  這時番頭新造使的眼色明顯到殺無生都看出來了。
  殺無生抓起刻上自己名字的筷子走向雪鴉,雖然三味線的聲響與笑語未曾停歇,但殺
無生仍然感受到眾人詫異的視線與好奇的目光。
  在雪鴉身旁坐下,殺無生問:「你想吃什麼?」
  雪鴉用菸管指了指漆器裡盛的桂花凍。這桂花凍是揚屋向城裡點心舖訂製的甜點,以
人手採取新開桂花,要粉黃的,不夠飽滿也不要,過篩之後還要挑撿,花費幾天功夫,滿
園的桂花只收得一小把。花瓣挑淨浸入蜂蜜,浸了七日後蜂蜜已充滿桂花香,濾去花瓣只
取蜜加上新鮮桂花瓣,再調以果膠凝固成型,如此製成的桂花凍色澤金黃如琥珀,柔軟彈
牙芳香撲鼻。
  殺無生用筷子切下一角,挾起送到雪鴉眼前。雪鴉按住鬢邊長髮,俯身向前,紅脣微
啟含住了殺無生的筷子。當雪鴉湊過來時,帶來一陣清爽的白梅之香。
  吃完殺無生餵的整塊桂花凍,雪鴉拿出手巾按按嘴角,說:「謝謝。」
  雪鴉話音一落,殺無生突然覺得背後的樂器聲與笑語聲又喧鬧了起來,他往四周環視
一圈,眾人皆神色如常,仔細想想,他們斷無可能因為這邊的動靜而停下演奏。
  不久,雪鴉起身,提著衣擺走出宴會間。
  看來今天也到此結束了,殺無生正想告辭,番頭新造卻陪著笑說:「花魁只是去換身
衣裳,馬上就回來,請客人稍候。」
  殺無生還以為雪鴉是離開了,聽到這句話又坐了下來。不知道換衣服是什麼意思,或
許是另有深意,也或許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過了不久,一位穿著華麗和服的年輕姑娘跪坐
在殺無生前行了一禮,道:「請客人隨我來。」
  殺無生放下酒杯隨著姑娘走出宴會間。姑娘領著殺無生,走過其他宴會間傳出歡聲笑
語的走廊,登上階梯,停在一間房間前。「客人來了。」姑娘跪坐在紙門前,雙手扶地,
恭恭敬敬說完才輕輕拉開紙門。
  紙門內是一間偌大的寢室,榻榻米上已經舖了一床棉被,放了兩個枕頭,而雪鴉就端
坐在棉被前,衣服還是那身,只是頭上的簪子已經取下,妝也卸了,膚色卻依然白皙,睫
毛纖長,目如深水,五官精緻彷彿人偶,眼角泛著桃花紅。
  殺無生走進房間,姑娘在他身後將紙門拉上,隨即聽到離去的腳步聲。門關上後,整
個世界被隔離在外,只點著一盞座燈的房間有些昏暗,偷情般的淫靡氣氛彷彿隨著座燈昏
黃的光線湧出,瀰漫了整個房間。
  見殺無生站著不動,雪鴉起身牽起他的手,拉他在被榻上坐下。在只有兩人的房間
裡,殺無生感覺一切都太不真實,據說雪鴉花魁從不見人第三晚,也從不讓人進房間,
殺無生原本以為不會再接到揚屋的音信,沒想到今晚就這麼到來了。
  雪鴉主動靠過去,倚在殺無生懷裡。殺無生摟住他的腰,手指滑過柔順的月色長髮。
  「無生。」
  殺無生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這三天不要說名字,雪鴉連喊都沒喊過他一聲,他甚至暗
暗懷疑雪鴉是不是根本不知道他的名字。
  看著愣住的殺無生,雪鴉笑道:「怎麼?我叫錯了?」
  「……沒有。」
  「都進到房裡了,怎麼還這麼老實?該不會,無生不知道這間房的用途?」
  「不是。」
  「哦,那就是未歷人事了。」
  聽見雪鴉話語中的譏笑,殺無生撇了撇嘴:「隨你怎麼說。」
  「無妨,要是無生害羞的話,就讓我來吧。」
  雪鴉雙手覆住殺無生的臉頰,姆指在他蒼白的嘴脣上輕輕撫過,接著將自己的嘴脣貼
上去,脣舌交纏間,雪鴉一隻手慢慢往下滑,指尖劃過脖子,經過肌肉結實的胸膛、腹
部,停在雙腿之間,按住搓揉。這彷彿是一個信號,殺無生環抱住雪鴉的背,將他壓倒
在被榻上。   
  「別這麼急。」雪鴉笑著推開殺無生,起身滅了座燈的燭火,唯一的燈盞熄滅後,房
間裡只剩下窗口投進來的一片銀白月光。
  殺無生伸手去解雪鴉腰前的花結,抓住一端用力扯,扯不動,再使力,仍然紋風不
動,雪鴉也不來幫忙,只是含笑看他滿臉困惑。殺無生不想求他,自顧自努力,改用雙
手從結眼的一端拉,總算給拉動了,不過將帶尾扯出結眼之後,整條腰帶竟然打成一個
難看的死結。
  雪鴉終於笑出聲:「要不要找番頭新造進來?」
  「不必。」殺無生沉聲說道,順手抽出擺在一旁的劍,劍光一閃,腰帶成了兩條,華
麗的和服倒是分毫未傷。
  「哎呀哎呀,這未免也太……」
  雪鴉下半句話被殺無生給吃掉了,沒了腰帶的阻撓,殺無生三兩下剝掉三件打掛及兩
件留袖,雪鴉全身只剩下一件純白的襦袢,躺在一堆花花綠綠的衣物之間。殺無生俯下身
去,扯開雪鴉的衣襟,舔著裸露出來的潔白胸口,一隻手抬起他的腿,放肆揉捏緊實的臀
部和大腿。
  襦袢上的結輕輕鬆鬆便解開了,殺無生將自己光裸的胸膛貼在一絲不掛的雪鴉身上磨
蹭。過了一會,殺無生撐起身體,凝視身下的雪鴉,指尖輕柔撫摸他的臉頰。
  殺無生把雪鴉抱起來,握著他的手說:「我會賠你。」
  「什麼?」
  「腰帶。」
  「那沒什麼大不了的。」雪鴉笑道。
  「不,我還會付出遠勝於一條腰帶的錢,我不曉得要多少,但你應該可以告訴我。」
  「你想買我的什麼嗎?」
  「我想買你可以永遠不用再結那個腰帶。」
  雪鴉沉默了,他的神情一下變得很嚴肅,接著輕輕笑了,傾身吻住殺無生的嘴脣,動
手去解他的衣物:「無生不脫太狡滑了。」殺無生的衣服沒什麼複雜的構造,雪鴉輕而易
舉地脫了下來,扔在一旁,跨坐在他身上。
  月光下兩條人影交纏。
  *
  翌晨殺無生睜開眼睛,看見陌生的天花板,接著想起昨晚的事。華麗的和服及砍斷的
腰帶都已經收拾乾淨,懷中的人不見人影,只留下殺無生自己的衣物整整齊齊疊在枕邊。
隨後有女侍來服侍他漱洗更衣,用完早飯、眾人在大門口排成一列恭送他出揚屋。
  然而卻完全不見雪鴉的身影。
  往後無論殺無生提出幾次見面或贖身的要求,揚屋那邊卻是百般推託,不知是揚屋還
是雪鴉自己的意思。
  某日殺無生走在春和景明的街道上,迎著楊柳和風,乍然恍然大悟,這不過是四季更
迭的自然之理,人面桃花無法挽留,無論雪或梅都會隨著冬天消逝遠去,但覺得故人依稀
在身邊,只因為風裡還有一縷若有似無的白梅香。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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